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姐,曹小姐?”岳雲非見她半天不說話,便喊了她幾聲。
曹若燕回過神來:“幹什麼?”
“我見你半天沒有說話,就想問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有新的計劃;剛纔我說的事情你怎麼看?”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救他們的人和歐陽元、何華鋒都有關係……”曹若燕於是把剛纔遇到的事給岳雲非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感嘆道“沒想到現在這裡聚了這麼多人,而且每一個都來頭不小,並且各個相互牽制,貌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涌。如果我沒有猜錯,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就等着坐收漁翁之利。”
“看來曹小姐是信心十足啊。”岳雲非也顯得非常高興,“不知道曹小姐需要在下做些什麼?”
曹若燕回頭看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你真的沒有辦法打聽到陳雪音在哪裡?”
岳雲非顯然沒想到曹若燕會問這樣的問題,愣了一下,問道:“曹小姐還要實行那個計劃嗎?”仔細想了想,曹若燕和陳雪音好像沒什麼過節,爲什麼就要抓住她不放,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這麼大的恨意,僅僅是因爲付瑞海麼,岳雲非非常不理解。
曹若燕點點頭,在下面捏緊了拳頭:“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尤其是這個,我不會聽任何人的話,你不需要知道爲什麼,也不需要試圖勸服我,不要白費脣舌。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到底能不能,回答我。”
“這個恐怕很難。”岳雲非猶豫了一陣,纔回答道。
“有多難?”
“說實話,幾乎不可能。”看到曹若燕變了臉色,岳雲非急忙解釋道,“那個道士看起來武功了的,這樣的人要想把人藏起來,簡直是易如反掌;而且他們現在警惕性很高,即使發現了蛛絲馬跡,恐怕也無濟於事。”
曹若燕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無奈之下只好點點頭。
“不過有一個人倒可以輕而易舉地接近他們。”岳雲非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你說的是付瑞海吧。”曹若燕很容易地猜出了他的意思,但卻並不驚喜,“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他要是願意幫助我們,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曹小姐已經和他說過了?”
曹若燕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我一開始就沒打算瞞着他,所以我很早就告訴了他,他一開始就反對,現在還是如此,就差沒有把皇甫夜親自送到陳雪音手裡了,我現在是想盡辦法威脅他,他纔沒有做出背叛之事,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如果真有一天,付瑞海忍無可忍了,結果很難想像。”
岳雲非仔細想了想,說道:“曹小姐不是早有打算把皇甫夜還給陳雪音,讓他們互相折磨,生不如死嗎?依我看,完全可以讓付公子去做這件事。你想陳雪音和付瑞海認識,陳雪音自然會委託付瑞海解救皇甫夜,這是唯一的辦法,除此之外,陳雪音可能在沒有辦法可以救出皇甫夜。”
“你說的事情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我擔心兩件事,第一,時機不成熟,皇甫夜現在雖然懷疑陳雪音和李豐,可我知道他不願意相信,如果我沒有絕對的把握,這就是放虎歸山,萬萬不可;其二,付瑞海知道我們所有的事情,如果他告訴了皇甫夜,我們同樣損失慘重。這兩件事如果處理不好,我是絕對不會讓皇甫夜去見陳雪音的。”曹若燕非常嚴肅地說道。
曹若燕的擔心合情合理,岳雲非不得不承認,雖然他並不贊成曹若燕去做這樣的事,可曹若燕心意已決,自己勸不了,只能想辦法幫她。岳雲非確實有自己的目的,他需要曹若燕的幫助,尤其是在她得到權力之後,但他沒想到曹若燕居然對一個陳雪音耿耿於懷,不能理解,不過這對於他倒也不難。想了想,說道:“曹小姐,如果想辦成這件事其實也不
難,可以在付瑞海和皇甫夜身上同時下手,雙管齊下,必能成功。”
曹若燕一聽,來了精神,急忙問道:“怎麼下手,你快說。”
“對於皇甫夜來說,你必須想辦法讓他注意到付瑞海,最好是在付瑞海去見陳雪音的時候,讓他看見,跟蹤,自己找到陳雪音……”
“荒唐。”還沒等岳雲非把話說完,曹若燕就吼斷了他的話,“我現在最怕的就是皇甫夜和陳雪音單獨見面,你還讓他去找到她們,這不就是放虎歸山嗎?”
“曹小姐息怒,聽我把話說完。”岳雲非並沒有害怕,只是溫言說道,“皇甫夜就算現在不願意相信陳雪音是他的殺父仇人,恐怕也是心存懷疑,再加上你們和他說了那麼多,他肯定會警惕一些,不會馬上去見陳雪音,沒準還會回來與你們商量。”
“你的意思是說……”曹若燕好像明白了一些。
“順水推舟,讓他回去,我想憑他的本事,拿回你們想要的東西應該是很容易的吧,至於其他的,大概就不要我說了,曹小姐想讓他們活着,還是想讓他們互相折磨,我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具體怎麼做,曹小姐自己看着辦。不過這個辦法的前提是皇甫夜認定陳雪音是他的仇人,今天看來,這個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岳雲非點到爲止。
曹若燕得意地笑了笑,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付瑞海怎麼辦,他可不是皇甫夜,那麼容易就可以上當的。”
“這就需要曹小姐以誠待人了。”看到曹若燕好像要反駁自己,岳雲非擺擺手,讓她不要說話,笑笑,接着說,“曹小姐這幾天你在付公子面前的表現實在是差強人意,爭風吃醋、飛揚跋扈、無理取鬧,任何人都會受不了。付公子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如果你再變本加厲,付公子早晚會離開,那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我就是控制不住,一想起他和那個陳雪音在一起,我就生氣。”曹若燕憤憤地說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放開他,並且讓他知道你是真心誠意的想讓皇甫夜和陳雪音在一起,你沒有其他目的。一旦他相信了,不但不會提防你,還會幫助你,你們之間的隔閡也會煙消雲散。這樣,事半功倍,不也是你希望的嗎?”
