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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佑君的煉丹爐乃是姬煜川所賜,是姬煜川早年所用的一個煉丹爐,屬於法器中的極品,在大周這樣的地方,這樣一個煉丹爐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
此時,就在這個爐子的上空,氤氳成一團的丹氣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鵪鶉蛋大小的圓珠。姬佑君屏住呼吸,打出了最後一個靈訣。
靈訣和圓珠‘混’合在一起,一起鑽到了煉丹爐中。緊接着,就聽到煉丹爐‘門’內隱隱有雷聲傳出來,爐蓋一陣震顫,很快,就被頂起了一條縫,一枚滴溜‘亂’轉的丹‘藥’從煉丹爐內飛了出來,姬佑君連忙丟出一個‘玉’瓶來,把丹‘藥’收了起來。
姬佑君高高地衝着姬煜川把丹‘藥’舉了起來,“師傅,我成了。我總算煉製出來一枚品相不錯的七竅丹了。”
姬煜川倒是想讓姬佑君煉製七心丹,剛纔光幕沒有重啓,他可以傳音指點姬佑君,實在是最好不過的機會。
不過姬煜川慎重地考慮了一番之後,還是打消了讓姬佑君煉製七心丹的主意,而讓他繼續煉製七竅丹,畢竟姬煜川對七心丹不熟,即便有他指點,也要手忙腳‘亂’一番,說不定中間會出什麼岔子,煉製七竅丹就不會。
好歹姬佑君還煉製出來了一枚歪瓜裂棗的七竅丹,在他接連兩次的指點下,如果還不能把七竅丹煉製出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姬佑君踢出師‘門’。
“恭喜姬大師後繼有人了。”昆‘玉’道長搶先向姬煜川道賀。
姬煜川剛纔跟昆‘玉’道長傳音一番,昆‘玉’道長毫不猶豫就出動了金丹白虎恐嚇了秦之初一番,雖說秦之初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但人情還是欠下了,而且姬煜川對昆‘玉’道長能夠毫不猶豫地幫他,也是心有慼慼焉。“昆‘玉’道長,同喜同喜。”
道錄司的正副印大天師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憂慮,姬煜川跟昆‘玉’道長之間的互動,是他們所不喜見到的,秦之初這次從聖域歸來,除了有可能給他們帶來跟凝嬰丹有關的消息之後,還同時給道錄司、僧錄司兩司,特別是道錄司,帶來了不小的變數,一定要慎重對待纔是。
姬煜川朝着姬佑君點了點頭,比劃着口型喊道:“還有時間,你再煉一爐七心丹吧。”
成功煉製出來一爐七竅丹,姬佑君信心爆棚,又得到了師傅的指示,他二話不說就開始清理爐膛,準備利用剩下的一個多點的時辰,衝擊一下七心丹。
姬佑君一邊清理,一邊還不往蔑視地看了秦之初幾眼,心道:“秦之初啊秦之初,枉費你還是個狀元,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然趕在這個節骨眼上玩感悟,這不是拱手把勝利送給本小天師嗎?”
姬佑君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還沒有壓下去,秦之初呆滯的雙眸突然轉動起來,眼睛一眨,活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姬佑君不由得一驚,連忙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秦之初結束了對煉丹爐脾‘性’的揣摩,心中大定,他如今已經基本上‘摸’清了眼前這個爐子的脾‘性’,出差錯的可能‘性’基本上不會再有了。他先看了一眼計時的香爐,一見托盤中剩下三炷香,香爐上還‘插’着一炷正在冒着嫋嫋青煙的香,就知道時間不多了。
他長身而起,走到瓶瓶罐罐跟前,兩手上下翻飛,動作迅速地挑選着所需的靈‘藥’。他的動作快到了極點,卻沒有一丁點的差錯,動作準確不說,還富有韻律,充滿美感,令人賞心悅目,不勝歡喜。很快,他就稱量好了丹‘藥’,將之‘混’合到,就傾倒到了爐子裡,開始煉丹。
姬煜川暗中皺眉,他是大行家,一看秦之初稱量出來的靈‘藥’份量,就知道秦之初要玩一把大的,這次可不是隻煉一枚丹,而是一爐要煉十枚丹,這簡直是在挑戰至高難度呀。
很難想象,一個剛纔連路都走不好的人,坐在那裡想了想,就突然又跑又跳,還跑得特別快,跳的特別高,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不過姬煜川也知道,在修真界,存在着無限的可能。就像剛纔他以爲金丹白虎一定能夠撲倒秦之初,把秦之初嚇得屁滾‘尿’流,發揮失常,輸了與姬佑君之間的比賽,但實際上,秦之初不但沒有被嚇住,還把金丹白虎擊退了。這次,秦之初是不是又會做出一些超出他預料的事情呢?
