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外,馬蹄濺起滿地的塵埃,襄陽王帶着自己的人縱馬‘噠噠’而去。
城下站着包拯和八賢王。八賢王回頭看了看已經離開的龐吉對着包拯搖搖頭,“皇上他這是縱虎歸山啊!”
包拯一笑,“皇上畢竟還年輕......”上次行刺到底是不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還是個未知數。
八賢王不再說話,反倒是拍了拍包拯的肩膀,兩人信步回去。
白牆烏瓦放入開封府後院,梧桐花開滿枝頭,石桌上擺了一疊花生,立着一個酒罈。
白玉堂翹着二郎腿坐在石桌邊,剝開花生,捏起裡面的花生米粒,淡粉衣包裹的白胖花生粒兒隨着他的手指尖那麼一彈,輕悠悠的落入他微揚起的嘴中,如此從容不迫。白玉堂抿嘴嚼了嚼,淡淡的香味就從口中瀰漫散開。陽光斜斜流轉在石桌上,也照到了他的衣角,這翩翩白衣啊,是顯不盡的風流恣意和快活愜意。
這人的神情總是如此的高傲,不過飛揚的眉依舊透露着瀟灑,明亮的雙眸藏不住一絲陰霾。展昭在院中舞劍,偶爾不專心的瞄了他幾眼,然後嘴角漾開的是細膩溫柔的笑容。
展昭着了一雙灰底青段的靴子,穿着一套淺藍色的衣袍,襯着他人風神俊秀。晃着刺眼光芒的巨闕飛速劃過半空中,帶着呼呼的響聲,他那淡藍色的衣襬飄飄然,隨着身體轉動起來,似連帶的藍色布帛在空中一收一發。他那黑髮被風吹揚着,時不時攏住了雙眸,眼角眉梢裡都是清涼綠意的溫柔。
白玉堂眯起了眼,看着樹下展昭舞劍的姿勢,陽光來來回回的篩在綠葉上,他突然想到:是了,春天還沒完全離開呢。怪不得爺這心被這臭貓擾的癢癢的。
白玉堂的神情忽來晃去,早就落入了那邊展昭的眼裡,幾招舞過後,展昭收好巨闕到了石桌邊,“玉堂,你想到什麼了?”
一擡眼便看見他的臉在自己面前,白玉堂有些恍惚,瞧清了他這無害的表情,水光瀲灩的眸子,白玉堂緊握了握手心,心中直大呼:這臭貓,這臭貓......
心想着:不管了!白玉堂伸手拉住展昭的左手就是用力一揚。
展昭還以爲他要搶自己左手中的巨闕,連忙攥緊了,誰料這人卻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子,展昭身子一旋,便被他帶入的腿上。“你,你做什麼?”展昭擺脫他的手,慌里慌張的按住身邊的石桌便要站起。
白玉堂攬住他腹部的右手往回一用力,逼着展昭坐在自己腿上,他嘴上調笑回道:“大白天的,爺還能做什麼?”
“你!”展昭都感覺自己的心慢了半拍,此時還真有如若針氈的意味,起不得又不敢真坐下去。
感覺到他身上的緊張,白玉堂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咕噥着,“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彆扭什麼,有沒有人,抱一下都不可以嗎?”說完,他乾脆雙手都抱住展昭的腰身。
展昭都有扶額的衝動了,這人真的是白玉堂麼?莫不是真被哪知耗子精給附身了吧!展昭放了巨闕,握住自己腰上的那兩隻手,換着姿勢,斜坐在他腿上,反過頭來。展昭臉上很嚴肅,因爲他覺得不能繼續讓這耗子笑自己了,而且他覺得此時自己這樣子也不好看。心裡糾結了着,展昭也不自覺的動了動嘴角,好一會才道:“嗯,你還要抱多久?”
白玉堂瞅着他,忍着笑,他就知道若是自己服了軟,貓兒就沒辦法了。不過看着這樣子,自己怎麼有點逼良爲娼的感覺呢?呸呸,爺說啥呢!白玉堂單手提着桌上的酒罈子倒了一杯酒,遞到展昭嘴邊,然後雙眼泛着誠懇的光芒,“先喝一杯?”
展昭知道自己是多想了,不過感覺就像是玉堂在酒中放了藥,然後笑眯眯的讓自己快喝。
嘆了口氣,展昭擡手準備接過,誰料到白玉堂又不讓他拿,“我喂,你就這樣喝。”
展昭皺着眉頭看了他會,撇完嘴,伸頭去喝,麻煩!
