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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在飽含着敵意、猜忌、疏遠等氣氛中,開始走向尾聲。智屏郡主先起身告辭,“本宮乏了,先回去了。”
楚國公世子楚晟鳴等人連忙站起來,躬送智屏郡主。
那名道姑跟着智屏郡主一起走到了芙蓉榭的外面,智屏郡主側過頭來,對道姑低聲說了兩句話,道姑微微頜首。
智屏郡主在大內侍衛的簇擁下,揚長而去。道姑迴轉身,衝着還呆在芙蓉榭裡面的秦之初喊道:“會元公,借一步說話。”
秦之初不知是何意,但想來道姑不會害他,要不然的話,剛纔就不會勸他了。
他忙起身,到了芙蓉榭外,站在了道姑的面前,他倒是會亂攀親戚,“姐姐有何教我?”
道姑扯起衣袖遮住檀口,胡盧而笑,“我可不是你的什麼姐姐,你是堂堂會元公,我是方外之人,我高攀不起呀。”
秦之初笑道:“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說不定是我在高攀,還請姐姐不要嫌棄。”
“你這人真是有趣,一點都沒有讀書人的迂腐之氣。”道姑斂去笑容,悄聲道,“會元公,你可知道你大禍臨頭了?你只要出了楚國公府,外面就是青龍大街,這可是有名的王公大街,齊國公府、燕國公府、魏國公府可都在這條街上,隨便冒出個人,就能讓你好看。”
秦之初昂首道:“我乃一國會元,諒他們也不敢當衆做出如此犯忌的事情。”
道姑說道:“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地過了頭,就會壞事。六大國公能夠在大周朝屹立三千年不倒,自有其獨到之處。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不要做無謂的冒險。”
秦之初感受得到道姑言語中的關心之意,忙真誠地謝道:“多謝姐姐教誨。”
道姑這次坦然受之,並沒有在稱呼上糾纏下去,她說道:“你知道剛纔智屏郡主走的時候,跟我說什麼了嗎?她讓我把你請到郡主府去,讓你到郡主府住上幾天,避避風頭。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之初聞言,微微有些驚訝。
智屏郡主“剋夫郡主”的名頭實在是有些嚇人,何況,智屏郡主至今都是小姑獨處,到郡主府上暫住,不知會不會引來非議?
可是轉念一想,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智屏郡主乃是太子之女,順德之孫女,身份尊貴無比,如果能夠到她府上暫住,一可以躲避風頭,保證自身的安全,二或許有可能見到太子,倘若能夠和太子搞好關係,那可就是妙不可言了,第三,眼前這位道姑在修爲境界上明顯比他高,或許可以向她請教一些修煉上的問題。
和以上種種好處相比,暫住郡主府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怎麼?不想去?”道姑見秦之初有些猶豫,“如果不想去就算了。”
沒等道姑的話音落下,秦之初便斷然道:“道姑誤會了,我不是不去,而是擔心我留在豫州會館的書童,她一個小姑娘,我擔心她一人留在豫州會館,多有不便。”
道姑嫣然笑道:“原來你有一個女書童呀?那就好辦了,讓她跟着你一起暫住郡主府就是了。還有什麼事?沒事的話,就跟我走吧。”
秦之初點點頭,朝着芙蓉榭裡面喊道:“世子,二弟,各位年兄,公子,在下有事,先行告退一步了。等三月十八日,咱們再相會。”
也不等楚晟鳴等人迴應,秦之初便跟着道姑,匆匆地離開了楚國公府。
智屏郡主的郡主府本來是爲了她大婚專門修建的府邸。智屏郡主身爲太子之寶貝女兒,雖然按照祖制,暫時無法獲得公主的封號,但是她早晚都會是大周朝的公主。所以這座郡主府完全是按照公主府的規格修建的。
公主和親王是同一級的爵位,故而智屏郡主的郡主府修建的富麗堂皇,集合了北方建築的大氣和南方建築的靈秀,在京城之中,也是數得着的好宅子。
只可惜這一切,秦之初根本就看不到。智屏郡主畢竟是黃花大閨女一個,秦之初又是一個沒有家室的人,多少都要注意一些影響。
故而,道姑沒有帶着秦之初從郡主府的正門進入,而是繞到了郡主府後面的一個小巷子,從不起眼的角門進了郡主府。
這個角門修建的很普通,如果不是門口有兩個太陽穴高鼓的大內侍衛值守,不知情的人根本就想不到一牆之隔就是郡主府。
從角門進去,裡面的景象竟然也是十分的普通,沒有雕樑畫棟的建築,沒有假山流水,有的只是一片翠綠的竹林。
如今京城還是初春的天氣,時不時地來一陣倒春寒,體質弱的人連冬衣都還沒有替換下,可這片竹子卻是一反常態,不但生長的粗壯高大,而且鬱鬱蔥蔥,生機勃勃,好像生長在夏日的江南。
道姑走在秦之初的前面,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極美的女人,額頭光潔,大眼靈動,眉如遠黛,瓊鼻挺翹,玉脣水潤光澤,臉頰白皙,連一個針尖大的雀斑都沒有。一身稍顯寬大的紫色道袍,穿在她的身上,卻遮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窈窕的體態。
她的身上有一股知性的美麗,她的聲音平和淡然卻又動聽之極,她的眼眸溫柔似水,帶有一股讓人安寧的力量。
走在她的身後,秦之初突然意識到一點,春天真的來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秦之初的目光,道姑回頭,有些嗔怒地看了秦之初一眼,“會元公,郡主和我欣賞地是你爲父敢於奮起反抗,不畏強權的做法,可不是其它。這裡是郡主府,你要做守禮的君子,不要讓郡主和我失望。”
秦之初聞言,心中泛起的那點漪念,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這位道姑能夠和智屏郡主相伴,一定不會是普通人,自己一個平民之子,還是不要抱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將心頭的失望掩去,笑道:“今天多虧了姐姐,我還沒有向姐姐道謝呢。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過,在下秦之初,字習遠,豫北府人士,順德三十六年九月二十九是我的母難日,不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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