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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評丹師口中的飾品,指的是儲物戒指或者儲物手鐲,儲物手鐲,秦之初暫時沒有,儲物戒指倒是有一枚,不過一直沒有往手上戴。
很快,秦之初就按照測評丹師所說的,挽起了袖子,又用繩子將袖口牢牢地扎住,“好了吧?我現在可以看一看姬佑君煉製的七竅丹了吧?”
“讓他看,讓他看。”姬佑君還在旁邊大喊大叫,他就是要往秦之初心裡面扎一根刺。
就算是你煉製的七心丹難度比我大,可我還是跟你一樣,也成了金品煉丹師,氣死你。
測評丹師這會兒可不敢由着姬佑君的性子來,他看向了姬煜川,目光中飽含着請示的眼神。姬煜川微一沉吟,就點了點頭。
測評丹師這才把用火漆封着,裝着姬佑君剛剛煉製成功的那枚七竅丹的玉瓶,打了開來。玉瓶口朝下,咕嚕一聲,渾圓的七竅丹滾了出來,在他的掌心打了一個滾,撲鼻的丹香散逸了出來。
測評丹師掌託着丹藥,送到了秦之初的面前,“秦大人,請看。”
秦之初伸出兩根手指頭,把丹藥捏了起來。在他接觸到丹藥的一瞬間,兩道神識同時落在了他的手上,是姬煜川和昆玉道長,兩個人密切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防止他暗中搞鬼。
對兩位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的不信任。秦之初不置可否。他的鼻翼翕動了一下,用力了吸了一下丹香,又把丹藥拿到眼前,看了看,隨後面露譏諷之色,隨手就把丹藥丟了出去,“狗屁的七竅丹!這東西,誰吃誰死。”
姬煜川臉色大變。
“秦之初,你幹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對待我煉製的丹藥?”姬佑君連忙搶上一步,要把跌落塵土中的丹藥撿起來。
“姬佑君。你不要動。”秦之初喊住了姬佑君,他轉向正印大天師,“正印大法師,有勞您暫時保管一下這枚丹藥。”
正印大法師呵呵一笑。“秦大人倒是差遣起來老衲來了,也罷,貧僧今天就暫時聽你吩咐。”
正印大法師德高望重,持身甚正,在蓬萊島,一向威望甚高。姬佑君雖然有時候看不起老和尚的迂腐,卻也不能不承認他是個正人君子。丹藥暫時讓老和尚拿着,他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等到正印大法師把丹藥撿了起來,秦之初說道:“本官申請撤銷對姬佑君的丹師品階的評定,他煉製的七竅丹。根本就是一枚誰吃誰死的七竅生煙冒火丹,根本就不具備評定爲金品煉丹師的資格。”
“嘿嘿,秦之初,你可真有意思。七竅丹就是七竅丹,那裡冒出來一個勞什子的七竅生煙冒火丹,分明是你嫉妒小姬大師的才華,只想獨佔今日丹師品階成功晉升的榮譽,你就故意杜撰出來這樣一種根本不存在的丹藥。
在場諸人,不說我了,你睜大眼睛看看。還有道錄司的正印大天師、副印大法師,還有僧錄司的正印大法師、副印大法師,還有姬大師,個個都是丹道中的行家,幾百年修行錘鍊出來的火眼金睛。你騙誰呢?真把我們當成小孩子糊弄了?”
昆玉道長冷笑連連,不遺餘力地打擊着秦之初。挑撥着秦之初跟兩司的四位正副印等人之間的關係。
昆玉道長可不單單是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還是蓬萊派的副掌門,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在大周修真界都是屈指可數的,鮮少有人能夠匹敵。
換成是一般人,讓他這樣指責一番,早就嚇得不敢說話了,就算是心中有無限委屈,堆積如山的道理,也不敢反駁一句,但秦之初可不是一般人,昆玉道長還真嚇唬不住他。
秦之初同樣嘿嘿一笑,臉上帶着似是嘲諷,似是戲謔的表情,看着昆玉道長,“本官一聽昆玉道長的話,就知道你是外行人。(_)如果本官所料不錯的話,昆玉道長擅長的應該不是丹道,而是馴獸之術吧?”
