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留下來的家丁婢女們手足無措,林悅也不指望他們,獨自疾步衝向房門。即使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可是當踹開門看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殺手時,林悅還是懵了一下。這傢伙竟然包得像阿拉伯婦女一樣,連眼睛都不露,整個就是木乃伊的黑色版本了。可是在大白天裡包一身黑有意義麼?不是更招搖了?但見那人正拽着水絕流往窗邊拖,林悅也顧不上吐糟了。
“蠢貨!別過來,快去找人來幫忙。”水絕流掙扎着說了一句,掩不住的一身狼狽。
林悅被罵得脖子一縮,但他並沒有退開,因爲福伯已經去尋人了,現在他唯一的任務是拖延時間。“有刺客丫!”他大吼着,什麼花瓶,玉如意,玉蟾蜍,連畫軸都拿去砸人了。
殺手嚇了一跳,大概是沒料到眼前這看似高深莫測的高手會像個女人一樣撒潑,竟被砸得有點狼狽。林悅瞧準時機像一頭蠻牛般衝過去,撞開殺手,奪走水絕流。水絕流身上是病毒傷齊全,根本無力招架,只有由得林悅笨拙地救他。
這時候殺手終於回過神來,一腳踹向看似高手的林悅,那二人就趴倒在牀邊。再回頭時恰好見到殺手寶劍出鞘,錚一聲,寒芒灼灼,讓人脖子發涼。
“我不是讓你去找人!”水絕流口氣極衝。
林悅苦笑:“福伯去找了。”話落,林悅心裡不覺埋怨錢家的守衛,怎麼就這般無能呢?竟然隨便讓人殺進來?他不解,那錢少爺過去開罪了這麼多人,又哪來的本事活到二十二歲了?不過現在埋怨也沒有用,他必須要想辦法讓水絕流逃出這個房間。
殺手始終一言不發,拎着劍開始迫近。
林悅拿起枕頭扔過去,給殺手一劍削了。他再拎起靴子什麼的扔過去,殺手逐一砍破,無一遺漏。林悅把能扔的都扔了,眼看殺手仍在靠近,接下來得將他自己扔過去了。可他沒有興趣被劈成兩半,急忙四處摸索,終於牀下捉到一根硬物,也不管是什麼東西,順手扔過去。
這一次殺手沒有用砍的,反而是伸手接住,然後愣住了。
林悅瞧清楚,也懵了。這不……錢無盡那變態竟然把古式按摩棒放牀底下了。牀下一隻錦盒裡竟是整套的男形玉勢,各種形狀大小俱全,牀下儼然一個情趣用具收藏室,所有古老的情趣用品一應俱全……原來錢無盡還是S M愛好者。這個認知讓林悅的脣角止不住地狂抽,無法言喻此時複雜的心情。水絕流也看見了,眉梢高高挑起,乘着殺手發愣,他拿起一隻玉勢擲出。畢竟是江湖上喊得出名字的‘鬼手’大俠,慣用暗器,扔的可有技巧,即使無法使用內力也把刺客給打得跪下去了。
林悅見機不可失,連忙抓了一把玉勢塞給水絕流備用,直接抱起人落跑。才繞過殺手身邊,就聽水絕流驚叫。
“小心!快躲開。”
林悅聽見了,可他哪知道怎麼小心,更不知道該躲到哪裡。所以在利刃穿胸前,他只來得及將水絕流拋開,倆人不至於變成串燒。林悅低頭瞧一眼穿出胸膛的劍刃,不覺翻了記白眼。僅僅幾天,他已經第三次面臨死亡,都要膩了。他深深地問候殺手的高堂之際,水絕流扔出一枚‘暗器’讓殺手脫手,林悅跌趴在水絕流前面。
隱隱聽見人聲從門外傳來,林悅忍痛將水絕流推向門外:“快爬,爬出去。”
但殺手哪能輕易讓他們逃,黑衣人迅速抽回林悅身上的劍,順勢將其踹開便直取水絕流。
林悅差點沒痛得背過氣去,剛穩住就見到殺手卡住水絕流的脖子,五指力道逐漸收緊,眼看水絕流要被活生生地掐昏過去。轟一聲,林悅心中一團火炎燃起。他最怕麻煩,但也最見不得自己人被欺負。他豁出去了,拼命撐起身飛撲向殺手。殺手把劍尖轉了個方向,林悅笨拙地撞上去,再一次被貫穿。
“咦!”殺手大驚,因爲他的手被竟然握住了,劍拔不回來。
“FUCK,痛死老子了。”林悅齜牙笑,亮白中染着血光,卻是無限得意,再加上錢無盡這張臉有特殊加分效果,這時候他簡直就像贏盡天下一般意氣風發。他忍住劇痛挺進,直至被劍格擋住,便連劍一起把黑衣殺手抱住。一邊吐血一邊放話:“水彆扭我還惜着呢,你敢動他?!這回跟你沒完。”