就在姬煜川心懷忐忑之時,時間迅速地流逝,負責計時的測評丹師換上了最後一炷香,“最後一炷香了,請小姬大師和秦大人抓緊時間。”
光幕還在閃動,姬佑君就發出了一聲哀嚎,砰地一聲,爐蓋沖天而起,無數的黑煙和火紅的火焰從爐膛中衝了出來,光幕一陣晃動,瞬間就被爐蓋打穿了一個‘洞’,轟然而散。
姬佑君一臉黑灰,跌坐在地上,他剛纔嘗試煉製七心丹,難度之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能控制住,把握住節奏,但是時間稍微拉長一點,他就手忙腳‘亂’,顧此失彼了,也就是他煉丹的經驗比較豐富,又不肯認輸,這次一直壓着煉丹爐沒有炸膛,誰知道到了最後,還是未能控制住。
姬佑君看了看剛剛點燃的最後一炷香,知道他再也沒有在道場中煉製一爐丹的機會了,他能做的就是抓住剛纔煉製成功的那枚丹,心情既有些沉重,又有些許輕鬆地走出了道場,來到了姬煜川的跟前,“師傅。”
姬煜川朝着姬佑君揮了揮手,“坐下,等着秦之初。”
測評丹師走了過來,朝着姬煜川躬身一禮,然後又朝着姬佑君說道:“小姬大師,按照丹道司的規矩,請講你煉製出來的七竅丹‘交’出來,暫時由我們代爲保管。”
姬佑君是知道丹道司規矩的,連忙把裝着丹‘藥’的‘玉’瓶‘交’給了測評丹師,後者當着他們師徒的面,在‘玉’瓶上貼了封條,封了火漆,還鈐了印,最大程度上防止丹‘藥’被掉包的可能。
其實當着兩司的四位正副印還有昆‘玉’道長的面,借給他們十個八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掉包,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在場的六位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又有哪個是好糊‘弄’的?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了秦之初,同時煉製十枚丹,跟只煉製一枚丹相比,所需要消耗的時間肯定是不一樣的,煉丹的難度也是呈幾何倍數增加。他們當中沒有一個贊成秦之初在眼下這個節骨眼,做出這麼大的冒險舉動來,換言之,沒有一個看好秦之初的煉丹結果。
秦之初不知道道場外的幾位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是如何想的,即便是知道了,也很難影響到他。他從來都是有主意的人,很少有人能夠讓他改變主意。
他凝神打出一道又一道靈訣,他的雙眸熠熠生輝,富有別樣的神采,臉上的神‘色’更是莊重而嚴謹,不苟言笑,他的雙耳支楞着,不聞其他任何事,只用來捕捉煉丹爐內的動靜。
姬煜川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秦之初知道現在都還沒有出任何差錯,煉丹爐的表現也很正常,沒有一丁點煉丹失敗的跡象出現,情況真的有些不太妙呀。
姬煜川偷眼看了計時的香燭一眼,心中一動,兩手互相‘插’在道袍寬大的袖子裡。表面上他是‘插’手而坐,實際上,他的右手卻是小動作不斷。幾個靈訣打出,一股細弱的氣流從他的袍袖中飛了出來,卷向了計時香燭的香頭,微風吹拂,香的香頭一直處在明亮的狀態下,香燃燒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也許在外人看來,姬煜川的手法不夠地道,甚至有些下九流,但是跟凝嬰丹相比,跟頂級煉丹師遺留下來的丹經相比,用些下九流的手段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眼前有一枚實實在在的凝嬰丹,姬煜川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盡所有擋道的人,也要把凝嬰丹搶到手。他會這樣做,兩司的四位正副印、蓬萊派的昆‘玉’道長也都會如此。
