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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細節本來應該引起他的注意,只是他那時修煉經驗不足,見識又少,把很多事情都忽略掉了。這一次,要不是他刻意的回想着以往的種種,說不定還不會仔細地去梳理這些細節。此外,迫使他回想起來這些細節的,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原因,就是百鬼門帶給他的壓力。
奚一鬆明確告訴他,安南王旗下至少有兩個值得關注的修真勢力,一個是奚一鬆逃出來的席家,另外一個就是百鬼門。
百鬼門以役鬼驅鬼爲主要修煉方式,秦之初自己又豢養着一隻兇鬼,知道鬼魂的厲害。他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對付百鬼門的門人,只是一直沒有頭緒。
他的心中多少存在着一些僥倖心理,安南王親自統領中路軍,百鬼門和席家的重要人物肯定是緊跟安南王,在中路軍中,讓他碰到的可能性很小,此外,他身邊還有十個和尚、尼姑,這些頭上沒頭髮的男女們都能夠發出佛光,是鎮壓鬼魂的不二手段。
存瞭如此僥倖,他就沒有太把百鬼門當回事,但是在他心底深處,總是有這麼一件事壓着。畢竟他不能夠保證東路軍中一定沒有百鬼門的門人,而僧錄司的那十個光頭,都不肯插手大周朝廷和安南王之間的戰爭中,百鬼門真要是殺到了永|定縣,他們未必會幫忙。
既然暫時找不到收服劉錫文的方法,研究一下如何對付百鬼門的門人,也不錯啊。秦之初倒是有股隨遇而安的樂觀精神,他暫時把劉錫文拋到了腦後,開始仔細地梳理個中的細節。
很快,秦之初就基本上確定能夠讓鬼魂畏懼的,應該是昊天金闕,而不是青銅殘印。爲了驗證他這個猜測的準確性,秦之初決定冒險把昊天金闕放出來一試。
他先起身,躡手躡腳地繞過屏風,走到門窗處,突然打開門窗,朝外面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人暗中窺視他。其實,也不可能有人肆無忌憚地窺視他,外人難以繞開定如、劍眉道長他們,而定如、劍眉道長他們彼此間又互相牽制,互不統屬,都沒有什麼暗中偷窺他的機會。
何況,定如、劍眉道長他們都很看重秦之初身上所蘊含的潛力,更不可能做偷窺這樣的蠢事,給他留下惡劣的印象。
秦之初裝模做樣地站在窗戶邊看了會兒風景,又把門窗關死,在關上門窗的一瞬間,他琢磨着日後得找個妥當的方法,能夠遮擋住外人的視線和各種窺探的方法,總是用屏風遮擋門窗的方法,實在是有點低級落後,還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地安全。
秦之初重新回到屏風後面,心神一動,眉心一跳,昊天金闕無聲無息地從眉心飛了出來,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連一絲震動、聲響都沒有。
看着這個供奉着他的泥胎金身的昊天金闕,秦之初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以後滕向東再鼓動着人立生祠的時候,生祠中供奉的泥胎金身是不是有必要跟昊天金闕中的泥胎金身相統一,而且有可能的話,有必要讓生祠的規格、內部擺設、門上懸掛的匾額都跟昊天金闕一模一樣。.《》.最快更新**
這樣做,或許會有一定的好處。但是如何跟滕向東開口,卻是不好辦的事情。滕向東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在不斷的暗示,但是從來沒有明確地開口說過要讓滕向東鼓動着人樹立長生牌位、立生祠。
要是他明確表示出來,滕向東會不會受到影響,老百姓會不會覺得他在沽名釣譽,而產生逆反心理,不再主動給他樹立長生牌位,這可都是不好說的事情。
想了想,秦之初決定還是先把這件事往後退吧,眼下這件事,並不是非要馬上解決的問題,以後再想辦法,也不會耽誤事。