那殺手想不到林悅這樣不要命,被抱住了,竟然掙不開鉗制。
林悅感覺自己要死了,接下來直接可以見朱翎了,不過在死前還有一件事可以做。想罷,他迅速探首啃過去,猛地揚首,嘶一聲裂響,黑紗破了,露出一張五官立體膚色較深的臉。
那個人脣上有齒痕,表情驚詫。
林悅發現這雙眼睛原來是翡翠色的,怪不得要把眼睛也蒙上薄紗,原來是掩藏這一特徵。
大概是害怕身份曝露,殺手捂着臉迅速撤走,林悅也虛脫地倒在地上。臨死前終於見到破門而入的大腳們,林悅暗咒一聲便死透了。
再一次看見刻着黃泉路的巨石,林悅眉頭跳了跳。旁邊一位大叔茫然地盯着大石,突然嚎啕大號起來,嘴裡嚷嚷着他的家產還有多少,剛養的倆小密有多美,死得有多麼不值。感情這傢伙是真的很不想死,林悅給他掬一把同情的淚,這些有牽掛的人哪像他瀟灑,他之前就孑然一身,除了挺心疼當時還沒來得及吃掉的晚餐,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了。
第三次走黃泉路,林悅已經是輕車熟路,一路走到奈河橋也沒有遇上朱翎,他插隊走到孟婆攤子前,熟絡地打招呼:“孟姐,朱翎在哪?”
孟婆擡起年輕貌美的臉龐,表情驚愕:“哎!怎麼……你跟我來。”
被孟婆拖走,林悅也沒有反抗,直至走到一個較隱密的地方,他們才停下來。孟婆小心謹慎地左右瞄瞄,確認沒有別人以後才雙手插腰,擺開祥林嫂的經典圓規形站姿,尖着嗓子問:“林悅,你怎麼死了?!”
瞧這架勢是要開罵的,林悅縮了縮肩膀,虛笑:“嘿,這是不可抗力的,我正要找朱翎送我回去呢。”
孟婆秀眉猛地一跳,伸指戳向林悅額頭。曉的是林悅比這位偉大的女性高上兩個多頭,也只有被戳的份。連戳了N下,孟婆才解氣,怒目瞪着一臉委屈的林悅,卻未曾變得溫和:“你這傢伙真是變蠢豬了,你之前死是天意要讓你成爲錢無盡,我們讓你復活是理所當然的。可現在你死去再復活卻不是一回事,讓你復活不僅很費勁,而且萬一被上頭知道了,你所做一切就會前功盡廢。”
“赫?!那你們之前不是還拿我的生死鬧着玩麼?”林悅從未聽說過這回事。
提及這個,孟婆紅脣噘起,一臉嬌蠻:“那是因爲知道朱翎那小子會去幫你,故意嚇嚇他罷了,你最後不也沒有死成。”
哪裡沒有死成?!
林悅想反駁,不過想到朱翎並沒有把這事公開,他連忙將話咽回去。聽這一輪就知道他也不是隨便能死的,還存在很大風險,不過現在木已成舟。
“那麼孟姐,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林悅哀聲求教。
孟婆一雙媚眼瞅緊林悅:“吶,也別說姐不幫你,既然天上沒有發現,我送你回去也沒問題。但你給我記住,你是與衆不同的,生死並沒有規律可循,所以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都給我努力活着!若你再死下來,我就把你踢進忘川裡。”話罷,裙下蓮足示範般一記虛踢,芙蓉色裙襬揚動,漂亮,卻是勁力十足。
林悅感覺屁股隱隱作痛,連忙陪笑,簡直就像李蓮英見到慈嬉一樣:“謝謝孟姐。”
“不用你多事。”
旁人冷聲插話,惹得二人側目,只見赤眸的朱翎不知何時到來,正沉着臉瞪着這邊。
孟婆嗤了一聲:“來啦,偷窺狂。”
朱翎冰封般的臉沒有一絲變化:“老太婆,你少管閒事,他的事由我負責。”
朱翎還是半點不留情,林悅眼見孟婆那張臉都要氣歪了,他連忙調解:“行了,都別說了。孟姐是有心幫忙,她是人美心善,又不是搶功,朱翎你別太死板。”
朱翎雙脣動了動,似乎準備把更無情的話當成問候說出來,林悅連忙跳過去捂住那無情的薄脣,連連給孟婆陪笑:“孟姐,既然他說幫我,那就不勞煩姐你了。”
孟婆挑眉,突然嘿嘿地掩脣笑起來:“罷了,反正我也好幾百年沒瞧見他變臉,也算賺到了,這回就放過你吧。”話落,削蔥根般的纖細五指探過來,一把揪住林悅的臉頰掐扯,嬌笑着輕聲軟語道:“得記住姐的話,嗯?”
