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在密林山,曾經跟智海和尚交過手,深深地懂得紫金鉢盂的厲害之處,他在密林山一役之後,就搶先煉化了智海和尚遺留下來的這件佛器,只是一直礙於智海和尚的敏感身份,始終沒有使用過這件佛器。
這一次,秦之初也是被逼上了梁山,如果不能把所有的保命手段都施展出來的話,他很可能就要隕落,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先把王大川、譚知翰兩個人解決了之後,再說別的。
昊天印和破城拳撞了在了一起,還是誰也未能奈何得了誰,但是王大川已經顧不得這些了,他驚訝地看着秦之初拿出來的紫金鉢盂。
“紫金鉢盂?僧錄司智海和尚的紫金鉢盂?怎麼會在你手裡?”王大川竟然認得這件法器,他同樣識得這件佛器的厲害之處。
秦之初心中咯噔一下,他最怕的就是讓僧錄司、道錄司得知他跟飛玄道長、智海和尚的死有瓜葛,王大川既然已經認了出來,那麼就更加的留他不得了。
“哈哈,狗官,沒想到你跟智海和尚的死還有關聯,這次就算是貧道不殺你,也會有人殺你的。”
王大川得意的大笑,同時,往自己腿上拍了兩張狂風符,想趁機開溜。他現在已是油盡燈枯,跟秦之初面對面硬拼,未必能夠打得贏,還是趁機開溜,把消息散播出去,引得僧錄司的人過來找秦之初算賬。
秦之初怎麼可能讓王大川溜走,他催動着腳下的狂風以最快的速度追擊王大川。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秦之初所用的狂風符都是他自己製作的,王大川的狂風符也是他本人制作的,同樣一種狂風符,所用的符文相同,黃紙、丹砂相同,符筆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此一來,決定它們品質差別的就在於繪製狂風符的人的不同了。
而這,恰恰是秦之初的優勢所在,他修煉的是《穹上心經》,又有青銅殘印爲他提純淬鍊真元,這就使得他繪製出來的符籙要比一般人制作的符籙強出了不少,具體到狂風符上,就是他所繪製的狂風符所提供的最大飛行速度,要大於王大川所繪製的狂風符所提供的最大飛行速度。
正是這一點優勢,就決定了王大川是逃不過秦之初的追擊的。
王大川還犯了一個錯誤,就是他太急於殺死秦之初了,要是他上次跟秦之初交手之後,能夠返回京城,或者去一趟蓬萊島,或者找其他的修真者好好地交流一番,搞到一些符合他旋照期大圓滿境界的法器、法術的話,他現在就不會在佔盡優勢的時候,還要逃竄。
當秦之初催動着腳下的狂風,全力飛行的時候,幾乎就像是一陣風,迅速地追趕上了王大川。他手腕一抖,在他掌中閃爍着紫金色毫光的紫金鉢盂飛了起來,鉢盂口朝下,放出無盡的金色佛光,罩住了王大川。
頓時,王大川如掉進了泥潭之中,原本疾速的身形突然停了下來,王大川暗道一聲不好,可是什麼都已經晚了。
青鋒劍一直環繞在秦之初的身邊飛行,在王大川停下的一瞬間,秦之初已是心神一動,青鋒劍倏然而動,朝着王大川就斬了過去。
王大川不愧是旋照期大圓滿境界的修真高手,秦之初當初被紫金鉢盂的金色佛光罩住之後,就像是背了一座山在背上似得,舉手擡足的速度比蝸牛快不了多少,相比之下,王大川就要快多了,堪比一個普通人的正常速度。
在青鋒劍斬過來的時候,王大川一低頭,青鋒劍沒有把他腦袋斬下來,只削掉了他的一塊頭皮。
青鋒劍在空中拐了一個彎,這次秦之初吸取了教訓,青鋒劍沒再斬王大川的脖子,而是攔腰削去。王大川可不是水蛇腰,扭動的幅度不可能到誇張的程度,他一急,就往上跳,但是在紫金鉢盂的彈壓之下,他又能跳多高,青鋒劍在他的身下閃過一道寒光。
王大川啊的一聲慘叫,雙腿劇痛,青鋒劍將他的兩條小腿在腿肚子那塊齊齊地切了過去,鮮血噴涌,劇痛無比。
從秦之初用兩個黃巾力士傀儡擋住譚知翰的煉丹爐,再到秦之初斬斷王大川的兩條腿,這一切說起來慢,但是持續的時間卻極短,也就是電光火石之間,幾個眨眼的工夫,秦之初就艱難地將極不利於他的形勢扳回了一點。
譚知翰這時候纔剛剛穩定住他的煉丹爐,準備再次把煉丹爐拋出去,沒想到卻是形勢陡轉,王大川已經受了重傷。
“道兄,你撐一下,我馬上過來救你。”譚知翰一拍煉丹爐,海碗大小的煉丹爐又飛了出去,在空中滴溜亂轉,發出嗡嗡的聲音。
強敵環伺,秦之初知道他要是執着於殺死王大川的話,譚知翰必將要對他展開雷霆一擊,只怕自己非得吃虧不可,那麼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優勢,就會在頃刻之間化爲無用,他還是逃不了隕落的危險。
