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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初打開一看,發現這是一張狀告丁少子的狀紙。
裡面的內容大概是三年前,縣衙被焚燬之後,六大典吏分道揚鑣,丁少子藉口維護九龍鎮的治安,帶着兒子、家丁開始滿大街抓壯丁,做團丁。凡是不從的,先賞頓殺威棒,要是還不肯的話,就投入到丁氏父子私設的監牢中。
那婦人的丈夫就是在三年前被抓,至今還被關押在丁氏父子的私牢中,生死不知。
這張狀紙寫在三年前,那是丁氏父子開始掌控九龍鎮的時候,榕西府都已經把寧清縣放棄掉了,不肯再派縣令過來,六大典吏在寧清縣作威作福,也就難怪這婦人三年前就寫好了狀紙,到現在纔敢來喊冤。
秦之初讓孫得龍把那婦人帶到近前來,問道:“狀紙上所說,是否屬實?”
那婦人跪在地上,“青天大老爺,民婦在你面前,不敢撒謊,狀紙之上,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左鄰右坊。”
把婦人的左鄰右舍請來要麻煩許多,秦之初有簡單的辦法,他讓奚一鬆從那些曾經在丁少子手下做事的僞團練中,挑幾個團丁出來,讓他們過來作證。
那幾個團丁都知道秦之初會飛,還會引得天上降下霹靂,都畏秦之初如虎,誰也不敢撒謊。秦之初只是問了一句,他們就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那婦人所講確實屬實,丁少子爲了能夠維繫他在九龍鎮的統治,不止一次地在大街上抓壯丁,肯從他,還好說,不肯從的話,又打又罵,甚至投入私牢之中,折磨死的,也不在少數。別的不說,就說眼下,那私牢中還關押着十幾個所謂的人犯呢。
說到丁少子的私牢,那幾個團丁臉上露出又驚又怕的神色來,“太爺,丁爺以前在私牢中弄死了不少人,不服他管制的,不按時交租繳稅的,還有什麼作奸犯科的。就這三年,死在裡面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那私牢陰森森的,經常能聽到鬼哭的聲音,我們私下裡都說是屈死在私牢中的冤魂化成了厲鬼,盤踞在私牢之中不肯離去。等着有一天,丁爺過去的時候,那厲鬼就會撲上去,要丁爺償命。
我們還聽說丁爺曾經請了高僧道長做法,想驅走私牢中的厲鬼,可是沒有一次成功的,有一次,一位高僧不信邪進到了私牢裡面,結果被活活的嚇死在裡面了。”
秦之初皺了一下眉頭,“那平常都是誰從私牢中提犯人呢?”
一位團丁說道:“當然是牢頭了,那牢頭原來是縣衙監獄的牢頭,據說有陰陽眼,身上還有驅鬼辟邪的護符,厲鬼輕易沾不得身。不過就算是這樣,那牢頭輕易也不願意到私牢中提犯人。誰要是託牢頭往裡面送點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得使銀子,說上很多好話,牢頭纔會勉強同意。”
秦之初點點頭,他沉吟良久,站起身來,“你們誰知道丁少子開設的私牢在什麼地方?帶本公過去看看。”
奚一鬆一直在一旁聽着,此時一見秦之初要去看那私牢,嚇了一跳,“少爺,聽這幾個團丁所言,那私牢只怕邪門的很,你還是不要去了,讓我帶着人,去把那婦人的丈夫放出來吧。”
秦之初搖了搖頭,“我去,可不僅僅是爲了把那婦人的丈夫放出來,我還有另外一件要緊之事,如果我的猜測不錯的話,說不定那私牢會是我的一個契機。
三哥,你就別去了,趕快帶着人,佈置城防,看守城門,查驗過往行人。我們剛剛接管九龍鎮,一定要小心提防,說不定今天晚上,馬千里就會帶着人來攻打我們,不能不慎重。”
奚一鬆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今天秦之初剛剛進城,正是九龍鎮人心最不穩定的時候,馬千里要是真的要攻打九龍鎮,包括今天在內的最近幾天,無疑是最好的時間段了。要是等到秦之初把九龍鎮的形勢穩定下來,馬千里再想攻打九龍鎮,無疑要困難許多。
馬千里狡詐殘忍,在寧清縣縱橫多年,無人可敵,他一定不會錯過最佳時機的。
