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我高考前幾天,去書店租了一套絕代雙驕,一點複習的心思都沒有。呵呵,一轉眼,就是十幾年了。
眼看着毛江全的官轎就要過來了,秦之初卻是沒跪,只是雙手抱拳,深深一揖,“下官寧清縣縣丞秦之初,恭迎大人。”
秦之初帶來的衙差沒有秦之初的底氣,紛紛地跪了下來,“我等恭迎知府大人。”
毛江全的依仗在秦之初面前停了下來,官轎也停了下來,“秦大人,請近前說話。”
秦之初連忙走了過去,一看坐在官轎裡面的竟然是孫得龍,毛江全換了一身衣服,裝作是隨侍的僕人,站在轎子的一側。
秦之初皺起了眉頭,“知府大人,真是抱歉,委屈你了。不過還請你往後站,遠離官轎。如果找你的有人要伏擊我們的的話,你距離官轎太近,會很危險的。”
毛江全見秦之初說的嚴肅,不敢輕忽,連忙跟着他的一位老家人,一起往隊伍後面走去。
“得龍,你也……”秦之初剛要提醒孫得龍也多加註意,就在這時,從遠處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來,“狗官,納命來吧。”
秦之初順聲望去,只見一個雙手握在一起的拳頭破空而來,直勾勾地直衝着毛江全的官轎。
“破城拳?王大川?”秦之初看到這個擬化出來的拳頭,就猜到偷襲自己的人是老對頭,齊國府上的供奉,王大川。
秦之初無暇多想,一把拉住了孫得龍的手,抽身就走,同時,舌綻春雷,大喊一聲,“快跑。”
那破城拳的速度極快,眨眼即至,秦之初拉着孫得龍跑出去不到一丈遠,破城拳就落了下來,砸在了官轎之上,頓時官轎被砸了一個稀巴爛,堅硬的路面也被砸出了一個大坑,無數的木屑、石礫、布頭飛了起來。
擡轎的轎伕、臨近官轎的幾個衙差因爲逃的不夠快,也被波及到,有幾個直接橫死當場,還有幾個,倒在地上,受了不輕的傷。
秦之初一推孫得龍,“快去保護知府大人。”說着,他也不敢耽誤時間,往腿上拍了兩張狂風符,飛到了空中,“王大川,你個縮頭藏尾的王八蛋,快滾出來見本公。”
這時,譚知翰還在責備王大川,“道兄,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見了秦之初之後,先跟他理論一番,如果溝通不管用的話,然後再動手嗎?”
王大川說道:“譚道兄,你太天真了。秦之初是能夠與人溝通的主兒嗎?他要是能夠溝通,就不會把你的三個徒弟差點打得殘廢,更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壓漢民了。你不要對他抱有任何幻想,清醒一下吧。”
就在這時,秦之初的叫陣聲響了起來,王大川一陣冷笑,“譚道兄,這就是一科狀元,一點雅量都沒有,滿口的髒話,這樣的人,能溝通嗎?”
不由分說,王大川搶先飛了起來,“譚道兄,現在說什麼都完了,天昊道友他們三個已經去了縣衙那邊,你認爲他們能夠善待秦之初的手下嗎?”
譚知翰一聽,心中有了一絲恍悟,“王大川,你利用我們。”
王大川一臉真誠地道:“譚道兄,我不是在利用你們,而是在幫你們。我之心,可昭日月。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了。”
說這幾句話的工夫,王大川已經飛了起來,“秦之初,咱們又見面了。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想殺你的,誰知道打偏了,把榕西府的知府毛江全給打死了,害得你沒法交差。抱歉,真是抱歉。”
聽着王大川說着風涼話,秦之初恨得牙根直癢癢,“王大川,你別自鳴得意。本公早就看穿你的把戲了,已經做了安排,知府大人安然無恙,你想了想借用殺死知府大人來扳倒我,只怕是打錯了算盤。”
王大川一愣,但是很快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不錯,秦之初,你有點能耐。可惜都是些小聰明啊。今天,我已經做了巧妙地部署,保準給你來一次沉重的打擊,不把你宰了,也要讓你損失慘重,一輩子都別想再爬起來。譚道兄,還猶豫什麼?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嗎?還不快點出來,跟秦之初見個面。”
秦之初的心中生出一絲不妙來,就見一個鬚髮皆白、身上散發着強烈靈力波動的修真者,緩緩地從丘陵上的灌木叢中飛了起來,停在了王大川的右側虛空之中。
王大川得意地說道:“秦之初,你還不認識吧?這位就是丹霞山的譚知翰譚道兄,提起他的名號,你或許不知道,但是他的另外一個身份,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被你差點打死的趙天昊、宋雙環、鐵牛都是他的徒弟。譚道兄跟我一樣,都是即將突破到開光期的修真者。
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天昊道友他們三個,這會兒只怕已經出現在九龍鎮了,希望你手下們都能夠多支撐一會兒,不要讓天昊道友他們想砍瓜切菜一樣,滅了他們。”
秦之初差點氣的跳起來,王大川這次玩的可真狠毒呀,釜底抽薪,兩路夾擊,強兵壓境,可謂是佔盡了上風,這次只怕自己真的要吃大虧了。
秦之初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已至此,他只能做出取捨了,“王大川,今日我在天地之間立誓,我比將你剝皮抽筋,千刀萬剮。”
王大川哈哈一笑,“秦之初,別說大話,我等着你。譚道兄,我來對付秦之初,你去殺死地上的這些世俗人,留下幾個活口,給官府報信就行了。”
秦之初已經有了準備,還沒等譚知翰動手,他就把渾天碗取了出來,一個靈訣打出去,渾天碗滴溜變大,從天而降,把毛江全等人罩了起來。
“秦之初,你太可笑了,用這麼一個破碗,就想阻擋我們嗎?正好,我跟譚道兄,一起料理了你,再殺那些世俗人不遲。破城拳!”
