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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且慢。”
顏士奇連忙叫住秦之初,他看得出來秦之初已經有些不滿了,來跟太子虛以委蛇都不願意了,這時候又怎麼能夠讓秦之初離開,一旦讓秦之初心中再次留下疙瘩,以後再想化解的難度就會翻着番兒地往上漲。
“老大人,有話請講。”
秦之初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他把剛剛擡起來的屁股又放了回去。他可以不給太子面子,但是顏士奇的面子,一定要給。不管怎麼說,顏士奇都曾經是他心目中的一塊豐碑,迄今爲止,這塊豐碑都還沒有鬆動。
“國師,太子的話沒有別的意思,你可千萬不要誤會。”顏士奇不得不從中和稀泥,儘可能地替太子找補。
太子急道:“顏少師,孤說的很清楚,孤說的就是表面的意思,沒有隱而不露的更深層含義。”
完了!
顏士奇老眼一閉,一股莫名的悲愴浮現在心頭。
秦之初淡淡一笑,“太子,本國師明白你的意思。本國師也沒有要曲解你的話的意思,本國師剛纔不是說了嗎?本國師會認真考慮的。”
“那就好。”太子自以爲已經壓住了秦之初,神色顯得前所未有的自信,“國師,說起來,我們即將成爲一家人,孤不希望在我們中間因爲某些小事,而鬧出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不愉快。你的國師之位。乃是父皇所封,你和我皇姐的婚事乃是皇爺爺所定,樁樁件件皆是皇恩,還望你珍重。”
太子就差指着秦之初的鼻子。警告他說天命帝能讓他當國師,順德帝能夠賜婚給他,那他就能夠剝奪秦之初的國師之位,還能拆散了秦之初和智屏公主。
這時候,太子顯然已經忘記了他曾經在國師府對秦之初說過的“祖宗之法不可廢”之類的話了。
秦之初對太子最後一絲幻想,徹底湮滅,他都懶得去評價太子的腦袋要被某頭犟驢踢到什麼程度,才能說出如此腦殘無比的話。
太子迷信皇權的力量。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真以爲憑藉着他太子的身份,動動嘴皮子,就能夠讓秦之初這樣的人物。跟着他的指揮棒轉圈。
秦之初很是無語,他也算得上是歷經兩朝的人了,順德帝精明霸道,天命帝優柔卻真誠,兩人各有各的缺點。卻有各自的帝王之道,太子卻是一味地自說自話,自走自道,根本就不去看他選擇的道路究竟有沒有危險。是否能夠行得通。
不說太子一旦登基,會給他製造多少麻煩。單說對天下的百姓,也不是什麼福分。顏士奇經驗多麼豐富。明裡暗中提醒了太子多少次,太子都聽不進去。
由此可以想象,等到顏士奇致仕之後,又能夠有誰讓太子肯吸納正確的建議,只怕太子更多的還是沿着他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路線,執拗地走下去,直到把大周帶到不知名的深淵。
“太子的話,本國師會銘記在心的。如果太子沒有什麼要指點的,本國師要告辭了。”秦之初不想在和太子坐在一起了,他擔心跟太子相處的時間長了,就連他的智商都會受到太子的拖累,直線下降。
秦之初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朝着太子拱手告別,太子安坐在太師椅上,坦然受之。
秦之初轉身出了靜心殿,還沒等他走遠,顏士奇就從靜心殿追了出來,“國師慢走,且等等老夫。”
秦之初停了下來,轉過身來,耐心等着顏士奇。
顏士奇年紀大了,走的稍微急一點,就氣喘吁吁的。他站在秦之初面前,一邊喘着粗氣,一邊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秦之初。
秦之初面色平靜,目光柔和,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
顏士奇問道:“國師,太子剛纔說那些話,你就沒有什麼想跟老夫說說的嗎?”
秦之初搖了搖頭。
顏士奇不甘心,又追問道:“你難道不生氣嗎?”
秦之初再次搖頭。
顏士奇喟然長嘆,“唉,老夫真不該請你過來呀。完了,看來國師是打定主意要廢……算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人事聽天命吧。國師,老夫只有一句話要說,萬一將來太子不得不搬離太子府,還請你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讓太子後半生能夠做個富家翁,不至於被新帝猜忌,幽禁至死。”
秦之初一驚,“老大人何出此言?本國師可沒有廢立太子的心思。”
顏士奇擺了擺手,“你不用跟老夫解釋,還是讓事實說話吧。國師,說心裡話,不管你怎麼做,老夫都不怪你。要怨就怨老夫沒有教好太子,辜負了皇上的信任,埋沒了太子這個好苗子呀。”
秦之初悻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痛心疾首的顏士奇。“老大人,就這樣吧。本國師該走了,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不管什麼時候,國師府的大門對你都是敞開的。”
出了太子府,秦之初坐在了白鶴背上的軟轎中,“回府。”
滷薄依仗在高青黎的指揮下,騰空而起,在空中繞了一個圈子,朝着京城西邊的國師府飛去。
秦之初左思右想,還是給智屏公主發了一個傳訊符,把他在太子府中,太子所說的話,一一詳細告訴了智屏公主。在傳訊符的結尾,秦之初留下了一句“太子當國,非大周之幸,非你我之福”。
滷薄依仗還沒有飛回到國師府,智屏公主就運着驚鴻身法從後面追了過來,高青黎連忙讓整支滷薄依仗減慢了速度。等到智屏公主落在了白鶴的背上,秦之初挑開簾子,讓智屏公主進入到軟轎中,高青黎才讓滷薄依仗恢復了正常的速度。
“夫君。”智屏公主手中拿着秦之初剛剛發給她的傳訊符,“這是真的?大弟真的這麼說?”