“是又如何?蓬萊島之上,誰不知道我最喜歡跟各種靈獸打交道?不過丹道乃是我等必修之術,我在上面也是有相當不錯的造詣的。你想糊弄我,等你什麼時候成了煉丹大師,再說吧。”昆玉道長冷道。
秦之初笑道:“本官自幼讀聖賢書,有一說一,凡事擺事實,講道理,重證據,從來不糊弄人的。各位,本官之所以說姬佑君煉製的這枚七竅丹,應該叫七竅生煙冒火丹,不是因爲丹經之上有這種丹藥,而是姬佑君把這枚丹給練廢了,成了一枚廢丹不說,還是一枚有火毒的廢丹,誰吃誰死。姬佑君煉丹的時候,手法不對,將一絲丹火封于丹藥之中,你們誰要是不信,可以將丹藥劈開。本官所言是否正確,一試便知。”
“秦之初,你血口噴人。”姬佑君差點蹦起來,“分明是你嫉妒我,往我頭上潑污水。”
秦之初哂笑道:“你身上本來就不乾淨,潑不潑污水都一樣。”
“秦之初,你……我要跟你生死鬥,以你的鮮血洗刷你強加在我身上的恥辱。”姬佑君急了,他忍秦之初已經很久了,這次再也不想忍下去了。
秦之初伸出根手指,指了指正印大法師掌心的丹藥,“恥辱是不是本官強加給你的,你把丹藥切開就知道了。要是本官說錯了,本官就免費送你三條跟聖域有關的消息,以示賠罪,如何?”
“好。”姬佑君早就被氣昏了頭,他蹭蹭幾步走到正印大法師面前,先朝着正印大法師施了一禮。“正印大法師。請允許我拔刀切丹。”
“慢,佑君,還是算了吧,你不要跟秦大人計較了,他也是有口無心,不是特別針對你。”姬煜川搶在正印大法師之前,說道。
其他人全都是一愣,不讓姬佑君驗丹,豈不是從側面印證了秦之初所言非虛,難道這枚表面光鮮的七竅丹。真的是一枚誰吃誰死的廢丹?
姬佑君一瞬間也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但是他怎麼能夠輸給秦之初?想他在蓬萊島享譽了那麼多年,受盡了世人的恭維和討好,可是自從遇到秦之初之後。諸事不順,現在,還要讓秦之初踩在腳下,他怎麼能夠甘心。
“師傅,請相信弟子,弟子絕對沒有把七竅丹煉廢。”姬佑君說罷,拔出一把銀刀,乾淨利索地把那枚七竅丹切成了兩瓣兒。
兩瓣兒丹藥還沒有分開,砰地一聲,就從縫隙中竄出一絲火苗來。直燎姬佑君的眉毛。
“啊……”姬佑君驚叫一聲,丟下銀刀,蹬蹬後退了幾步,眼看着那一絲微不足道的火苗將兩瓣兒丹燒成了焦黑色。
姬煜川閉上了眼,嘆了口氣,他早就發現姬佑君煉丹的時候,有幾處,手法不太對,最後即便是能夠成丹,也是枚廢丹。可是爲了姬佑君的榮譽,爲了秦之初跟姬佑君之間的賭局,他選擇了隱瞞,沒想到還是讓秦之初給揭露了出來。
秦之初的心可真是毒辣,沒有容人之量。今天是非要把他的徒弟逼死不可。
不過從另外一個層面講,秦之初目光如炬。能夠把這枚廢丹內中的關竅看出來,這說明他的丹道真的已經到了相當的水準,姬煜川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秦之初的手中一定有一本頂級煉丹師遺留下來的丹經。
一想到那本丹經,姬煜川的心就變得無比火熱起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一定要把那本丹經搞到手。
秦之初不是沒有容人之量,而是不會對敵人講究什麼慈悲心腸。有些人做事,必須要爲他做出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不能事情一敗露,或者居於下風,就裝可憐,奢求別人的原諒。
咬人的狗落了水,還是要亂棍打死的,要不然上了岸,還得咬人。
“事實證明本官說的沒有錯,姬佑君未能把七竅丹煉製出來。請問,用一枚廢丹,就能晉升金品煉丹師,丹道司的公正何在?權威何在?”秦之初咄咄逼人,問道。
測評丹師一張老臉火辣辣地疼,他們幾個可是負責評定丹師品階的,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了他們因爲一枚廢丹,就讓姬佑君晉升了金品煉丹師,他們的人品可就到底了,非得讓人指着後脊樑骨痛罵不可。
