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傳遞密信 跟蹤

付瑞海靜靜地聽她把話說完,讓她在這裡完全發泄,心中隱隱作痛,卻不能有所表達。從衣服裡掏出一塊手絹遞給她,柔聲安慰道:“把眼淚擦乾吧,你這個樣子要是讓皇甫夜看見了會起疑心的,讓你爹看見了更是不好。等會先別急着回去,在這裡休息一下,平靜一下,心情好一點了再往回走。我先走了,很快就會回來陪你。”拍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曹若燕站在那裡,看着付瑞海的背影,愣愣地出神,後來雖然看不見了,卻仍然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喜梅走到她身邊,喊了幾聲,她才漸漸有了反應。“小姐,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喜梅小心翼翼地問道。

曹若燕平靜了一下,看着她,想了一會,說道:“我上次讓你給吳山的‘暗影七劍’寫信,讓他們馬上過來,你做了沒有,他們來了沒有?”

“昨天晚上接到的信,他們到了,住在城裡的悅來客棧。”

“很好,你去找一個比較安全隱蔽的地方,我要馬上見到他們,最好是在今天晚上,你去安排一下。”

“是。”

喜梅走了以後,曹若燕的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得意自信的笑容,誰也不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影七劍”早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成爲她的囊中之物,唯她馬首是瞻,征服了“暗影七劍”就等於征服了整個江湖黑道,有了這些人,何愁自己的目的不達?得意一陣,曹若燕所有不快一掃而光,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付瑞海來到城北的東昇客棧,一眼就看見一個身着華麗的中年男子在賬臺上與人交談,付瑞海猜測這人應該就是掌櫃的,便走了過去。那人也看見了他,想迎上去,可身邊有人,也不方便,看他走了過來,便笑着拱手問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付瑞海走到他面前,也不客套,開口便問:“閣下可是王德全王掌櫃?”

那人可能沒有想到付瑞海會直呼其名,愣了一下,笑道:“在下正是,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付瑞海也不說話,直接從衣服裡拿出一個信封,交給他,說道:“這是我家大人讓我交給王掌櫃的。”

王德全接過信封,仔細查看後,問道:“可是曹生明曹大人?”

“正是。”

王德全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收好,認真地說道:“這位公子請儘管放心,回去告訴曹大人,他的事情我一定全力去辦。”

“那就多謝了。”付瑞海說完轉身離開了客棧。

估摸着付瑞海已經走遠,王德全叫來一個夥計,把信給他:“你把這個馬上送到京城去,務必親自交到主子手裡。”

“是。”

夥計拿上東西,也不收拾,出了客棧,騎上馬,絕塵而去……

付瑞海這時從街角走出來,看着那人在人羣中策馬狂奔,絲毫不顧及別人的安全,不禁產生了一絲恨意,他生平最見不得這樣飛揚跋扈的人了,雖然自己也是經常如此。但是轉念一想,忽然明白了一

些事情,這個人能夠這樣在城裡毫無顧忌,原因無非有兩個,一是他的後面有一個很強的靠山,二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由不得他顧忌太多,而這個事情恐怕就是那封信吧。曹生明到底在那封信上寫了什麼?付瑞海無從知曉,但就剛纔王德全的態度來看,他似乎並沒有把曹生明放在眼裡,對自己也沒有太多的客氣,這個樣子在付瑞海看來幾乎可以用大不敬來形容,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付瑞海想不清楚,本來準備追過去看看,可自己畢竟是走路,怎麼追得上。無奈之下,只好轉身回去。

走着走着,付瑞海在和一輛馬車擦身而過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特殊的氣味,覺得非常熟悉,便停下來了,回頭看去。這時馬車裡的人也掀開了窗簾,向外看去。付瑞海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大驚:陳雪音,怎麼會是她!來不及多想,急忙跟了上去……

馬車在城外一個不大的莊園門口停住了,簾布掀開,碧雲從上面跳了下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點點頭,重新掀開簾子,扶着陳雪音下來。陳雪音下來之後,也是到處看了一看,似乎非常滿意,脣邊露出一絲笑意:“這裡環境不錯,清新幽靜,比城裡好多了,我喜歡。碧雲,你去把李叔扶下來,我們進去。”

碧雲依言把李豐從轎子裡扶出來,三個人各拿了一個包袱走進了院子。在遠處觀望的付瑞海看着三人走進去,又看見送他們的馬車也走了,覺得安全了,便向那裡走了過去。大門並沒有關上,付瑞海也就直接進去了,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生怕驚擾了裡面的人,找了個不容易發現的角落,躲起來。

