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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做爲大周的帝都,可謂是寸土寸金,不過齊國府乃是大周立國之時就修建起來的,一條大街就讓他們佔了差不多四分之一,面積之大,超出很多人的想象。
在齊國府光校場就有一大一下兩個,大的那個佔地高達五十畝,小的那個也有二十畝。這兩個校場當初修建起來,是爲了訓練家丁和私兵,只不過,齊國府跟其他幾家國公府一樣,都沒有太過重視這項工作,真正能夠決定他們在大周地位高低的,還是那些家族修真者的數量和質量。
小校場偶爾還使用一次,大校場都荒廢了很多年了,除了按時有僕役對校場進行清掃之外,這裡更多的時候是做爲堆放雜物、晾曬衣物的地方。
不過今天,齊國府出動了數百僕役,花了半個時辰,對大校場進行清理,準備用來作爲秦之初煉丹的地方。這麼大的一個校場,無論怎麼講,都符合秦之初所說的“寬敞點”的標準。
“秦大人,你看在這裡煉丹,是否合適呀?”
諸位國公、世子一起簇擁着秦之初到了大校場,然後齊國公隨手劃了一圈,向秦之初征詢意見。
秦之初點了點頭,別說五十畝這麼大的地方了,就算是半畝也夠他用了。“齊國公,下官准備煉丹了,你趕快讓人把靈藥拿來,還有有誰想看下官煉丹的,也讓他們趕快過來。過時不候呀。”
“好,請秦大人開一個單子出來,下官讓人給你拿靈藥來。”齊國公說道。
秦之初拿出來筆墨紙硯,筆走龍蛇,刷刷刷,一小會兒工夫就寫出了所需的靈藥的名稱和數量,他也不跟齊國公客氣,本來就是打算藉機消耗六大國公府的靈藥儲備,自然是每種都需要了數十斤的量。
秦之初這次就準備煉製和融丹,這是開光期淨勝融合期所需的境界丹,也是需求程度比其他同等級丹藥高出許多的丹藥,從這個角度來講,能夠把煉製和融丹所需的靈藥都給六大國公府消耗完了,就能夠斬斷六大國公府的家族修真者,從開光期晉升融合期的一個可能性。而煉製其他丹藥,就沒有這方面的效果了。
齊國公也不傻,秦之初把單子交給他之後,他就先把單子拿給了那個老道士看。“老祖宗,你看……”
老道士也是煉丹師,只看秦之初寫出來的單子,就大概能夠推出秦之初要煉製什麼丹藥,打的是什麼主意。“這個秦之初心可是夠黑的,不單單是打定主意要消耗我們的靈藥儲備,還要把我們六大國公府培養家族修真者的渠道砍掉最主要的一個渠道呀。”
齊國公一驚,“老祖宗,那還要不要把這些靈藥給他?要不,我去跟他說說,讓他換一種靈藥?”
老道士搖了搖頭,“說了也是白說。先不說你有沒有本事說服秦之初改變主意,就算是你能夠讓秦之初換一種靈藥,他也能夠找幾種靈藥出來,互相一湊,照樣能夠大量消耗煉製和融丹所需的靈藥。”
“那就給他?”齊國公有點不確定地道。
從他的本意上來講,他是不想中了秦之初的圈套的,既然明知秦之初要消耗他們的靈藥儲備,幹嘛還上杆子把靈藥送給他,讓他消耗掉呢?
可是齊國公在這件事上做不了主,他也知道只要能夠延長老道士的壽元,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畢竟培養出來一個高水平的煉丹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姬佑君爲什麼那麼拽?不就是因爲是個煉丹師,還有個煉丹大師做師傅嗎?
