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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鬼尊身材偏矮偏瘦,披頭散髮,僅用一根白色的布條勒在額頭上,面色蒼白,雙目赤紅,這會兒他的眸子中洋溢的是殘忍和即將殺死一個大敵的興奮。
他們倆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陣法圍起來的空間,就像是一個沒有門窗的屋子一樣,根本就沒有太多的空間供秦之初躲避。白鬼尊這次又是豁了出去,把自己的實力全部發揮了出來,將秦之初逼到了一個角上,其他所有的可能逃遁的地方都被封死了。
“桀桀桀,秦之初,你去死吧。本尊也不要你的元神做鬼奴了,滅了你的元神,奪了你的肉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白鬼尊一邊發出狂笑,一邊驅使着那一團由他的精血催生出來的鬼火,緩慢而又堅定地逼向秦之初。
經過短暫的慌亂,秦之初迅速地平靜了下來,他的眉心閃動,青銅色光華閃爍,昊天金闕飛了出來。他一閃身,就躲到了昊天金闕之中。
秦之初這次也是被逼到了牆角,不把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今天就別想闖過這道生死劫。他想起了在雷神島上的時候,智屏郡主渡小天劫,他就是躲在昊天金闕之中,觀瞧智屏郡主渡劫的整個過程。小天劫的威力要比白鬼尊的手段強大太多,昊天金闕連小天劫都不在乎,或許也不會被白鬼尊搞出來的鬼火摧毀。
“這是什麼東西?”白鬼尊驚訝地看着昊天金闕,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世俗愚民祭拜的城隍廟,“昊天金闕?好大的口氣。秦之初,你不要以爲弄這麼一個破玩意兒,就能躲過今天這一劫,你受死吧。”
白鬼尊從來沒有見過昊天金闕這樣的寶貝,心中雖然覺得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太把昊天金闕當回事兒,何況,他爲了殺死秦之初,吐了那麼多的血出來,付出不可謂不大,要是因爲昊天金闕的出現,就改變主意,那麼就連他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白鬼尊繼續推動着比雙人牀還要大不少的鬼火往前走,眼看着距離昊天金闕越來越近,突然,昊天金闕門楣上懸掛的金匾,迸發出璀璨的金光,射到了正在逐步推進的鬼火上,只要是金光射到的地方,鬼火最多是搖曳兩下,就猝然而滅。
秦之初躲在昊天金闕之中,就見泥胎金身前的長生牌位、神位牌位都在不斷的振顫,凝聚在牌位上的香火之力如煙如霧地嫋嫋升起,匯聚在一起,打在昊天金闕的金匾之上。秦之初恍然,他終於明白昊天金闕的攝魂金光從何而來,原來根子還是香火之力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白鬼尊難以置信地看着攝魂金光將鬼火不斷地消滅,他有一種看着大火把自己幸苦積攢下來的家產一點一點燒光的感覺,“本尊的鬼火是無敵的,怎麼會被一道金光消滅。”
白鬼尊再次咬破舌尖,這次咬的有些慌亂,有些狠,一不留神,咬掉了一小截兒的舌頭,他也顧不得痛疼,將那截兒舌頭混在涌出來的鮮血中,一起噴了出來。頓時,鬼火大盛,剛纔被攝魂金光消滅掉的鬼火又重新復燃起來。
但攝魂金光註定是鬼道的剋星,秦之初數日沒有抽取長生牌位、神位牌位上凝聚的香火之力,這就爲攝魂金光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力源。
攝魂金光不斷的射出來,照射在鬼火上,一片又一片的鬼火被撲滅,白鬼尊接連噴出了幾口精血,都無法扭轉這一局面。
