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我保證在三天之內一定和這個陳雪音成爲閨中密友,讓她對我沒有任何戒心,無話不談。您在皇甫夜身上又不是沒看到我的本事,不用擔心的。”曹若燕表現得信心十足。
曹生明看到女兒胸有成竹的樣子,滿意地笑笑,忽然想到什麼,又問道:“明天陳雪音要來,那皇甫夜怎麼辦?”
“父親打算如何?”
“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曹若燕沉思一陣,說道:“我覺得不能讓陳雪音看到皇甫夜,陳雪音留在這裡的目的就是找到皇甫夜,如果讓她知道皇甫夜在我們手裡,那我們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了,不過倒是可以讓皇甫夜以另外的身份見見這個未婚妻。”
“什麼,你要讓皇甫夜去見陳雪音?”曹生明大驚,他不明白女兒在搞什麼把戲。
“父親不必驚慌,這是女兒剛剛想出來的一個計策,正要和父親商量。”曹若燕頓了頓,接着說,“根據這幾天的相處,我肯定那個皇甫夜已經完完全全地相信我們了,不然他不會讓父親幫他尋找兇手;而且他和我說他對這樁婚事非常不滿,無奈父母之命,不敢不從,他不希望陳穆文父女找到他。現在既然陳雪音來到這裡,我們就應該讓他看看這個未婚妻到底是什麼樣子,而且既然他這麼希望找到兇手,爲父報仇,我們可以幫他找一個‘仇人’,讓他把夜明珠乖乖地送到我們手裡。”
曹生明想了好一會,才明白女兒的計劃,卻表示非常擔心:“你想讓皇甫夜以爲是陳家父女害死了皇甫凌天,他會相信嗎?”
“相不相信是他的事,能不能讓他相信是我們的事,只要我們有足夠的證據,由不得那個皇甫夜不相信我們。而且那個皇甫夜看來根本不知道兩家的恩怨,所以現在我們說什麼他就會信什麼。”
“你敢肯定他真的完全相信我們?”
“肯定。”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不僅能拿到夜明珠,而且能讓皇甫夜爲我們所用。若燕啊若燕,你可真聰明啊。”曹生明激動地說,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不愧是我曹生明的女兒,
果然聰明。”
曹若燕笑笑:“父親誇獎,不過要想讓皇甫夜徹底相信這件事,還需要父親的安排。”
曹生明笑着說道:“女兒啊,這次爹爹可是全聽你的,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你可不要讓你爹我失望啊。你現在給我說說看,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具體的我還沒有想好,因爲我還沒見過這個陳雪音,等我明天見了她,瞭解一番,我才能知道應該怎麼做。爹爹不要着急,明天我一定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從曹生明的書房裡出來,付瑞海感到有些憋悶,剛纔曹若燕說話的時候,他聽的非常仔細,也大概瞭解了她的計劃,果然是曹生明的女兒,竟然能夠想出這麼陰毒的辦法,他感到一陣心痛,自己眼睜睜地看着曹若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卻無能爲力,勸了許多次也沒有效果,自己到底應不應該繼續幫她,如果繼續幫她,豈不是助紂爲虐,如果不幫她,看着她一步步邁進深淵,不能自拔,自己卻視而不見,於心何忍。還有,付瑞海記得自己剛剛答應過終悔道人要盡力保護陳雪音,可是現在看來曹生明和曹若燕父女二人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無辜的女子,那麼自己該怎麼辦?許多問題在他的腦海裡像空氣一樣揮之不去,又像麻繩一樣相互纏繞,讓他感到欲罷不能。
突然有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來者何人,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怎麼還不睡?”
“你不是也沒睡?”曹若燕問着同樣的問題,繞道他面前,笑看着他。
“明天你不是還有一個大計劃準備執行嗎,那今天晚上就應該養足精神,省的誤了明天的計劃。”付瑞海用諷刺的語氣提醒道。
“你是在挖苦我?”曹若燕皺了皺眉頭。
付瑞海冷笑一聲:“我哪敢啊,你是主子我是僕人,我只有聽從命令執行命令的份兒,沒有選擇的機會,所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作爲一個僕人,怎麼敢挖苦主子?”
曹若燕心有不甘,忍不住大聲說道:“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做嗎?”
“沒有人逼你,你可以選擇別的路。”付瑞海淡淡地說。
曹若燕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搖着頭說:“你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因爲你根本不瞭解我,收起你那些虛僞的、不着邊際的話吧,我已經聽夠了。但我不怪你,終有一日,我會讓你明白我的目的,我會讓你真正認識我,看清我。”
“我希望有
這麼一天,但我希望在這一天來到之前,你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情。”
“什麼事情?”
付瑞海轉過頭來看着她,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想看看她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在和自己裝糊塗,可惜的是,看了半天,沒有看出她有任何異樣,嘆了口氣,說道:“那天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無辜,難道你忘了嗎?如果你忘了,今天我就再提醒你一句。”
“無辜?誰是無辜?”曹若燕故意問道,“是院子裡的這個皇甫夜,還是那個我還沒有見過的陳雪音?”
“我說過,凡是不該死的人都是無辜的人。”
“不該死,你怎麼知道他們不該死,也許現在看來他們的確不該死,可是如果將來有一天,他們壞了我的大事,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曹若燕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兇光。
付瑞海看着她,認真而嚴肅地說道:“那我今天也告訴你,凡是我認爲無辜的人,不該死的人,我都會保護到底,哪怕讓我背叛我最尊重的人。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們反目成仇,就記住剛纔我說的話。”說完,轉身往前走。
“你給我站住。”曹若燕喊道,幾步衝到他面前,質問道,“你剛纔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因爲兩個毫無關係的人和我翻臉?”
“毫無關係?”付瑞海冷笑,繞過曹若燕,背對着她說道,“如果真的毫無關係,曹大人怎麼會想盡辦法把這兩個人抓到身邊來呢,你們也許可以爲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甚至犧牲別人的生命,可是我做不到。”
“第一次聽說你付瑞海開始憐惜別人的生命,對方恰恰是個女的,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這幾天爹爹一直讓師兄你跟蹤這個女人,難不成經過幾天的相處,日久生情,想要憐香惜玉了。”曹若燕聽說付瑞海要保護陳雪音,甚至還要和她翻臉,禁不住有些吃味。
付瑞海回頭看着她,冷笑一聲,再沒有說話,徑自走回自己的房間。
曹若燕本來想跟過去,可是剛走了幾步,就看見付瑞海已經將房門關上,她本來打算衝進去問個清楚,回頭卻發現父親書房裡的燈還沒有滅,因爲不願意讓父親發現自己和付瑞海的秘密,只得止步。不過以她作爲女人的敏感,她能夠看出付瑞海對那個陳雪音有着不同的感覺,她不知道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就是問,付瑞海也是不會和她說的。那個陳雪音到底是什麼人,曹若燕對她產生興趣的同時也多一份恨意,回頭看了一眼皇甫夜住的房間,脣邊露出一絲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