“當然要給他。只是咱們也不能讓秦之初牽着鼻子走,這樣,你把秦之初開列的單子,削減掉七成,拿三成出來,先給他。三成大概有一天的量,我可以藉機觀察一下他。一看他是不是真的有着很高的煉丹水平,二看他是不是有值得我借鑑的地方。如果這兩個條件都能滿足,那就再多給他一些靈藥,讓他揮霍,也未嘗不可。”老道士想了想,說道。
齊國公按照老道士的吩咐,讓人去準備靈藥。在這期間,大校場上已經聚集過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是有修爲在身的人,應該是六大國公府的家族修真者了。
秦之初這時候已經除掉了官袍,換上了道錄司給他的道袍,道袍的袖口上繡着煉丹爐,昭示着他煉丹師的身份。
有不少懂得煉丹師行規的人,指着道袍的袖口,露出幾分不屑來,一個小小的銅品煉丹師,竟然敢囂張到齊國府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秦之初似乎是沒有聽到那些人的議論,只是雙目微闔,神情放鬆,盤腿坐在地上的蒲團之上,定如和劍眉道長一左一右,盤腿坐在他身後。
三人都沒有太多的緊張,別看這裡是齊國府,卻很安全,畢竟智屏公主就在皇宮之中,除非是六大國公府豁出去一切,甘願冒着六大國公府被智屏公主踏平的風險,否則的話,六大國公府還真沒有那個膽子,敢光明正大地收拾秦之初。
六大國公府沒有金丹期的高手,這就註定他們難以對秦之初產生那種可以將他逼入死地的威脅。當然,這並不是說秦之初就能夠掉以輕心,六大國公府對現在的秦之初來講,還是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要不然,他也不會費盡心機,總是想方設法地去削弱六大國公府的實力了。
從秦之初把藥方交給齊國公,已經有多半個時辰過去了,就在這時,人羣后面一陣騷動,隨即人羣有秩序地分開,讓開一條路來,一隊道士走到了人羣的前面。
這隊道士有二十多個人,幾乎個個的袖口上都有煉丹師的標誌,他們就是六大國公府花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堆積起來的家族煉丹師,爲首的正是那個白髮蒼蒼的老道士。
老道士過處,人人低頭,口稱“老祖宗”。等到以他爲首的那羣煉丹師站在了人羣的最前面,馬上有人爲他們搬來了放着錦墊的太師椅,請他們安坐。
秦之初睜開眼睛,看了看那二十多個煉丹師,老道士理了理他的袖口,把他的丹師等級標記亮了出來,那是一個煉丹爐,爐膛中有一枚金色丹藥,丹藥上繡着一個“心”字,這是金品煉丹師的標誌,在往上就是玉品煉丹師了,然後就是煉丹大師了。
秦之初只是個銅品煉丹師,換成其他的銅品煉丹師看到老道士,一定會很恭敬,但是秦之初卻沒有,老道士一看就是六大國公府的寶貝,他能夠跟六大國公虛與委蛇,但是卻不會真的去尊敬一個能夠給他帶來威脅的人,何況,秦之初有足夠的信心,將來在丹道上的成就只會比這個老道士高。
等到老道士等人就坐之後,這纔有人把秦之初點名要的靈藥拿了出來,一共十幾種,每種只有幾斤。
“秦大人,這就是你要的靈藥。”齊國公說道。
秦之初皺了皺沒有,“齊國公,數量不對呀。”
齊國公賠笑道:“還請秦大人體諒一二,你要的靈藥太多,事先沒有準備,暫時只能找到這麼多了。你先慢慢煉製着,本公已經讓人繼續準備了,一定不會耽誤你煉丹。”
秦之初能信齊國公纔有鬼,不過他也知道齊國公應該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自己要是一點真本事都不拿出來,齊國公也不可能拿出來更多的靈藥來。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樣既能顯示出自己有真本事,又不能夠讓老道士等人偷師了去?
一邊想着,秦之初一邊說道:“好,齊國公,你先讓人把靈藥放下吧。下官先看看靈藥,如果品質沒有問題,馬上就可以開爐煉丹了。”
齊國公退到了人羣之中,他跟其他幾位國公,還有世子也都有座,都坐在距離秦之初大概三丈遠的地方,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們也看不懂煉丹,權當是看猴戲了。
秦之初先查看了一下靈藥,那些靈藥都是實打實的上等貨,沒有變質,也沒有摻雜,以次充好。秦之初也不再多事,開始按照和融丹的藥方進行稱量。
這個和融丹的藥方不是穹上丹經上的記載,而是他跟潘冰冰要來的,屬於在一定範圍內流傳的藥方,不能說很大衆化了,卻也強不了多少。
秦之初按照方子開始抓藥,老道士那邊一直有人緊緊地盯着秦之初這邊,他的一舉一動,包括稱量靈藥,什麼種類,數量多少,都有人專門記下來,準備留待以後研究。想在這麼多雙眼睛的監視下,做手腳,實在是難如上青天。
秦之初老老實實地按照藥方抓好了藥,研磨,加入泉水調和,然後將混合藥液倒入到了煉丹爐中,然後生火,開始煉丹。
一連三爐,秦之初都是用的很大衆的煉丹手法,他本來煉製和融丹就有些勉強,還不用穹上丹經上的煉丹手法,能成功才叫有鬼。
那些圍觀的煉丹師很多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要不是老道士在場,他們早就拂袖而去了,看秦之初煉丹,還真不如看猴拉車有意思。
秦之初對那些煉丹師直接無視,他裝好了第四爐靈藥,剛要開始,老道士開了口,“秦道友,做爲一名煉丹師,要有對得起你袖口丹師標記的態度,敷衍可不行。老夫知道你想借機消耗我們六大國公府的靈藥儲備,想消耗,沒關係,但是也要拿出真本事來。憑你現在的表現,等你把你手邊的靈藥都消耗完了,老夫是絕對不會同意再給你靈藥的。”
秦之初臉皮一向很厚,但是這次被老道士赤|裸|裸地把他的用心指出來,臉還是難得地臊紅了一下,也就只有一下而已,旋即又恢復了正常。
“道兄,耐心看下去就是。沒有誰能夠一口氣吃成個胖子,下官今日頭一次煉製和融丹,手法生疏是難免的。你不也是這樣走過來的嗎?”秦之初不動聲色地道。
那名老道士還沒什麼,其他的煉丹師差點氣歪了鼻子,心道你可真有臉說,第一次煉製和融丹,那讓我們出來看你幹什麼呀?
