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邊,傳來一道閃電,緊接着便是轟隆隆的雷聲。
剛剛從皇宮逃出來的黑衣人,捂着胸前的傷口,艱難的行走着。
心裡想着,經過一番惡鬥,身受重傷,總算是逃了出來,這一次真是損失慘重啊,還好撿回了一條命,只是兄弟們都……
前方是一片樹林,進了樹林,他便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就進了一個破敗的祠堂,直接靠着一根柱子,就坐了起來。
天際邊又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似乎想撕裂天空,閃電浮現間,在黑衣人面前赫然站着一個人,身着一身白衣,活像一個鬼魅。
這情景可把黑衣人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定眼看清來者的面貌,這才呼了口氣,道:“主公……對不起,我們的行動失敗了。”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和藹可親的道:“沒關係,這件事情不怪你們,他本來就不容易死。”話音未落,突然一雙炯目看着受傷的黑衣人,“對了,你回來的時候有尾巴跟着你嗎?”
“放心吧,沒有人跟來,我撤退的時候特別小心翼翼,是饒了城南走了兩圈,確定了沒人跟着,纔過來這邊的。”
“那就好。”說話間看着黑衣人的胸口又滲出一大股血來,不由道:“我看你的傷勢不輕,我先找個地方給你治傷才行。”白衣男子蹲了下來,正準備扶黑衣人。
黑衣人想着行動失敗了,主公竟然沒有怪罪,反而如此體貼,忙道:“謝主公。”話音未落,只聽噗嗤一聲,刀劍與皮肉的摩擦聲響起。
白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抽出插在黑衣人腹間的匕首,看着匕首上殘留的鮮血,覺得刺眼,於是還順便在黑衣人的身上擦拭了幾遍,起身欲走,忽聽身後傳來一聲輕響,驀然回頭,電光閃閃之中,但見一名白衣女子呆立門口,不禁驚道:“嫣兒……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只見夜色中的白衣女子,面色蒼白,帶着恐懼,大聲尖叫:“啊啊啊,殺人了,救命啊。”說着便跑出門外,邊跑還邊喊着。
“小聲點,嫣兒。”看着女子越跑越遠,不由得擔心起來,立刻跑上前去抱住女子,忙道,“嫣兒,你別叫,聽我跟你解釋啊。”
白衣女子驚慌間沒聽到男子的話,依然不停地拼命掙扎,尖聲大叫:“救命啊,殺人了,你別……你別殺我。”
白衣男子只好捂住女子的嘴,突然女子的身子軟軟的向地上滑落,嘴角流出一絲血。
白衣男子詫異的向後退去,看到手中的刀鋒一點點向下滴血,原來,兩人爭執之間,他竟無意中將手中的刀捅進了女子腹間。
“嫣兒,嫣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能怨我啊。”
白衣男子眼中透露出傷痛的神色,然後抱起女子,在她額間留下一吻,隨即放下女子,回身在祠堂中找了把鋤頭,在祠堂外的林子裡挖了個坑,把二人的屍體掩埋了。
完事後,正起身欲起,忽聽樹林之中傳來腳步聲,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呼喚女子,而且聲音在逐步向祠堂靠近。
白衣男子皺了皺眉頭,暗道:“今晚這個地方怎的這麼熱鬧?”顧不得許多,起身匆匆離開。
離開祠堂便向前方走去,見前面一條奔流不息的河流,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準備清洗手上殘留的血跡,突然一道閃電劈來,陡見河邊伏着一人,身體纖細嬌小,似是女子,想必是在上流掉進河中,被河水衝到了這裡。
白衣男子也太沒在意,這個時候不宜生事,而且此地也不可久留,忽然間閃電再次呼嘯而至,他陡然間看見女子長髮之下蒼白的面容,不禁悚然心驚,手也顫抖起來,口中狠狠咒罵:“當真是活見鬼了。”
洗乾淨之後,本來打算離開,想了想道:“世上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人。”原來,這落水的女子,竟跟剛纔已被他殺死的白衣女子長的很相似,因此,陡然見到這女子的面容,殺人如麻的他纔會嚇了大跳,只是這女子身上衣飾古怪,和那已然死去的白衣女子大不相同,這才辨出不是同一個人,如是穿了同樣的衣裳,便如鏡中的影子一般,不分彼此了。
轉身來到落水的女子身邊,白衣男子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尚有氣息,他猶豫了一陣,陰鷙的眼中掠過一陣異樣的神情,忽然間笑了笑,抱着這名已然暈去的女子,從林間的密道潛進一個大富人家的小院,見四周無人,這才從密道之中縱身而出,轉出一大叢花木,抱着女子,輕手輕腳的進了一個房間,替她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裳,挽起絲帳,放在牀上。
此時,忽聽門外腳步聲響起,連忙打開長窗,縱身躍出,匆匆離去。
原來是一名丫鬟打扮的紫衣少女推門而入,閃光隱隱,燭光在雷聲之中輕輕顫動,見絲帳之內的女子和衣而臥,輕輕一笑,道:“小姐今天也太粗心大意了,被子也不蓋,就睡着了呢?”身手給她拉上芙蓉繡花的錦被,點上薰香,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