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貓,不準說!”白玉堂急忙打住他後面的話,“記住了,以後你這條命可不只是你自己的,爺也好好替你保着!傻貓!呆貓!你就那樣暈了我還以爲......爺不是說過嗎?哪裡不舒服了記得和我說!”此刻除了把心中的話吼出來,要不然他一直都不會心安!
展昭一陣眯眼縮頭,但是嘴角還是帶着不易發覺的淺笑,沒有玉堂的夢境已經如雪花消融在了水中,剩下的只有一摸不到的漣漪,時間長了也會慢慢平靜。“玉堂,你別這麼激動。”一連串的話讓他都回不了口。
“爺能不激動嗎!”白玉堂按着被子,有些動怒,“都是你這隻三腳貓!”
“玉堂,我嚇到你了......”看到他微紅的眼眶,展昭心中一窒,“對不起。”
白玉堂一怔,慢慢安靜下來,“對不起什麼啊對不起!只要你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好!”
“嗯......”展昭輕抿了抿鼻子,不想讓這種氣氛繼續下去,因爲玉堂的話讓自己聽起來心酸,“我,我有些渴了。”
“好好,我給你倒水。”白玉堂笑着把展昭扶着坐起,趕忙走到桌邊。
展昭感覺右手怪怪的,邊掀開許些被角看。正奇怪手上怎麼被包紮起來了,就聽得一聲吼,“蓋好被子!”展昭被驚的一個慌神,然後愣愣的馬上用左手把被子蓋好。
“小心些,要是受寒了,毒又會發作的!”白玉堂瞪着他,拉開牀邊的凳子坐下。
展昭知道玉堂他的性子,此刻自己若是再回嘴的話,他準沒個好話,所以展昭垂着眼睛,嘴角微閉,只輕應了聲,然後就看着白玉堂手中的杯子,微舔着脣,“把水給我吧!”緩緩動着左手想接過來。
白玉堂按住他的左肩,一手直徑的把茶杯遞到展昭的嘴邊,“我來喂。”
展昭微瞅着他,靠脣過去。五爺輕微移動着杯子配合他,等展昭喝到一半卻又移開了。
“怎麼了?”他還是渴呢!展昭睜大着眼睛,醒來後,臉上倒沒有之前那麼蒼白了,卻依舊沒有常人該有的血色。
“剛剛睡醒,喝一些茶潤潤喉嚨就行了。爺還不知道你,這樣喝下去,兩杯下肚也不會夠!”再說這還是冷茶!白玉堂說完好不猶豫的走向桌子,把茶杯放了。
知道玉堂是爲自己着想,他自己也明白冷水喝多了對胃不好,不過他以前都是這樣的啊!展昭心中悶然,可是這些話還是不會說出來,和玉堂在一起,平時很多習慣都改改改了,要不然準會被這人唸叨着沒玩!
“傻小子說的沒錯,冷水少入空腹爲好,把這粥喝了吧!”杜霄端着碗走進來。
杜軒一蹦一跳的走近牀邊,“哎,叔叔,你醒啦!”
展昭點頭看着他笑。
“師傅,我說您哪去了,原來是給貓兒準備粥去了!您是不是早就猜到貓兒什麼時候會醒,那也不告訴我,害的我整天心神不寧的!”五爺端過碗,笑着說,此時才真的算是安心了,師傅之前都答應了,在如何貓兒還是會沒事的。
杜霄輕微擡眼瞥他,“挺會拍的!人睡好了不就自然會醒來嗎?”
白玉堂啞口無言,身後展昭輕笑聲傳入耳朵,白玉堂回頭看到,就連杜軒都樂呵着一張臉。
看玉堂看着自己挑眉走近,展昭自覺的忍住了笑,“玉堂,你怎麼成了這位老先生的徒弟了?”
“什麼老先生,現在也是你師傅了!”白玉堂沿牀而坐。
“那......”要是司空老前輩知道了,還不得罵玉堂!
“別瞎想了!”就是愛亂琢磨,白玉堂攪拌着粥,舀了一勺塞進展昭嘴裡。
“唔......慢點。”展昭慌忙的閉嘴,眼睛正無意掃到慢慢走過來的杜霄臉滿是笑容的臉上,展昭連忙收回視線,不自在的張口接過玉堂送過來的粥,趕緊嚥下,“玉堂,我自己吃。”
白玉堂吹完粥不讓他碰,仍然舀了一勺靠近他嘴邊,“張嘴!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彆扭什麼?”白玉堂嘀咕着。
玉堂聲音雖然不大,卻也不是隻有他一人才聽得見,展昭只好尷尬的張開嘴。因爲是比較清淡的細粥,他也沒怎麼嚼,直接嚥下去了,這才發現裡面粥除了肉末好像還有別的東西,跟葉子一樣,沒味道!
見貓兒眉頭淺皺,即使這個表情很細微,可五爺還是發現了,“貓兒,你現在只能吃這種東西了......到時候回常州,爺再讓你多嚐嚐家鄉菜,好吧!”
