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孫策囑咐的影易和洪翎,不用太直接,只要別讓白玉堂出了公館就行,其餘人都等着襄陽王來人,誰料這一日竟然無事。只有在卯時末,金輝大冬天抹着滿腦門的冷汗匆匆進來。不過再怎麼着急也不是個法子,作爲主心骨的顏查散和公孫策自然不可能先亂陣腳。
直到第二日的隅中,堂內公孫策正說到前夜擬了書信快馬寄回開封,想着幾日後該就來人時,門外隨從敲門急着進來稟報道:“大人,有幾位自稱是白護衛江湖好友的來了。”
正垂頭不語的顏查散立馬擡頭,看向公孫策,“先生,這麼快就來了?”
一邊白玉堂早已衝了出去。公孫策起身,“快請,快請。”說着和顏查散一起出去迎接。
還在坐上的洪翎和影易對視一看,洪翎順了順頭髮,舒心道:“總算是來了,這些不用我們再操心了。”
白玉堂既高興又有些抱怨展昭,來的這麼快,肯定是日夜兼程,一路沒有好好休息,可是當他只看到自家四哥和那兩位不認識的和一個小孩外,並沒有什麼其他人了,白玉堂一下子愣住了,慢慢走上去,“四哥,貓兒呢?”
“展小貓自然是在開封府啊。”蔣平一笑,招呼着白玉堂過來,“來來來,這位是歐陽大俠,這位是黑狐狸智化。”
白玉堂抱拳打着招呼,滿心念叨着卻還是展昭,臭貓沒來啊。
公孫策和顏查散一起過來,“蔣義士,你們是看了書信纔過來的麼?”
蔣平搖頭,然後立馬問:“先生,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兩人俱是嘆了口,“進去,進去再說。”
白玉堂一人望着公館門前空曠的大道,放佛出神,白衣單隻的背影格外蕭瑟。
不一會兒,洪翎一人走出來,在公館門檻上站立了會,他走到白玉堂身後,咳嗽了聲後道:“兄弟,剛纔你四哥說了,他們三人拿到了襄陽王的請帖先來了,展昭現在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呢。”
白玉堂回神看向他,動了動嘴角,聲音很輕,“爺沒想他。”
洪翎攤開雙手,聳聳肩,隨意道:“是是是,你想的不過是一隻貓而已。”
白玉堂啞口無言,或許只有想着他的時候,自己的心纔不會這麼難受。
未時內,幾個軍官打扮的人趾高氣揚的到了公館前,隨從見來者不善,帶着他們進了偏廳等候立馬去稟報顏查散。來者自然是襄陽王的人,不然怎會如此膽大。
顏查散聽了公孫策的意思,讓他們等了好一會後才和他一起徐徐出來。
這邊的人也等到不耐煩,想在襄陽王爺就是主,他們從來還沒見過這些人這麼不懂得見識的。無奈位底,看到顏查散時卻不敢太放肆了。
領頭的看着比較會說話,恭敬行禮道:“屬下奉王爺之命前來向欽差大人請安。”
顏查散點點頭,不徐不慢在主位上坐下,然後才道:“起來吧,你們有什麼事啊?”
後面幾個小兵面色不好,領頭之人從後面小兵端着的盤子上捧下一黃緞道:“此御用黃緞是王爺上次離京時皇上特地賞賜的,行官筆錄了王爺回京後爲襄陽城百姓所作的好事,特來請欽差大人過目,借欽差大人官印一用,擬個章。”
顏查散擡手,看向站在身邊的公孫策。
公孫策點頭,領着一卷黃緞上來,攤開遞給顏查散,“大人,請過目。”一些規矩,事情,在這些人面前就得做足。
顏查散纔看了幾眼就想大笑,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絲條慢理的遞給公孫策。
公孫策雙後捧着送回到那人手上。
“大人,您這是......”領頭的這軍官故意問道,他們來時王爺可是說了,顏查散的官印早就到了王爺手中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有什麼官印,拿不出官印那就是假冒欽差,這可是犯上的大罪,唯一的官印掉了,即便的鬧到皇上那裡也保不住他們!
“王爺還真是憂國憂民......”顏查散覺得這些話他說出來都有些反胃,看那麼一大卷上寫了那麼多好話,恐怕也夠他們絞盡腦汁胡謅了,虧這寫的人想得出來!
“王爺一向如此。”這人笑笑後,繼續道;“請欽差大人傳官印擬章就行了。”
顏查散沒說話,剩下的就是公孫策的事情了,“各位就先請回去吧。大人看着襄陽山好,水好,老百姓也好,想多留幾日,你們五日後再來請印吧。”
“欽差大人都還沒說話,你這一小小的行官......”