白鬼尊這時候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他一百多斤的人,身上能有多少精血可以噴?況且,噴血似乎也不管用了。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得趕快走。
白鬼尊瞬間下了一個決定,他打算先逃離此地,然後設法和其他三大鬼尊取得聯繫,讓他們過來助陣。他還不信了,四大鬼尊聯手,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秦之初。
秦之初不知道白鬼尊打定了主意想跑,他只是感覺到現在是個機會,是個除掉白鬼尊的機會。不管怎麼樣說,白鬼尊都是一個融合期的高手,只要殺掉他,不但可以解決一個敵人,還可以削掉安南王的一個重要臂助。
至於殺死白鬼尊,會不會招惹來百鬼門的報復,則根本不在秦之初的考慮之列,他跟白鬼尊的仇結大了,就算是今天不殺白鬼尊,讓白鬼尊走,日後白鬼尊還有百鬼門也都不會放過他的。
秦之初取出了畫眉弓,搭上了符文箭,就站在昊天金闕的門口,瞄準了近在咫尺的白鬼尊。弓拉滿月,箭若流星,一枝又一枝符文箭,流星追月一般,射向了白鬼尊。
這時候,白鬼尊跟秦之初之間的距離,連一丈遠都沒有,無形之中,又讓符文箭的威力放大了一分。這次,秦之初是下了狠心,不計代價,也要把白鬼尊留在這裡,那符文箭就像是不要錢似得,一眨眼的工夫就射出了十餘枝,而且每枝都是威力巨大的爆破箭。
金丹顱寶被秦之初搶走,他幾乎所有的鬼器、法器都在金丹顱寶中放着,這會兒面對着這麼多的符文箭,白鬼尊拿什麼去擋?一開始的時候,他身上的護身符還放出了護身罩,可是連眨眼的工夫都沒有,就被爆破箭硬生生地破開了。
這下子,白鬼尊可就倒了黴,他距離秦之初又近,困着秦之初的陣法,同時也在困着他,這陣乃是歆中道人所設,具體如何破陣,得歆中道人來做才行。如果沒人攻擊他,他大可以慢慢的想辦法破陣,或者到歆中道人的身上搜一下,找到破陣的法門,現在,卻是無法出陣,逃無可逃,躲無可躲了。
白鬼尊連忙把鬼火劍收了回來,左擋右防,先是磕開了幾枝符文箭,但是當更多的符文箭射來的時候,他終於支撐不住了,一枝爆裂箭從鬼火劍的抵擋的空隙中飛了過去,插在了他的胸腹上。
轟的一聲巨響,白鬼尊的身體被炸成了幾段,他的元神倉倉皇皇地逃了出來,秦之初凌空一指,點在驅魂鞭上,“鬼大,出來。”
這時候,白鬼尊放出來的鬼火已經被攝魂金光消滅的差不多了,對鬼大已經構不成威脅。鬼大從驅魂鞭中鑽了出來,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危險後,他明顯的鬆了口氣,然後兩眼放光地看着白鬼尊的元神。
白鬼尊的元神縮成一團,躲在陣法圈起來的空間的一角,瑟瑟發抖,他這會兒最後悔的就是不應該太顧着自己的面子,應該在金丹顱寶被秦之初搶走之後,就和其他三大鬼尊取得聯繫,然後四大鬼尊聯手,除掉秦之初,而不是找曾文龍、三湘道人和歆中道人這幾個草包聯手。
秦之初很清楚,絕對不能夠把白鬼尊的元神放走,他指了指,“鬼大,上。”
鬼大興奮地嚎叫了一聲,朝着白鬼尊的元神就飛了過去。
“秦之初,你饒了本尊吧,本尊可以答應你的一切條件。”白鬼尊的元神發出哀嚎。
鬼大沖了過來,一把抓住白鬼尊的元神。或許是修煉鬼道的原因,白鬼尊的元神要比一般修真者的元神更加的偏向陰性,對鬼大來講,可謂是大補。
鬼大有點鬼心眼,怕秦之初阻攔他吞下白鬼尊的元神,剛把白鬼尊的元神住在手,就迫不及待地把白鬼尊的元神塞到了口中,一口就把白鬼尊元神的腦袋咬了下來,嘎吱嘎吱地生嚼了起來。
等到攝魂金光把所有的鬼火消滅乾淨,秦之初從昊天金闕中走了出來,他先把昊天金闕收起來,然後又走到曾文龍、三昧真火和歆中道人身邊,把他們身上的儲物袋、護身符等一切能夠用的東西,全都剝了下來,就連他們身上佩戴的純粹用來做裝飾用的玉佩什麼的,也沒有放過。
