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端腳步匆忙,身後排着兩隊黑衣勁裝的守衛,他嘴角輕翹,帶着邪氣笑容的情緒,想到白玉堂能死在自己腳下他就覺得超有成就感,這樣展昭......
“小王爺,您怎麼來了。”正隨處輕鬆漫走的鄧車聽見了動靜連忙瞧過來,見着來人立即迎走上去。
趙端擡頭看了他一眼,朝後招招手,“影肆,帶人圍好了。”
黑衣人迅速奔走散開,團團站在了沖霄樓下。
“小王爺,這是怎麼回事?”鄧車慌了手腳,瞧了眼這些人忙問。
影肆恭恭敬敬的邁步走來,繼續站在趙端身側後,一點頭,“剎主,安排好了。”
趙端看了眼影肆,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瞥了眼鄧車,望向沖霄樓上亮着的光道:“本座現在知道了你神手大聖除了盜取一些東西之外根本就是一無用處。”
趙端話說的毫無語氣,他一心看着沖霄樓,可這話聽在鄧車耳裡卻是無比諷刺,所以一開始奇怪他的自稱也忘到哪去了,鄧車面色難堪,“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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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端撇開他走去一邊,似乎並未聽見他的話。
影肆伸手擋住了欲要跟上去的鄧車,然後才慢慢隨上主子的腳步。
那些原本守衛的人規矩自律的列隊排好,走到趙端面前。
“你們先回去。”影肆道。
鄧車一咬牙,隱去了陰狠的目光,他也不離開,只是站在不遠處,時不時瞧上兩眼,他這個樣子,難不成是沖霄樓裡闖入了人,但是......不可能啊!
外面寒風瑟骨,展昭卻感覺正身在一片炎熱之中。沖霄樓內最晃眼的便是每層樓兩側點置的燭火,看着面前最後一層階梯,展昭擦了擦額頭不知何時冒出來上的汗,順手把劍插回劍鞘之中,下意識抿了下嘴。
展昭現在有點緊張,雙手也熱的發紅發燙,躲過每一道機關他都需要耗費很大的體力。展昭瞧了瞧黒沉木樓梯的兩側,一把握緊了畫影一步跨上三個階梯,頓時樓梯兩側同時冒出了一把鋒利的寬片銀刀,直朝他腰身砍去,展昭縱身蹬上了樓梯扶手迅速踩步而上,他未在樓梯臺上落腳,所以也躲過了前面突然冒出地板的毒針。
展昭因爲也沒看懂着層樓的佈局,不敢貿然,便突然全身一跳,環住了梯邊的一根柱子後才仔細看着這一樓。
少了迷離晃眼的白燭火光,沖霄最頂層這裡顯得昏暗暗的,展昭抱着柱子滑下來,腳尖點了點地發現沒有動靜才全落了腳。
展昭慢慢朝前進了一步,不敢鬆懈,他發現這一層的地板薄許多,一擡眼此時他卻已經被立在前方的桌案上的盒子給吸引主了。
展昭心下已經有了主意,盟單絕對就是在這裡,望着桌案四周空蕩無一物的地板,展昭皺了皺眉,靜下了了腳步。
眼見不一定爲實,耳聽不一定爲假。展昭擡眼藉着昏暗的淡看到了頂樑上的麻花長鐵鏈,後退到了原來站立的柱子邊。
展昭單腳一瞪,爬上了柱子頂端單手抱住,伸着畫影勾住了懸掛於頂樑的鐵鏈子,來回一看,這鏈子兩頭穿於瓦檐之內。
展昭皺了皺眉,內心一定,雙手掐住了鐵鏈凌空前去,突然,展昭只聽見耳邊鐵鏈滑出“譁喇喇喇喇”的聲音,拉着的鏈條也朝下一鬆開......
外面天空變成了灰濛濛的,一王府侍衛加快了腳步跑到了沖霄樓,“公子,樓被......破了!盟單......”
未等到這人說完,趙端已經直推門而入了。影肆吩咐了句,“仔細看着!”也立馬跨步跟了進去。
破了一道的沖霄樓便再無危險,就同普通的樓梯一般,只是梯口四處散落的機關兵器斷成一地,看的刺眼。
鄧車也緊跟在兩人身後快速上樓。
趙端看到的是一人撲倒在地上,滿頭黑髮凌亂的散開遮住臉頰,沒有動彈,他手上卻還緊握着劍。
鄧車在趙端身後看到時,便嚇了一跳,真有人!
趙端看了眼畫影,他可以肯定的是這是白玉堂的武器,那次他和半擁着展昭大咧咧的坐在自己對面,爲了忽視那種憑空不悅的感覺,他便把注意都轉到了兩人的兵器上。
趙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是比以往的都深,他朝着前面走近,白玉堂,你也會有今天!