秦之初重新把心思轉回到眼前的昊天金闕上,他把驅魂鞭拿了出來,飛速地默唸咒語,把在驅魂鞭中睡大覺消食的兇鬼放了出來。
兇鬼出來的一瞬間,先是下意識地擠出了笑容,準備向秦之初獻上媚笑,但是下一個瞬間,它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化作了一股黑煙,拼命地朝着屋外飛去。
“給我滾回來。”秦之初厲聲喝道。
兇鬼蜷縮在屏風上,死活不肯飛回來,他的身上傳出來一股極度惶恐的氣息,似乎世界末日就要降臨在他頭上一樣。
“大人,你沒事吧?”還沒等秦之初詢問兇鬼細節,門外就傳來了劍眉道長的詢問聲,剛纔兇鬼的叫聲驚動了所有人,怕秦之初出意外,定如、劍眉道長、潘知文等人都衝了過來。
“害大家擔心了,大家都散了吧,我沒事。”秦之初怎麼可能讓定如、劍眉道長等人衝進來。
一個尼姑用密音跟定如說了兩句話,定如開口道:“秦大人,貧尼感到你的房間裡,有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似乎有厲鬼作祟,還是讓我等進去查看一下吧,免得發生意外。”
秦之初說道:“定如,不必擔心。你們感覺到的那股陰寒之氣,乃是本縣修煉的時候所激發的正常情況,沒有任何問題。好了,大家散了吧,本縣還要繼續修煉。你們不要打擾。”
定如他們雖然還是不放心,但是秦之初如此堅持,他們不可能硬闖。定如和劍眉道長小聲商量了一下,然後團團散開,把秦之初的那間房子團團圍了起來,確保有人劫持秦之初,或者秦之初發生某種意外的時候,他們能夠及時的處理。
潘知文目光炯炯地盯着屋子看了一眼,嘴角浮現出一絲瞭然的笑容,他似乎是發現了些什麼,卻沒有打算要把他的發現告訴定如、劍眉道長等人。
在屋中,秦之初先到窗戶邊,看了看定如、劍眉道長他們一下,發現他們沒有闖進來的意思,鬆了口氣。他此時越發感覺到有一個能夠在他修煉的時候,將他所處的地方遮蔽起來,有多麼的重要。就?000裾庖淮危飧盟賴男墜砭谷換峒飩校蝗唬遣豢贍馨訊ㄈ紜⒔C嫉萊に且吹摹?
秦之初惡狠狠地看了兇鬼一眼,他朝着兇鬼招了招手,壓低聲音,“過來,給我滾過來。”
盤繞在屏風上的黑煙重新化成雙目赤紅的兇鬼,雙手緊緊地抓着屏風,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兇鬼只能發出一些嚎叫,還沒有說話的能力,只能發出一些嚯嚯的叫聲。
兇鬼的不聽話,讓秦之初有些惱火。安南王大軍隨時都有可能殺來,如果在他和人爭鬥的時候,兇鬼還是不肯服從他的指令,那他要兇鬼何用?
秦之初張開手,掌心竄起來一寸多高的雷光,銀白色的閃電在他的掌心跳躍、舞動,“過來,再不過來,我就滅了你。”
兇鬼一開始的主人並不是秦之初,他現在能夠比較死心地跟着秦之初,更多的原因是被秦之初給整怕了,秦之初的手段層出不窮,不但有昊天金闕,還會雷系這樣至陽至剛的法術,想滅他,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兇鬼不甘願地發出一絲嗚咽的聲音,就像是再跟秦之初撒嬌一樣,但是秦之初卻無動於衷,他身上承受的壓力很大,揹負的責任也很重,他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時間,去養一個廢物在身邊。如果兇鬼註定要在關鍵時刻給他捅婁子、掉鏈子,那麼他此時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滅掉兇鬼的。
兇鬼感受到了秦之初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漠,知道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如果他不過去,說不定下一瞬間,秦之初掌心的雷火就要降落在他的身上了。
