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平和徐慶繼續閒聊,過了一頓酒的功夫,只見一小孩八九歲左右,帶着一頂虎頭帽,小身上穿着薄棉襖,雙手託着一把寶刀,看着好不費力的模樣。小孩半踏進了清風樓,只因爲他抱着寶刀,覺得手上不穩,便不敢再動彈了,只得偏着頭朝後看,後面好似還有什麼人。
離着酒樓門口最近的小二瞧見如此想上前,心中卻又有些不敢,只得盯着那小孩僵持在哪裡。
徐慶一眼便瞧見了那小孩,開始只覺得這小孩子甚是可愛,不過他的視線立即就被那小孩子手上的寶刀給吸引過去了,徐慶不敢眨眼的看着,一手胡亂點了點桌子叫着蔣平,“四弟,我瞧着這把刀好生熟悉,你快看看,可記得是什麼?”
蔣平搖着扇子轉過頭去,只瞧了一眼,然後立馬拍了拍桌子,“三哥,你好生糊塗,那是歸靈寶刀,歐陽大哥的兵器啊!”一說完,蔣平自己都愣了一下,“歸靈寶刀怎麼會在一個小孩子手上?”
徐慶和蔣平紛紛下樓,來到小孩子面前,蔣平衝着這小孩笑的格外燦爛,“好小孩,告訴叔叔,你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小孩皺了皺眉,面對生人也不害怕,只是卻也不回答他。
“小孩,你手上這刀借我看一看。”徐慶說完便伸手欲要去拿,孩子怎麼會肯,託着寶刀的手一動,身形一不穩,刀和小孩都倒在地上,好在蔣平手法快,拉開了這小孩,要不然,這刀柄砸在身上也夠重的。
“哎呀呀,小虎子,你沒事吧?”也差不多是瞬間的功夫,一道聲音響起,門口出現兩人,都約是三十多歲的模樣。其中一個是剛纔說話的那人,短鬍渣,一頭厚發一半散落肩頭,一半被寬帶束成球翹在腦後;另一人看和麪容乾淨和善,腦袋上只有一點點頭髮。
那小孩見着來人,急忙推開蔣平,跑過去抱住那短鬍渣男人的腿,喊了聲:“師父。”
而蔣平和徐慶看到來人都有些吃驚,“歐陽大哥,真是你!你的頭髮怎麼了?”蔣平讓開道,請他們進來,又吩咐的身邊的小二重新擺上一桌酒菜。
北俠歐陽春,武功絕頂高明,重情重義,在江湖上也是享有勝譽的,他還有一綽號叫紫髯伯,只是如今他這頭髮,鬍子怎麼都剃光了......
歐陽春結果徐慶遞上的歸靈寶刀,抹了抹有些扎人的腦袋,笑了笑。“沒事,沒事。倒是你們不在陷空島,怎麼到了汴梁了?”歐陽春看了眼同他一起之人,然後問道。
蔣平看了眼徐慶,又瞧着那小孩,想着這小孩可能是嚇到了,便不再作答,只是邀請他們,道:“樓上再說,樓上再說。”
衆人落座,歐陽春爲他們各自介紹,蔣平他們方纔知曉,這短鬍渣之人竟是東方俠黑狐狸智化!
“久仰久仰。”蔣平起坐拱手道。
智化搖搖頭,“何必這麼客氣,我還得謝謝你。”他招過來那小孩道:“蔣兄弟,這是我徒弟艾虎,艾虎快叫人。”
即使師父命令,艾虎有禮貌的叫人,“蔣叔叔,徐叔叔好。”
歐陽春從小便有出家之心,孤身在江湖也無所親人,這不,前幾日碰到智化瞧見這小孩,便起了認個義子的心思。無奈這黑狐狸就是黑狐狸,竟然打起了他這歸靈寶刀的注意。“智兄,這可不是我歐陽春小氣,艾虎現在還小,等他長大了我這歸靈寶刀自會給他。這義子不我是認定了。”
智化一笑,指着蔣平和徐慶道,“有這兩位在我還怕你說話不算數?快,艾虎,叫義父。”
蔣平和徐慶差不多也搞清楚了狀況,在一旁點頭笑道,“我二人自然願意當這見證之人。”
艾虎摸不清頭腦的依着自家師父之言規規矩矩的朝歐陽春叫了句,“義父。”
歐陽春聽後大樂,立即從懷中摸出了快吊着穗子的寶玉,塞進艾虎的衣服裡,道:“得了,這算是認下了。”
智化心中清楚,認個北俠作義父可是件別人球都求不來的事情,不過總得是真心實意才行,他可不要這玩笑話!
一番笑語完畢後,小二也開始送上了飯菜和兩罈子美酒。
只因歐陽春雖然現在未爲出家人,卻有出家人之心,所以這美酒,葷菜也是不沾,專挑素菜用。看的一旁的徐慶直溜眼睛,“歐陽大哥,我真是佩服佩服,要是讓我去當和尚可真是受不了,唉,絕對不去絕對不去!”
