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討公道

爲了救水絕流,林悅也沒有省本錢,在短時間內能用金錢收買的都撒上一把重金。膽子較小較怕事的,屬福伯所管的錢府恐嚇軍團也沒有閒着,一個個十八般武藝用上,恐嚇威脅綁架潑紅油寫大字,弄得人心惶惶。而夠硬氣夠正義的人有通病——都禁不起挑釁,錢禽獸費時間給每位德高望重的傲骨大俠們去信,把他們一個個氣得吐血之餘,誓要前去看看‘錢仙’如何折墮。

於是就在這個風和日麗陽光普照的夏日裡,林悅一大早喝了點粥,啃了兩隻大饅頭,就帶上家小一同上武林盟去。

既然‘錢仙’是要上山‘歸還’蜷雲焚天秘笈,武林盟自然是以禮相待,數千門徒‘夾道歡迎’,山上山下圍個水涉不通,再加上蜂涌而至的武林人士,曉的是武林盟恢宏壯闊也顯得擁擠。

錢家也不甘寂寞,招兵買馬在山下聚集數千人,真是熱鬧非凡,讓人捏一把汗。

這樣的人數,兩邊都不是省油的燈,果真開打,如此大規模的羣毆就該叫做戰爭,到時候恐怕死傷慘重。

某些人不樂意見到生靈塗炭,因此以拯救蒼生爲己任的少林不得不派出德高望重的重量級人物前來,希望能夠化解這場浩劫。

林悅踏進武林盟,首先沒有瞧見主人吳信誠,倒是瞧見了名字獨特的和尚,當下熱情地拱手禮道:“夢遺大師,多日不見,精神不錯嘛。”

“阿彌陀佛,錢施主亦然,希望施主今日能化干戈爲玉帛,莫要意氣用事。”夢遺大師張嘴就宣揚和平。

林悅挑眉,自然是笑得張揚,嘴裡卻說着:“大師這是什麼話呢?我是來還東西的,不是來打架的。”

是嗎?

在場武林人士睞向被晾在一邊的吳盟主,再斜睨肆無忌憚的錢無盡,都在心裡嗤了一記——人才上來就挑釁主人家,還說什麼不是來打架的。

跟大師搭訕完,林悅又掃視那天上錢家見過面的道士、尼姑、大筆男、鉤子男、頭腦簡單九環大刀虯髯男等,無論對方臉色如何,他都笑盈盈地一一招呼過,最後才輪到臉色陰沉的盟主。

只見‘錢仙’以肅穆的眼神凝視上位,而吳盟主也回贈不遜於‘錢仙’的威嚴注視。

衆武林人士屏息以待,就等這龍虎之爭拉開帷幕。

突然一身白緞顯瀟灑,一臉猙獰很惡霸的‘錢仙’微微傾身挨向身旁紅衣紅髮的夷人,低聲問:“小鳳凰,這是武林盟主嗎?他怎麼一臉便秘?別是我認錯人了吧?”

聲音是很小沒錯,但武林人們的耳朵卻是比平常人靈敏的,當下眼睛脫窗及下巴脫臼者不計其數。

囧……若干武林人士心中咆哮:這是挑釁,這絕對是挑釁。

臉容清秀的夷人不見絲毫表情,平靜地接話:“不知道。喂,你們誰是吳信誠?”

一干嘴角抽個沒完。

林悅也拭了把汗:“小鳳凰,這樣不太好吧?很沒禮貌。”

如此發言招來數道鄙視目光,畢竟這位錢莊主也沒有拿出一點禮貌表示。

朱翎蹙眉:“禮貌?這裡除了剛纔那個和尚有誰對你禮貌?喂,都沒有聽見嗎?你們誰是吳信誠自個認了,年紀不小就自覺一點,不要鬧彆扭。”

一張張臉神經失調似的瘋狂痙攣起來。

林悅也顧不上衆目睽睽,連忙攬過小鳳凰安撫:“好好,別生氣,你上山前答應過我會冷靜對待的。”

對此,朱翎是頗有微辭:“本就不應拐彎抹角,我……”出手就可以。

“朱翎。”

