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七十萬字了,大家多支持呀。
就在秦之初在閉關潛修的時候,大內總管,首領太監蘇培榮奉了順德帝的命令,無聲無息地抵達了寧清縣,在寧清縣展開了秘密的走訪。
蘇培榮發現寧清縣就像是一個大工地,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羣,這樣的場面在大周朝其他的府縣是很難得一見的。蘇培榮隨即走訪了不少在工地做工的百姓,這些百姓幾乎個個都是沒口價的稱讚他們的縣丞大人秦之初,說秦太爺是難得一見的好官,簡直就是活神仙下凡,有本事,還肯爲百姓着想。
一連走訪了半個多月,蘇培榮基本上已經摸清楚了寧清縣的實際情況,在確認寧清縣三大患已經被基本上釐清的同時,蘇培榮同樣發現了民間廣泛地給秦之初豎長生牌位、修廟的事情。
這事可不是小事情,一旦被有人抓住,是可以狠狠地作一篇文章的,蘇培榮明白自己之所以被派到寧清縣來暗訪,這事可以說是最大的誘因。
蘇培榮讓跟着他一塊兒過來的大內侍衛秘密調查了其中的情況,發現民衆給秦之初豎長生牌位,基本上是自願所爲,但是其中也有人在暗中推動,所有的證據都隱隱指向了滕向東。
蘇培榮本來還想找滕向東好好談談,誰知道滕向東沒有在家,說是受秦之初的委派,到南洋賣東西去了,還沒有回來。騰府之中,能做主的是滕向東的女兒、女婿。
蘇培榮想了想,放棄了找滕向東女兒、女婿求證的年頭,悄悄地離開了寧清縣,趕往榕西府,一張名帖遞了出去,知府毛江全不敢怠慢,連忙親自到府衙門外迎接。
蘇培榮和毛江全分賓主,在後衙的花廳落座,“公公,真是對不住,下官不知道您到了榕西府,要不然的話,一定會率所有的屬官迎接您的。”
蘇培榮拿捏着說道:“算了,不知者不罪。雜家這次奉萬歲爺之命,秘密走訪寧清縣,不適宜讓其他人知道,還請毛大人爲雜家保守秘密。”
毛江全一聽蘇培榮是爲寧清縣而來,就知道順德帝雖然把秦之初貶到了寧清縣爲官,但實際上還是一直在關注着秦之初這個他欽點的狀元。有了這一點確認,毛江全在一瞬間就想好了該如何跟蘇培榮進行交流了。
“毛大人,雜家在寧清縣秘密走訪了半個多月,不得不說自秦之初執掌寧清縣以來,寧清縣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盜匪基本肅清,官民對立已經無影無蹤,衆典吏分割寧清縣的現象也不見了。秦之初能夠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做到這些,實屬不易,雜家對他還是蠻欣賞的。”蘇培榮不鹹不淡地說着。
毛江全接口道:“公公,下官跟您一樣,也覺得秦大人是一個可造之材,藉以時日,必定是我大周的柱石之一。”
蘇培榮臉一沉,“毛大人,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那麼雜家就有一點想不明白了。秦之初年少無知,不懂得官場之險惡,你爲他的直屬上官,又是他的前輩,理應多多指點他纔是,爲什麼犯了那麼大的錯誤,你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呀?”
如果是一般人被蘇培榮這樣來一頓沒頭沒腦的指責,說不定早就嚇暈過去了,但是毛江全好歹在官場中沉沉浮浮數十載,也是極擅長揣摩人心的。“公公請暫息雷霆之怒,且容下官分解一二。”
蘇培榮沉聲道:“講吧。”
毛江全陪着笑,說道:“不瞞公公,一個月前,下官曾經在榕西府下轄幾個縣進行了一次巡查,巡查到寧清縣的時候,寧清縣縣學教諭錢江魚錢大人曾經向下官告了秦大人三大罪狀,第一,囂張跋扈,搞一言堂;第二,怠慢政務,尸位素餐;第三,沽名釣譽,刁買民心,挾民自重。”
蘇培榮一挑眉毛,“哦,還有這事?”
毛江全忙道:“此事千真萬確,公公可以暗中走訪錢大人,就可分辨真假。”
蘇培榮嗯了一聲,“不用你教雜家,雜家也知道該怎麼做。你先說說,你當時聽了這三大罪狀之後,心中是如何想的?”
