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震寰發出了邀請,姬煜川、姬佑君師徒倆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三湘道人和歆中道人兩個人自知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兩眼就沒有從一桌子的珍饈佳餚上移開過。
白鬼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心拔腿就走,可又擔心這樣做,可能進一步得罪了姬煜川、姬佑君師徒,本來他以爲姬煜川只會煉丹,沒想到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一招就制服了他,這樣的人物,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白鬼尊,大家都是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來,有什麼不愉快是不能摒棄的呀?”邊震寰打圓場道,“不是有句老話嗎?不打不相識,從現在開始,你跟姬大師、小姬大師就算是認識了。”
有個臺階下,白鬼尊馬上順坡下驢,“大帥說的是,從現在開始,本尊跟小姬大師就算是朋友了。”他沒敢提姬煜川,跟姬煜川做朋友,他還沒有那個底氣,剛纔姬煜川那一腳,把他的底氣全都給踩沒了。
衆人就在餐桌旁團團圍坐,白鬼尊和姬煜川一樣,對滿桌子的珍饈美酒視若無睹,他修煉的是鬼道,吃的東西都跟正常人不一樣。
“各位,咱們現在就商量一下,如何對付永定縣縣令秦之初吧。”邊震寰等白鬼尊坐好後,說道。
在永定縣,秦之初還不知道他結下的幾股仇敵已經同流合污了,其實,就算是他知道,也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秦之初現在忙的是焦頭爛額,演寧已經按照他的吩咐,把他俘虜來的一千多名前鋒營叛軍士兵,一一的灌了定時發作的毒藥,有此毒藥脅迫,絕大部分前鋒營叛軍還是屈服了,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只有幾十個叛軍寧死都不肯屈服,就算是被灌進了毒藥,還是尋找機會,自殺身亡了。
對這些自殺身亡的叛軍,秦之初下令砍了他們的腦袋,懸掛在城門兩側的城牆上示衆,對他們沒有什麼好客氣的,既然參加了叛亂,前來攻打永定縣,就要有屍首兩處的自覺,秦之初不會因爲他們有所謂的氣節,就輕易饒了他們,賞他們個全屍。
秦之初讓人通知蔣七甲過來領人,蔣七甲眼下正在永定縣舊縣城,操持着團練的事情,得到消息後,馬上趕了過來。
秦之初讓演寧把這些叛軍的情況跟蔣七甲說了說。蔣七甲在只有一千多號人,加上團練,也就幾千人,卻要守將近九十里長的城牆,外加二十座城門,這一事實,都快被他逼瘋了,這兩天,他就連做夢,都想着能夠碰到一個撒豆成兵的活神仙,幫他變出十萬大軍來。
對秦之初使用什麼手段控制這些人,蔣七甲沒有任何意見,只要方法好使,就算是秦之初給所有的安南王大軍投了毒,他也會舉雙手贊成的。兩軍對壘,爲求取勝,本來就是手段用盡,要是講究什麼仁義禮智信,那就離戰敗不遠了。
“太爺,前鋒營的這些叛軍雖然都是精銳,一個能頂幾個用,可是人數還是太少了。你前兩天剛剛殺退前鋒營,可謂是大勝,但是前鋒營的主力還在,安南王的東路軍更是還有十五萬大軍,末將擔心他們隨時都會殺個回馬槍。
到時候大軍圍城,就憑末將手中這點兵,連給邊震寰塞牙縫都不夠。你辦法多,無論如何也得給末將想個法子。”蔣七甲一副你不給我出主意,我就賴着不走了的模樣。
秦之初也很擔心安南王東路大軍殺來。他一個人敢闖前鋒營,但是並不代表着他就莽撞到敢闖東路軍的大營,一方面,東路軍中肯定會有更多類似於劉錫文的大將,甚至會有隨軍的修真者。
另外一方面,東路大軍中的弓箭手如果都備着符文箭的話,要是成千上萬的人一起用符文箭攻擊他,他就算是有智屏郡主給他的護身腰牌,也是無用。屆時,青銅殘印能不能周全他,也是個未知數,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蔣千戶,你也看到了,咱們永定縣現在就這麼多人,除非是男女老少全上陣,才能湊夠你要的兵,可是這要是這樣的話,你敢要嗎?”秦之初一時間也想不到好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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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七甲說道:“太爺,所以末將才要讓你想辦法呀。末將負責守城,要是沒兵的話,末將根本沒有辦法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到時候,城門一破,安南王大軍殺進來,聚集在永定縣縣城的十萬多人,全都得死,你就忍心看着他們喪命嗎?”