秦之初知道不拿出來一點真本事是不行了,他想了想,決定來個七分真,三分假,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在無關緊要的時候,使用真實有效的煉丹手法,在緊要的關頭,該用糊弄人的方法,那樣的話,就算是被老道士他們偷師了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當然,想做到這一點,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好在,秦之初慣於跟各類人打交道,早就練就了一身見人說人說,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搞幾個假動作,還是小意思。
他把煉丹爐的爐火重新升起來,然後兩手一番,掐了一個靈訣打了出去,爐火轟的一聲升騰而起,化成一團薄膜,將煉丹師整個裹了起來。
已經有些嘈雜的人羣突然靜了下來,“換了,換了,秦之初用真本事了。”
秦之初打靈訣的速度很慢,但是有時候,又會變得很快,眼花繚亂,讓人目不暇接,那些煉丹師都睜大了眼睛,把秦之初的一整套煉丹手法全都硬記了下來。
秦之初鬼的很,那些假的手法間隔地插在真的手法中間,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只有他知道。這些靈訣從頭到尾有數百個,其中只有幾十個是假的,想要把它們甄選出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就像數字的排列組合一般,兩個數字相互組合,只有兩種可能性,三個數字,就有六種可能性,四個數字,就是二十四種可能性,而數百個數字組合起來,那將是一個天文數字,光把它讀出來,也許就需要幾天的時間。
老道士時而蹙眉,時而舒展,秦之初的靈訣確實讓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可是有些地方,讓他看的一頭霧水,有的是乾脆看不懂,經驗告訴他,秦之初這套手法一定有問題,同時有很高明,要想將高明的手法甄別出來,可就難辦了。
當最後一個靈訣打出來,意料之中的糊味沒有傳出來,爐蓋處卻傳出來茲茲的聲音,秦之初暗道一聲不好,“要炸膛了。”
他迅速地拿了一張紙符出來,拍在自己身上,瞬間形成了一個盾形的防護,將他護住。隨後,就聽咚的一聲巨響,爐蓋飛了起來,一飛沖天,爐膛內的靈藥化成了一團火,噴了出來。
爐蓋擦着圍觀的六大國公的頭頂,飛了出去,把六大國公駭的差點尿了褲子。他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距離死亡那麼近。
“不好意思,失誤,失誤。”秦之初沒有多少誠意地道着歉,心中卻在琢磨着是不是再搞幾次炸膛出來,要是能夠砸死幾口子,也可以推到事故上,畢竟煉丹師的煉丹爐出現炸膛,雖然不能說經常遇到,卻也是常有的事故了。
老道士一蹙眉頭,他人老成精,生怕秦之初使出什麼齷齪的手段來,他轉過頭來,對齊國公、魏國公等六大國公、世子等人說道:“你們又不懂煉丹,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都退下去吧。”
其實不用老道士開口,齊國公等人也沒膽子留下來了,得到老道士的吩咐,連忙在家丁、丫鬟的攙扶下,拍屁股走人。眨眼之間,大校場之上就沒剩下多少人了。而此時有膽子留下來的,除了以老道士爲首的煉丹師之外,其他的基本上就是六大國公府的家族修真者了。
老道士看了秦之初一眼,“秦大人,請你繼續煉丹。”
秦之初點了點頭,他讓定如把飛走的爐蓋撿了回來,重新了一下整個煉丹爐,然後又裝填上混合藥液,繼續煉丹。
秦之初有一目十行的本領,剛纔那一套靈訣,雖然有真有假,卻還記得很清楚,倒也不至於使用第二遍的時候,假的地方出現差錯,那就等於明白地告訴老道士那裡是假的的了。不過他倒是不介意在原本是真的地方,變成假的,這就是假作真,真作假,讓老道士他們事後分析起來,又平添了幾分難度。
一連幾爐煉丹爐,沒有一爐成功的。秦之初藉口累了,要求休息一會兒。老道士讓人給秦之初送上茶點,秦之初那裡敢吃齊國府上的東西,他來之前,就在身上帶了吃用之物,絕對不會給六大國公府任何下毒的機會。
老道士也不勉強,他已經辟穀,隨意地吃了兩口果子,然後就默默地坐好,閉目養神,暗中卻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秦之初幾次煉丹的時候,所使用的手法。
劍眉道長和定如凝眉看着那個老道士,前者低聲說道:“大人,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這個老道士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秦之初點了點頭,有這個老道士在,確實有不少的麻煩,其他的幾個煉丹師,卻是比較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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