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時二刻,貨船準時從登州府碼頭出海。秦之初站在甲板上,扶着欄杆,朝着大海眺望,直覺心胸異常的開闊。秦之初沉浸在這種玄妙的感覺中,彷彿自己的精神、氣質都獲得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被打斷了,船出港半個時辰後,突然停了下來。因爲順風的緣故,此時貨船距離登州府碼頭有將近五十里遠了,在茫茫的大海中,這艘十幾萬斤重的貨船,就像是一隻螞蟻掉到了湖泊中一樣,渺小到了極點。
“怎麼回事?”秦之初暗中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出聲問道。
“呵呵,貧道等你多時了。”
從船艙中走出了一名道士,此人頭戴紫金冠,身着青色道袍,腳蹬雲頭履,手中拿着一把拂塵。一張方形臉,蒜頭鼻,闊嘴,濃眉大眼。整個人看起來,極有氣勢。
“齊國府姜仙師?”關東神丐驚駭地看着這名道士。
“沒想到還有人知道貧道,你是誰呀,貧道怎麼不知道認識你呀。”姜立天轉過頭來,隨意地看了關東神丐一眼,那眼神就像是世俗人看到了螻蟻一般。
“你是姜立天?”秦之初仔細地打量着這名道士,“你不是去參加登州府的盛事了嗎?怎麼跑到了這裡?”
姜立天呵呵一笑,“那隻不過是貧道使得小小的障眼法。其實貧道早就到登州府等着你了,一直派人暗中打聽你的動靜,所有在登州府碼頭停靠的船隻,不論大小,不論載客還是運貨,都接到了貧道的招呼,讓他們留意你。
你昨天到碼頭打聽,不到半炷香的工夫,貧道就得到了消息。貧道本想昨天就擒拿你,可是又不想驚擾了登州府的百姓,所以將擒拿你的地點選在了海上。”
“你不要把話說的這麼好聽,我看你是不想讓人搶了你的功勞吧?”秦之初哂笑道。
姜立天呵呵一笑,“狀元公真是生就一副伶牙俐齒呀,貧道不和你做口舌之爭,貧道承認爭不過你,誰讓你是狀元呢,天下能夠能夠在口舌上爭過你的,可能沒有幾個,貧道不在此列。
狀元公,咱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算是咱們修真界的一朵奇葩,以修真者的身份,竟然能夠在世俗人中高中狀元,實屬不易。這一點,貧道是佩服你的。
不過呢,你既然選擇了科舉取士這條路,是不是就該專心點,不要三心二意?
好好地在世俗中做官多好呀,就像那齊國公,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錦衣玉食,鮮衣怒馬,奴僕成羣,一呼百應,風光無限。貧道相信以你的才智,將來一定能夠位列公侯,爲朝廷一品大員。”
秦之初淡淡一笑,“那就借你的吉言了。”
姜立天見秦之初不上鉤,只好接着道:“你既然要做官,是不是就不要花費心思去修煉了?修煉很辛苦的,比當官辛苦多了。乾脆,修煉的這份苦讓貧道來承受,你安心做官,咱們各取所需,是不是?你把你身上的寶貝交出來,送給我,我呢,給你一萬兩銀子,供你到了寧清縣之後,購置一豪宅,娶幾房美貌的小妾,做那賽神仙的日子,多好?”
秦之初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道長,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呢?竟然說了這麼多夢話。區區一萬兩,就像買我的寶貝?”
姜立天臉一沉,“那如果加上你的命呢?”
秦之初搖了搖頭,“我的命不值錢,道長的命才值錢。姜立天,我現在用你的命買你身上所有的東西,哦,對了,本公乃是讀書人,要講禮儀,你可以保留一個褲頭。”
姜立天差點氣炸了肺,“秦之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旦貧道動起手來,你的小命可難保。”
“那就動手吧。”秦之初一伸手,就從儲物袋中,把火焰刀抽了出來,真元流淌,刀鋒上冒出了火焰。
姜立天也有儲物袋,他一拍系在腰帶上的儲物袋,從儲物袋中飛出了萬道金色毫光,一道黑影從毫光中衝了出來,落在了姜立天的手中。那是一根鞭,像是木頭做的,四方形,鞭身上有許多的節,每一個節上都有符文。
“狀元公,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看我的驅魂鞭吧。我非把你的魂魄從你的肉身上驅趕出來不可。到時候,有你好瞧的。”
說着,姜立天噴了一口真元到驅魂鞭上,只見驅魂鞭飛到了空中,大放金光。他抖手射出一道靈訣,驅魂鞭在空中一陣抖動,無數的陰風從驅魂鞭中衝了出來,朝着秦之初就捲了過去。
“驅魂鞭第一式,攝魂幽風。”姜立天的口中冷冷地吐出了幾個字。
秦之初連忙一揮火焰刀,一道刀型火焰就飛了出去,站在了攝魂幽風上。噗的一聲響,攝魂幽風遇刀型火焰就炸開了,但是很快又聚攏在了一起,不過能夠看得出來,刀型火焰多少也對攝魂幽風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攝魂幽風的氣勢明顯不如剛剛出來的時候了。
秦之初眼前一亮,知道該怎麼對付了,他運起了火神決,張口就噴出一口火來,攝魂幽風飛了過來,和他噴出的火撞在了一起,很快,就被燒得一乾二淨。
“黃金華的火神決?黃金華真是個廢物,竟然死在了你的手中。不過狀元公,貧道不是黃金華那個蠢才,我是不會讓你逃脫生天的。”姜立天冷冷地道。
他再次打出一道靈訣,從驅魂鞭中衝出了更多的攝魂幽風,同時,攝魂幽風中還隱隱地有鬼哭狼嚎的聲音。
“驅魂鞭第二式,攝魂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