“在下不才,只是開封內一介小小的主簿。”公孫策低頭笑道。
這人磨了磨嘴皮子,多瞧了公孫策幾眼,然後看下上面的顏查散,哭笑道:“大人,您別令小的爲難,王爺命令小的必須辦好此事啊。”
顏查散一揮手,道:“本官說一不二,請印一事說了五日後就五日後,決無反悔。” 公孫策拍了拍這人的肩膀,“沒人爲難你,你只要捧着這一卷回去,把欽差大人說的話向你家王爺重複一遍就行。”
這人瞧着公孫策,猶豫了會道:“如此......小的便回去向王爺答覆了。”
公孫策瞧着他們出了偏廳,輕鬆了口氣,轉念一想他這心又懸了起來,只有五日時間得立馬把官印找回,不然可真得出大事。
白玉堂幾人在後面等的也不輕鬆,瞧着顏查散和公孫策進來,蔣平立馬起身,幾步走上去,他搖着扇子,問道:“大人,如何?”
顏查散擡手,三人一起坐下後,他才道:“公孫先生爭取了五日時間,五日後襄陽王的人再來用印,這幾日定要找回官印!”
蔣平聽後,想了想,“大人,只要找到襄陽王造反的證據,這印丟了......只不過到時候皇上那裡又不好交代了。”
“總之,能找到證據是最好的,不過前提是大人總不能有事。”公孫策嘆氣道。
一室安靜,洪翎和影易雖然沒插話,但也聽得清清楚楚,白玉堂難得的心不在焉,一時間竟然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擔憂歸擔憂,可是飯還是要吃,畢竟身體不是鐵打的,幾人用了膳,各自說了幾句話,便散去各回房了。
深夜,村口的客棧內透着淡淡的橘色光彩,天空中高掛着一輪還不全圓的月亮,餘輝輕輕透過半開的窗戶灑進了房間。
房內的東西足夠一覽無遺,村口的客棧本就都是這樣簡陋,供行人留宿一夜即行。
硬板牀上平躺在一位勻暢呼吸的年青人,他雙眼閉着,長長的眉毛顯得格外柔和,他牀邊靠着一把巨闕,隱隱透着寒氣。
展昭正在做夢,夢到了他和白玉堂在陷空島,而所發生的事情正是他追問白玉堂想要回三寶一事。
“白兄,展某不借他人之力,一人從通天窟出來了,你該把三寶還給展某了吧。”夢中他伸出手看向白玉堂說道。
那人從石桌邊站起來,玩着手中的畫影一笑,“再陪爺打一場便給你。”
展昭緊閉嘴脣看着他不說話。
白玉堂走近,指着石桌上,“你怕什麼,三寶就在這裡,陪白爺打完了,便還給你。”
展昭看了眼兜着三寶的包裹,感覺到白玉堂漸漸走近,他退了幾步拱手道:“如此,展某便同白五爺切磋一翻。”
做着這些夢,展昭睡態是安穩的,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夢到以前的事情。
他即便是拿着兵器對戰時,也是好看的,不知道是夢中的那展昭想的,還是睡着的他正在想,反正這人都是展昭。
白玉堂招招不放鬆,一找到展昭的空隙便橫着畫影襲擊而去,聲如風雷。
展昭本是隻顧着後退的,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想打掉白玉堂的畫影,或許這樣這場打鬥就可以到此停止了。可是突然白玉堂不知道怎麼回事,動作那麼快,直接把他按到了樹上,這一切又回到了他倆在開封府院內的那場比武,那時正值三月,春光柔和。
“貓兒,我現在想親你。”白玉堂說。
展昭卻沒讓他先,白玉堂一說完這話,展昭便直接湊過了頭,吻上了白玉堂的嘴。
場景漸漸交替,又變成了陷空島的院子裡。
“展昭,你做什麼!”白玉堂迅速的跳着彈開,瞪大了眼睛直喊。
展昭咬着嘴脣,有些慌張,他朝白玉堂走近了幾步,“白兄,展某不是故意的。”
白玉堂也有些不知所措,半天沒說出話來,擡眼時發現展昭一雙眼睛亮亮的盯着自己,他只得憤憤擡手指着展昭,“展小貓,你信不信......爺,白爺再把你關進通天窟的氣死貓裡!”
展昭苦笑道:“那白五爺能把三寶還給展某了嗎?”
白玉堂一邊看着展昭,一邊慢慢朝石桌後退,“還沒打完,爺怎麼可能給你。”
“白兄!”
“展小貓,你亂叫什麼啊,爺纔不是你兄弟。”
“你別走了。”展昭揪着眉頭很着急。
白玉堂突然一轉身,“展小貓,爺現在又不想把三寶給你了。”白玉堂拿上石桌上的包裹,然後回頭看着展昭。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明天就是元宵節了,今天不小心說成沖霄了......默默溜回一邊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