曹若燕苦笑:“我們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都太熟悉彼此了,即使我是真的,他可能也不會相信,何況是假的呢。我不喜歡裝模作樣,尤其是在他面前。還有其他辦法嗎?”
岳雲非苦笑地搖搖頭:“嶽某才疏學淺,能想到的只有這一個辦法,二者缺一不可。既然曹小姐不願意如此,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就此告辭。”也許是自己選錯了人,女人,終究逃不過兒女情長,曹若燕也不例外。搖搖頭,嘆了口氣,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曹若燕喊住了他,走到他面前,問道,“你要去哪裡?”
“自然是去見大哥柳德勝,以後我們還是曹小姐的人,只是有什麼事,曹小姐還是去和大哥商量吧。”岳雲非看着曹若燕,無奈地說道,“不過曹小姐放心,你和我說過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曹小姐好自爲之吧。”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曹若燕還是不甘心。
“在下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曹若燕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一般地說道:“好,就按你說的來,只要能讓我坐到那個位置上,達到我想達到的目的,讓我怎麼做都可以。至於付瑞海,既然他對我無情,我也沒有必要對他牽腸掛肚,他也是我的一顆棋子,我要利用他。”儘管曹若燕每次都是這樣說,但每次都狠不下心來,畢竟是自己唯一愛着的人。
“曹小姐真的想通了?”
曹若燕深吸一口氣,用力地點點頭。
“我希望曹小姐說到做到。”
“怎麼,你怕我反悔?”
岳雲非毫無顧忌地點點頭,並不怕曹若燕會因爲這個而不滿:“自古女子多爲兒女情長所累,故難成大器。曹小姐也曾多次表態不會因爲付公子而放棄自己的鴻鵠之志,可最後結尾都是不盡人意,讓我非常失望。今天再說此話,讓我不得不擔心,並非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事關重大,我不希望自己這次又看走了眼。”
“既然我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是志在必得,嶽先生就拭目以待吧。”曹若燕滿是自信地說道。
“那我就敬候佳音,如果曹小姐有什麼事情需要在下效勞的,請儘管開口,但凡能夠做的,一定不遺餘力。”岳雲非堅定地表示道。
“是嗎?”曹若燕笑道,“現在小女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先生,這個問題是關於先生,可能有些冒犯,但還是心存疑慮,還望先生可以坦誠相告。”
“曹小姐請講。”
“我和先生原來素未謀面,要不是那次被劫,我們根本不可能共商大事,而且我們相處時日不長,可以說是我對你無恩,你對我無情。然而先生卻對我傾囊相助,出謀劃策,實在是讓小女子受寵若驚。小女子一直奇怪,先生這樣幫我到底是爲什麼?一直想問問,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今日這裡沒有旁人,不知先生可否告知?”曹若燕非常客氣地問道。
“你懷疑我這樣助你是另有目的?”岳雲非挑挑眉,問道。
“難道先生是真心幫忙,而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嗎?你我非親非故,這樣的理由無法讓我信服。”曹若燕搖搖頭,說道。
岳雲非突然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才說道:“曹小姐很聰明,也很直接,既是如此,我也用不着拐彎抹角,不錯,我這樣幫你確實有自己的目的。”
“什麼目的?”
“天機不可泄露。”岳雲非搖着頭,故作神秘地說,“不過請曹小姐放心,這件事不是壞事,如果曹小姐飛黃騰達之後願意助我一臂之力,那曹小姐或許可以更上一層樓。到時候你希望得到的東西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
“真的會是這樣?”曹若燕有些心動。
岳雲非微笑地點點頭,曹若燕此刻的心動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眼光,沒有看錯,曹若燕就是那個可以替自己達到目的的人。曹若燕以爲岳雲非只是他的棋子,岳雲非何嘗不是這樣認爲呢,這方面,岳雲非比曹若燕更有勝算,到了最後,誰是真正的贏家,岳雲非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可他有足夠的把握,但是他沒有說出來,一切走着瞧吧。沒有再說話,岳雲非轉身便走了。
曹若燕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剛纔說的話,也想起了付瑞海的提醒,岳雲非果然不簡單,以後不得不小心提防,不過他看來是真的要幫助自己,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先利用他到達自己的目的再說,至於成功之後,自己想讓他死還是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想到這裡,曹若燕也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和岳雲非的較量,曹若燕也覺得自己不會失敗。有了計較,她覺得自己也該回去了,看看四周,沒有旁人,於是她一身輕鬆地往回走。
看到兩個人已然離去,躲在樹上的付瑞海才跳了下來,左右看看,沒有什麼人,這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剛纔他一直沒有離開,只是躲了起來,他是怕岳雲非會對曹若燕不利,另外,他也想聽聽他們究竟想做什麼。聽了他們說的話,他感到非常震驚,沒想到他們打算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他突然覺得曹若燕瘋了,她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義父和陳雪音,略想了一下,他決定還是要告訴他們一聲,可她們現在在哪兒?他突然想起義父和自己說過的一個地方,決定去碰碰運氣。忽然發現東方露白,天亮了,不能再去了,曹生明一會來了看不到自己,恐怕又是一陣懷疑。於是,轉身回走,不敢停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