在這時候,就必須要有所取捨。秦之初毫不猶豫地把手一招,鎮壓着王大川的紫金鉢盂收攝起來金色佛光,落回到秦之初手中。
“惡鬼,王大川交給你了。”秦之初朝着僅剩下的一隻惡鬼吩咐道。
惡鬼也是欺軟怕硬的東西,王大川受了重傷,剛纔又用破城拳跟秦之初的昊天印硬撼,耗盡了真元,可以說現在王大川就是一個褪了毛的鳳凰,掉光了牙齒的老虎。
惡鬼聞着王大川流出來的鮮血的血腥味,興奮地鬼號起來,化作一股黑煙,就朝着王大川撲了過去。
“滾,你再敢過來,貧道就是拼着自爆,也要與你同歸於盡。”王大川忍着鑽心的疼痛,威脅撲過來的惡鬼。
有惡鬼纏着受了重傷的王大川,王大川幾乎不可能逃走了,秦之初決定暫時拋下他不管,先解決譚知翰再說。
秦之初託着紫金鉢盂,青鋒劍環繞着他,催動着腳下的狂風,朝着譚知翰的方向飛了飛,“現在輪到你了。”
譚知翰呵呵一笑,“秦大人,坦誠地講,貧道還是挺佩服你的。在我和王大川道兄聯手的情況下,你還能從這種必死之局中,尋得一線生機,手段用盡,重創了王道兄。咱們兩個如果調換一下位置的話,我一定做不到你現在做到的程度。
現在,你累了,乏了,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還是乖乖地認輸吧。貧道還是哪句話,不殺你,你只需要自廢丹田,把你的寶貝交出來,貧道轉身就走,決不再爲難你。”
不遠處,王大川一邊拼命驅趕着撲過來的惡鬼,一邊喊道:“譚道兄,你一定要殺了秦之初。他現在已經耗盡了真元,外強中乾,就是一個驢糞蛋,外表光鮮罷了。快殺了他,殺了他爲我報仇,回頭我把你引薦到蓬萊島。”
“蓬萊島就算了,貧道還是中意秦之初的寶貝。怎麼樣?秦大人,你可考慮好了?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讓貧道幫幫你?”譚知翰一副大局在握的語氣。
秦之初突然仰天大笑起來,“譚知翰,你們師徒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本公,欲殺本公而後快。本公的耐心已經耗盡了,本公現在只想說一句話,你和你的三個徒弟,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譚知翰臉色一沉,“狂妄。秦大人,機會從來只會給那些知道珍惜的人,既然你不珍惜,那貧道只好自己動手了。去。”
譚知翰凌空一指,點在了滴溜亂轉的煉丹爐上,那煉丹爐嗡地一聲,突然漲大,瞬間變成水缸大小,倏然而動,在空中只留下一道殘影,直奔向秦之初。
秦之初已經沒有了黃巾力士傀儡,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擋住煉丹爐這次的雷霆一擊的,好在,秦之初還留了一手,眉心再出射出一道青綠色的光華,昊天印飛了出去,跟煉丹爐撞在了一起。這是秦之初僅剩下的一點真元了,打出這一擊昊天印,他是真的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砰地一聲,就像是天雷勾地火一般,昊天印、煉丹爐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昊天印瞬間而碎,煉丹爐也被撞得歪到了一邊,偏離了原來的路線。
譚知翰連忙打出幾道靈訣,希望能夠穩住煉丹爐。
秦之初抓住這個難得的有利時機,從儲物袋中拋出上百塊下品晶石,雙目一閉,運起了《穹上心經》。頓時,他的眉心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漩渦,那上百塊下品晶石紛紛爆裂,裡面的天地靈氣飛了出來,那漩渦傳出來巨大的吸力,把所有的天地靈氣吸收了進去。
在這種生死關頭,秦之初把自己所有的潛力都迸發了出來,他現在已經不管這樣做,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了,只是要實現一個目的,他要活下去,他的敵人必須死,就像他剛纔說的,讓他們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天地靈氣進入到秦之初的泥丸宮中,被青銅殘印以極快地速度淬鍊着,並迅速補充到秦之初的經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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