兇鬼化成一股黑煙,重新飛到了秦之初的身邊,想擠出來一點笑容,討好一下秦之初,可是昊天金闕散發出來的威勢,壓得他喘不過來,那裡還擠得出來笑容。
秦之初指着昊天金闕,命令兇鬼道:“飛過去,靠近昊天金闕。”
兇鬼露出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希望秦之初能夠改變主意,但是秦之初剛纔已經被兇鬼的不服從所激怒,根本就不會給兇鬼任何迴避的機會。
兇鬼見秦之初不肯給他後退的機會,又無法逃走,只好扭轉頭,畏懼的看着昊天金闕,然後飛了起來,一點一點地靠近昊天金闕。
沒等兇鬼往前飛多遠,昊天金闕門楣上懸掛的金匾突然放出一道金光,將兇鬼罩住。兇鬼頓時像被蜘蛛網罩住的蒼蠅一樣,被金光團團的包裹住,一動也動不了,聲音也發不出來,同時他的身體竟然有消融的跡象。
兇鬼掙扎無果,只能拼命地擡起頭,可憐巴巴地看着秦之初,這會兒能夠救他的,就只有秦之初了。
實驗結果出乎意料的好,秦之初沒想到昊天金闕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能夠輕而易舉地懾服兇鬼。他剛纔雖然恨不得滅掉兇鬼,但是既然兇鬼知錯能改,最終服從他的指令,那麼他還是願意給兇鬼一個機會的。
之初也不知道該如何讓昊天金闕不再放出金光,先胡亂地喊了一聲,沒想到還挺管用,金匾停止了放出金光,兇鬼恢復了自由。
兇鬼剛剛恢復自由,就馬上一溜煙地躲在了秦之初身後,然後探頭探腦地從秦之初肩膀後面伸出腦袋,看看昊天金闕是不是放過他了。
秦之初高興了一陣子,隨後就想起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如果他跟百鬼門的門人狹路相逢,或者遇到其他的鬼魂,他總不能把昊天金闕放出來,然後躲在昊天金闕中,讓昊天金闕的金匾大放光芒吧?
先不說這樣做,費不費勁,單單一個如何保密的問題,就很難解決。到時候,如果還有人透過昊天金闕的大門,看到了昊天金闕內部擺放的那些長生牌位,那麼很難讓人不聯想到老百姓家中給他樹立的長生牌位。
如果能夠讓昊天金闕繼續蟄伏起來,他又能夠隨心所欲地控制金匾放出的攝魂金光就好了。秦之初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這個想法來,這也是對他最有利的解決方案。
他這個想法剛剛泛起,他就感覺到腦海中的青銅殘印一震,地上的昊天金闕就飛了起來,迅速縮小,重新鑽入他的眉心中,然後他眉心射出的青銅色光華迅速地變成了金光,就跟剛纔金匾放出的攝魂金光一模一樣。
金光籠罩住了兇鬼,頓時兇鬼又陷入到了剛纔的窘境之中,一動不動,身體又開始消融。秦之初連忙喊了一聲停,攝魂金光馬上收了起來。
秦之初沒想到竟然如此容易就辦到了,青銅殘印可真是異常的貼心。他有點得寸進尺地想到攝魂金光從眉心出現,實在是有點惹人注意,容易讓人產生聯想,如果能夠從指尖射出,那就更好了,要比眉心射出,更容易讓人接受,惹人注意的可能性是最小的。
秦之初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對準了正在瑟瑟發抖的兇鬼。一股暖流從泥丸宮中射了出來,沿着他右臂的經脈,瞬間衝到了食指的指尖,破開食指的肌膚,飛了出來,正是攝魂金光。
兇鬼一連三次被攝魂金光罩住,所受到的損傷不可謂不大,他有氣無力地癱倒在地,只求秦之初快點殺死他,不帶這麼玩鬼的呀。
秦之初連忙把攝魂金光收了起來,他這會兒已經沒了要滅了兇鬼的心思。他蹲在兇鬼身邊,把兇鬼捧了起來,他發現經過三次攝魂金光的照射,兇鬼的實力大跌,這會兒已經非常的虛弱,已然只有惡鬼的修爲境界了,比他初次遇到這隻兇鬼的時候,還要弱一些。
一想到爲了幫這隻鬼魂提升實力,他所付出的種種努力,秦之初就有點想哭的衝動,但是轉念想到攝魂金光可能給他帶來的好處,他又有點想笑的衝動。
所謂哭笑不得,大概就是用來形容秦之初現在的心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