“素素……瓦雞豬鳥。”林悅痛得淚花直冒,臉皮都被扯歪了,只能囁嚅着冒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他真不知道這麼細的手指,怎能像河蟹的鉗子一樣狠,掐得他快痛昏了。
一隻手迅速揮開孟婆的爪子,孟婆挑眉凝睇那雙冒火的紅眸,發出意味深長的一串嬌笑,走遠了。
林悅得救,鬆了口氣才發現自己竟然捂着判官的嘴,與這個矮自己一個頭的小子胸背相貼,親密過頭了。他連忙放開,道歉:“抱歉,沒留神就……不過你也是,不要跟女人鬥嘴嘛,小心被罵慘了。”
哪想冷臉毒舌的判官竟然斷言:“我不會輸。”語氣間似乎透出一絲任性。
林悅抓抓腦袋,拿他沒輒:“唉,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就別太死板,容易吃虧。”
朱翎頓了頓,赤色眼眸凝睇着林悅。
林悅後知後覺地記起來自己沒有資格對一名判官說教,連忙陪笑:“哦,你看我,一不小心就亂說話了。”
“沒關係。”朱翎淡淡地說了一句。
見他真的沒有生氣,林悅鬆了一口氣,又記得正事:“對了,孟婆說要讓我復活很不容易,是嗎?”
朱翎答非所問:“是她多管閒事,沒關係。”
林悅一聽就知道孟婆說的只真不假,就是不明白朱翎這是跟誰拗上了,硬把黑的說成白的。既然死一次會這麼麻煩,林悅心裡暗下決心以後更加小心。
“行了,我知道你是義氣哥們,以後我會小心。”
朱翎赤紅色猶如寶石般的眼眸黯淡了幾分,冷聲說:“若你事先知道就不會死嗎?以你的本事,即使明知道也躲不過去。”
林悅噎住了,總感覺這話裡有怒意,便哄道:“我知道我沒用,但以後會更小心。我還是很感謝你的,只是不想讓你費勁。”
“沒事。”朱翎淡淡地說。
還是這麼冷淡,林悅沒輒了,也不敢再探聽別的,低聲問:“你能送我回去吧?”
“嗯。”
“那現在……”
朱翎沒有回答,只是眼皮緩緩掀起,赤色眼珠子就這樣深沉地注視着林悅。
林悅心中怵然,即使現在是鬼魂也要狂汗一番。他並不瞭解這傢伙在想什麼,直率歸直率,但直率的人一旦不想坦白,就更加麻煩了。不知爲何,林悅總感覺朱翎似乎不想送他離開,便說:“既然你還沒有興致送我走,那我們再聊聊吧。反正在他們埋掉我之前復活就好。我原本就想在子時燒紙找你商量錢家的事,現在倒是個好機會,”
“你要燒紙找我?”朱翎輕聲問。
林悅刮刮鼻頭,虛笑:“沒辦法,那個唐三擺明只當大夫,這種事也只能跟你商量。”
“……的確是他的作風。”朱翎點頭:“明顯他認爲看你像只無頭蒼蠅地亂躥比較有趣。”
真是一針見血,林悅頓覺全身乏力:“既然你知道他是那樣的變態,怎麼還讓他摻進來?”
“因爲即使他十分變態,卻也對你幫助最大的人之一,而且是他不請自來。”朱翎垂眸稍想,而後說:“我已經請求他不要太欺負你。不過你之前把他的木魚贏走了,他可能會記恨很久。”
“囧!我贏他的木魚乾什麼?!”
“好玩。”
“……”林悅頓覺前途渺茫,更想現在就魂飛魄散,這樣比較省心。
“放心,我會幫你。”
“總不能一直依賴你,對吧?”林悅是很感覺朱翎的義氣,不過他不準備冒險:“行了,復活以後我會提高安全係數。對了,過去錢無盡是怎麼樣活到22歲的?隨便一個人都能進我屋裡殺人了,既然他開罪了這麼多人,怎麼沒有被分屍?”
“那並不是隨便一個人,你遇到的是第一殺手組織夜梟中的精英。過去錢無盡與夜梟有穩定的生意來往,所以殺手界不曾敢對其動手,而此次錢無盡失蹤事件或許讓夜梟以爲合作關係已經斷絕,所以錢府不再是禁地。而且殺手所追蹤的明顯是鬼手,你只是受到牽連。”
林悅聽說又跟錢無盡那混蛋有關係,頓時冒火了:“那傢伙怎麼這樣愛找麻煩,平平凡凡過活不好嗎?真是的,他究竟還有多少麻煩要我接手。”
朱翎扳了扳手指,細細道來:“首先不能靠近少林一百里範圍內,否則會被亂棍打死。其次武林中稍爲正派的家族恨不得將你搓骨揚灰,不過礙於你的勢力,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但也不得不提防暗算。再來是對夷族第一邪教的資助也不能間斷,否則他們會反噬。還有……咦,你怎麼了?”朱翎困惑地輕拍跪趴在地上的林悅。
林悅抽了抽鼻子,哀聲問:“我可不可以換個殼子。”
朱翎微愕,繼而果斷回答:“不行。”
“爲什麼?!”
