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保底月票了。
龔秀珍先給趙長明、洪甘霖兩個人介紹了一下關志文、演寧等人,然後對他二人道:“兩位請隨本官走吧,縣丞大人已經等候你們很久了。”
趙長明、洪甘霖見秦之初搞出來這麼大動靜,只怕已經鬧得九龍鎮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在這種情況下,秦之初對他們不利的可能性很小,兩人多少放下了點心,跟着龔秀珍一起過了吊橋。
龔秀珍又一指懸掛在城門上的大紅燈籠,還有城門兩側的樂隊,轟鳴的鞭炮“這些都是縣丞大人吩咐準備的,縣丞大人說趙大首領、洪大頭目已經三年沒有回家了,這次來一定要好好地招待,不能怠慢。”
就在這時,城門兩側突然嘩啦一聲,垂下了兩條條幅,這是一副對聯,上聯是“三載春秋,十萬桑梓伸白首”,下聯是“九寨止戈,九龍會商謀民生”。隨着這幅對聯的落下,城牆上也燃放起了禮花,雖是白晝,卻也燦爛。
“龔大人,這也是縣丞大人準備的?”洪甘霖看着條幅,又看看天空中綻放的禮花。
龔秀珍點點頭,指着那副對聯道:“那是縣丞大人親筆所書,本官想代勞,縣丞大人還不允呢。縣丞大人說他身爲本縣父母,只有親筆書寫對聯,才能夠顯示出來對兩位首領,九寨百姓止干戈的肯定和歡迎。”
洪甘霖連連點頭,別說是現在,就算是三年前,他們本地土著還沒有和漢民嚴重對立,也沒有受到過如此隆重的歡迎啊。
洪甘霖生平第一次生出被人尊重的感覺來,當然這個“人”不是指的普通人,而是秦之初這樣的上位者。
洪甘霖多少也聽到了一些關於秦之初的消息,皇帝陛下欽點的壬辰科狀元,堂堂仙師,寧清縣的縣丞,剛到寧清縣沒幾天,就連滅馬千里、牛青安兩夥盜匪,強勢整合寧清縣,無論哪一條,在洪甘霖看來,秦之初都是當之無愧的強者,被這樣的人尊敬,那心裡感覺還是很舒服的。
“龔大人,縣丞大人真是費心了,這次縣丞大人要是能夠從公平、公正的角度,處理我們和漢民之間的積年宿怨,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們土著一定不會再給縣丞大人增添任何麻煩。”
洪甘霖的表態落在龔秀珍的耳朵中,後者笑道:“洪大頭目有如此的態度,何愁今日的會商不出好的結果。洪大頭目可以放心,趙大首領也可以安心,縣丞大人一定能夠秉承公心,依照朝廷律令,妥善處置你們之間問題的。”
趙長明不置可否,秦之初搞出來的這些歡迎儀式,他並沒有多大的感觸,他可不是洪甘霖那樣的直腸子,肚子裡的彎彎繞,更洪甘霖能夠比擬的。這會兒,最讓趙長明掛念的還是趙天昊他們三個,直到現在,還沒有他們的消息,他總是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衆人一起進了西門,朝着鎮中的縣衙走去。縣衙面北朝南,門前是一片廣場,廣場東西兩側是一條大街,分別通向九龍鎮的東西大門,正對着縣衙還有一條路,通向九龍鎮的南門,通向九龍鎮北門的那條路,在縣衙的後面。
衆人快要走到縣衙門前廣場的時候,就見從南邊那條大街上走來了數量馬車,馬車前後簇擁着不少人,其中還有大周朝的官軍,知府衙門的衙差。
這些人的速度極快,直奔着寧清縣縣衙就去了。
秦之初爲了顯示出對漢民、本地土著會談的重視,特地在縣衙門外守候着,猛然看到打南面來了這麼一幫子人,多少有些驚訝。
車隊趕在趙長明、洪甘霖等人之前,搶先一步抵達了縣衙門口,帶隊的是一名身着盔甲的武將,因爲他身上沒有穿戴着補子的常服,秦之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幾品官。
那名武將翻身下馬,走到秦之初面前,“大人可是寧清縣縣丞秦大人?”
