趙端有被嚇到,但準確的說他最多也屬於驚到,趙端沒料到白玉堂會突然抱着展昭,可是當他看到展昭的表情時,他自己的心情竟然會不可避免的有點不舒服,有點眼紅白玉堂,趙端移開視線不去看他倆。展昭也伸手拍着白玉堂的背,臉上的那種表情是高興。
這氣氛有點怪,冷眼旁觀的佔多數,看着白玉堂和展昭這兩個人抱在一起是怎麼回事啊!着實怪異。
但襄陽王發現不對了,他聽了白玉堂和展昭的對話就覺得不對了,他不禁看了看自己兒子,問,“闖沖霄樓的是展昭?”
趙端不做反應,劉道通和司馬德修對視一眼看着襄陽王,像是在想他的話。司馬德修關心的是到底是誰破了他精心設計的沖霄樓!
一道冷呵聲響起,冷姑依舊是平淡的嘴臉,“幾十年過去了,江湖上的龍陽斷袖之風已經如此盛行了麼?”她說這話時沒有看着白玉堂和展昭,而是靜靜看着前方,似乎要把眼中看着的那人看穿。
冷姑身上所散發的氣勢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衆人默默的聽着她說完那話,聲音慢慢起伏起來。
有人目瞪口呆,“什麼情況?錦毛鼠和御貓......”
劉道通的陰險神情盡顯,他附和着這人的話呲聲一笑,“原來是貓和鼠勾搭上了。”
徐慶性子暴躁,聽了這句怎麼能行,他一擰眉頭,當場便要發作,大剛刀緊緊一握,卻立即被韓彰按住了肩膀子,“三弟,你怎麼能聽他的挑釁!”
展昭覺得那老道的話有些刺耳,他原以爲白玉堂會反駁什麼的,卻沒想到這人理都沒理會,只是感覺抱着自己的力道微微鬆了鬆。
白玉堂擦了擦臉鬆開了展昭,對着愛人笑笑,這笑容肯定不是勉強的,他笑時眼中還閃爍着淚光,白玉堂邊抓着展昭的手,邊轉過身同他並肩,“貓兒,我們走。”他現在的眼裡也只有展昭。
展昭愣愣的,走了幾步,他自然也沒忘記一直拉着自己衣襬的展軒。
出洞虎王彥桂一直緊張的看着,他一身緊短的武裝打扮,趁着展昭沒注意,一把拉過了展軒的小手腕子,軒兒驚叫了一聲,展昭沒來的急反應便眼看着自己孩子即將落到那賊人懷裡。
杜霄這時候也撲通的提起了心,他緊捏着雙手,就見一拿着扇子的青衣公子,身姿矯健,提着扇子重敲了那人的手,近身後手肘朝後碰了那人的腰,拉回了展軒。
一時人全都亂了,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去搶展軒,襄陽王招攬的人士保護的保護襄陽王,對戰的對戰。沈仲元不知道什麼時候狡猾脫身到了歐陽春身邊,看着青衣人抱着孩子鬆了口氣。
展昭扣住青衣人的肩膀,兩人一路拳腳功夫打了過來。
趙端提着劍擋住了白玉堂,五爺眯眼看了他一眼,卻沒理他,白玉堂緊緊看着展昭的背影,腳尖一點地從半空直接飛了過去,朝青衣人的後背拍了一章。
沈仲元大驚,連忙撒手去扶着他,忙喊,“住手住手。”
白玉堂是在半空中而凝的力道,所以好在這一掌沒多大勁,青衣人僅僅朝前晃了晃身形。
“展南俠快住手,這是白麪判官劉青,自己人!”一旁趕過來的智化連忙喊着準備出手的展昭。
沈仲元從柳青臂彎裡抱出了展軒,看着衆人笑笑,“可別誤打傷自己人了。”
杜霄再也忍不住,走上來把展軒拉進懷裡,然後帶到一邊,在那邊慢慢的問這裡問哪裡,看受傷了沒。
“柳青,沈仲元,你們是叛徒!“襄陽王手指發顫,他身邊站着一直站着冷眼的趙端。
沈仲元擡頭看着趙端,笑得無害,“我們從未助過你,又何來叛徒一說?”
所有人都動了,甚至可以說是亂作一團了。但是僅有三人像是被定住了身形,梅凌站在府邸外看着襄陽王府內的情形,實則是在看司空霖和冷姑。
司空霖慢慢躲着冷姑的視線,嘴角微微撇着,感覺被壓制了一般,他慢慢朝後移步。
冷姑一雙如冰般寒冷的眼睛盯着司空霖,她以爲這人會先說話的,但是他沒開口,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司空霖。”冷姑輕啓淡脣道。
白玉堂看了看自己師傅,一邊走到展昭身邊,不顧什麼的也要拉住展昭的手,他沒看到龐統在看他和展昭。
當展昭在不好意思的碰到了白玉堂的手指時,擡眼卻看見了龐統,他沒見過飛星將軍,所以他和龐統四目相對時只是對着他微微點了點頭。
冷姑的話冷晰得格外清楚,聽見的人不禁覺得迷惑。
沈仲元多瞧了眼隔在自己面前的穿着白衣的司空霖,這前輩的名字聽起來很耳熟,不過能讓自己覺得耳熟的名字......又絕對不是普通人!
