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火蔓延的不大,破門而入後,徐慶眼急手快的扯下牀罩,所以火沒過多久就滅了。
展昭和白玉堂同馬漢急忙趕至屋中,那幾個被火驚醒的女子裹着外衣靠在窗旁,地上的牀幔已經燒爲灰燼。
展昭收回視線看着桌上的油燈,“徐大哥,怎麼了?”
徐慶看了眼面目惶恐的三個姑娘,無奈搖頭道,“突然起火了,還好不大。”
白玉堂看了眼展昭,然後慢慢走到牀旁,不小心踩到類似於木棍的東西,五爺莫不做聲的彎腰拾起,竟是生火棒!
“貓兒!”“玉堂!”兩人異口同聲喊出了愛人的名字,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出了房間。
展昭看了眼身邊的人,雙眉緊立,牀離桌子的上的火燭起碼有半丈之遠,怎麼會無故起火呢!
忙趕到中堂,周圍已經有不少衙役受傷了,卻依然持劍護着身後的包拯,林鐘躍和公孫策。
花衝手持長刀,招招凌厲的刺向盧方。盧方百忙中急退兩步,一道‘呲呲’的響聲過去,右手上臂的袖口已經劃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大哥讓開,讓爺好好來會會這個賤賊!”見大哥稍處劣勢,五爺奪聲而入。盧方直數後退,同展昭一起護在包拯兩側。
即使賊人當前,欲要行刺於他,包拯也念着後院的事情,“展護衛,後面火勢如何?”
此時展昭已經把院中四處的探視完畢,不見其他動靜,想着:看來這人是獨身前來。不過一向謹慎的南俠還是留着幾份餘心,才稍稍轉過身道,“回大人,火已經熄滅,那些姑娘也並無大礙。想來這只是賊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如此甚好!”包拯點點頭,放下心來。
再看五爺與花衝這邊打得劍光忽閃。英神俊朗,倜儻風流,還穿着這麼一套顯眼的白衣,花衝自然知曉了和他對戰的是誰,所以每一招更是拼足了勁和氣。
展昭見五爺手上畫影白光直掠,使的每一招更是狠厲急進,“玉堂,活捉他!”
貓兒發話,哪有不從!白五爺笑着施施然揮劍。
花衝怨惡的看着白玉堂身後,包拯周圍護着許多人,在加上白玉堂擋在前面,要如何才能殺了包拯!想到之前影桑交給他的毒針,只有如此了!
“白玉堂!沒先到你也成了朝廷的走狗啊!”花衝手上擋着對方快速的劍法,嘴上故意激怒道。
一劍砍下去,直震的花衝手上的長刀發顫,“爺做什麼還輪的到你來說!”
“是!是!白五爺的大名可是早有聽聞,不過走狗還是走狗啊!哈哈哈!”花衝笑的前俯後仰。
明知道這賊人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可是還是控制不住憤怒!
花衝跳着後退幾步,騰出空着的左手摸入懷中,掏出盒子撩開,“白玉堂,爺讓你嚐嚐這毒針的滋味啊!”
細針如毛,花衝也不吝嗇,針鋒如雨,直射向白玉堂,五爺翻身一閃,落入一側。
見白玉堂未在前面,花衝提起上前,毒針續灑。“包拯,去死吧!”
“大人,小心!”展昭向前手揮巨闕。向包拯襲來的毒針打落在地,見射向盧方的毒針有一根沒有打落,瞬息萬變之際,展昭沒來的及多想,“盧大哥!”展昭飛身衝去。
“貓兒!”五爺焦急的跑過去。
見展昭已經身中毒針,花衝一股腦的向包拯衝去。
“包大人!”展昭微轉身,巨闕砍下花衝持劍的手臂。混亂就在一瞬之間,盧方還未從展昭替他擋毒針的驚訝之中醒過來,身邊花衝的痛喊聲頓時響起,鮮血直濺到朝展昭跑過去的白玉堂身上。
白衣上紅血斑斑,“貓兒,你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玉堂。”展昭緩緩一笑,針是刺入了右臂的胸前,那一瞬間刺骨的疼痛閃過全身後,見花衝向包大人刺來他也沒來得及多想,就揮着巨闕過去了。
衙役圍上了花衝,把他壓進中堂跪下。。
白玉堂按住他的肩膀,“沒事什麼!”說着拉下貓兒的衣領。
展昭按住胸前,看了眼欲言又止的盧方,攤開手中剛剛拔下來的針,“真沒事,剛纔的時候有些痛,現在沒事啦。”
“爺不放心!”白玉堂拿過銀針,喚着公孫策,“先生,看看這有沒有毒。”
“先生,請幫展昭也看看。”盧方拉過公孫策說。
“不用了,先生。”展昭推辭,“先問問這人是誰。”
白玉堂忍了又忍口中的話,硬要扶着展昭進去。盧方看了眼五弟衣服右擺上的血跡,跟着進了門。
白玉堂看到跪在包拯和林鐘躍之間的花衝,憤怒的一腳踹上去,“還不從實招來!”
花衝一轉頭,“橫豎是個死,爺爲什麼要說!”包拯沒殺成,拉着堂堂南俠展昭墊背也不虧!
“有膽子來行刺,,連個名字也不敢說嗎!”展昭走過去道。
“爺是花衝!花蝴蝶,花衝!”他怎麼還沒事,難不成那針沒毒!
花蝴蝶的惡名展昭和白玉堂在江湖上自然聽過,“說,京兆府這半個月來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哼!爺是做什麼的!嗯,呃......”喉嚨突如其來的一陣窒息,花衝一手痛苦的抓着脖子倒地,影桑,你騙我!
