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靠在他懷裡,眼睛一張一閉來回反覆的動着,他實在是困得緊,所以這人撘在自己腰上的手也沒在乎了,他只是放輕的全身,隔了許久才應了聲,“嗯。”展昭心底在想着,要不是覺得對不起你,也不會讓你這樣......好在這話五爺不知曉,不然這事又沒完沒了了。
時辰尚早,察覺展昭睡着了,白玉堂便停了動作,心裡想着清晨起來了再多打賞點銀子給小二多擡幾桶水來,免得這臭貓渾身不舒服。
過了許久,屋內一點都沒有動靜了,突然房內悄無聲息的多了一人,還是個姑娘,紫色衣服,一看就是素仙,她在屋裡張望了下,小心翼翼的走到牀邊,探頭一看,兩人相擁的模樣立即讓她紅了臉,素仙摸了一把鼻子,走到牀頭,伸手挑了挑白玉堂的衣服,剛好看到垂着搖晃的玉笛,正伸手準備去拿,手腕頓時被人掐住了。
素仙一驚,立馬移開視線一看,白玉堂半赤着健碩的胸膛,單手有力的掐着她的手腕子,素仙咧嘴一笑,掙了掙手卻沒掙開,“打擾公子了,繼續睡。”
白玉堂眼睛冷冷的,泛着殺氣,要不是不想鬧醒展昭,這丫頭......白玉堂一甩她手腕,吐出幾字,“滾出去。”
“好好,你繼續睡。”素仙覺得自己心臟有些受不住了,真該讓聖女來的,自己這不是在找死麼,不過她又有些慶幸,還好聖女沒來,不然聖女看了男子的身體可就就是犯了聖女的戒律了。
素仙慢慢朝着門口退去,白玉堂美眼一挑,大少爺架子便來了,“一時辰後叫小二送幾桶熱水進來,不然剛纔你這事情......”
“呃?”素仙頓住了,然後立馬應着,“是是。”聖子還是不要得罪得好,再說面前這男人自己也打不過啊,素仙邊想着邊逃出去了。
這些紫衣姑娘看似是不簡單了。
白玉堂癟了癟嘴,朝牀裡一翻身,順便被子一拉,他看着展昭,這人臉龐紅潤,嘴脣泛着水光,仔細看似乎還有些發腫了,心裡暗暗琢磨了自己的確過火了,白玉堂也有些愧疚,不過這樣這傻貓才記得住,纔會透徹到骨子裡去。白玉堂緊緊把展昭的身體抱在懷裡,這貓兒渾身細滑細滑的,摸着也舒服,白玉堂在他光滑了肩頭用脣留了個紅印,然後發出滿滿的一聲嘆息後睡過去了。
展昭睜開眼睛醒來時候就發現白玉堂依舊精力旺盛的撐着頭看着自己,如同昨夜一樣精力充沛,展昭心裡免不了一跳,臉也一紅,然後他推了推白玉堂的胸口,“怎麼不起來?”
五爺笑着瞧着他,見展昭的臉愈發紅潤,心裡樂了下,然後晃晃頭,“等你呢。”
展昭舔了舔微微乾燥的嘴脣,突然發現這人的臉上的笑竟然是神采飛揚的那種,就如同沐浴在江南的三月陽光下一般的那種滋味。展昭左手伸出被子,手臂上露出不少傷痕,他一巴掌擺在了白玉堂的右側臉上,“起來了,很晚了。”
白玉堂反手掛上粗糙的幔帳,然後下牀起身披上了衣服,展昭半支着身子起來看着他,赤着上半身。
牀邊幾步處的地方擺着兩個大桶,冒着濃濃的熱氣。白玉堂跑到窗戶邊關嚴實了窗戶,然後到了牀邊,“貓兒,起來清洗一下。”
知道是自己還沒醒來之前,小二便送來了熱水,展昭邊惦着玉堂還算體貼,邊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頭,按了按被子,“嗯,有些不舒服。”
白玉堂笑着掀開被子,攬手過去抱住他的腰,一用力便離開了牀鋪,然後把展昭放進木桶中,水逐漸淹沒了他的□,可是白皙的身子卻依舊若隱若現。白玉堂看着他心裡暗想着,要不是這裡的木桶小了,爺準得也擠進去。
展昭窩在木桶裡,縮下了頭,然後一甩他手,指着另一邊的木桶子,“去那邊洗去。”
白玉堂雙手掬了把水往他身上一潑,然後笑着脫下跳進了另一隻木桶去了。
沒過多久,兩人清洗乾淨了。白玉堂邊幫展昭束着腰帶邊道:“還記得我們在大堂碰到的那個姑娘麼?”
