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嫋的人,林悅有見識過,可是這一次除去身穿漆黑制服的殺手,還帶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客人有多特別,林悅不瞭解,但是當推開門看到那逆光的背影,偉岸的身材,上好的衣料,配上大人物專用的既透出霸氣又略帶深沉且顯得睿智更加表現持重淡定有深度的標準擺款姿勢套餐——負手、分步、逆光、仰首45度。林悅實在不得不把對方想得更牛[嗶——]一點,至少對方是個愛裝13的人物。
俗話說:裝13之人必有過人之處,這傢伙不簡單。
不用林悅叫對方轉過身來讓他瞻仰,聽見推門聲的一刻,對方已經徐徐回身。
隨着一張臉影入眼簾,林悅愣住。
那是一張臉,有嘴有鼻子有眼睛,該有的都沒有缺,還多了些粉刺。
這很正常,讓林悅愣怔的是這些器官擺放得很像一個人……像司馬易。也就是第一印象,看清楚以後,林悅還是不得不感慨一番——山寨貨就是山寨貨,怎麼看都比不上正版。二人在氣質上的差距太大,薑是老的辣,與司馬易那塊老薑一比,明顯這位大人物是塊嫩姜而已,僞善笑容石刻似的安在那臉上,那雙目中陰森磣人的深沉半分都不懂掩飾,任誰也不會對一個拿着菜刀對你和善地笑的瘋子放下戒心吧?
“錢無盡?”
林悅拱了拱手:“正是。”眼睛卻瞅向福伯,滿目疑惑投向老人家。
福伯機靈,立即附耳解釋:“少爺,這可是當朝太子司馬及。”
這答案讓林悅意外,古時候沒有英特網和電視或者報紙,但錢府先進的消息網總能帶來第一線消息。關於太子,據聞在十多天前已經因爲疫症而死……雖然林悅總覺得一切都是司馬易在搗亂,但死人站他眼前來,還是帶來了衝擊力。
林悅嘀咕:“靠,你們家的興趣就是詐屍嗎?鬼王爺之後又來鬼太子?”
“嗯?”司馬及眯起眼睛。
“不,參見太子。”林悅作勢要拜下去。
落難太子也不制止,毫不客氣地接受林悅跪拜,而後用施恩的語氣說:“平身吧。”
林悅虔誠地謝過恩纔起來,心裡想:這小子情商真低。
“未知太子殿下駕臨寒舍,是有何賜教呢?”
聽着林悅把這座錢莊說作寒舍,連太子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不甚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太子一個眼神指示夜嫋的殺手遞上信件,而後說:“我需要你幫忙對付我的皇叔——司馬易。”
“啊?”林悅與朱翎互覷一眼,都對這個提議不感興趣。
“當然,不會讓你平白付出,你會得到你想要的……那個水絕流。”
水絕流?
這個名字纔是引起林悅注意的關鍵,他不多話,直接問:“要我怎麼樣幫你?”
一個時辰後,馬車被錢家護衛簇擁着駛出了錢莊。
這纔剛剛離開錢莊的範圍,立即就受到了狙擊,然而一番惡戰以後,車上只有幾個嚇壞了的僕從——他們只是要下山採購。
“人員傷亡?”曲肘支着頷,林悅問。
“有三人受傷。”福伯答道:“太子已經從秘道安全離開。”
“嗯。”林悅心不在焉地應着,他滿心裡的憤懣都因爲司馬易的不信任,雖然知道以司馬易多疑的性子,會發生這種事是必然的,但林悅心裡還是不舒坦。
朱翎抱着剛剛吃飽的初一在旁邊,女娃兒活潑好動,咿咿吖吖地手舞足蹈,手裡攥朱翎的一絡紅髮不住拉扯。
朱翎淡定地由得小孩子折騰,向苦惱中的林悅發問:“你準備怎麼做?”
“嗯,還沒有決定。”林悅輕嘆,順手拿起一支手鼓吸引女兒注意,奪回了朱翎的頭髮。像搶回戰利品似的,林悅托起那綹髮絲親了親,對朱翎揚頜。
朱翎睫羽輕扇,眼裡有了笑意。
初一得不到手鼓,怒了,不滿地咿吖亂叫,激動得猛蹭腿。林悅看這小丫頭狂的,就壞心眼地把這拎出朱翎的懷抱,擱牀上去。圓混混的嬰兒努力划動着短短胖胖的四肢,開始是毫無成效,突然間就蹭着屁股像毛蟲一樣往手鼓蠕過去。
林悅傻眼,提醒初一:“喂,你才只有四個月,不會爬的。”
“這是蠕。”朱翎糾正。
“好吧,蠕,也太快了吧?”林悅帶過不少孩子,有時候是剛剛出生的棄嬰,他沒看見哪一個纔出生四個月就會蠕的,五六個月能坐住已經很牛了,但他女兒似乎三個月的時候能坐了。
這廂父親在糾結,那廂女兒拿手鼓敲敲打打,膩了,隨手一扔,又蹭向感興趣的新事物,動作是越來越純熟。
“像你一樣花心。”朱翎敘述。
林悅黑線,指向牀邊搖籃裡的蛋蛋,說:“這個像你。”
“……”朱翎淡定地瞄一眼蛋,再瞄林悅,評價:“小氣。”
後者耍無賴地親過來,一吻畢,就矇混過去了。
朱翎回味般用舌尖舔過豔色的雙脣,抹上水光以後,顏色特別迷人。林悅痛苦地呻吟,再一次探首吻下去,朱翎主動迎合,兩根舌頭纏綿廝磨,嘖嘖水聲平添一室旖旎。在這時候,林悅總是情難自禁……好吧,他承認這是獸性大發。
那雙手本來捧着朱翎的臉,不知不覺地滑下去揉捏脊椎下堅實彈性的兩團肉,把瘦削的小鳳凰託到膝上,林總不自覺地把下身拱向溫熱的胯間。朱翎全身顫慄,感覺腰上酥軟無力,只能用雙手環着林悅以維持雙脣粘合。
終於,他們發麻的舌頭鬆開來,依依不捨地牽開銀絲,嗅着地方的氣息,各自全神凝視對方眼裡濃重的不捨和渴望。
慾望不斷髮醇,膨脹。
朱翎喘過氣來,沙啞的聲音迫切地將需求語音化:“給我。”
“好……”伴隨着類似獸類嘶吼的應答聲,林悅就像一隻剛剛熬過冬眠的熊,紅着眼睛把美味的獵物往牀上摁去,一手把獵物的內褲撕了,另一往褲檔裡掏,準備提槍而入。
“咿吖……”
娃娃軟糯糯的聲音猶如一塊巨石,噗,把二人砸扁了。
夫夫倆同時側首看向吸着手指並睜圓眼睛,用兩枚赤紅色眼珠子盯緊他們的小娃娃。
朱翎淡定:“初一看到了。”
林悅一臉黑線,利落地扯過錦被一裹,嚷嚷:“福伯!”