林悅一聲低喝,語氣頗重,朱翎聽了便知道林悅這是真的動氣,就不敢再造次,抿脣不語。

另一邊的墨影非見狀,殷勤地出口相助:“少爺,那個一臉便秘的老頭就是武林盟主吳信誠沒錯。”

揚高的音調充分體現墨殺手的積極討好,可惜方向有些偏差,直把武林盟主的臉薰得漆黑一片。

眼見全體人囧得無以復加,林悅望天輕嘆,即使瞭解朱翎與墨影非如他,都經常被這倆人整得無力糾結,何況是這些外人?沒有被氣得吐血三升,這些武林人士已經夠堅挺了。

林悅一手扶額一手搭上墨影非肩上,久久未能成言。

“影非,你……謝了。”

“不謝,我會爲少爺做任何事,只要你高興。”墨影非沒有放過自我推銷的機會,森森然道出這段。

“同是男人摟摟抱抱的,斷袖分桃,簡直傷風敗俗!”

有憨直的俠士看不過倆男人曖昧,跳起來斥責,某些俠女開始還對墨影非或者朱翎這樣俊俏的男子暗暗傾慕,看穿殘酷的真相以後,均受不住打擊,露出厭惡的表情。

朱翎和墨影非畢竟不是水絕流或者司馬易,他們對於這類指責根本不放在心上,林悅也是個厚臉皮的,當下也沒有心理負擔,還一把摟過朱翎,兩具男性身軀緊緊相貼,神態親暱讓俠女們臉色臊紅,也讓男子漢們眉頭皺緊。

“我斷不斷袖幹你們屁事?又不是斷你們的。”林悅回了一句。

“你!”

一干武林男士氣得七竅生煙,都感到十分不自在,覺得這‘錢仙’的眼神多了幾分邪氣,好像有那種意思,頓時又羞又惱。

林悅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衆男眼中的淫 魔,也沒什麼顧忌,就痞痞地笑着往小鳳凰鬢邊挨去,聞着愛人的體香,林悅只覺心曠神怡,又往那耳後湊了湊。朱翎揪在他腰帶上的雙手使勁攥緊,呼吸也變得急促。

“夠了,錢無盡,你今天上武林盟是有正事要辦吧?”

吳信誠一聲大喝雄健渾厚,蘊涵強勁內力,在場武功較弱的武林人士都不覺退後幾步,暗暗崇拜這武功高強的盟主。

林悅掏掏耳朵,慢悠悠地放開朱翎,曬給盟主一口白牙:“對,我忘了,是要還那本什麼雲天秘笈。其實我早就想把那東西毀了,就是我家水大俠整天護着,寶貝成那樣,我才讓它留下來。”

聽這話,‘鬼手’還是錢無盡的人,當下駭住了不少人。畢竟‘鬼手’那性子可讓江湖中人吃了不少苦頭,想來那樣的人就是死也不願受辱,怎麼就委身於聲名狼藉的‘錢仙’呢?難道‘鬼手’真的如此墮落?

林悅沒有空閒去管別人的感受,他隨意揮了揮手,旁邊僕從就將一隻錦盒呈交給吳盟主。

其中一名義子上前接過錦盒,打開來確認沒有異樣才交給義父。吳信誠裝得十分沉着,淡定地拿起秘笈,卻立即使人拿來真本對照鑑定。真本是一部被重新裱過的古書,書頁破壞得徹底,僅能憑破碎字句來對照林悅遞交的版本。

最後吳信誠眼中喜悅漸深,掩不住真情流露,興奮道:“是它。”

林悅背起手,笑嘻嘻地說:“當然是真本,我不會給你假貨。”

“阿彌陀佛,錢莊主有此誠信,實是可喜可賀。”夢遺大師抓準機會又打圓場。

想到山下還有數千人,而且秘笈已經到手,吳信誠也不想再生枝節,畢竟在場有心懷不軌的人,不能讓別人漁翁得利,所以他立即糾正態度:“的確,錢莊主守信重義,吳某實在欽佩,過往的恩怨恐怕是一場誤會,多有得罪,吳某在此致歉。”

一句話說得體面,武林人士等着看這鬧劇就這樣喜劇收場,更多的人心存疑慮,畢竟錢無盡大費周章只爲了討個原諒,實在於理不合。不過‘錢仙’過去實在做過太多荒唐事,這樣想來,便沒有人再懷疑,畢竟這世上還是有這種無聊人的。

可惜錢無盡或許會無聊,林悅卻不會,他恨不得再清閒一點,哪來閒心做無謂的事情?