“不是吃不下這個,這粥裡面還有什麼?”展昭隨便一問,玉堂不說還好,說出來他真的想吃娘做的菜了......砂鍋魚頭,芝麻魚排,想着就讓他胃口大增了。
“這不就是帶有一些肉末的嘛。”白玉堂邊攪拌着碗邊湊着靠近展昭耳邊,“不要說不好吃啊,師傅在呢!”
杜霄一個巴掌拍在五爺的肩膀上,“傻小子,使壞說什麼呢?”
展昭悶頭輕笑,玉堂剛纔那一愣的模樣着實是自己第一次見着。
“臭貓,在笑你家五爺什麼!”把最後一勺送進展昭口中,白玉堂笑喊。
“閉嘴。”什麼你家五爺的,有前輩在這還不知道收斂!展昭白了他一眼後,略低着頭,因爲總感覺老先生在看着他,這感覺真是好生不自主!
驟然鬆掉的白衣袖上露出一些紅色的血跡,展昭睜着明亮的眼睛看着白玉堂,“玉堂,你衣袖上的血哪來的!”
許是白色的衣服染着紅跡,格外顯眼,看着竟然讓他一陣心寒。
“嗯?”白玉堂擡手看着衣袖,怎麼鬆了?“沒事。”五爺起身離開牀沿,“我去撿碗,師傅,麻煩您在幫貓兒把把脈。”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背影,總覺得玉堂在瞞着他什麼,而且這股感覺越來越強烈。
出了房門,白玉堂看着血染的衣袖一陣皺眉,擡手把有血跡的地方撕下來。
杜霄拿着脈枕放在牀邊。展昭收回了思緒,看着杜霄,“老先生如何稱呼?”
“老夫姓杜,名霄。”杜霄把展昭的右手放在脈枕上,輕輕按壓。“感覺痛不痛?”
“沒事。”展昭淺笑搖頭,“只是喔手腕上的傷口怎麼來的?”
這種謙遜的笑容真的是沁入人心,讓他這老頭多久沒感到心暖了,杜霄心中暗暗一笑後道,“給你放了些毒血。”
展昭聽後猶豫了會還是開口問,“老先生,我身上的寒毒有沒有得解?”他展昭不怕死,就怕所愛之人因爲他而心傷。
見老先生沒有回話的意願,展昭衝他微微一笑,只是眼中的哀憐盡顯,“那就請杜老先生告知晚輩......還有幾日可生?我也好即刻下山,陪玉堂遊幾日江湖。”
杜霄面上一冷,“我可不是來聽你說這種泄氣話的!既然還讓你沒留在這裡,自然是可以救你的!你這樣子,可只有那傻小子傷心!”
“不是!我也傷心。”杜軒不高興的翹着嘴走來說,“但是沒有那個白衣叔叔傷心,因爲軒兒沒吐血。”
吐血?玉堂爲自己吐血了!彷彿一道雷重重的擊在心頭,展昭瞪大了眼睛愣是好一會沒說話。
“你別擔心,他沒事的!”杜霄癟癟嘴,回頭看了眼自己孫子,就你多嘴!
展昭看向杜霄,淺淺的點頭,“謝謝師傅。”
杜霄聽到展昭叫的這聲師傅,心中一樂,把他右手放進被子裡,杜霄感嘆道,“老夫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收了倆個好徒弟,哎,這真是......”算是福氣到了吧!
展昭抿嘴笑着說,“玉堂那性子......讓他去背藥材的名字,恐怕捱不住。”
“做一件事,只要心中有牽掛,就做得成,你又怎麼知道,傻小子爲了你不會去努力改變他自己?”杜霄似笑非笑的看着展昭說,精明黑透的雙眼帶着幾分調侃?。
“我......”玉堂的確是事事爲他着想,單前來西域的這一路,他事事周到的都有些讓自己措手不及,展昭感到一陣一陣塞悶,擡頭咻然看着杜霄,“您怎麼知道我和玉堂......“難道他和玉堂的關係有這麼明顯?
杜霄神秘一笑。展昭見他這表情就極不自然的低下頭去。
好在此刻白玉堂終於來了,纔打破展昭心中的尷尬,因爲尷尬變成了對玉堂無法言語的感動還帶着絲絲的酸澀。
“師傅,你和貓兒說什麼了?”看到展昭擡眼紅着一雙眼睛看自己,五爺馬上問道。和自己開開玩笑就算了,這個呆頭貓的腦筋可不會轉彎!
杜霄白了眼白玉堂,“你當你師傅是什麼人?”說完拍着杜軒的腦袋一起出去了。
白玉堂朝展昭笑着,快步走上去,在牀邊坐着,“貓兒,怎麼了?”
“沒事。”展昭緊抿嘴,靜靜的看着他,慢慢趟着背後的枕頭。
或許是有了師傅的保證,知道貓兒一定會無事,白玉堂翹着嘴笑起來,“看着我做什麼?”幫他把被子蓋在胸前,白玉堂順手捏上了他的臉。
“玉堂。”展昭伸出左手握住臉上的爪子。
白玉堂睜着眼睛湊過去,“咋了?”這樣叫着他的名字,真讓人心癢癢!
26號就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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