展昭想了想,按住繫帶問,“怎麼了?”
白玉堂從牀頭把掛着夜明珠的白色玉笛拿下來掛在腰帶上,他邊挑着珠子邊道,“那丫頭好像是看上爺了......”
“啊?”展昭睜大了眼睛瞧着他,“你說什麼?”
白玉堂一笑,接着道:“他看上爺的這顆珠子了。”
展昭暗暗翻了個白眼,莫名的鬆了口氣,心說還好,不過這白耗子除了自己誰還看得上啊!展昭心裡說的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啥意思,那可是有兩種解讀法啊。
兩人剛出了房間就發現外面守着幾個姑娘,展昭吃了一驚,然後看了看白玉堂,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惹來的?
白玉堂挑挑眉毛,搖搖頭,不知道啊!
展昭癟了癟嘴,然後衝着外面的這些個紫衣姑娘笑笑,“姑娘有何事情?”
素仙旁邊站着的分別是素竹,素瑜,素瓊和素婧,她們一同對着展昭擺擺手,然後跪到白玉堂面前,素仙道,“姑娘們參見聖子。”
這下子兩人可真嚇到了,他們這架勢是怎麼回事?白耗子啥時候還成了聖子了?
白玉堂皺了皺眉頭,看着素仙他們,“爺說你們怎麼回事?跪着幹什麼?爺不是那什麼那啥。”
過廊邊靜靜走來了一姑娘,黃衣披身,頭髮高挽,她的面龐被黃紗蒙着,露出兩片柳眉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他走到離白玉堂還有兩步距離的地方微停下道,“公子,我們別無他意,能否進了屋再細說。”
這五位紫衣姑娘連忙點點頭。
白玉堂不說話,只是偏頭看了看展昭,這麼多人堵在門前的確是不好看。
展昭陰陽怪氣的,瞥了他一眼,“白五爺桃花多啊,姑娘們請進吧。”
這黃衣聖女叫穹莜,每一代的穹鳴山聖女的名字都叫穹莜。她衝着展昭微微一點頭,“謝謝公子。”邊說完她邊帶着身邊的人一同進了房間。
展昭反身對着門口,然後伸手點了點白玉堂的腰間,兩人一起進了屋子。
“姑娘坐吧。”展昭進去看到她們還站着便道,隨即他和白玉堂一起在桌邊坐了下來。
穹莜坐在他兩人的對面,她身後站着其他五個紫衣姑娘。穹莜慢慢拉下黃色的面紗,露出白皙絕色的容顏,她朝着白玉堂一笑,“公子,我們太唐突了,你玉笛下掛着的穹鳴珠是從何而來的?”
白玉堂皺了皺眉頭,穹鳴珠?他取下玉笛下的夜明珠提起來看看,“你們說的是這個?”
“是。”穹莜點點頭,她薄薄的淺色粉脣微彎,臉頰邊露出兩道小梨渦。
展昭眼睛挑了挑,心裡嘆了句,這姑娘長得可真好,然後展昭說道,“在一家店子內買的,姑娘怎麼了?”
“公子,實不相瞞,我們是大理穹鳴山的人,這穹鳴珠是咱們那的傳位鎮山之寶,不知怎麼着落到這裡來了。”素仙湊出腦袋說得急忙。
穹莜偏頭微微皺了皺眉頭,示意不得無禮。展昭和白玉堂聽了素仙的話基本瞭解意思了,感情他們拿來墜飾玉笛的珠子是人家的傳位鎮山之寶!
“玉堂,把夜明珠還給她們吧,這是人家的鎮山之寶。”展昭拍拍白玉堂的胳膊道。
五爺盯着穹鳴珠,然後擡頭挑了挑眉毛,他伸手弄下裹着珠子的銀絲,提着掛線把珠子遞給她們,“只是顆珠子而已,對我們無用,你們拿着。”白玉堂撇嘴暗想着,貓兒都這麼說了,能不給麼?
穹莜擺擺手,不去接,“這穹鳴珠該是我們聖子拿着的,現在到了公子手裡便是註定,公子您便是我們穹鳴山的聖子了。”
白玉堂啞口無言,展昭在一旁撐着臉頰,單手喝着水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白玉堂心裡還是想象得出這隻貓現在正拼命忍着笑。“爺又不是你們那什麼山的人,這東西我拿着無用。”
展昭聽了忙一伸手,“別啊,白兄,你現在都是穹鳴山的聖子了,怎麼還與你無關?”