這纔是開始。

林悅心裡忐忑,錢無盡的臉卻很爭氣,硬是端着霸道煞氣的神色,底氣十足。

“吳盟主,能夠得到你的體諒自然是好,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嗯?”

滿含轉折意味的發言讓所有武林人士都精神抖擻,期待後面發展,吳信誠也眯起眼睛。

“你們說‘鬼手’水絕流弒兄奪取神功秘笈,今天我走這一趟除了送秘笈,主要還是給水絕流平反。”環視瞠目結舌的衆人,林悅齜牙一笑,形象殘酷嗜血得讓人打一激靈。見大家都駭得說不出話來,林悅當時感受有些微妙,卻不得不往下說:“其實我不在意名聲如何,可是水很在意,武林人士們也很煩,所以真讓我沒辦法,唉……我說你們一口咬定水絕流殺人,究竟有什麼證據?”

“是有人親眼目睹水絕流殺死卓千帆。”立即有人搭話:“罪證確鑿,‘錢仙’你還能說什麼?”

林悅挑眉,笑得陰森可怖:“這位兄臺,麻煩你用腦子想想,罪證這東西難道不能僞造嗎?你倒想想水絕流協同義兄才成功復原的秘笈,以他的能耐會記不住秘笈裡面寫了什麼?用得着做這麼多事?哼,剛纔吳盟主手裡拿的秘笈就是水絕流一筆一劃默出來的,他看過的文字,武功,哪一樣他記不住了?”

水絕流的本事,武林人有目共睹,的確存在疑點,當下都有些氣弱。

“可是武林盟也沒有必要說謊。”有人提出有力的論證。

林悅嗤笑一聲,問身側兩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鳳凰,影非,你們說這是爲什麼?水絕流被冤枉倒沒有人相信,偏信這武林盟的屁話?”

墨影非直接回答:“因爲水公子太彆扭,不討人喜歡。”

林悅打了個趔趄,連連苦笑:“墨影非,你也太會倒水的臺了吧?”

另一邊朱翎也頷首:“的確是其中一個原因,但主因是那些膚淺愚昧的人甘願受矇蔽,畢竟武林盟代表武林正義,身爲表率,猶關面子,自然會擺在首位考慮。”

一針見血,把各路武林人士脆弱的心靈給刺痛了。

“胡說八道!”

“你這夷人怎麼敢在此大放厥詞,滾回蠻夷之地去。”

“操,你這臭小子有膽,看老子教訓你。”

最後粗言穢語的那個,給鬼魅般欺近的墨影非抽了幾巴掌,牙齒也掉了幾顆,林悅還來不及生氣呢。

“少爺,解氣嗎?”墨影非積極地問。

林悅挑眉看着地上帶血的牙齒,再看被打蒙了的大漢,不覺露齒燦笑:“做得好。”

墨影非雙目鋥亮:“要把另兩個人也抽掉幾顆牙齒不?”

另幾人立即雙手捂着臉,戒備地瞪着這黑皮膚的傢伙。

墨影非身形實在太快,有膽小的人警覺起來:“看那碧眸夷人膚色異常,另一人紅髮紅眸更是稀罕,莫不是練了邪功?”