秦之初心道,我當然不可能讓他們死了,他們要是死了,誰給我樹立長生牌位呀?“好吧,蔣千戶,你別說了,我來想辦法幫你解決守城兵力不足的問題。你就別在我這裡乾耗着了,趕快去做你的事情去吧。”
“得,太爺,有你這句話,末將就放心了。”蔣七甲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拍拍就走了。
秦之初揉了揉太陽穴,守城當然最好是用官軍了,其次就是用團練,可是官軍的話,無論是朝廷還是榕州省的巡撫衙門,提督衙門都不可能再給他劃撥一兵一卒,團練的團丁又不是可以一日成軍,故而這兩個選擇,都可以排除。
隨後,秦之初又想到了用傀儡,衝玄道長等人用成千上萬的傀儡,在短短的十天時間裡,就保質保量的修築了新城牆,傀儡大軍的高效、強大,由此可見一斑,可是製造每一尊傀儡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遑論是傀儡大軍了。
想到這裡,秦之初嘆了口氣,看來他還得壞一壞規矩,用些非常規的法子了。
秦之初把定如、劍眉道長等二十位道士、道姑、和尚、尼姑還有虞美惠一起請來,“各位,我現在有一件麻煩事需要你們幫忙,永定縣兵力不足,無法固守,一旦安南王東路大軍殺來,永定縣的淪陷就成了定局,這是本縣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我想請各位邀請一些朋友過來,武林高手也好,散修也罷,修真家族、修真門派什麼的,都可以。我會用築基丹、鞠光丹做爲酬勞,聘請各路朋友幫我一起守城。
一里城牆,算是一個單位,一座城門算是三個單位,能夠幫我守住五個單位,不使安南王大軍越過城牆,攻破城門達一個月,我給他一粒築基丹,能夠守住五十個單位,一個月不失,抑或者其他相當的結果,我都會給他一枚鞠光丹。”
秦之初現在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丹藥了,爲了守住永豐縣,就算是讓他傾家蕩產,他也豁出去了,他堅信只要能夠守住永定縣,將來獲得的回報一定會大於他的付出的。
定如、劍眉道長等人面面相覷,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前不久,秦之初剛剛用十八枚九轉金丹做代價,換回來了一座不能吃、不能喝又帶不走的新城牆,這還沒過幾天,竟然又要用築基丹、鞠光丹這兩種境界丹做代價,去還人來幫他守城牆。
他們個個都是一頭霧水,誰也搞不清楚秦之初圖的是什麼。聚集在永定縣的十餘萬世俗凡人值得秦之初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嗎?
這裡面唯一一個比較理解秦之初的就是虞美惠了,此姝半年多以前就認識了秦之初,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久,虞美惠越發現秦之初是個與衆不同的男人,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團火,吸引着她奮不顧身地撲過去,哪怕爲此粉身碎骨,她也甘之若飴。
“秦哥,我幫你聯絡一下萬香教吧,看看能不能讓教中派一些人過來,幫你一起守城。”虞美惠原來的手下全都背叛了她,要不然,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全都拉來,一文錢不要,幫着秦之初守城的。
秦之初跟萬香教的關係很複雜,楊桂芝跟他是不死不休的仇敵,虞美惠卻又跟他關係密切。他很難就此判斷萬香教會對他採取什麼樣的態度,究竟是敵還是友,不接觸,永遠都判斷不準確。
大概是感覺到了秦之初的猶豫,虞美惠說道:“秦哥,你不要擔心,我會直接跟內門聯繫的。楊桂芝、湯馨萍還有我都是萬香教的外門長老,對內門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力,況且你這次是用築基丹、鞠光丹做報酬,就算是內門對你有看法,應該也不會在這時候發作的。”
秦之初想了想,覺得虞美惠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於是就點了點頭,“那好,虞姑娘,就麻煩你聯絡貴教內門了。”
虞美惠站了起來,“我這就去聯絡,等溝通好了,我再過來跟你說。”
等虞美惠退了出去,秦之初又看向定如、劍眉道長等人,“各位,你們怎麼說?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秦大人,你不要着急,你得讓我們好好的想一想。”劍眉道長苦笑道,“你提出的條件很讓人心動呀,可是這樣做,似乎有點太過破壞規矩了。”
秦之初哂笑道:“有什麼破壞規矩的。安南王乃是皇帝的庶子,竟敢覬覦帝王之位,皇帝還沒死,就敢起兵造反,是爲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他這算不算破壞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