說話間,王大川又打出了一擊破城拳,跟一個多月前,兩人初次交手的時候,王大川打出的破城拳更加的犀利、剛猛,顯然他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已經把修爲境界鞏固了下來。
秦之初還不能躲,他站得位置有點趕巧,他要是躲閃的話,破城拳就會落在渾天碗上,到時候,渾天碗一震動,毛江全等人就得遭殃。
秦之初心念一動,全身的真元迅速地往泥丸宮中集結,在泥丸宮稍微有點脹痛的時候,他冷靜地喊道:“昊天印,去給我砸死王大川這個妖道。”
一道青綠色的光華從秦之初的眉心射了出來,昊天印呼嘯而出,和破城拳撞在了一起。
王大川在過去的一個多月進步了,秦之初同樣也進步了,修爲境界的提升,使得昊天印的威力也大了一些,堪堪和王大川打出來的破城拳相匹敵,兩者撞在一起,相互抵消,誰也未能奈何得了誰。
譚知翰兩眼放光地盯着秦之初,他眼中散發出來的光芒,好像是餓了十天半個月的孤狼看到了一隻受傷的小白兔的時候,散發出來的那種光。
王大川暗道一聲糟,但是現在也不好說什麼,他必須要先和譚知翰聯手,先把秦之初滅了之後,才能說其他的,“譚道兄,你也注意到了吧?秦之初這個狗官身上有重寶,只要咱們聯手殺了他,那件重寶就歸你,我相信只要你能夠將那件重寶煉化,你一定能夠順利地突破到開光期的。”
譚知翰狠狠地點了點頭,本來他還想跟秦之初口頭理論一下,可是當秦之初把昊天印打出來的時候,譚知翰就改變了主意,對於他來講,眼下如何突破到開光期,增加壽元,是頭等大事,其他任何事情都必須要給這件事讓路,如果說這會兒譚知翰的爹孃還活着,殺了他爹孃又能增加壽元的話,說不定他也能夠下的去手。
瀕死之人那種對生的渴望,會讓他們失去理智,做出很多瘋狂的事情來。這一點,就像是溺水之人,如果有人救他們,溺水之人絕對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死死地保住救他的人,最後兩個人一起完蛋。這就是一個很實際的例證,沒有理智,沒有人性,不會考慮任何的後果。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我要活下去。
“秦之初,對不起了。”譚知翰這時候,還沒有忘記假惺惺地說聲抱歉。
秦之初神色冷峻,他知道今天自己遇到了最殘酷的一次遭遇戰,兩位旋照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其中還有一個是老牌的旋照期大圓滿境界——聯手攻擊他,他戰而勝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連說百分之一可能都是誇大了無數倍的說法。
這時候,說什麼都不管用了,秦之初心神一動,青鋒劍飛了出來,環繞着他的身體,時刻準備着攻擊。緊接着,他又把驅魂鞭拿了出來,直接就把裡面的三隻惡鬼放了出來。這幾乎是秦之初僅有的全部攻擊手段了。
那三隻惡鬼都是圍攻過王大川的,都還記着王大川的氣息和模樣,再次遇到王大川,三隻惡鬼都變得有些躑躅不前,他們也懂得趨利避害,自知不是王大川的對手,何況,和王大川並肩站立的還有一個比王大川還要強上一絲的譚知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