秦之初點了點頭,“這次我跟太子的會面,顏少師從頭到尾都在場,公主可以向顏少師求證。”
“大弟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糊塗到了這種程度呀?他怎麼可以拿我們之間的婚事來威脅你呀?”
智屏公主又氣又急,太子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恨不得好好收拾太子一番。但是最讓她生氣的還是太子提到了智屏公主和秦之初之間的婚事,這可是智屏公主的逆鱗。誰碰誰倒黴。
秦之初笑了笑,“我們之間的婚事,天王老子來了都別想從中作梗。你,本國師娶定了。實在不行。咱們倆就私奔。”
智屏公主美眸流轉,滿臉的嬌羞,她啐了秦之初一口,“哪個要跟你私奔?你以爲我是美惠妹妹嗎?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就跟了你。”
“美惠可沒有你這麼多事。”秦之初嘿嘿笑了笑。他見智屏公主有惱羞成怒的趨勢,忙道,“好了,咱夫妻倆不說這些了。公主。咱們得合計合計太子的事情,咱們怎麼處理?”
智屏公主問道:“夫君。你的意思呢?”
秦之初沉吟片刻,“廢太子。另立新太子。”
智屏公主搖了搖頭,“太子不能廢。”
秦之初皺了皺眉頭,“難道公主有更好的辦法?”
智屏公主說道:“夫君,我沒有維護大弟的意思,當我知道他曾經跟你說了那些話的時候,我就已經不當他是我大弟了。
太子是皇權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皇權最具有代表性的象徵意義。他的廢和立,你不能碰,我也不能碰。在這件事上,我們必須要避嫌。我之所以不同意廢太子,跟顏少師的意思是一樣的。
你是國師,有護佑大周江山社稷安危的職責,滿朝文武,普天下的百姓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要是傳出去你跟廢立太子的事情有關係,你讓滿朝文武,全天下的百姓如何看你?
只怕很多人都不會再想着跟你樹立長生牌位了,甚至還會有很多人說你是奸佞之徒,再有人給你編個戲文什麼的,四下裡一流傳,你在大周的名聲就毀了。”
秦之初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公主的話乃是老成之言,是爲夫欠考慮了。”
智屏公主繼續說道:“不過正如夫君所言,大弟做太子,等到父皇駕崩之後,他再順理成章地登基爲帝,絕對不是大周之幸,你我之福,我們還是要想個法子,改變這個進程,同時又能夠不暴露我們在其中的作用。”
秦之初苦笑着搖了搖頭,“皇家這些明爭暗鬥,我還真的是不瞭解。公主,乾脆,這件事就由你來操作吧,爲夫全力配合,希望你能夠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瞞過全天下的人。”
智屏公主點了點頭。
兩個人對暗中謀算太子,都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智屏公主生在皇家,長在皇家,見慣了父子兄弟爲了皇位而相互殘殺的殘酷,
秦之初跟太子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又脫離了官場,又沒有了君臣之義的束縛,在他眼中,太子就是他修煉路上的一塊絆腳石,還是那種必須要踢走的那種,秦之初更不會爲了顧念太子跟智屏公主的姐弟之情,就對太子留情的。
要不是要保證秦之初始終以一個比較正面的形象,展現在世人面前,說不定他們兩口子早就聯手闖入太子府,將太子廢掉了。
滷薄依仗回到國師府,智屏公主在國師府住了下來,京城那邊,秦之初改造完了皇宮和公主府,再加上國師府距離皇宮又不遠,她也能夠偶爾離開一下皇宮了。
秦之初對皇家對那些道道,多少也知道一些,好歹他也通讀過不少史書。只是他實在是沒有興趣,去冥思苦想怎麼對付太子。他有上千種無聲無息弄死太子的手段,卻都不好使出來,這件事。還是讓智屏公主自己想比較好,他就不跟着摻和了。
智屏公主沒有跟秦之初住在一起,秦之初在國師府專門給智屏公主留了個院子,跟他的院子就隔着一個牆頭。虞美惠在國師府也有一個獨立的院子,她的院子跟智屏公主的院子,一左一右把秦之初的院子夾在了中間。
秦之初安頓好智屏公主後,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抓緊時間打坐修煉。
秦之初按照慣例先查看了一下昊天金闕中長生牌位的數量,發現長生牌位的總數量已經超過了六十萬。
