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薦票、求收藏,求點擊。
在來之前,秦之初就對自己隨身的物品、衣物進行了清理,把所有有可能引起誤解的東西,全部留在了豫州會館或者交給了李玉玲暫時保管,故而不管提學大人把話說的多麼嚴重,都不會影響到秦之初。他朝着掣籤官的方向張望着,不知提學大人會抽到一個什麼號碼。
工夫不大,隋文昌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本官這次運氣不錯,抽到了三號,咱們豫州籍的舉人第三個進場。這還是近百年來,抽到的最好一個號碼,這可是好兆頭呀。”
第一個進場的是應天府的舉人。大周王朝的兩京一爲順天府,也就是秦之初現在所在的位置,壯麗雄闊,傲立北方,二爲應天府,在江南,緊鄰大江,乃膏腴之地,魚米之鄉,富庶非常。
兩京的經學提舉司的行政長官不叫提督學政,他們是由朝廷委派的御使出任,官名爲提學御史。那應天府的提學御史抽了一個上上籤,他比隋文昌還要興奮,興高采烈把本府的舉人帶到了轅門外,把自己抽到的籤牌交給守在轅門外的御林軍士兵手中,御林軍的士兵驗過籤牌之後,就讓應天府的舉人們排好隊,依序進場。
站在廣場上的舉人們都緊張地看着,尤其是那些暗中弄了夾帶的舉人,更是緊張,第一批進入貢院的舉人們的搜身結果,將決定着他們是否還要把夾帶帶進去。
工夫不大,貢院裡面突然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叫聲,“你們不能把我趕出去,我爹乃是應天府通判,你們把我趕出去,我爹會殺了你們的。”
唰的一聲,衆舉人齊刷刷地看向了貢院的大門,只見兩個御林軍士兵像是拖死豬一樣,把一名舉人拖了出來,在他們身後還跟着兩個御林軍士兵,一個手提皮鞭,一個拿着枷鎖。
御林軍士兵不由分說的把這名舉人捆在了轅門旁邊的兩根杆子的中間,手提皮鞭的那位御林軍士兵朗聲道:“剛纔在搜身的時候,從他的身上搜出了夾帶。朝廷法度,發現夾帶者,鞭十五,枷首示衆十日,革除功名。”
說着,那御林軍士兵一抖鞭子,用了十成的力氣抽在了那夾帶的書生的背上。那舉人吃痛之下,大聲喊道:“我爹是應天府通判,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行刑的御林軍士兵置若罔聞,一絲不苟的抽打了那舉人十五鞭子,打得他皮開肉綻,昏了過去。行完刑之後,拿着枷鎖的那位御林軍士兵上前,給他披枷帶鎖。捆着舉人的繩子一解開,那舉人就癱軟在地上,枷鎖隔着他生疼,生生的疼醒過來,只能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連動都動不了了。
守在轅門外的應天府提學御使差點氣暈過去,今年禮闈應天府可丟了大人,不但他面上無光,就連他的同事,應天府的通判也出了大名,他的仕途也到頭了。
看着這位自稱老爹是正六品官的舉人,衆舉人心有慼慼焉,絕大部分舉人都是平民出身,家中並無權勢,和這受刑的舉人根本就沒法比,連他都受到如此待遇,那些搞了夾帶的舉人們全都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戰,連忙把自己的夾帶,什麼小抄、蠟丸之類的,統統丟到了地上,用腳踢的遠遠的。
那幾個御林軍士兵收拾完那書生,目光冷冷地掃了諸位舉人一眼,剛纔抽鞭子的那位更是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露出嗜血的眼神來,“各位舉人老爺,如果想試試某的鞭子是不是夠勁,儘管放馬過來。”
衆舉人低下了頭,少有人敢和這位剛剛行完刑的御林軍士兵對視。
大概過了有四十分鐘,輪到豫州籍的舉人進場了。隋文昌面沉似水,帶着本省舉人走向轅門,再把籤牌交給御林軍之前,他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你們了,凡是夾帶的,趕快丟掉。”
這時沒什麼人動了,隋文昌暗中嘆了口氣,他已經盡了自己的職責,等會兒真要是有人被查出來夾帶,那就怨不得他了。
他上前一步,把籤牌交給守在轅門處的御林軍,士兵驗過籤牌後,打開柵欄門,拿着花名冊,點名讓豫州籍舉人依序進入。
秦之初從李玉玲那裡拿過來了考箱,“玉玲,我在裡面一呆就是數日,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我給你的錢不要捨不得花,一定要好吃飽吃好睡好。”
李玉玲用力地點點頭,“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沒有玉玲在身邊,可別凍着自己了。我在外面等着你,你可一定要考個會元回來呀。”
李玉玲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惹得周圍多個舉人面露不屑,尤其是蕭蔚湶,更是冷笑連連。會元,那是一般人能夠考上的嗎?他這個豫州神童還差不多,秦之初還差得遠呢。
秦之初提着考箱進了轅門,穿過貢院大門,在他眼前還有一道門,這道門就是有名的龍門,取魚躍龍門之意,過了龍門,就算是正式踏進禮闈的考場了。
等到秦之初等豫州籍舉人全都過了龍門,龍門官馬上下令關閉龍門,又揮手讓御林軍士兵上前搜身,搜考箱。
每一個舉人都由兩名虎狼一般的御林軍士兵負責搜身,每人都要把人和箱搜一遍。這些御林軍士兵都很有經驗,搜的十分仔細,就連頭髮裡面、鞋底之中、胳肢窩下等地方,都沒有放過。
花了大概半個小時,所有的豫州籍舉人都搜檢完畢,無一人夾帶。龍門官點點頭,“你們可以走了。”
馬上就有人來把豫州籍舉人領走,指導着他們如何尋找各自的號房。貢院內有東西兩大文場,每場各有號房五十七連排,以千字文進行排序。
秦之初拎着考箱,拿着蓋着禮部大印的准考證,尋找着自己的號房。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考巷,進入考巷中,走到考巷中段,就是他的號房了。
秦之初一看,這裡的號房跟洛都貢院的號房差不多大小,人在裡面轉個身都相當的困難。自從確立科舉取士的制度以來,貢院的號房就是這樣,秦之初就算是想改變也改變不了。
他把考箱打開,拿出一塊抹布開,開始對號房進行必要的打掃,他要在這裡小的可憐的地方呆上九天的時間,還是應該把這裡搞得儘量舒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