白玉堂偏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展昭悶笑着移開看他的視線不語。
“這位公子說的沒錯,拿着穹鳴珠的便是我們穹鳴山的聖子,還請聖子同我們回大理!”站着的五個人大聲說道最後竟然跪了下來。
展昭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白玉堂也徹底被嚇住了,他看着穹莜結結巴巴道,“還,還要爺同你們一起回大理?”
穹莜慢慢道,“穹鳴山要換新一代的掌門人,所以我們纔要急着找到聖子和穹鳴珠回去,以待小掌門能順利繼位。”
白玉堂心裡一嘆氣,我說呢,原來又是奪位的事情啊!白玉堂瞧了瞧展昭,“貓兒,你看呢?”
展昭想了想,回家看了母親後,便要同玉堂一起去陷空島過節,之後便要想着如何把襄陽王引出來,去大理的話,時間不夠。展昭琢磨了,擡眼時突然看到穹莜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眼神誠懇,展昭放下手問道,“姑娘,既是小掌門,爲何沒了穹鳴珠便不可繼承你們穹鳴山的掌門一職位?”
“實不相瞞,我們穹鳴山已經許久未同外界聯繫,小掌門還小,繼位不容易,許多人都虎視眈眈,只有找到聖子帶着穹鳴珠回去才能穩定下來。”穹莜微微蹙着眉頭,這每屆的繼位,說來說去就是誰先得到穹鳴珠誰便可控制整個局面!
白玉堂一語定錘,“行,爺便去一次大理!”
展昭驚訝的看着他,“那我們這次不回去了?”
白玉堂伸手過去一把攬住他的腰,“難得從那破什麼籠子出來了,這次我們就去大理好好玩玩,其餘事情一概不理會!”
穹莜回頭看了眼五位暗暗叫好的姑娘,心裡高興這次小掌門能順利繼位了,她抿嘴起身,瞧了瞧被白玉堂抱着的展昭,笑着道,“那不打擾兩位公子了,我們先出去了。”六人腳步輕輕的出了房間,還順帶關上了門。
展昭格外無奈,可不爭氣的是臉偏偏又紅透了,他揪了把白玉堂的手臂,用力推開他,“成何體統!”
“哎呦,體統個啥啊!”他湊過頭邊笑着邊伸手過去在展昭的鼻尖上颳了一把。
“我......”展昭瞅着他,一時語塞,然後推了白玉堂肩膀一把,“吃東西去了!”說着他便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了。
五爺連忙起身跟着,好不容易不要管開封府的事情了,他自然是得帶着貓兒二人好好遊山玩水一番!
用了飯菜,期間,聖女穹莜也來問候了一句。一行人開始從這裡出發前去大理。
白玉堂和展昭兩人騎着馬,素仙步行,其餘四位紫衣姑娘擡着座椅,立馬坐着的是聖女穹莜。展昭和白玉堂突然發現,她們的腳下功夫格外好,輕功好,走得特快!
一路地勢逐漸高聳起來,兩人看到了點蒼山,如拱似屏,巍峨挺拔,幾側山峰也格外多,山腳下的路邊,有些陰寒,但兩邊開的花卻格外的美麗,一側是綿延而去的紫色花朵,一側是潔白的雪色花朵。
白玉堂拉着馬停下看着一邊的展昭,眼睛順帶挑了挑身邊看上去形狀怪異的話,“貓兒,識得這是什麼花麼?”
展昭看了眼,感覺挺好看的,但是瞧着久了便有些頭暈,他連忙收回視線,一邊看着白玉堂搖搖頭,不知道。
素仙走上來了,她道,“這是曼陀羅,紫色和白色的,是大理特有的花,你們不可以碰的。”
白玉堂一身雪色衣服,人也騎在毫無雜色的雪白寶馬上,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飄飄然的,白玉堂一回頭,問道,“爲什麼?”
“老人們說的,不能碰,有毒呢!”素仙神經兮兮的看着白玉堂。
可能是風寒,展昭攏了攏衣領,途中離大理越來越近,他們開始穿的便越來越多,“姑娘,什麼時候到啊?”
穹莜過來了,纖纖玉手挑開了幔子,她看着前方,伸手指着,“沿着這條路,走過了這條曼陀羅花道便是穹鳴山的山腳了。”
展昭看着前面點點頭,雙腿一夾馬腹,悠悠的走到前面去了,白馬在身後緊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