秦之初點了點頭,“在下正是秦之初,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那武將朝着秦之初拱了拱手,“秦大人,在下乃是榕西府千戶治下何祚睿,應榕西府知府毛大人的請求,我家千戶大人派我帶了五十名兄弟,護送三位進士老爺,到寧清縣走馬上任。”
就在何祚睿向秦之初介紹基本情況的時候,那三輛馬車都停了下來,從上面各自走下來一個人,每一個都穿着淺綠色的圓領官袍,頭戴烏紗帽,腰繫烏角帶,革帶左側懸掛着牙牌、牌穗。他們三個官袍前後的補子都是彩繡的鵪鶉,都是九品官。
這三位新上任的官員都很不滿,寒窗苦讀十幾年甚至數十年,好不容易纔考中進士,誰不想着能夠到某個縣當個縣太爺,可是今年不知道吏部發了什麼瘋,把大量的進士發落到全國各地做八品、九品品秩的小官,能夠掌握一縣印把子的幾乎沒有。
這三位進士家中都有比較深厚的背景,不是伯爵就是侯爵,考中進士,又只落得個八品品秩,他們能高興得起來,纔是見了鬼了。
毛江全也是怕他們在前往寧清縣的途中生事,特地請陳豪天派了兵,名義上是護送他們,實際上還帶着監管他們的意思,怕他們半路跑了,不好交代。
這是一名衙差走上前,躬身道:“秦大人,小的奉知府大人的命令,跟你捎來一封信,請你簽收。”
說着,衙差拿出來一個信封,上面用火漆封着口,還蓋着毛江全的私印。秦之初在衙差拿出來的一張簽收單上籤了自己的名字,那衙差這才把信交給他。
秦之初撕開信,草草地看了一遍,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秦之初暗罵毛江全、盛懷鬆兩個老狐狸,把三個公侯之子塞給他,這不是給他添亂嗎?
不過上官的安排,秦之初是沒有權力去改變什麼的,他把信塞到袖袋裡,然後對左右道:“來啊,帶何將軍還有諸位兄弟,暫時先到百戶所休息,告訴百戶大人,就說請他代我招待一下何將軍還有諸位兄弟,吃多少,喝多少,都記在我的賬上。”
何祚睿也知道秦之初忙,他也看到了正從西邊走過來的趙長明等人,“那好,秦大人,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弟兄們,跟我走,找何頭去。”
軍士們都跟着何祚睿走了,剩下的就是那三位新上任的進士,以及他們帶來的傭僕以及府衙派來的衙差,秦之初又讓人帶着那些衙差還有傭僕們下去休息,各自招待,這纔對三位進士道:“三位大人,既然趕上了,就很本公一起迎接一下趙大首領和洪大頭目吧。”
“一切但憑年兄吩咐。”三位進士中,一個顯得比較老成的說道。
三位進士都是認識秦之初的,他們曾經在同一個貢院內考試,又一起在紫禁城裡面答過卷,他們更是親眼見證了秦之初被宣佈爲壬辰科狀元的一幕,坦白講,他們對秦之初的感情都很複雜,可以說是又恨又怕又妒。
妒就不用說了,秦之初年僅二十一歲就高中狀元,他們仨的歲數都要比秦之初大多了,年輕最小的一個也比秦之初大了十幾歲。
所謂怕,就是秦之初的“心狠手辣”,當着楚國公世子楚晟鳴,還有太子之女智屏郡主的面,就要擊殺魏國公的嫡孫魏旭晨,這份狠辣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而且他們也知道齊國公派了人暗中刺殺秦之初,可是直到現在,秦之初都安然無恙,這就說明秦之初的手段很不一般。
跟這樣的人,站在一起,他們即便是身世極好,也是心中不停的在打鼓,畢竟他們的身世比魏旭晨還要差了不少,秦之初連魏旭晨都敢殺,更遑論是他們了。
所謂恨,一個是秦之初平民出身,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折了他們這些公侯之後的面子,另外一個就是他們只能落個八品、九品品秩的小官當,只怕跟秦之初被皇帝發落到寧清縣做九品的縣主薄有很大的關係。
三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導致這三位新科進士在秦之初面前,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底氣,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高。
說話間,趙長明、洪甘霖兩人在關志文、龔秀珍等六大典吏的陪同下,到了寧清縣的縣衙門口。
秦之初呵呵一笑,面色柔和,“趙大首領,洪大頭目,本公等你們多時了。本公還以爲你們不來了呢,要是那樣的話,本公讓酒樓準備的飯菜可就要浪費掉了。”
趙長明矜持地點點頭,洪甘霖則是一臉的笑,“縣丞大人,你今天整的可太過了。你讓六位典吏大人還有這麼多的士紳、耆宿到西門外迎接,又是敲鑼打鼓,又是放炮的,草民承受不起啊。”
秦之初笑道:“這是應該的。兩位在當地都是德高望重之輩,是民之代表,本公搞這麼隆重,一是敬重二位,但更重要的還是敬兩位背後的漢民和土著。說來,本公還要謝謝你們,過去三年,寧清縣亂想不斷,但是無論是漢民還是本地土著,都約束了自己,沒有把你們之間的爭端擴散到外面,避免了寧清縣陷入生靈塗炭之境,這是善舉呀。不但本公感念,就連寧清縣十幾萬的百姓也都感激不盡。”
感謝讀者大大“演寧、dabbb”的打賞,祝賀演寧成爲本書第二位執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