負責計時的測評丹師垂下眼皮,看了一眼有所異常的檀香,旋即又把目光轉向了別處。有人在檀香上做手腳,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他跟其他幾位測評丹師肯定不會做手腳,也就是說做手腳的,不是兩司的四位正副印中的某位,就是昆‘玉’道長抑或者是姬煜川,隨便哪一個,他都惹不起,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秦之初對外面的變故恍若未知,他的眼中只有他的那一爐丹。他嚴謹、刻板而又有效地打出一個又一個靈訣,隱隱約約間,爐膛內有陣陣風雷之聲傳來,氤氳在爐子上部的丹氣也開始凝聚成團,不多不少,一共十個‘雞’蛋大小的氣團,每一個氣團對應着一枚丹‘藥’。
逐漸地氣團越變越小,爐膛中的風雷聲越來越響,眼看着一爐丹就要成功了,就在這時,負責計時的測評丹師喊道:“香盡,時間到。”
似乎是在爲他的喊聲做註腳一般,砰地一聲,爐蓋沖天而起,十枚七心丹排成一溜,從爐膛中沖天而起,在空中滴溜‘亂’轉,每一枚都渾圓飽滿,‘色’澤醇正,芳香撲鼻,每一枚都是上品丹。一爐七心丹,竟然會有這麼好的效果,就連姬煜川都不敢說他一定能夠做到。
幾位測評丹師全都傻了眼,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評定這樣一個結果,出丹的那一刻是三十六炷香全部燃盡的時候,這應該是在時間內,還是在時間外呀?
“時間已到,秦之初的成績不應該算數。”姬煜川一上來就表明了態度,他抄着手,籠着袖子,神‘色’坦然。
“姬大師言之有理,規矩就是規矩,不容打破,任何人也都沒有特權去打破,要不然以後還如何服衆?我贊成姬大師的結論,秦大人的成績不應該算數。”昆‘玉’道長剛剛跟姬煜川合作了一把,故而明知秦之初有很大的拉攏價值,但還是站在了偏向姬煜川、姬佑君師徒的立場上。
這時候,僧錄司的正印大法師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圓形的鐵疙瘩,這個玩意兒表面上‘蒙’着一塊水晶,水晶下面有刻度,還有幾個大小、粗細不一的指針。這是正印大法師年輕的時候外出遊歷,在西洋搞到手的一塊懷錶,是用來計時的,十分的‘精’準。“明明還沒有到十二個時辰。丹道司是怎麼回事?”
負責計時的測評丹師腦袋嗡地一聲,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正印大法師,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呀,一切都‘挺’正常的呀。”
正印大法師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看了姬煜川一眼,然後說道:“肯定是你們這些夯才,貪墨了三派撥付給他們的經費,以次充好了,要不然爲什麼時間會不對?”
那測評丹師還能說什麼,總不能把剛纔的異常供出來吧?不說證據已經沒有了,還得罪了暗中搞鬼的人,到頭來,裡外不是人,還不如把罪責全都攬到自己身上,“是,正印大法師眼光如炬,都是小人的錯。”
“滾到一邊去。”正法大天師一揮手,一股風就把測評丹師捲起來,摔倒了數丈之外,測評丹師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正印大法師說道:“各位,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依貧僧之所見,就不要計較秦大人所‘花’費的時間是否超過規定時間了。姬大師,你說是不是呀?”