“據聞‘錢仙’在關外有資助邪教……”

林悅心裡暗忖:正確地說,他們都不完全是人類就對。

“阿彌陀佛,還請這位施主手下留情,此事可從詳計議,切勿傷了和氣。”夢遺大師調稽首道:“錢施主,請繼續往下說。”

吳信誠的義子卻搶白:“沒有什麼值得說了,這廝根本就跟水絕流那畜牲好上了,故意來挑釁的。”

提起這一出,原本有些動搖的人們,心裡又開始堅定支持盟主。

林悅眯起眼睛:“我跟他好不好關你屁事?你知道什麼叫幫理不幫親?就是你爹孃生了你這畜牲還知道養不熟,得扔給別人養。水絕流要是真做了壞事,自會認,我也懶得搞什麼平反,名聲對於我根本是個屁,你說我還有什麼丟不起?既然不是他做的,我就不會讓他受委屈,我這是伸張正義,你這畜牲少吠。”

“你!”那義子氣得差點要撲過來撕爛林悅這張嘴。

“得了,閉嘴。”吳信誠畢竟是老奸巨滑,當然沒給林悅的話氣着,他維持一代宗師的氣度,沉着從容:“錢莊主,說話得有根有據,當日水絕流殺害愛兒卓千帆一家,可是有不少人親眼目睹。”

“哦?證人這東西,我費點錢就可以找上千來個,讓他們證明水是清白的並不難。”

“你這是強詞奪理。”

“行了吧,我們沒兩樣,你在自己的小弟裡頭找人做證,又哪裡不是強詞奪理?現在那秘笈你得到了,就沒有必要再陷害水絕流了吧?”

“無憑無據,錢莊主若再血口噴人,就莫怪吳某及各位武林同道要主持正義了。”

赤 裸裸的威脅,林悅挑眉冷笑:“無憑無據,我又怎麼敢來呢?小鳳凰。”

朱翎探手將藏身披風后的卓連雲帶出來,有人認得,有人不認得,所有目光都聚焦於這瘦弱的小童身上。

卓連雲不懼,怨恨目光箭一般刺向吳信誠,嘶聲吼叫:“狗賊,就是你折磨死爹爹和孃親的!你竟然還敢冤枉水叔叔?!爹爹早就把秘笈都交給水叔叔,他們要將秘笈銷燬,就是你這喪心病狂的禽獸竟然爲此殺人!”

小孩尖聲的叫吼過後,除去他激動的喘氣聲,廳內連根針掉到地面都能清晰聽見。

吳信誠臉部微微抽搐幾下,依然鎮定:“哼,錢無盡,你竟然利用一名無知小童?果然狠心。”

林悅眯起眼睛,他早知道會被反咬一口,但是他也早有準備:“吳信誠,你如果沒有私心,何不將秘笈公開呢?如果公開,大家都能看,大家都能學,就證明你沒有私心。”

“這……荒唐,這是吳家的武學。”

“屁,這是武林中失傳的武功,是水絕流和卓千帆合力使它重現的。現在卓千帆已死,水絕流也離開吳家,它屬於誰的?嗯,就是講究誰繼承,也是卓千帆的嫡子卓連雲吧?連雲,你說這秘笈怎麼樣處置?公開好不好?”

卓連雲眼神複雜地看向林悅,他聰明,自然知道那其中暗示,於是一咬牙,點頭了:“好,是爹爹和叔叔的,他們都不要,那就給所有人吧。”

稚氣聲音落下,不等吳盟主反對,就有武林人士支持。

“對啊,這不能說是吳盟主一個人的。”

“沒錯,你看卓小公子都這麼說了。”

“沒錯,‘鬼手’的事情也是疑點重重,如果吳盟主想取信於各人,何不坦然公佈秘笈內容?”

“阿彌陀佛,此等禍害,還是毀去罷。”

七嘴八舌的爭執,林悅脣角笑容漸深,再扇風點火:“吳盟主,你總得給大家一個說法吧?”

吳信誠的鎮定有些持不住了,當下有些氣急:“錢無盡!你休想煽動各位武林同道反我武林盟,大家,請看清楚錢無盡的目的,這是他的詭計,他要我們內訌。”

林悅涼涼地來了一句:“說這麼多幹什麼?如果不是心裡有鬼,那就把秘笈公開啊。各位,不用擔心,我山下幾千人等着幫忙,你們只管爭取。”

果然是這一句有分量,當下所有人都堅定起來。

“你!”吳信誠怒極,全身顫抖。

林悅睨着吳信誠,扯脣蔑笑。他這是以牙還牙,吳信誠用羣衆壓力逼他,他就反利用。他早就跟水大俠說過,蜷雲焚天秘笈是燙手山芋,是衆狼環伺的一塊肥肉,誰拿了誰遭殃。他費這番功夫還秘笈,就是等着這一着。