奚一鬆不再堅持,帶着人去九龍鎮的城牆上佈防去了,他還撒出去了多名斥候,到九龍鎮附近監視馬千里的動靜,讓丁氏父子脫走的那三件鱷魚皮護甲,也讓奚一鬆重新從丁氏父子的身上扒了下來,交給了外出探聽消息的斥候。
關東神丐知道現在是他發揮自己優勢的關鍵時刻了,主動請纓,出城探聽情報,秦之初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秦之初又讓龔秀珍負責清點從丁家抄沒的家產,爲了保證龔秀珍的安全,他暫時讓老姬夫妻跟在龔秀珍的身邊。
一切安排停當,秦之初這才帶着那名婦人,還有幾個團丁,一起朝着丁少子的私牢走去。
丁少子的私牢不在丁家,而是開設在僞團練的營房的後面,那裡有一個九龍溪分出來的支流,地勢低窪,長滿了蘆葦、水草。丁少子安排人在那支流小河的旁邊,挖了一個深入地下的暗洞,用來關押各種人犯。
秦之初一行人走到那私牢附近,他的心就不由得一動,他不及細想,直接往腿上拍了兩張飛行符,飛到了空中,繞着私牢及其周圍的地域飛了起來,越看越是驚喜。
秦之初曾經認真的學習過初級山水堪輿術,對堪輿山水頗有一套心得,他在豫北府的密林山,能夠讓青銅殘印更進一步,殺死飛玄道長,可以說有一多半的功勞要歸咎於初級山水堪輿術。
自那以後,秦之初隔三岔五的都會細細研讀初級山水堪輿術一番。這次秦之初一聽丁少子開設的私牢可能有厲鬼的存在,他就留了心,這纔要特地過來,現在一看,這裡果然是一處罕見的陰穴。
所謂陰穴,就是陰氣聚集之地,那陰氣乃是鬼魂的大補之物,在這樣的地方,是最容易滋生鬼魂的地方。
丁少子的私牢好巧不巧地設在陰穴之地,當有人犯在私牢中被屈打致死的時候,人犯會因爲一口不平之氣的存在,容易保持魂魄在一段比較長的時間內不散,這時候,如果那魂魄還能夠再吸納一些陰穴之地聚集的陰氣,那麼就有可能成長爲鬼。
秦之初有一件法器,自從得到之後,始終無法將之祭煉成功,其原因就是缺少陰氣等對鬼魂有利的滋補之物。
以前,秦之初還琢磨着什麼時候弄到大批的血食,再把那法器祭煉一番,現在這裡有大量陰氣的存在,這可是比血食更加上乘的選擇,如果能夠妥加利用,就會有非常大的可能性,成功的祭煉。
秦之初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從天上落回到地面上,這時,那牢頭早就聞風趕了過來,見秦之初落下,連忙跪在地上,“小的拜見太爺,拜見仙師爺爺。”
秦之初不會爲難一個小小的牢頭,“本公聽說你原來是縣衙的牢頭,以後你就不要在這個私牢呆着了,這裡很快就會被拆除掉,回頭你還是去縣衙的監獄做牢頭吧。”
那牢頭大喜,他沒有別的本事,秦之初真要是不要他,他以後的生活都沒着落了。牢頭跪在地上,給秦之初連磕了三個響頭,“謝太爺洪恩。”
秦之初揮了揮手,“你現在馬上到私牢中,把裡面關押的人犯,全都提出來,凡是那些因爲丁少子的私人原因關押起來的人犯,全部釋放,那些作奸犯科的,你帶人轉押到縣衙去,給他們帶上鐐銬,去清理縣衙的廢墟去。”
牢頭連忙應了一聲,招呼上手下的幾個牢卒,一起下到私牢之中,很快,就把裡面關押的所有人犯全都提了出來,該放的放,該轉押的轉押。
那婦人的丈夫也在其中,只是在私牢中關押了三年,身子早就變得虛弱不堪,身上還有傷。秦之初取了一百兩銀子出來,交給那婦人,讓她帶着丈夫、孩子回家去。
那婦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夠把丈夫領回家,趴在地上,和丈夫孩子,一起又給秦之初磕了幾個響頭,這才相互攙扶着,回家去了。
其他幾個因爲私人原因,被丁少子關押的人犯,秦之初也每人給了一百兩銀子。這是對他們被關押在私牢中的補償,那銀子也不算是掏的秦之初的腰包,反正他已經安排人去丁家抄家去了,就算是抄出來的東西再少,幾百兩的銀子總是有的。
等到牢頭帶着作奸犯科的人犯走了後,秦之初把那幾個跟他一起過來的團丁叫了過來,拿出來幾張符,讓他們攤開手,自己抖手一晃,紙符變成火球,一個個好像是鬼火一般,散發着碧綠色的冷光,冷光之中,是一個又一個的“鬼”字。
秦之初伸手一抓,把那幾個火球抓在手中,又迅速地拍在了那幾個團丁的手上,登時,那幾個團丁的手上都多了一個“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