姬煜川沒想到正印大天師隨身還帶着懷錶,維護秦之初的心又是如此堅決,他哼了一聲,沒有表態。
道錄司的副印大天師打圓場道:“其實剛纔秦大人的丹‘藥’出爐的時候,最後一炷香上還冒着青煙,應該算是還沒有燒完,也就是時間還沒有過完,秦大人煉的丹有效。”
道錄司和僧錄司先後表了態,昆‘玉’道長釋然旁觀,“這是你們兩司內部的事情,我就不再發表意見了。”
形勢比人強,姬煜川雖然極度不甘心,卻也無法硬抗兩司的四位正副印,他只恨自己手段不夠狠,不夠辣,最後還是讓秦之初壓了姬佑君一頭。
秦之初捧着裝着十枚七心丹的‘玉’瓶走了過來,兩司的四位正副印分別查看過,連連點頭,“十枚上品七心丹,難得,真是太難得了。”
“秦大人,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實至名歸的金品煉丹師了,恭喜你。”金品煉丹師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一塊特製的牙牌,上面有金品煉丹師的標記,秦之初的名諱,以及“蓬萊派丹道司”的字樣。
有了這個牙牌,秦之初就可以在他對任何服飾上,添加金品煉丹師的標記,隨時隨地彰顯他金品煉丹師的地位了。
測評丹師又轉向了姬佑君,“小姬大師,你現在也是金品煉丹師了,同樣恭喜你。”
兩司的四位正副印都長舒了一口氣,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最好的,姬煜川師徒倆的面子保住了,秦之初又順利地晉升金品煉丹師,證明了他在丹道上無以倫比的超強天賦,皆大歡喜,真是再好不過了。
“秦之初,你這次乃是僥倖,咱們倆之間的事情還不算完。”姬佑君接過牙牌,隨後挑釁地看着秦之初。他們倆剛纔所簽下的協議,只說了誰輸誰贏之後如何,可沒有說平手瞭如何。雖然嚴格說起來,姬佑君是輸給了秦之初,但是金品煉丹師就是金品煉丹師,在品階上沒有高低之分,姬佑君又不能算輸給了秦之初。
姬佑君也許不說這句話,秦之初還不會太較真,但是姬佑君偏偏多嘴,就讓秦之初心中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非要把這塊石頭搬開不可。
“慢着,本官煉製的丹‘藥’,各位前輩都看到了。本官有一個不情之請,要看一看姬佑君煉製的七竅丹。”
秦之初刻意在最後三個字上咬了咬,他的意思,衆人都明白,卻都在裝糊塗,沒人去挑明會煉製七竅丹的金品煉丹師跟會煉製七心丹的金品煉丹師之間的區別。就像姬煜川號稱是煉丹大師,卻始終無法煉製出來凝嬰丹一樣,誰要是挑明這點,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秦大人,丹師品階的晉升測評已經結束了,就沒有必要看了吧?”測評丹師說道。
秦之初還沒說話,姬佑君就嚷道:“給他看,給他看!我要讓他看的清清楚楚,我也是憑藉自己的真本事晉升金品煉丹師的。秦之初,告訴你,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比你差,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姬佑君也知道自己跟秦之初打成平手,有點勝之不武,他只能用這種大喊大叫的方式,來掩飾心中的虛弱和不甘。
測評丹師看向了姬煜川。後者略微沉‘吟’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他了解姬佑君的脾氣,如果他堅持不讓秦之初看那枚七竅丹,會讓姬佑君誤認爲就連他這個師傅對他都沒有信心,‘弄’不好就會讓姬佑君大受打擊,自暴自棄都有可能。
“好,秦大人,我現在就爲你打開裝着七心丹的那個瓶子,不過,爲了穩妥起見,請將你手上的任何飾品摘下來,並用繩子將你的袖子捲起來,用繩子扎住袖口。”測評丹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