“因爲那副肉體是玉帝親自捏的,他說……你適合這種外表。”
林悅欲哭無淚,他哪裡適合了?給他一個又醜又呆的殼子都比現在這個更強。錢無盡的殼子簡直就是超級版掃雷遊戲,遍地是雷,只等他踩下去炸個粉身碎骨。或許錢無盡那個變態十分享受,但他簡直要向天引中指了。
突然平地一道閃光,一名伶俐小夥出現在二人身側,赫然是齊天大聖。
“嘿!小鳳……朱判官,原來你在吶。”悟空熟絡地招呼,朱翎則輕頷首致意。悟空轉眸掃向地上的林悅,臉上充滿了興味:“賭神,你跪在這裡拜什麼?”
“拜玉帝。”林悅哀聲回答,而後驚問:“咦?!你怎麼來了?”
“不就是來救你了麼?走,師傅差不多修復好你的身體了,我帶你去回魂。”
“嘎?!還能這樣?”
“師傅不是答應過保你們錢家人不死麼?這不是做到了。”悟空嘻嘻一笑,爽朗得比陽光還燦爛:“師傅雖然很變態,但從不食言,除非他有心坑你。”
這算什麼言論……林悅落了一頭黑線,發現朱翎竟然點頭附和,他的脣角更是抽得歡。
“可是我有事要問朱翎,再待一會可以吧?”
“不行,錯過時機會被師傅罵,小心他故意在你體內留個洞不給補好,要讓你痛上兩三個月。”
“他會做這種事?!”林悅大驚。
悟空點頭:“以前的錢少爺就經常會被這樣整治。”
林悅原本鬼氣森森的臉更加蒼白了,立即跳起來,積極地說:“好,這就回去。”
突覺手上冰涼的觸感,林悅打了個抖。他是被朱翎牽住了手。他看着這雙白皙得有點透明的手,難掩訝異,總感覺似曾相識,又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我晚上會找你,如果你想……”
有什麼想不想的,林悅是巴不得朱翎來爲自己解惑,異樣感馬上被拋至腦後,他連連點頭:“想,當然想,你最好能天天來!我等你!”
見他們道過別,悟空一把提住林悅的衣領子,騰空飛出這陰曹地府。
林悅感覺自己被拖回了漚園,只見華麗的房間內一片哀慼,他的殼子就躺在牀上,胸前新包紮的傷處滲出血色,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牀邊福伯正嗚嗚地抽咽着,唐三這老煙槍是煙桿子不離手,悟空呆呆地杵着,水絕流則沉着一張冷臉。
林悅驚歎:“大聖,你這是靈魂出竅嗎?”
悟空嘻嘻一笑:“對啊,不然怎麼到地府找你?”
雖然這種事很新鮮,但這不是趕時間麼?林悅虛心地問:“那我現在怎麼辦?”
“回去。”
未等林悅反應過來,悟空已經將他當成一枚棒球,重重地投了出去,他直撞牀上屍骸。
“咳!”胸前疼痛就像通知他活過來一般,林悅虛弱地咬牙抗議:“唐三……怎麼會這麼痛!”
唐三抽着煙嗤笑一聲:“你以爲自己是變形金鋼還是高達?換個零件就能解決問題?這痛是必須要受了。”
“怎麼我感覺你是公報私仇。”
“我跟你沒仇,不過這一回醫藥費會在你‘債賬’上扣。”唐三露齒一笑,森白的牙齒尤其陰森:“不用擔心,你就多多受傷吧。”
“……”太惡毒了吧?!
林悅落了兩道寬麪條淚,再轉眸看向水絕流。
只見這位美公子稍微侷促地鬆開攥緊的拳頭,撇開了臉,冷哼:“哼!真是個白癡,竟然不自量力地去鬥那個殺手,只被刺兩劍也太少了。”
竟然連一句好話也沒有,林悅更是淚流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某覺得俺們家主角這麼死下去也不是辦法,讓他有點限制吧.....
某最近事情多,身體也林妹妹了,家裡又鬧相親,身心俱疲吶....有時候真想撞進電腦裡,變成電腦鬼魂算了...不過想想,如果成不了,這文不就要坑 了...而且死不了,電腦也會報廢,所以撞電腦自殺一事,擱下了....以後有機會再算.
我會盡量保持日更,不過有時候分量不會這麼多.....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