到搜得乾乾淨淨,再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的時候,秦之初這才用幾張火符,將他們的屍身燒掉。白鬼尊的屍塊也被他處理掉了,那把鬼火劍自然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秦之初在曾文龍、三昧真火和歆中道人的遺物中翻檢了一邊,找到了一塊一寸大小的玉瞳簡,裡面有幾個陣法的相關記載。秦之初對陣法多少有些瞭解,研究了一下後,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他讓鬼大回到驅魂鞭,又把受傷昏迷不醒的關東神丐抓在手中,然後在陣法中,按照特定的步伐走了一下,很快,就安然出陣。
他剛剛走出大陣,就聽到震天的喊殺聲,同時還有隆隆的炮聲、石彈在空中呼嘯而過的聲音、箭矢破空的聲音,他舉目四顧,就見長智鎮外面,有成千上萬的人在混戰,在鎮子外面的丘陵上,一字排開來了七八門火炮,外加十幾臺投石車,還有成片的弓弩手。
劉錫文正在和一員身着全身黑色盔甲的武將戰在一處,那員武將竟然一點都不弱於劉錫文,似乎還有壓着劉錫文一頭的意思。劉錫文今天剛剛從縣大獄裡面出來,馬上就被秦之初帶出來,奔襲長智鎮,他能夠支撐不敗,已經是奇蹟了。
“劉錫文,王爺對你信任有加,將東路大軍前鋒營給你統領,賜你黃金萬兩,美女二十名,綢緞若干匹,你不思回報王爺大恩,竟然背叛王爺,你真該千刀萬剮。本將軍這次就把你活抓回去,交給王爺處置。”那員武將一臉的憤憤不平,根本就無法接受劉錫文的背叛。
劉錫文不說話,他的本意是不想背叛安南王的,但是秦之初用鳩鵲鬼心控制了他,他就算是不想背叛,又能如何?
那員武將用的是一杆鑌鐵長槍,啊的一聲大叫,掄起長槍,就朝着劉錫文砸了下來。劉錫文連忙舉起方天畫戟,擋在了頭頂上。
槍桿砸在了戟杆上,多達數千斤的巨力生生地砸了下來,劉錫文畢竟有些虛弱,兩臂有些發顫,但還是堅持了下來,可是他胯下的那匹馬可就不行的,這匹馬不是他原來的座騎,在秦之初破前鋒營的營寨的時候,他的座騎被馬伕趁亂騎走了,這匹馬是臨時配給他的,只是一匹堪稱上等馬的軍馬。
在剛纔,他跟那員武將過招的時候,這匹馬就基本上到了極限了。這時候,這麼大的力量從劉錫文的身體傳導到了馬身上,這匹馬再也承受不住,咔嚓幾聲脆響,兩條前腿腿骨生生折斷,馬希律律一聲慘叫,像一堵牆似的,轟然倒地。
在馬倒地前的一剎那,劉錫文一拍馬背,從馬背上倒飛了出去。那員武將大喊一聲,掄起鑌鐵長槍,朝着在空中的劉錫文就橫掃了出去,劉錫文用方天畫戟擋了一下,鑌鐵長槍和方天畫戟再次相斫在一起,劉錫文承受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又噴了一口血出來。
秦之初搖了搖頭,自己真是疏忽了,光顧着帶人偷襲長智鎮,卻忘了給劉錫文療傷,恢復體力。要不然的話,劉錫文也不至於敗得這麼慘。
秦之初連忙馭使着飛舟,落在地上,把關東神丐放到地上,又把鬼大放出來,讓鬼大看着關東神丐。隨後,他又催動着飛舟飛回到天上,再看時,那員武將已經控着馬,走到了躺在地上的劉錫文跟前,鑌鐵長槍的槍尖抵在劉錫文的咽喉處。
秦之初取出畫眉弓,搭上疾風破甲箭,弓拉滿月,手一鬆,疾風破甲箭激射而出,直奔那員武將的後心。
那員武將識得厲害,連忙收槍,回身一磕,把疾風破甲箭磕飛,他的鑌鐵長槍跟劉錫文的方天畫戟一樣,也是特殊材料打造而成,秦之初的符文箭竟然奈何不了鑌鐵長槍。
那員武將擡頭一看,看到了懸浮在空中的秦之初,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沒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