毛江全知道他這會兒所講的一切,蘇培榮必定會原封不動地彙報給順德帝,他連忙集中精神,認真地答道:“下官認爲錢大人所講的三大罪狀是不存在的。
說秦大人囂張跋扈,搞一言堂,這一點是不存在的。我們在地方上爲官爲宦的,有一點必須要保證,就是一地只能有一個核心。
像我們榕西府,下官要上不負君恩,下不負黎民百姓,所以下官必須集中所有的精力,處理榕西府的大小政務,如果總是有人在下官耳邊聒噪,說要這樣那樣,下官的精力必然會被分薄。
再具體到寧清縣,寧清縣三大患是秦大人一手平定的,這樣,他就很容易建立威望,其他人無法與之匹敵,在寧清縣說話分量重,乃是理所應當。
何況,秦大人身懷聖旨,又是寧清縣品秩最高的官員,自然在寧清縣就是說一不二,要是他說話沒人聽,那把皇帝的聖旨置於何處?”
蘇培榮點點頭,“那麼錢江魚說秦之初怠慢政務,尸位素餐,你又如何看呢?據雜家這段時間在寧清縣走訪,發現秦之初確實不在縣衙,就算他以前在縣衙的時候,處理寧清縣具體政務的,也不是他秦之初,而是關志文、龔秀珍、演寧等人。”
“公公,這一點在下官看來,正是秦大人的高明之處。秦大人雖然沒有直接處理寧清縣的事務,但是寧清縣大大小小的事情並沒有被耽誤。公公不是剛剛暗訪了寧清縣嗎?
那麼一定會發現寧清縣處在一個前所未有的好時期,所有官吏廉潔自律,辦理公務也是高效率,秉承公心。秦大人就算是直接處理政務,也不過如此了。
但是秦大人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放心大膽地交給了他的屬官,這樣,一來是顯示他對屬官們的信任,二來也是多了一道關卡,如果有屬官把事情辦砸了,還有他可以出面進行收拾,憑藉他在民間的巨大威望,可以杜絕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演變成大事件。
可惜下官沒有秦大人那麼大的本事,也沒有他那樣的條件,要不然的,下官也想跟秦大人學學,來個垂拱而治。”
蘇培榮點點頭,接着追問道:“那麼第三個罪狀,你又是如何看的?”
毛江全說道:“前兩個罪狀都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就是這第三大罪狀,多少有些實據。下官在寧清縣巡查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本來下官還想提醒一下秦大人注意一下,可是後來下官發現了一件事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什麼事情?”蘇培榮追問道。
“就是秦之初還有他的那些屬官們,在多個場合,都公開宣稱凡事要秉公處理,要按照大周律令辦事。公公,大周律令乃是我們大周的根本,秦之初能夠再三強調要用大周律令辦事,就說明他並沒有任何不軌之心,事事處處都在爲朝廷着想,強化朝廷在民間的影響。
公公,下官是這麼想的,民間廣泛地給秦大人豎長生牌位,修廟,卻有值得商榷之處,但是也要看到秦大人對寧清縣的百姓是有大恩的,讓他們免於被盜匪騷擾,不用繳納苛捐雜稅,還爲他們興修水利,鋪設道路。
在秦大人的直接統治下,寧清縣的百姓認爲官府是值得信任的,而把秦大人派到寧清縣來的皇帝更是千古聖君。
老百姓給秦大人豎長生牌位,修廟,除了感念秦大人對他們的恩德之外,這也是一種對陛下的稱頌,要是普天之下,每個府縣的百姓都能自發地給他們父母官豎長生牌位、修功德廟,那我大周的天下豈不是盛世?陛下豈不是盛世之明君?”
蘇培榮知道毛江全這番話,有硬往順德帝身上貼金的嫌疑,但是話還就得這樣說,只有這樣,順德帝聽了纔會高興,纔不會深究此事。
“呵呵,毛大人,你這張嘴可真是厲害,死的都能讓你說活了。不錯,朝中的文武百官,還有雜家都一直認爲當今的萬歲爺乃是萬古明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秦之初乃是萬歲爺欽點的天子門生,壬辰科狀元,他能夠獲得民間百姓的擁戴,也就說明萬歲爺沒有看錯人,可謂是慧眼識珠。當今盛世理應有此景象。”
蘇培榮說起來那是一套一套的,比毛江全更加的會拍皇帝的馬屁。
毛江全連連點頭,“公公說的極是,下官也是這樣想的。”
蘇培榮笑道:“毛大人,還有一件事,你把你剛纔跟雜家說的話,整理一下,寫一道奏摺。雜家這次回去,會替你呈送給萬歲爺。”
毛江全心中咯噔一下,他明白這道奏摺一寫,他就徹底和秦之初綁在了一起,可以說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如果秦之初以後出了事,他也跑不了。
蘇培榮乜斜着看了毛江全一眼,“怎麼?毛大人,還要雜家給你磨墨不成?還是你有什麼顧慮呀?”
感謝讀者大大“dabbb”的打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