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大家多支持。
智屏公主說道:“韓青石,聽你的意思,你只想把你娘從韓國府接出來?就沒有別的一點想法,是不是?那韓國公夫人還有世子對你們母子做過的事情,你這就打算既往不咎了?”
韓青石沉默了起來,他想起了過往的種種,說他對韓國公夫人以及世子沒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讓他下決心廢掉,甚至殺死他們,他真的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智屏公主搖了搖頭,她給秦之初傳音道:“夫君,這個韓青石簡直就是一灘爛泥,根本就扶不上牆。以後,你還是不要太在他身上耗費精力了。”
秦之初無奈一笑,如果韓青石真的只堅持把他娘從韓國府接出來,他以後能夠走的路肯定不會長,自己還真的沒有太多的辦法,在他身上耗費太多。
一行人有些沉默地走到了韓國府,守在門口的知客一見,連忙跪在地上,“恭迎公主千歲。”
秦之初、智屏公主沒有急着進入韓國府,而是站在了大門外。“韓國公可在府中?如果在的話,煩請韓國公出府迎接公主殿下。”
知客連忙進去通報,很快,韓國公就帶着他的夫人、世子一起出門迎接,他們一大家子恭恭敬敬地向智屏公主行了禮,世子怒目圓瞪,看着韓青石。
“公主殿下,不知你到老臣府中,有何指教?”韓國公坦然地問道。
智屏公主說道:“韓國公,你的兒子韓青石乃是我夫君的二弟,他想逢迎他的嫡母出韓國府,在府外奉養,還請韓國公念在韓青石至孝的份兒上,能夠允准。”
韓國公遲疑了起來,他不想跟智屏公主發生任何形式的衝突。眼下,在秦之初和六大國公府之間的衝突中,智屏公主至少在明面上,擺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目前形勢對六大國公府不利,很有必要讓智屏公主繼續保持兩不相幫的態度,如果把智屏公主逼急了,公然站在秦之初那邊,六大國公府可支撐不住。
不過韓國公也知道自己的夫人還有世子一直苛責、虐待韓青石母子,他們竭力反對韓青石將他娘接出府門,他不能不考慮到夫人和世子的感受。
還沒等韓國公迴應智屏公主。韓國公世子韓青玉就使上了臉色,“公主,這是我們韓國府的家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青玉,你給我住口。公主面前,那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韓青石連忙呵斥了韓青玉一聲,然後陪着幾分小心,“公主。你提出的事情,有些難辦。能不能給本公幾天時間,讓本公好好考慮一下。回頭,一定給你一個答覆。”
智屏公主臉色不虞,“韓國公,難道本公主開口衝你要個人,你都不肯給嗎?本公主的面子就這麼不值錢?”
韓國公忙道:“公主言重了,不是本公不給,實在是你要的不是普通人,說起來,她也算是本公的妾室了,是本公僅有的兩個兒子中的一個的親生母親。她在府中,本公從來沒有在衣食用度上虧待過她,接她出府,用處真的不大。”
秦之初站了出來,“韓國公,你知不知道青石的母親在府中。受盡了虐待,你的國公夫人甚至派人刺殺過她。”
“唉,秦大人,你是讀聖賢書的,還曾經高中狀元,理應知禮受禮,可不能信口雌黃,污衊我的夫人呀。”韓國公急忙否認道。
“本官有沒有捏造事實,韓國公,你心中應該很清楚。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現在,韓國公是不是能夠擡擡手,把青石的母親,放出府。如果韓國公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可以尋個由頭,寫封休書或者文告之類的,把青石的母親逐出府門。”
秦之初不想再橫生枝節,只想着早點把韓青石的娘接出韓國府,然後他就要衝韓青石的事情中,徹底的抽身出來,以後,就不打算在韓青石身上,多費什麼工夫了。
“秦之初,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們韓國府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比手畫腳了?韓青石就是個孽種,他娘就是個賤人,我就算是把她打死,也不能讓她到韓國府外面,給我們韓國府丟人現眼。”韓國公夫人一臉的義憤,雙目幾欲噴出火來。
“夫人,你說什麼呢?”韓國公嚇了一跳,他夫人怎麼能說這種話,先不說智屏公主就在場,就算是智屏公主不在,秦之初那是能夠隨便羞辱的嗎?單論身份,秦之初也是內定的駙馬爺,也是屬於泛泛的“君”的範疇。
韓國公夫人出身不凡,父親乃是上一代楚國公,跟當今的楚國公乃是嫡親的兄妹,打小就受盡了萬千的寵愛,從來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想打誰就打誰,想罵誰就罵誰,就連韓國公也時不時地受她的氣。
“哼,老爺,人家都欺負上門來了,還讓妾身忍着胸口這點氣嗎?我早就跟你說過,阮飛燕是狐狸精轉世,有她在咱們韓國府,咱們韓國府永遠都別想得到安寧。青玉,你馬上帶着人,去把阮飛燕那個賤人抓起來,給我活活打死她。讓她勾結外人,害得咱們韓國府蒙羞。”
韓國公夫人自恃身份,一點都沒有把智屏公主和秦之初放在眼中,在她看來,韓國府乃是太祖皇帝欽封的世襲罔替的六大國公府之一,就算是智屏公主也別想奈何得了她這個韓國公夫人。
