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我迷迷糊糊的拿起牀頭手機按下接聽鍵,廖長安的聲音依舊冷酷又性感,“世紀港灣a棟501,一個小時後我在那等你。”
我剛要開口想說什麼,耳邊卻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是了,他很忙,應該還要開會。
我按亮牀頭燈坐起身來,瞥向時鍾,呵,已經十點了,最近真是越來越貪睡。
洗澡換衣服化妝,把自己塞到一條緊身黑裙裡,濃妝淡抹。廖長安說他喜歡我這個樣子。可惜他只看得到我的光鮮亮麗,看不到我關在門後的滿室狼藉。
踩着高跟鞋剛進電梯,一個出門買菜的老大媽打量我一眼,一臉厭惡的跟旁邊的人私語道“瞧見沒有,她就是那個上了報紙頭條的小三,居然住在我們小區!”
另一個大媽也十分給面子撇嘴,撇的歪了半張臉“挺漂亮的小姑娘,年紀輕輕不學好,真不知她媽怎麼教育她的。”
我回頭笑的天真無邪“阿姨,我孤兒院長大的,沒媽教,您要是有時間,來教教我行麼?尤其是在牀上的那些事。”
一句話堵得大媽面紅耳赤,我則心情大好。這個世界沒有誰有資格教育誰。即便衆所周知的事,真相也未必便是它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樣子。
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半分委屈,至少在素不相識的人面前。
出了小區打車直奔世紀港灣。十一點,我準時站到了501門外,伸手按了門鈴。
廖長安一向不喜歡我遲到。
門開了,我被拉進一個有些滾燙的懷抱裡,撲面而來是潮溼的水汽,看來他是剛洗完澡。房間裡沒有亮燈,藉着浴室傳來的微弱燈光,他很快把我剝的一絲不掛,丟到牀上。
我問“爲什麼不開燈?”
他愣了一下,手掌繼續劃過我周身的敏感處,沙啞着嗓子說“我不喜歡。”
熾熱的脣瓣貼了上來,從臉頰吻到胸前。他興趣高漲,這卻是我最冷淡的一次,幾乎沒有任何反應,他進入的時候疼得我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
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在廖長安粗重又有節奏的喘息中,我卻神遊着想起我們第一次做的那晚。
他很溫柔,在牀上亦如此。一遍一遍不停地吻我,讓我沒有感受的一絲疼痛,反而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歡愉。
而他似乎亦享受於我這具年輕的身體。
回憶起這些,我竟然漸漸有了反應。廖長安也感覺到了,別過臉來深深吻住我的脣。攀至頂峰的那一刻,他滿足的嘆了口氣,俯在我耳邊說“蓓蓓,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不知道廖長安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我說的字句都是有血和淚水爲證。從手術檯上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這個比我大二十歲的男人。
那時候我高中畢業兩年,脫離了孤兒院,找了份超市收銀員的工作,住員工宿舍。月薪兩千,還要拿一千捐給孤兒院。平日裡生些小病都強忍着,唯獨長智齒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拿着爲數不多的幾千塊存款奔了柯恩國際牙科醫院去。
這所牙科醫院非常有名,全國的有錢人都跑來這裡治牙,我自然不是有錢人,而是報了一個實習大學生旁觀牙科手術的志願者,免去了手術費。
躺上手術牀三秒鐘之後,我愛上了那個牙醫。
從那之後,我每天下班都跑到柯恩去,上至頂樓,下至停車場,孜孜不倦的圍追堵截廖長安的身影。
他很決絕,將我拎着的魚湯推回我手邊“我不需要。”
我笑的涼涼的,低下了頭,“我燉湯的時候燙到了手。”
這一次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後,他更加費心躲着我,直到大雨滂沱,我張開雙臂站在他的車前,他拉開車窗遞給我一張他的名片,我接過。
燙金的凹印字在指尖下的觸感至今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