窗戶碰地打開,老人家翻進來:“少爺?!哦,少爺,你這麼快就教初一小小姐這個嗎?”
“……”林悅一頭砸牀板上,把臉往朱翎肩窩裡擠了擠,他鬱悶地下令:“把初一和十五帶出去,然後……不準在窗臺下偷聽。”
“哦,冤枉啊,老朽只是在保護十五小少爺。”
林悅脣角一陣猛抽,懶得現爭論:“那就帶出去保護。”
“是,少爺。”福伯一手抱娃娃,另一手勾搖籃,輕快地出門了。
朱翎再一次發表評論:“嗯,他還記得關門呢。”
林悅眯起眼睛,腰幹一挺,動作快狠準。
“啊!”朱翎瞠目,他迅速地咬脣,連呼吸都屏住了。直到好一會兒,侵入感不再那麼強烈,他纔開始喘息。
林悅沒有給他更多的時間適應,腰身賣力地動起來。
被子下大動靜不斷,朱翎連連輕喘,呻吟聲夾雜着低泣,眼睛盈滿水氣,偶爾漏出來,滑入鬢間,與點點汗珠匯合。伏在他身上的人動得激烈,熱氣吹拂他的耳朵,那聲音讓他想起海風灌入耳朵的時間,也那麼霸道強勢。
交疊的身體在聳動中漸漸脫離被子管束,光亮細膩的綢被滑落,衣袍凌亂交錯,黑與白色差鮮明。修長白皙的雙腿發扣在結實臂彎裡,隨着律動顫悠悠地晃盪着,就似那風雪中結霜的銀枝,美麗、強韌。
林悅壓着朱翎,不只緊吸着他的溫熱小 穴讓他癡迷,鳳凰這人形化的美味可口,他細細地啃吻着,看到平時不多表情的臉上滿是意亂情迷,那麼生動,他更加壞心眼地使出渾身解數,恣意地交 歡,把牀鋪弄得黏膩凌亂。
到了真正讓朱翎休息的時候,林悅卻吃飽喝足特別好精神,他怕狼性大發把朱翎累壞,伴在牀邊待人熟睡後就準備去練功,揮霍一下精力。
比起睡覺,他更想做些什麼,不讓自己閒下來。他不擅思考,有些事情太過複雜會讓他感到頭痛。這些天錢府一直沒有得到水絕流的消息,剛纔那個太子就以水絕流的下落要挾他合作對付司馬易。
信?不信?
林悅不能確信。
月色下,他不自覺就將緊記腦中的一招一式舒展開。這段時間他心煩,幾乎將所有空閒用到練武上,倒是讓武功進步了不少。有時候他會想,是不是因爲記得越多,真的漸漸變成了祝融那種文韜武略的出色神仙,所以纔會有進步。
不過他知道這個不能深入去想,有些事情只能順其自然。
凌厲招式大開大放,五指弓成爪狀,堅硬如鐵鉤,輕易就扣掉一塊樹皮。隨着撕裂聲,林悅確信自己的答案:“寧可信其有。”
司馬易是人精,那太子不是一個檔次的,他相信自己攪和進去也不可能短時間內造成大傷害。賭一把,救回水絕流以後,再想辦法處理這奪位鬥爭。
雖然這麼想着,林悅仍禁不住嘆氣,因爲摻上人類的鬥爭變數總會很大。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林悅難得玩一下文藝,武功招式漸入高 潮部分,招式愈發的狂放狠辣。驀地,林悅收勢擺開迎戰架式,堅定地瞪着樹幹,大喝:“誰!?”
一抹暗影幽幽飄出來,夜色中那雙眼珠子透着剔透的碧色。
黑影徐徐伸手遞上禮物,機械平板的聲音說道:“送你。”
被喜氣紅綢捆得嚴實的瘦弱小子劇烈地扭動。
林悅怪聲問:“墨影非,你往哪得來的土產?”
“你想要的,水絕流的侄子。”墨影非道出土產來頭,而後用期盼的目光盯緊林悅,問:“你喜歡嗎?”
“嘎?”林悅像一隻被雷到的鴨子。
“會因此而愛上我嗎?”墨影非熱切地問。
林悅脣角猛抽:“怎麼可能!”
墨影非眉頭蹙成一座小山峰,他出一口惡氣,沉吟道:“要倒貼你還真不容易。”
林悅風中凌亂。
“風聲太大,我什麼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