“先生,看他怎麼了?”五爺蹲下,嫌棄的戳了戳他。
公孫策搖搖頭,示意沒救了,然後看向包拯,“大人,他死了。”
林鐘躍看向包拯,“包大人,如今這罪魁禍首可算是解決了!”
包拯疑惑不語,好一會後,“只是派他來刺殺本府的人沒來的及問出來。”
衙役把花衝擡出去,包拯回房書寫奏摺,此案已了,真正的暗主卻未抓到,不知以後會掀起怎麼樣的風雨!
展昭深呼吸了口,晃了晃微微發脹的頭,扶着椅子坐下。
白玉堂一反身,就見展昭臉上一雙脣滿是血紅,“貓兒,你......先生,公孫先生!”
公孫策只看一眼便下了一跳,“快,扶着展護衛去我房間。”
展昭不覺的自己怎麼了,唯一不對勁的就是拿着巨闕的右手,酥麻的感覺直從肩膀傳至掌心,更甚五指。無奈的被玉堂推在牀上躺下,公孫先生在一旁把着他右手的脈。
公孫策看到他手腕處冒出的黑線看了眼展昭,然後低頭把脈。
“這......展護衛快把傷口給學生看看。”
坐在牀邊上的五爺忙伸手去接開展昭的衣服。沒有力氣動,右手也是麻痹着的,展昭只好任着玉堂拉開他衣領。
展昭膀子上原本被針刺過的地方有留有一個小洞,周圍已經開始變成了黑色。“貓兒,痛不痛?”五爺握着他的右手,英俊的臉上已經是憂愁密佈了。
彷彿所以的疲倦都在這一刻襲來,展昭眯眼笑着搖搖頭,別說痛了,右手連知覺都沒有了,“玉堂,我想睡一覺。”
“你......好,先休息,記得我在你旁邊,要隨時起來。”白玉堂也不記得公孫策,盧方和蔣平在,俯身在展昭額前親了口。
“五弟,你.......”他沒看錯,五弟剛纔做了什麼?
白玉堂看了眼大哥沒有說話,而是轉向公孫策,“先生,貓兒怎麼了,是中了什麼毒?”
這兩人關係他早就看出一些門道來了,雖說不是很確定,但如今看白玉堂對展昭做的動作還不怎麼震驚,不過公孫策臉上依舊難看,不爲別的而是展昭的病情,“他身上有兩種毒,一種和花衝身上的是一樣的,還有一種是冥幽泉的寒毒。”
貓兒,白玉堂坐回到牀邊,感覺渾身發涼,他家貓兒是不是想離開他了,“貓兒,你醒醒,展昭!”搖着牀上的人對方卻依然沒動靜。
“白護衛,這寒毒很耗人的體力,他只是想睡睡,只要展護衛手上這根黑色的線沒長到肩膀上便沒事!”
公孫策收拾好東西,“學生先去配藥。”但是也只能短暫性的控制毒蔓延,可是另外一種毒,他都沒見過。
見先生出去,蔣平忙拉着盧方也出了門。
房間裡除了他倆在無其他人,白玉堂狠狠的砸了下右腿,“可惡。”要是他速度可以再快些,把貓兒摟入懷中,貓兒怎麼會這樣!
白玉堂在心疼,愛人的臉上如此蒼白無色,讓他的心在滴血,最愛的脣瓣此時是嬌豔如花。“貓兒......”拉過展昭的手貼在臉上,五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傻貓,爺的命也在你手裡,你敢有事!
黎明至,司空霖回來,同來的還有一黑衣男子和紅衣人,這正是影易好洪翎。
“你們這是怎麼了,白小子和展小昭呢?”一入中堂就見這死氣沉沉的樣子,司空霖問。
蔣平擡眼,“師傅,這兩個是你帶回來的?”
見無人招呼,司空霖喊着讓這倆位小夥隨便坐,“是一起來的。”他沒事找倆人回來做甚!
洪翎和影易是專程來這的,昨夜他便沒會剎血盟了,讓影鄂和影桑帶着他逃亡的命令回去了。“盧大哥。你不認的小弟了?”洪翎偏頭問。
這聲音熟悉,盧方走進看這身紅衣,“洪翎?”普陀山莊的少莊主啊!當年有過幾面之緣。
洪翎笑着點頭,“五爺沒在?”
盧方嘆了口氣,“五弟正在房間守着展昭,昨夜展昭爲了救我,以身替我擋毒針了。”
“毒針?是不是花衝?”洪翎斜頭瞪了眼影易,後者默默的把頭移開。
“展昭中毒了!”司空霖走過去拽起蔣平,“帶我去看看。”
不止是他,所以人都跑到了公孫策房前。
“剛剛喝下壓制寒毒的藥,展護衛硬要起來,白護衛逼着他躺下了。”公孫策端着藥碗說。
沒想到是展昭中毒了,影易摸出瓷瓶想了想,他記得影桑說過銀針上只有香毒,怎麼會有中了寒毒?
“玉堂,你不休息,先去把衣服換了吧,都是血。”他穿着不難受嗎?這麼愛乾淨的一個人。
白玉堂靠近他脣邊,“你嫌棄我了?”
分明的看到玉堂說完這話後臉上帶着的笑容,展昭伸着左手推着他,“玉堂,不要亂說。”
“好,貓兒嫌髒,那爺去換衣服,好好睡。”五爺看着他然後起身,反身走了幾步又反過頭瞪着眼睛,”不準下牀。”
展昭點頭,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苦澀翻涌,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