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的身上,我想起了我年輕的時候。小兄弟,要想在修煉之路上走的長久,這份拼搏的心思可不能少。我很欣賞你,這樣,我見你似乎空着手,沒帶什麼東西,乾脆我送你一件兵器防身吧。你擅長什麼兵器,是刀槍劍戟,還是斧鉞鉤叉?”
柳寒煙話裡話外透着對秦之初的一種欣賞,當然,他這樣做,也有一定的做戲成分,做給周圍的人看。
秦之初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請莊主借我一張弓,最好是半石弓,一石弓也勉強可用。”
柳寒煙吩咐了一聲,很快就有人拿來一張弓。
這張弓有半人高,造型古樸,並不華麗,弓身之上有一層因爲人長期使用而留下的包漿。弓弦乃是用上等的牛筋,用特殊的藥水浸泡之後製成的,用手指在弓弦上一彈,弓弦便發出嗡嗡的聲音。
除了這把牛筋弓之外,還有一壺箭,俱是用精鋼打造,箭體冰冷,箭簇冷幽,散發出冰冷的寒光。
一張弓、一壺箭對柳寒煙根本不算什麼,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麼法器,最多也就是賣上百餘兩銀子罷了。即便送了出去,他也不心疼,最主要的,柳寒煙還是爲了通過“增弓、增箭”這件事,給前來參加仙道大會的同道留下愛惜後進、義薄雲天的印象。
爲此,別說是一張弓、一壺箭了,就算是再多上十倍,柳寒煙也捨得。
“好弓。多謝柳莊主相借。”秦之初接過牛筋弓,誠心地向柳寒煙致謝道。
“小兄弟,祝你好運。”柳寒煙含笑祝福了秦之初一句,便閃開了道路。
秦之初朝着柳寒煙拱了拱手,臉色一正,毫不遲疑地朝着掌中千山半山腰的那個山洞走了過去。柳寒煙又看了他一眼,便迴轉身,繼續查驗後面的人的修爲境界。
秦之初登上掌中千山,站在山洞洞口之外,往裡探望,只覺得山洞之中冷風陣陣,漆黑幽暗,仿若是一條巨蟒張開了大嘴,只等着有人送上門似的。
他沒有急着走進去,而是四處張望,只是這畢竟不是真正的山,而是一件法器,根本就沒有碎石頭讓他撿。想了想,他從懷中取了一個五兩重的銀錠,覷準洞口,丟了進去。
所謂人心險惡,不能不防。他往裡面丟銀子,不是錢多了燒手,而是擔心前面進入的人暗中搞鬼,偷偷地設下消息埋伏。
這時,從他的身後傳來一陣噓聲,“小子,你也太小心了吧?我看你還是不要去須彌小世界中爭奪築基丹了,還是趕快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算了。嘖嘖,人與人就是不能比,後天就是後天,那心胸永遠都比不上真正的修真者。起開,給爺讓開路,讓我進去。”
還沒等秦之初讓路,剛纔站在身後排隊的修真者走了過來,這是一個魁梧的像狗熊一樣的壯漢,言語之間十分的刻薄。
秦之初不想與這人發生衝突,何況他也想讓人在他前面探探路,便把進入洞口的位置讓了過去。那壯漢大模大樣地越過秦之初,進了山洞之中。秦之初等了幾秒鐘時間,也鑽了進去。
秦之初與那壯漢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二十步,這樣的距離既可以讓他有足夠的發現危險的時間,又能夠避免壯漢也偷設消息埋伏。
進入山洞之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一人多高,五尺餘寬,洞壁之上隔很遠,纔有那麼一盞昏暗的油燈,大部分時候,甬道之中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走在秦之初前面的那位壯漢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實際上心卻很細,他的手中暗暗地扣着一件寶物,一旦遭遇突發情況,這件寶物可以爲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好讓他展開後手。他並沒有把秦之初放在眼中,那些旋照期的修真者纔是他要戰而勝之的對象。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上百步,一點意外都沒有遇到,一切都顯得很平靜,那名壯漢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的緊繃神經。
無論是築基丹,還是氳藍海晶,都是重寶。柳寒煙將之拿了出來,就一定不會讓人輕而易舉地取走,必然要設下重重考驗,而這些考驗應該是可以重複使用的,否則的話,就不會一下子放上百個人進來了。另外,那些先於他們進來的,備不住就有見縫插針之輩,暗中搞鬼,做些手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這時,從壯漢的左側傳來一陣極細微的破空聲,壯漢反應迅速地將手中的寶物捏碎,那是一塊護符,符體碎裂之後,一個護身罩將他護在了其中。
只是壯漢不用護符還好,一用護符馬上將自己陷入到了絕地之中。在護身罩完全合攏前的一瞬間,幾個蜂鳥般大小的東西以極速飛到了護身罩之中,它們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就開始叮咬起壯漢來。
“嗜血蜂?我操|你八輩祖宗的胡老三,你怎麼把這麼歹毒的東西放到這裡?”壯漢發出一聲驚叫,破口大罵道。
那嗜血蜂的速度快逾閃電,在壯漢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叮咬着,就連眼睛都不放過。
壯漢驚呼連連,上躥下跳,雙手護得了這裡,護不了那裡,他恨不得爹孃當初能夠給他多生出幾條臂膀來。
工夫不大,那壯漢發出一聲慘叫,他雙手握着眼睛,慘呼道:“眼睛,我的眼睛。”
秦之初遠遠地看着這一切,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在他前面進入須彌小世界的修真者果然暗中設下了埋伏,如此一來,想得到築基丹的難度將會成倍的翻升。這對他來講,是極爲不利的。
這時,那壯漢身周的護身罩耗盡了靈氣,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那幾只嗜血蜂口角上都是壯漢的血,灰黑色的眼瞳發出漠視生命的冷酷光芒,好像是從地獄中飛出的魔鳥,令人心悸。
嗜血蜂迴轉頭,盯上了秦之初。
秦之初見識到嗜血蜂的速度,情知自己根本無法跑得過它們。他飛快地將牛筋弓摘了下來,搭上了精鋼箭,瞄準了其中一隻嗜血蜂。
嗜血蜂冷漠地看着秦之初,嘴角的血凝聚成滴,滑落了下來,滴落在地上,化成一團血花,宛若一朵冬日綻放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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