歐陽春一笑,“這吃飯菜不過是爲了填飽肚子,至於吃什麼又有何妨?”
蔣平聽後笑了起來,“今日我算是見到真理了。”他搖着扇子拍着身邊自家的三哥身上,調侃道:“三哥,你可千萬不能有什麼出家之心啊,這不是去禍害被人麼?”
三人哈哈大笑起來,倒是徐慶被憋了個大紅臉。
這邊小熱鬧,鬧得放心,那邊大熱鬧卻擾的人心不安吶。
皇宮的設宴臺上,歌舞昇平,美姬奏樂行舞,好不樂乎,端菜的撤菜地來來往往,好不繁忙,衆臣子歡顏笑語,好不熱鬧。驕陽普照,高臺上插着的旗杆由於含有金線,所以也閃着粼粼的金光。
趙禎高坐於主臺之上,滿臉笑容,他高舉着滿酒的金樽起身笑道:“今日衆愛卿無需拘束,只當好生暢飲。”
趙爵聽後不由露出幾絲冷笑,卻又馬上恢復如初,同着衆人朝趙禎跪拜道:“謝萬歲。”
趙禎爽朗大笑,豪氣地將金樽之酒一飲而今,“皇叔一路辛苦了,快快請起。”
衆臣子繼而入座。
“皇叔,這次你怎麼突然來此了?”趙禎隨意問道。
襄陽王放下酒杯,招招手,同他一起的侍衛端上來一個大黑木匣子,“皇上,臣知道三年一次的祭天儀式又要到了,故此時前來還特奉上了一寶物。”
“喔?皇叔且打開讓朕瞧瞧?”趙禎看向鞠蛔擁饋□
趙爵賣弄神虛搖搖頭,然後招呼着侍從端下去後才道,“皇上,臣奉上的乃是隱塵大師遊世時找到的一件珍寶,數日後便是祭天大典,臣想那時候再打開,普天同看纔不至於失靈。”
趙禎可惜的擺手,“罷了罷了,那朕便等那時候再看吧。”
皇宮內的這一頓宴吃完後擦不多到了未時,襄陽王留宿宮中,其他人客套了幾句後便紛紛告退了。
出了金鑾宮牆,展昭拉住了公孫策,“公孫先生,這襄陽王......”
公孫策擡手止住他說話,“展護衛,這事我們回府再說。”
展昭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四周後走在公孫策旁。
一行人回到開封府的時候白玉堂早已回府,在後院同着自家師父看着展軒蹲馬步,小孩子剛練,不免的一下子便支持不住了,杜霄在一旁看着倒也心疼。
“玉堂,你怎麼就回府了?”展昭瞧見白玉堂,爲走近他便問了。
白玉堂笑着起身走過去,“爺在外面又沒什麼事情,怎麼就不能早些回來?”他已經在汴梁城內選好了一處宅子,也挑好了木匠師父,把事情都吩咐了。
“你前幾日可都是天黑纔回府。”展昭淡淡的答道。
白玉堂輕握住展昭的雙手,然後細細的瞅了瞅他,當着杜霄和司空霖的面挑了縷展昭的髮絲,笑着說:“貓兒,你莫不是怪我前幾日回來得晚?”
杜霄聽了白玉堂的話暗自翻了翻白眼,司空霖則格外誇張的吐了幾聲,而這無非讓展昭覺得更加難堪。
“你......”展昭不知道該回什麼話,只得退了一步,抽出雙手道,“算了,我還有事同公孫先生說。”
看着展昭忙躲開離去,白玉堂搖頭抿了抿嘴角,明知道貓兒臉皮薄,可爲何自己還總是這麼喜歡招惹他呢?思緒雖亂,可還不及他再多想,身子已經隨着那人一同走了,白玉堂跑到展昭的旁邊道,“貓兒,一起去吧。”
“隨你。”展昭目不斜視的說,玉堂剛纔之言之舉,他並不生氣,只是當着長輩們的面夜未免太輕浮了些。
公孫策的房間總是帶着淡淡的藥香味,展昭聞着倒還好,只是白玉堂就皺了皺眉頭。
“先生。”展昭站在門口喊道。
公孫策看到白玉堂也在,突然一笑,招手說:“你們進來吧。”
展昭在桌前坐下,白玉堂站在他身後雙手環胸隨意的站着,“貓兒,你們要說什麼事情啊?”
公孫策自然知道是展昭心中想問的話,他倒了杯茶遞給展昭道,“這是我新制的藥茶,你喝點吧。”
“有勞先生了。”展昭笑着端過,喝了幾小口放下杯子,“先生還是和我說說襄陽王的事情吧。”
公孫策不喜歡展昭如此的禮貌,禮貌的讓他覺得生疏,可是他知道這孩子天性本是如此,他只得一嘆,“你怎麼對襄陽王的事情有興趣了?”
“只是屬下隱約覺得包大人和八王爺聽到襄陽王要來後都變得格外不......”展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頓了會後他捧着杯子問道:“襄陽王和大人該是沒有結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