“錢無盡,這秘笈你肯定留有副本!”吳信誠直指林悅,意圖分散注意力。

林悅淡定着:“你現在跟我說這有屁用,你手上不是有一份?擱到桌子上,讓大家抄一本不就好了?我提供筆墨。”

話罷,林悅輕鼓掌,錢府僕從立即進出搬來大量文房四寶分發給在場各人,這小禮物也是價值不菲的貴重物品,平常人家都用不起,衆人譁然。

‘錢仙’果然有財。

做完該做的,林悅笑問吳信誠:“還要我提供人手抄寫嗎?”

“……”吳信誠懵然,老大不少了,竟然冒出一句:“你這分明是強搶!”

林悅打着哈欠,輕拍小連雲的腦袋,問:“小卓,我有強搶沒?”

“不,是我批准的。”卓連雲很給面子地配合,然後搭一句:“叔叔你也抄一本,好給初一和十五折紙船玩兒。”

好孩子,懂事!

林悅立即笑容滿面,十分猙獰:“聽到了?吳盟主,我也要抄一本。”

對峙片刻,吳信誠始終是老狐狸,硬是說了一通廢話,東扯西扯的,用情義把羣情鎮住,漸退裡室,拖到明日再做決定。

武林人士把整個武林盟團團圍住,也不差這一晚,就等吳狐狸給答案。而武林盟也把所有人手調至此對抗,整座山沉浸在劍張弩拔的緊張氣氛中。林悅等人就在這狼穴裡討了地方漸住,因爲他們是中心人物,不可能抽身走開。

夜裡,朱翎護着卓連雲入睡,近日小卓成天幫忙帶初一和十五,朱翎幾乎將他當成另一個兒子看待。林悅也樂見其成,畢竟卓連雲是水的心肝,能成爲那二人友好的橋樑,是好事。

林悅哄了朱翎也睡下,看着這一大一小二人同樣天真純潔的睡臉,林悅不覺暗笑在心裡。另外他更多的是擔心水絕流,他來武林盟搗亂的同時,福伯已經帶了可靠的人手前去救水絕流,如無意外,這次就能把人救出來。

他等着明天,明天把吳信成解決掉,就可以見水了。

“別擔心,如果明天也不成功,我會把他救出來。”朱翎原來沒有睡,他一直看着林悅擔憂的臉,突然輕聲說。

林悅頓了頓,輕嘆:“說了,不要胡思亂想,不成功,我就再想辦法。”

“你真固執。”

“彼此。”淡淡一笑,林悅五指梳入朱翎的紅髮中汲取體溫,他輕喃:“總有辦法,大不了我再跟玉帝談條件,討水絕流……那酒仙。”

“……”朱翎直勾勾地盯着林悅,說:“你要用司馬易換他嗎?”

林悅沒說話。

敲門聲響起,傳來墨影非的喊聲:“少爺,我有事要跟你說。”

“這就來!”林悅立即答應,給朱翎扯好涼被,他就逃:“我去看看影非要說什麼。”

朱翎輕嘆:“去吧。”

林悅鬆了口氣,急忙跑出去。

夜色中,墨影非提着兩隻酒壺:“少爺,你要用來裝醉的酒。”

“噓……”不能讓朱翎聽到,林悅早知道今天晚上會遇難題才找墨影非演這一出,可不能被戳穿。

扯着墨影非走出老遠,林悅才鬆了口氣:“謝謝你,影非。”

墨影非點頭,給喘着氣的林悅遞上酒瓶:“酒。”

林悅接過來,覺得喉嚨像火燒一樣,就灌上兩口酒解渴。哪知道這酒烈得奇怪,越喝,就越渴,喉嚨裡燒的火一直往下,不是往胃裡,是往丹田處躥去。

“影非,這酒真怪。”林悅蹙眉,喃喃。

夜色中,墨影非目光如炬:“當然,因爲下了藥。”

“啥?!”

乒……酒缸子摔地上,酒香混着沙塵的味兒,刺得林悅眼眶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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