“姬佑君,請把金品煉丹師的牙牌交出來吧。你這次晉升金品煉丹師,失敗,請繼續努力。”測評丹師忍着臉紅,勉強說出了撤銷姬佑君晉升金品煉丹師的結果的話。
剛剛到手的金品煉丹師牙牌,還沒有捂熱,就得交出去,姬佑君心如刀絞,痛不欲生,但他就算是再不甘心,當着兩司的四位正副印的面,他也不敢耍橫,不敢不交。他猶猶豫豫地把牙牌掏了出來,想給又不想給。
測評丹師動作迅速,幾乎是連搶帶奪一般,把牙牌從姬佑君手中收了回來,“以後你還是銅品煉丹師,一年之後,可以重新申請晉升金品煉丹師。”
姬佑君一臉死灰之色,如喪考妣,他把這一切都歸罪於秦之初,雙目噴火地瞪着心中的大仇人。
秦之初笑着把十二個時辰之前,跟姬佑君簽訂的協議拿了出來,“姬佑君,不用你提醒本官,本官還沒有老到健忘的程度。來吧,姬佑君,躺在本官腳下,讓本官踩幾下。”
在場可是有六個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其中一個還是姬佑君的師傅,誰也沒有想到秦之初真敢玩真的,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踩姬佑君的臉。這哪裡是踩姬佑君的臉,分明是削姬煜川的顏面。
姬煜川氣的差點七竅生煙冒火,可是他又不能說什麼,秦之初跟姬佑君之間的賭鬥,是他慫恿着姬佑君挑起來的,協議也是他提議簽署的。如果兩司的四位正副印沒有在場。他可以拉下臉面不認賬。但是兩司的四位正副印在場,他就不能不認賬。
姬佑君一張臉瞬間由灰白之色,漲的通紅,像是燒熟的螃蟹。真要是讓秦之初踩了他的臉,他以後還怎麼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怎麼?姬佑君,你打算不認賬了?”秦之初裝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來,“堂堂的小姬大師,也要食言而肥了?天,這個世界不會這麼昏暗吧?本官這樣的小小融合期還怎麼混?”
“好了,秦大人。你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姬佑君,一人做事一人當,男子漢,大丈夫。還怕摔個跟頭嗎?躺下,就讓秦大人踩你兩腳,開個玩笑,也就過去了。”副印大天師出來和稀泥,不過大面上,還是希望秦之初跟姬佑君之間的協議能夠得到執行的。
“副印大天師,本官斗膽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一萬加一萬等於幾呀?”秦之初說道。
今日之事已經證明秦之初前途無量,副印大天師只想跟秦之初交好,故而秦之初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他也不生氣,“呵呵,秦之初還要考考貧道。一萬加一萬,不是等於兩萬嘛。”
“副印大天師,你聖明。姬佑君,聽到沒?副印大天師他老人家,讓我踩你兩萬腳。”秦之初嘴角帶着殘酷的譏笑,戲謔地看着姬佑君。
“秦之初秦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真以爲我們師徒是泥捏的不成。”姬煜川實在是忍受不住了。秦之初簡直是蹬鼻子上臉的典範。兩萬腳,開玩笑,這兩萬腳踩下去,姬佑君的腦袋非變成柿餅不可。
秦之初抖了抖手中的協議,“姬大師。你老可看清楚,協議上可沒有明確地寫本官贏了可以踩姬佑君多少腳。而是寫着‘幾腳’。本官不知道這個‘幾’是‘幾’,故而纔有‘一萬加一萬等於幾’這麼一問。副印大天師都說了,幾等於兩萬。”
姬煜川氣極而笑,“你怎麼不問一百萬加一百萬等於幾?”