也不能說韓國公夫人見識短,她也算是飽讀史書之人,大周史上,不乏國公夫人跟公主、王妃甚至是後宮的嬪妃發生衝突的事情,在這些衝突中,國公夫人不是不吃虧,但基本上都是小虧,最多挨頓宮裡面的申斥,罰罰俸祿什麼的,還真沒有過剝奪國公夫人爵位的情況發生。
“是,娘,我這就去帶人把阮飛燕那個賤人打死。”韓青玉二話不說。轉身就往韓國府裡面跑。
“不許動我娘。”韓青石急了,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母親,當着他的面,讓人活活打死。
“滾。你這個孽種,你敢踏足府門一步,我就下令連你一塊兒亂棍打死。”韓國公夫人厲聲道。
“大膽,當着公主和本官的面,你們竟然敢公然行兇傷人,你們眼中還有王法嗎?”秦之初朗聲道。
“秦之初,你一個小小的伯爵。正五品的同知,又不是京城的府尹,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們韓國府的事情了?來呀,都把府門給我封起來,任何閒雜人等,敢未經准許,踏足我韓國府大門一步。就給我亂棍轟出去。”韓國公夫人膽色甚壯,不但不給秦之初面子,就連智屏公主也不放在眼中。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奉旨辦案的欽差大臣,焉能看着你們公然行兇。”秦之初昂然向前,朝着韓國府大門就衝了過去。
韓國府中,說一不二的是韓國公夫人,不是韓國公。那些守門的家丁、護院什麼的,都聽韓國公夫人的話,見秦之初要硬闖,紛紛抄起了棍子,劈頭蓋臉就朝着秦之初打了過去。這就是無知者無畏了。
秦之初一甩袍袖,一股勁風從袍袖中飛出。那些家丁、護院頓時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慘叫着倒飛了出去,跌在地上時,幾乎個個都是骨斷筋折。
“竟然對欽差大臣動手,你們就等着腦袋搬家吧。”秦之初冷哼一聲,一個箭步衝到了韓國府中。伸手一抓,朝着疾步而行的韓青玉的後心抓去。
韓青玉也是修煉過的,他走的是體修的路子,耳目聰慧,身手敏捷。他聽到風聲,猛地回頭,擡腿,就朝着秦之初的胸口掃去。
在白虎山,他指揮着人抓韓青石的母親阮飛燕,事敗之後,曾經一腳踢飛一塊上千斤的石頭。如今,又是幾年苦修,他的腳力足以將三指厚的鐵板踢短了。
秦之初有太多的法子可以對付韓青石,他要是想取韓青玉的性命,韓青玉的腦袋早就不知道搬家多少次了。不過他沒有,他只是隨意地把伸出的手往旁邊一掃,就把韓青玉的小腿抓在了手中。
韓青玉心知不妙,剛想抽腿回身,秦之初的手一抖,就將一百五六十斤的韓青玉甩在了空中,手又往下一壓,韓青玉重重地甩在了地上,張口一噴,就是一口血。
“秦大人,手下留情呀。”韓國公的魂魄差點離竅而出,韓青玉可是他的嫡子,未來的繼承人,能不心疼嗎?
“韓國公,你剛纔可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韓青玉身爲韓國府世子,享受皇恩,理應爲萬民表率,他卻嗜殺成性,知法犯法,當着公主和本官的面,就要行兇殺人,本官要是不給他點懲戒,不讓他坐坐刑部大牢,他以後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秦之初一副義正嚴詞的樣子。
韓國公可不像他夫人一樣糊塗,知道秦之初可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兒,六大國公府在他手中吃虧還少嗎?齊國公都讓他給抓起來,扣上了謀逆的罪名,只怕沒了翻身的機會。相比起家大業大勢大的齊國公,韓國府又算得上什麼?
“秦大人,念在世子他年少無知,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兒上,你就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將會吧。”韓國公哀求道。
“韓國公,你都說他上有老下有小了,那就不能再算是年少無知了。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官飽讀大周律令,沒有想到那一天,能夠支持本官對韓青玉既往不咎的。”秦之初不能讓自己在道理上站不住腳。
韓國公急中生智,“秦大人,你可還記得?順德五十七年,你受先帝遣派,到寧清縣上任,臨走之前,本公送了你一份程儀,這算是一份不小的人情吧?現在,本公就要向你討還這份人情,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青玉一回。”
“老爺,不要求他,我就不信了,秦之初還真敢把咱們的兒子怎麼樣?”韓國公夫人直到現在,都還沉浸在歷史營造的假象中。
秦之初笑了笑,他衝着韓國公道:“韓國公,不錯。本官到寧清縣上任之前,你確實送給了本官一份程儀,一共是白銀五萬兩。這份情誼,本官一直記着。所以,本官在最開始煉製出來返老還童丹的時候,就讓二弟帶着幾枚,專門送給你了。
返老還童丹什麼價格,韓國公你應該知道吧?而且,韓國公你不要忘了,我二弟韓青石也是你的兒子。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對他多有照顧,除了我們之間的兄弟之誼外,也可以馬馬虎虎說成是還你人情吧?”