他腳步在離躺着的人前半步的距離停住,擡眼掃了下場景,趙端微微皺了皺眉,這一樓正中央的地板完全是空的,倒是下面佈滿了一方方的錐刺,尖端磨得閃亮,人一下去立馬便是血肉模糊,從兩側牆縫裡冒出的鋼絲也栓在了這人的雙手腕上。
“剎主,他......動了!”影肆盯着這人的手指說道。
“沒死麼?”趙端冷冷道,右手順帶拔出了身側後影肆的劍,這麼一揮劍下去,白玉堂,你就......握了握劍柄,趙端慢慢的滑下劍來,微微偏頭笑着挑了挑這人的頭髮,當看清這人的臉後,他表情立馬凝結住了,“展,展昭!”趙端連忙丟開了劍,把展昭搬過身來。
他眯着眼,淺白的嘴脣帶着血跡,臉上劃過了一條口子,流着細細的血,趙端慢慢擡手湊近他鼻尖,感覺他呼吸十分淺短。
見趙端還沒動靜,鄧車彎腰問,“小王爺,這人你認識?”
趙端斂下眼神,慢慢放下了展昭,拾起一邊的劍站起來,他吩咐影肆,“去把兄弟們都撤走。”
影肆頓了頓,低頭連忙接,“是。”然後迅速下樓去下達命令了。
趙端眼神和善的看了看走到面前的鄧車,鄧車連忙低下頭,“公子,這人帶回去交給王爺吧。”
寒光一閃,鄧車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劍,“你......你做什麼?”
“本剎主提前送你去黃泉。”看着鄧車被下面的錐刺貫穿,趙端蹲下拿出畫影丟入下面,解開展昭手腕上的鋼絲,抱着人步步下樓。
一夜驚心,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卯時後,但是未見初曉的太陽,只有厚厚的偏灰色的雲罩着整片天空,看着人心沉沉的。
破廟宇內,白玉堂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恍惚的皺了皺眉,感覺現在眼睛模模糊糊的,連感覺都不真實!好一會,他摸了摸蓋在身上的毯子,拿起放在腿上的巨闕起來。
“老五,醒了啊。”徐慶站在門外的廢草地上甩着鋼刀練了練手,看到白玉堂出來道。
“其他人呢?”白玉堂望了望周圍說,昨夜黑,沒瞧得仔細嗎,這個破廟還挺寬敞的。
徐慶把刀放在了廢草地上缺了一角的石桌上,走過去拿過白玉堂手腕上的毯子慢慢卷好,邊道:“大哥和水耗子去探路去了,那兩兄弟去買酒了。”
白玉堂一擡眼,“怎的不叫我。”
“你四哥說讓你對休息會,還講什麼昨夜累壞了。”徐慶低頭隨便回答,走回石桌邊把毯子放入包袱內。
白玉堂幾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毛,四哥這話......他抿了抿嘴,揉着眼睛走到一邊去了。
沒過多時,洪林和影易一起回來,兩人手上各抱着壇酒,白玉堂看着走上去,“怎麼只有兩壇。”說着他伸手準備去拿洪翎手中的。
洪翎抱着酒罈一個側身,“誰說還有你的,給四哥喝的!”
看着廟外走來的盧方和蔣平,白玉堂不和他鬧,睨眼看了看影易的手上。後者眨眨眼,猶豫了會後乖乖的把酒遞出去給他。
洪翎瞪大了眼睛,想說什麼也被盧方打斷了。“逆水寒潭打聽到了,朝西走半里便要到了,大家走吧。”
白玉堂喝了口酒,好生塞上了蓋子,一手拿着巨闕,一手端着出去了。
逆水寒潭處在下坡處,他們站的這邊有條一人過的小道,然後上面便是石塊堆積了一片地,其餘三邊是種着不同樹的樹林。
“就是這裡了。”蔣平站在石堆上指了指,然後跳在了道上站好仔細看着寒潭水面上。
盧方取下了蔣平背後的包袱,拿出了裡面的衣服,道:“四弟,你是直接下水,還是換套溼衣服?”
蔣平搖着扇子看着白玉堂,洪翎,影易三人早就坐在了石頭上,不爽的捲了捲舌頭,猛地搖了搖扇子吹着冷風,“溼衣服吧。”安全些。
寒潭不大,一眼便可以望夠,但是要找水裡的一樣東西卻有些難度,蔣平想了想,提着自家大哥剛剛浸溼的衣褲跑到一邊換去了。
白玉堂喝了半罈子的酒提起給影易,影易猶豫着接不接,洪翎單手提了過來塞進他懷裡,瞥了白玉堂一眼,“別給他了!”
蔣平換上衣服,吃着冷風,感覺......比較刺激,他把換下來的衣服和扇子放在了石頭上,緊緊閉了閉嘴,“真冷。”
徐慶站在石頭上,架着把鋼刀,他看着蔣平身上滴着水的衣服就覺得四肢發冷,更何況還是這種天氣,徐慶突然挺服蔣平的,“四弟,今天全靠你了,去吧。”
蔣平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轉身動了動胳膊,伸展的四肢,一個縱身跳下了水。
盧方在上喊了句,“行麼,你慢點遊。”
蔣平冒出頭來,招招手,“還行!”說完又冒進了水中。
白玉堂蹲在道上,吸了吸手指上的血,怎麼被石頭給劃破了,他皺了皺眉頭,隨手抓了把雜草丟進剛冒出火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