秦之初笑了笑,馬上順着杆就往上爬,“如姬大師所願。姬佑君,聽到沒有,這是姬大師親口所說,幾等於兩百萬,還不快點躺下,讓本官踩你兩百萬腳。”
“潑皮,無賴,無恥之極。”昆玉道長在一旁冷叱道。
姬佑君怎麼可能讓秦之初踩他兩百萬腳,別說兩百萬了,就算是兩腳,他也不想挨呀,他撲通一聲,衝着兩司的四位正副印跪了下來,“請正印大天師、正印大法師、副印大天師、副印大法師,給我做主。”
兩司的四位正副印也覺得秦之初做的有點過了,不過秦之初佔理,讓他收回成命,顯然也不太可能,他們又不能硬壓秦之初,偏向姬煜川、姬佑君師徒,必須要一碗水端平。
既要在一定程度上保住姬煜川、姬佑君師徒倆的顏面,又要不能讓秦之初覺得吃虧,想做出這樣一個抉擇,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四個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相互傳音,商量了一會兒,然後由正印大法師開口道:“秦大人,就由貧僧做個居中的牙人,給你們做做說客。你就不要堅持照着協議辦了,讓姬大師給你一些丹藥做爲補償,如何?”
秦之初早就知道不可能真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踩姬佑君的臉,他之所以胡攪蠻纏,什麼兩萬腳,兩百萬腳,不過是爲了漫天要價,坐地換錢,好讓最後達成的條件,有利於自己罷了。
正印大法師一開口,他就連忙道:“爲了本官和姬佑君之間的一點小事,就有勞正印大法師和幾位前輩,本官實在是過意不去。好,就按照正印大法師說的辦。本官在永定縣任上,曾經邀請道錄司土木司的衝玄道長等十八位道友幫着本官修築城牆,當時,曾經許下了每人一枚九轉金丹的諾言,呵呵,這個……”
後半截話,秦之初沒說,但是他的意思已經表露無遺。
十八枚九轉金丹,這可不是個小數目,秦之初一出口,正印大法師就知道秦之初的胃口不小,還出奇的好,一開口就是十八枚九轉金丹,這跟要姬煜川的老命差不多,不過跟踩姬佑君兩萬腳相比,孰輕孰重,姬煜川不會分不出來。
正印大法師又走到姬煜川跟前,把秦之初的要求一說,姬煜川一聽,差點氣炸了,“正印大法師,秦之初這分明是勒索,是敲詐,我道錄司、僧錄司有這樣一號小人,實在是我們兩司的大不幸。”
正印大法師可不會把姬煜川的話當真,姬佑君素日裡的所作所爲,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姬佑君平日太囂張,又咄咄逼人,硬逼着秦之初簽下了協議,姬煜川、姬佑君師徒倆怎麼可能有此時之辱呀?
“姬大師,秦大人的爲人,貧僧不便置評。話,貧僧已經給你帶到了,貧僧的意思是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你好我好大家好,這也是其他幾位的共識。具體你要不要滿足秦大人的要求,你看着辦吧,貧僧絕對不會硬逼着你做的。”
正印大法師話裡話外都透着讓姬煜川趕快滿足秦之初要求的意思,姬煜川要是再硬撐着不肯服軟,就連他也會看不起姬煜川的爲人了。既然惹了事,就要有承擔責任的勇氣,一味的推卸責任,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深入的交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