陳雪音和碧雲先把李豐扶到一間臥室裡,安置在牀上,讓他好好休息,畢竟是一夜沒睡,再加上受了重傷,李豐顯得非常疲倦,現在好不容易放鬆下來,自然是倒頭便睡。看到李豐這樣安心入睡,雪音也就放下心來了,向碧雲打了個手勢,兩個人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關上了門。

雪音住在李豐隔壁的那個房間,這樣可以方便照顧,雖然魯望遠把碧雲安排在她們身邊,可雪音還是喜歡自己動手,方纔安心。

“魯叔叔怎麼會在這裡有一套宅子?”收拾妥當,閒下來的時候,雪音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碧雲轉過身來,對她說,“再說聽他們說這個宅子是魯大人專門給他母親置辦的。魯老太太嫌衙門太吵,打擾她清修,本來想要搬回老家,魯大人不放心,就買了這個宅子讓老太太搬過來住。”

“還有這回事啊,那你見過這個魯老太太嗎?”

“沒有,”碧雲搖搖頭,“我來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去世很久了,算到現在也有十年了吧,所以這些事我也是聽他們說的。我還是第一次到這兒來,老太太死後,小姐也搬過來住了一陣,但沒住多久就走了,然後這裡就一直空下來了。”

“啊,還有個魯小姐啊,我怎麼沒聽說過,她現在在哪兒啊?”雪音好奇地問道。

“魯大人一直不願意提

起小姐,尤其是對着外人。”碧雲嘆了口氣,說道,“魯小姐要比陳小姐你大上三歲,今年二十三了。四年前,朝廷選秀,小姐年歲正好,又是官家之女,不得不去。小姐品行淡泊,本無意於此,但爲了魯大人,也就去了。本來想着安安分分地待夠三年,就可以出宮另嫁,沒想到無意中被皇上寵幸,餘生只能留在宮裡。”

“那樣不是很好嗎,我聽我爹說,若是一個女子能夠留在宮裡被皇帝寵幸,對於這個家族都是榮耀,魯大人怎麼還會不高興呢?”雪音不解地問。

“自古都是後宮佳麗三千,皇上哪裡寵幸得完啊。一年前,小姐好不容易託人送了一封信回來,我們才知道她的情況。小姐因爲受了皇上的一夜寵幸,被封爲貴人,但從那以後,她就再沒見過皇上一面,和那些遭遇同樣的妃子一起住在冷宮,吃不飽,穿不暖,時不時還要受人欺負,她說自己快受不了了,要不是因爲大人,恐怕早就自尋短見了。”碧雲說着,不由地淚流滿面,“小姐原來對我最好,當年進宮的時候,大人本來安排我和她一起去,服侍她,小姐堅決沒讓我去。因爲她知道我的家在這裡,我放心不下父母,她把我留在這裡,身邊沒帶一個丫鬟,自己走的。”

雪音聽完也頗爲動容,起身來到碧雲身邊,溫言安慰道:“魯小姐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只是遭遇不好,不過我相信,好人好報,她會有出頭之日的。你別太難過,也許她會過得好的。”

碧雲點點頭:“我也是怎麼認爲,我們家小姐琴棋書畫、多才多藝,我相信有一天皇上會看見她的。陳小姐,你先休息,我去廚房生火做飯。”擦擦眼淚,走了出去。

雪音看着她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也累了,便走到牀邊,和衣躺下,剛閉上眼睛,就聽見門外的碧雲“啊----”地叫了一聲,好像情況不對,便趕緊起身,衝了出去。一出來就看見碧雲站在院子中央,手裡的篩子掉在地上,臉上全是驚恐之色。雪音走過去,小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我、我、我剛纔看見一個人從院子裡飛出去了。”碧雲的眼睛仍然看着外面,呆呆地說道。

“什麼人、穿什麼衣服,你看見沒有?”

碧雲只是搖着頭,什麼話也不說。雪音知道她這個樣子根本問不出來,站在院子門口看了看,沒什麼人,周圍還是那麼安靜,她卻不放心,想要出去看看,又被碧雲拉住:“小姐,你幹什麼去?”

“我到周圍看看,到底有沒有人。”

碧雲死死地拉住她的衣服,懇求地說:“小姐,你別去,我、我、我害怕。”

雪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似地說道:“別怕,我不走遠,就在附近,轉一圈就回來。你先別做飯了,到李叔那屋陪着他,萬一他醒了,千萬讓他不要出來。”

碧雲仍然拉着她不肯放手,雪音輕輕地笑了一下,拍拍她的手,碧雲只好鬆開,目送雪音離開,自己則趕緊跑進了李豐的房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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