秦之初把賬算得這麼清楚,逼得韓國公沒有話說,“秦之初,你要怎麼樣,才能夠放過世子?你開條件。無論是什麼,我都答應你。”
“真的?那好,咱們就問問我二弟吧。二弟。公主說的那些話,你應該還記得吧?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秦之初決定給韓青石最後一次機會。
韓青石看了看韓青玉,又看了看韓國公夫人,心中對他們母子倆僅存的一點幻想,在韓青石剛纔下令打死他親生母親的時候,早就煙消雲散了。
“大哥,我聽你跟公主嫂子的。你們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不想以後我娘還活在恐懼之中。”韓青石有了最後的決斷。
秦之初笑了,韓青石這樣的決斷。才值得他以後繼續花費力氣栽培他。如果韓青石再說出心灰意冷之類的話,那麼以後,秦之初不是不管韓青石了,而是不會再想以前那樣,在他的身上,花費那麼多的精力了。
如今。秦之初手下人太多,要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兇險,如果他身邊的人,適應不了這種改變,那就只能被淘汰了。
“韓國公,本官就開誠佈公地跟你說吧。本官奉旨查案,其中,也發現了一些跟韓國府有牽連的證據,如果繼續深挖,我敢肯定,你們韓國府也逃不了一個謀逆的罪名。”秦之初淡淡地說道。
“秦之初,你含血噴人。”韓國公夫人跳了起來。
“韓國公,請你管管你的夫人。本官可以不在乎她在我面前像個潑婦一樣,可是公主也在,駕前失儀,再有下次,本官可就要讓人知道什麼是禮儀了。”秦之初說道。
“夫人,你就少說兩句吧。真要是把秦之初惹毛了,世子可就沒命了。”韓國公急道。
“他敢?青玉乃是天下人都知道的韓國府世子,身份尊貴,別說青玉沒有觸犯大周律法,就算是觸犯了,秦之初又能把青玉怎麼樣?”韓國公夫人哼道。
“對,本官是不能把世子怎麼樣,但至少本官可以讓世子不能繼續爲惡。”秦之初笑了笑,猛地擡起腳,在韓青玉的小腹上,跺了一腳。
韓青玉啊的慘叫一聲,疼暈了過去。
秦之初笑着把腳收了回來,“韓國公,韓國公夫人,本官已經廢了世子的丹田,就像他曾經廢了我二弟的丹田一樣,以後,他就算是活着,也將是手無縛雞之力,不能再繼續爲惡了。”
韓國公嚇得出了一聲冷汗,韓國公夫人臉色氣的都綠了,“混蛋,秦之初,你個王八蛋,本夫人跟你拼了。”
定如朝着左右使了個眼色,有個女尼姑踏前一步,將一個定身紫金鉢拋了出來,一道定身佛光射出,將韓國公夫人定住。“大人,如何處置這個女人,還請示下。”
韓國公徹底慌了神,他明白再不服軟,就什麼都晚了。他連忙撂袍,跪倒在了智屏公主的面前,“公主,開恩呢。夫人和世子無禮,衝撞了你,你要打要罵,都可以,但是他們罪不至死呀。”
智屏公主跟秦之初相互遞了個眼色,智屏公主對秦之初的意圖,心領神會,她說道:“韓國公,本公主可是親眼所見,韓國公夫人和世子要殺死韓青石的親生母親,還令人圍攻我夫君。
夫君可是父皇欽命的欽差,在京城查辦謀逆案,在粵州,負責平定安南王的叛亂,圍攻欽差,等同弒君,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這些,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韓國公趴在地上,怦怦地磕頭,“請公主開恩。罪臣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智屏公主等韓國公磕了幾個頭,這才道:“好,本公主就給你指條明路。你上一封奏摺,說自己疾病纏身,無法保持韓國府的穩定,決定將國公之爵位傳給韓青石,並將韓國府一應權力,移交給韓青石。做完這件事,本公主可以既往不咎,韓國府謀逆之事,令夫人和韓青玉意圖殺人,對本公主不敬,衝撞我夫君等等一應罪名,皆可免除。“
“什麼,讓我把國公之爵位禪讓給青石。這不可能,青石乃是歌妓所生,身份低賤,怎麼能夠繼承國公之位。”韓國公矢口否認道。
韓青石如遭雷殛,“歌妓”、“低賤”這兩個詞從他親生父親的口中冒出來,就像是兩把利劍刺穿了他的心,讓他心神俱傷,也讓他認清楚了他父親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原來以前對他們娘倆的好,僅僅是一種僞裝,一種掩飾,不是他的真心。
感謝讀者大大“點放的生命”的打賞,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