司空霖被迫停下了腳步,他硬着頭皮,感覺今天不是個好日子,躲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現在出現了,自己沒事幹嘛來襄陽啊!“冷,冷姑。”司空霖呵呵幾聲,慢慢喊出口。
冷姑看到他看着自己時覺得鼻尖有些酸澀,可是想起多年前他揹着自己離開,誤了自己一生,不覺要恨下心來。她緊握着白稠,一步一步的緩緩走來,“司空霖,這次你要給我一個說法!”
司空霖抽動着嘴角,你要是隻要一個說法我倒也放心了,他有些無奈,“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我呆在天山明明那麼多年沒下來了。”
“三十年前,我求你,你不肯下來,現在你下了天山,我自然也找得到你。”冷姑像是想起了以前的往事,神色有些渺茫,突然她變得諷刺起來,“但是我沒想都現在還會看到梅凌。”還看到你倆在一塊!
從冷姑嘴裡提到梅凌,司空霖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只道,“這是沒辦法的事。”
“沒辦法的事?”冷姑好笑的重複一次,手上的白綢突然如長劍般的向司空霖射去。
司空霖閃身躲過,白綢好像有眼睛般轉回襲向他手臂,司空霖翻身一躍,長腿遊步,向院牆跑去,跳站在了牆上,看着白玉堂和展昭一夥人,“我不幫你們了,白小子,師傅到時候再回來啊!”
冷姑收回了白綢,冷冷看了眼白玉堂,她朝後一甩白綢,立即騰空飛躍而去,“司空霖,你甩不掉我的。”
清冷的女音逐漸消失在襄陽王府中,襄陽王張了張嘴,這端兒的師傅怎麼走了?
龐統屬於正宗的旁觀人士,看着這無頭戲劇停了,他拍了下手掌,惹得公孫策立即奇怪的看着他。“迴歸正道,王爺請跟本將軍回京吧。”龐統握握雙手道。
趙爵看着他這笑容有些寒磣,飛星將軍的名聲在外他也不是沒聽過,龐統年紀輕輕掌管那麼多將領也不是沒有手段的。
襄陽王招攬的綠林人士慢慢散開了,尤其是他們看到沈仲元和柳青本是那邊的人後就都有些心緒不寧了,幫着襄陽王謀亂成功倒好,一旦失敗,那可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趙端暗自皺眉,可是馬上他得意的笑了,就在那一剎那,襄陽王府的屋頂牆院上驀地出現了許多黑衣人,有各自都蒙着面的,他們各個都開始半跪其上,“屬下來遲,恭迎剎主。”
襄陽王看了看自己兒子,慢慢的站過去,“端兒,都殺了他們。”
趙端沒回話,對空叫了句,“影肆。”
影肆蒙着黑色面紗,身形快速的來至趙端身邊,恭敬道:“剎主。”
趙端看着自己手上的劍笑笑,他那雙半低着的黑眸子卻有些冷,他薄脣未動對影肆下令,“帶王爺先走。”義父是他恩人,不管怎麼都要保他安全。
影肆低着頭,聽到主子的吩咐驀然瞪大了眼睛,過了會才慢慢擡頭,“是!”他來到趙爵面前,邀手道:“王爺,請。”
天逐漸黑了,冷風又開始起了。
襄陽王滿眼不甘心,即便如此他也得認清楚事實,他看了眼龐統衆人走在了影肆前面。
趙端緊緊抿着嘴脣,他持着劍身上發着寒氣,慢慢擋在了影肆護送趙爵離開地方,屋檐上的暗衛消失了一般,另一般如黑柱般沉穩,等着主子下達命令。
“義父已經走了。”趙端注視着前面,慢慢說出兩字。
“貓兒,可惜我畫影沒在身邊。”白玉堂握着展昭的手上加了些力道,他又不想讓展昭去同這人打。
趙端聽了這句話微微皺了皺眉頭,風揚起了他紫色的衣服如漫長紫簾飛揚,趙端從胸口拿出一塊薄薄的面具,他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緊盯着白玉堂的臉,然後慢慢提手帶上了銀色的面具,風吹起了他額前的頭髮,露出了他左額上那被髮絲遮住的傷疤。
慢慢的,白玉堂和展昭看着卻愣住了,兩人相視一對看着,眼神之中是無聲的交流,他們覺得有些熟悉,可這人的身份是什麼他們還是沒個準頭,兩人只記得從雪山回來的途中,曾在客棧見過他一面,可以肯定的一定是他!他到底是什麼剎主!
龐統拉着公孫策出去了,留下了一句話,“本將軍去追回襄陽王。”然後他帶着十八騎中的一半親兵衛追去了。
蔣平留意着四周,他拉了拉沈仲元和柳青站到了一邊。
天空驟然響起了轟隆隆的一道雷聲。趙端雙眼微眯,不覺笑意的看着白玉堂和展昭說出,“剎血盟,本座是剎血盟的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