瞧着他小口小口的喝,白玉堂莫名的覺得有趣,還真像是在喂貓。想着想着他就探頭過去吻上了展昭的側臉頰,濃濃女兒紅的酒味就在鼻尖,白玉堂移開酒杯,另一隻手直接按住展昭的頭,然後親上了展昭的脣,慢慢索取着酒香味。
那好看的玉石杯子沒放穩,在桌上劃過半個弧度,‘咚’的在地上砸開了花。
這一切放佛就是一場清甜美夢。
“可惜了這杯子了。”透過幾株樹葉的間隙可以看到那半弧形的院口站着梅凌,淡青色的衣袍,他看了遠處的場景淡淡道了句。
“有什麼可惜的,你想要多少我也可以送多少。”站在他身後的司空霖雋秀傲骨,擡眼撇了眼那碎了的杯子淡然道。
梅凌低頭淡淡的笑了笑,轉過身看着他,突然又一笑而過轉開視線,“我們都這麼大的年紀了,你總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我們年輕的時候至少也像他們一樣過,現在既然都是一個人,就不能在一起過完後面的日子嗎?”司空霖放低了聲音慢慢說完。
梅凌對上他的眼睛,靜了會,輕輕呼了口氣離開了原地。
不想打擾院中那兩人,司空霖沒喊出聲叫住他,只好擡步跟了上去。
白玉堂吻夠了,慢慢擡起頭來,看着展昭張着嘴直喘氣的模樣,一笑:“貓兒,練習這麼了,你接吻的技術怎麼還是這麼沒長進啊?”
“你閉嘴!”展昭漲紅了臉大吼,連忙從他腿上跳下來。
“行了,爺說的是事實。”白玉堂笑着站起來,一把拉過展昭的手,止住他憤憤離開的腳步。
“你鬆開,我去看看包大人回來了沒有。”展昭晃着胳膊要擺拖開他的手。
白玉堂嬉笑着討好走近,手上也更加用力了,“大人去送襄陽王去了,應該早就回了,再說你今天又不用巡街,現在去找包大人有什麼事情報告啊?”
就是不想見到你,展昭皺眉。
“好了,好了,爺收回之前說的那句話,雖然你吻技差了點,但感覺還是很好。”白玉堂慢慢嘀咕,這臭貓要是真生氣了,到時候着急的可又是自己。
展昭猛地一回頭,死死瞪了他一眼,用力掙開手腕上的禁錮,連擺在石桌上的巨闕都不要了,直接匆匆離開,真是耗子嘴裡吐不出象牙!
白玉堂目瞪口呆,撓撓頭連喊:“不是啊,貓兒,我說錯了什麼了?”
展昭沒理他,直接朝前走。
“貓兒......你怎麼又生氣了啊。”白玉堂在後面雙手甚是無聊的打了打腿擺,翹着嘴跟上去。
展昭面色不善,腳下也是越走越快,白玉堂,他......他怎麼總是這樣?愛招惹自己,偏偏自己這火對着他卻無處可撒!
“貓兒,貓兒,貓兒。”白玉堂趁着展昭還沒走出着院子,便直接從他身後撲過去摟住他腰身,硬是撒手不放。
“你又想怎麼樣?”展昭無奈地停住。
白玉堂從身後湊近他耳朵,故意壓低聲音道:“我最喜歡你了。”
展昭的耳朵輕輕動了動,眨着眼睛緋紅了一張臉,然後心跳加速慌張的走了,臭耗子!
白玉堂總算心情好了,在後面悶笑着一張臉,知道害羞就還是爺家的貓兒。
這是一座通體紅色的大宅院子。黃昏時分,透着橙紅色的夕陽看着更加的鮮豔,屋頂起了的橫椽嚴嚴實實的貼了鴛鴦瓦片,一俯一仰。
從未設置好的大門裡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宅內的構造,宅內碧玉間黃金竹一簇簇生長的茂盛,金色竹稈在綠色竹稈和綠葉的襯托下,光芒四射,蓬篳生輝。
白玉堂走進大宅子,四處看了看,院中的一角豎着許多土堆配載好的約一尺左右的小樹。白玉堂笑着回頭,對着身後的幾個師父道:“今日的活就做到這裡吧,明日把這些紅梅移植栽到後面的主院兩側。”
“恩,五爺您還有什麼吩咐?”那師父點頭問道。
“對了,再在主院裡置放幾個紫藤花架。”白玉堂擺手笑道。
“好。”
白玉堂繼續瞧了瞧四周,滿意點了點頭後,慢悠悠地走去了後面,宅內有幾個院子,一側還有一方池塘,池中引進來的都是溪水,水面上扶着淺綠色的荷葉,雖然現在這個季節還沒有花開出來,但是看着也是極其美麗。
“五爺,您已經在開封府任職了,怎麼還在這裡修建個這麼大的宅子啊?”負責宅內大小事務的師父跟在他他身後說。
白玉堂搖搖頭,一雙鳳眼細細的彎起來,“這屋子,是爺以後定居的住宅,還有以後新房也會落在這主院。”
“還不知道五爺有心上人了。”這師父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
白玉堂一笑,“爺的心上人,你們汴梁城的老老少少可都認識。”
“唉?”老師傅擡眼疑惑。
“什麼時候屋子才落成好啊?”白玉堂問。
老師傅想了想,“大概等四個月後,不過五爺,搬進來住的話還得再空置兩個月。”
“那還得有半年啊。”白玉堂皺了皺眉頭,不過立刻也就鬆開了,他長嘆一聲,“半年後紅梅也該長好了。”他可是還記得貓兒說過喜歡紅梅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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