自從他上次分派了任務之後,萬香教的教衆就在胡媚、銀求歡和金娉婷的帶領下,分赴大周各州縣。韓青石則帶着人。留在了京城。他們都跟滕向東有過非常深入的交流,很清楚到了地方上之後,要做些什麼。
經過他們不懈的努力,長生牌位的數量纔有了比較快的增長。秦之初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等到他們在各州縣紮下根之後,長生牌位的增長速度必將再次提升。
在這些長生牌位中,修真者、修佛者所樹立的長生牌位的數量也有近千塊了,其中大半是萬香教的教衆立的,還有一些來自那些追隨秦之初的修真者。剩下的,有來自蓬萊島的,還有一些散修的。
秦之初沒有時間去詳細查看每一塊長生牌位來自何方,他端坐在泥胎金身前面的地上。閉上了眼睛,開始了修煉。
當秦之初運轉起來穹上丹經的時候。他的眉心形成了一個漆黑的漩渦,無數的香火之力從長生牌位上漂了出來。爭先恐後地朝着漩渦中涌了過去。
秦之初如同渴了幾天幾夜的沙漠中的遊人掉落在了甘泉中一樣,貪婪地吞食着這些香火之力。
這些香火之力進入他的體內之後,壯大着他體內的周天循環,強化着他的經脈、穴道、六識,特別是他的元神,不斷地成長着,壯大着……
良久,秦之初突然覺得眉心一疼,香火之力似乎要把他的泥丸宮擠爆一樣,他連忙關閉了眉心的漩渦,防止更多的香火之力涌進來。隨後,他繼續運轉穹上心經,讓涌入他體內的香火之力更好地與他結合在一起。
這些香火之力就像是粘合劑,在他們的作用下,強大起來的精血、體內的真元和元神逐漸地有融合在一起的趨勢。這種融合不是那種簡單的融合,而是一種深層次的,涉及到修真奧妙的融合。
秦之初意識到他的修煉到了一個很重要的關頭,便放下了所有的雜念,繼續安心地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
眨眼間,秦之初閉關已經半個多月,換算成昊天金闕內部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十天。這一日,秦之初驀然睜開了眼睛,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出來。
突破了。
或許是得益於長生牌位的大量增加,也或許是跟他這段時日的積累有關係,又或者是他潛意識感受到了日益臨近的大戰,他成功地突破了融合期和心動期之間的藩籬,順利晉升爲心動期第一層的修爲境界了。
秦之初長身而起,他先看了看昊天金闕中香火之力的數量,發現在他閉關前,差點充滿昊天金闕的香火之力,這會兒只剩下少少的一部分,至少九成都轉化成了他的力量。
這麼龐大的一筆香火之力完全轉化,也難怪他能夠突破到心動期了。
秦之初暗中搖頭,隨着他修煉的加深,每次晉升,他所需的香火之力都越來越多,如今需要六十多萬長生牌位長時間積累下來的香火之力,他才能夠突破,等到他想晉升金丹期的時候,是不是要一兩百萬長生牌位呀,將來金丹期晉升元嬰期,是五六百萬還是上千萬?
秦之初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事情,五六百萬也好,上千萬也好,總有一天,他能夠湊齊。哪怕再多幾倍,他也有充足的信心。
秦之初收拾了一下心情,先走到了佛光普照爐旁邊,朝着裡面張望了一下,雷嗔石在裡面,依然是安然無恙,別說是融化了,就連表皮都沒有軟化一星半點。
屈指算來,雷嗔石已經在佛光普照爐中呆了一個多月,換算成昊天金闕的時間,差不多有三個月了。秦之初把佛光普照爐的火開到了最大,爲此,每天,都要消耗上千塊中品晶石作爲燃料,就這段時間,就消耗了秦之初將近十萬塊中品晶石了。
秦之初想了想,還是沒有把佛光普照爐的爐火熄滅,他打算再讓佛光普照爐燒上幾個月,如果到時候,佛光普照爐還是未能把雷嗔石融化,再考慮是否把佛光普照爐的爐火熄滅。
秦之初正準備從昊天金闕中出來,突然屋角的九界通傳送陣亮了起來。在秦之初的幾個女人中,唯一需要使用九界通的就只有潘冰冰了。
秦之初笑着搖了搖頭,走到了九界通傳送陣旁邊,張開了雙臂,“教主,你可想死我了。”
“夫君。”潘冰冰剛從九界通傳送陣中出來,就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夫君,頓時高興的叫了起來,縱身一撲,就撲到了秦之初的懷中,她像一條美女蛇一樣,把秦之初死死的纏住,“夫君,妾身可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