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你騙我們,師傅不會死的,你一定是在說謊。”趙天昊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本公懶得跟你們廢話。來人,把他們三個拉到監牢外面,斬。”
秦之初一聲令下,頓時有幾個牢卒、衙差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將趙天昊、宋雙環還有鐵牛三個人拖到監牢外面,除掉他們身上的枷鎖,把他們摁到地上。
秦之初拿出兩道符,貼在了趙天昊、宋雙環的頭顱之上,這樣可以將他們的元神困在頭顱之上,使得元神無法遁出來,只要時間稍微一長,就能將他們倆的元神慢慢地磨死。
“斬。”隨着秦之初發號施令聲,同時落下的還有三柄朴刀,頓時三個大好的頭顱咕嚕嚕地落在了地上。
秦之初揮了揮手,“你們去找點石灰來,將趙天昊他們的人頭處理一下。然後把他們的人頭交給三哥,讓三哥帶着人頭還有團練的兄弟,去把趙長明給我抓回來。譚知翰、趙天昊這次過來襲殺本公,本公不相信他不知道。”
秦之初現在在寧清縣有着無人敢質疑的權威,他的命令馬上就有人着手去辦。
秦之初看着匆匆而去的衙差,嘆了口氣,他想起在進京趕考之前,家中殺雞殺魚,都得下人來動手,現在可好,一轉眼,他已經殺了不少人了。
“秦哥,不要做些無謂的感嘆了。修真界就是這樣,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不像世俗之中,還有王法約束。”虞美惠一直在監牢中,看着趙天昊他們,秦之初下令處死趙天昊他們,她也一直在旁邊看着。
秦之初苦笑了兩聲,“我總算是體會到了那句老話是什麼意思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虞姑娘,這次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欠下了你一個大的人情,這個人情我一定得換上,所以我決定跟你去一趟東海。”
虞美惠聞言大喜,“真的?秦哥,你真的同意跟我一起去東海了?”
秦之初點點頭,“我還會騙你一個姑娘家不成?只是成行的時間得我說了算,馬上出發肯定是不行的,縣裡面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安頓,我個人的修爲境界也需要提升一下。”
虞美惠忙道:“沒問題,我已經打聽過了,鳳凰之卵的孵化大概在臘月,只要能夠在臘月之前成行,趕在鳳凰孵化出來之前,就行了。”
在不遠之外,榕西府知府毛江全正在和寧清縣縣學教諭錢江魚談話。
在大周朝,一地的行政長官名義上監管着本地的民政、學政,但在實際操作中,學政之事通常都有專人負責,就像寧清縣,主要歸錢江魚管轄,特別是在秦之初和錢江魚品秩相同的時候。
錢江魚利用這一點,搞了不少事情,修建學堂,提倡私學,給私塾撥款等等,客觀上爲寧清縣教學事業的發展出了不少力,當然也撈足了個人的資本。
錢江魚先在毛江全面前,使勁地表了表自己的功績,然後話鋒一轉,開始抨擊秦之初。“知府大人,按理說君子不該在人後議論他人的是非,下官也是讀了多年聖賢書的,又和秦之初一縣爲官,下官本來不想說他的,可是他的所作所爲,實在讓人詬病。”
在錢江魚表功的時候,毛江全已經吃完飯了,他把碗筷放到一邊,用茶漱了漱口,這才笑道:“錢大人,不要着急,有什麼話慢慢說。本官找你們談話,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都可以說出來,本官會酌情處理的。”
錢江魚那裡還不抓住機會,連忙開始滔滔不絕地控訴起來,“知府大人,下官跟秦之初一縣爲官幾個月,下官根據他平時的表現,總結出來他有三大罪狀。第一,囂張跋扈,搞一言堂;第二,怠慢政務,尸位素餐;第三,沽名釣譽,刁買民心,挾民自重。”
毛江全神色變得有些凝重,“錢大人,話不可能亂說,你非御使,更不能捕風捉影,胡亂給秦大人栽贓。”
錢江魚忙道:“知府大人,下官所講都是有事實依據的。你要是不信,且容下官一一道來。
錢江魚如何告狀,秦之初是一無所知,不過他猜也猜得出來,錢江魚還有那三名進士只怕都不會說他好話。不說就不說吧,所謂不遭人妒是庸才,只要錢江魚他們不明着搗亂,破壞寧清縣的穩定局面,就由他們去。
說到底,錢江魚他們雖然惹人厭,卻罪不至死。秦之初也沒想着要把寧清縣變成他的私人花園,就算是有幾個不和諧之音,也是可以容忍的。
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講,寧清縣有這麼幾個人,是好事,可以促使關志文他們更加努力地做事,不敢存有私心。因爲他們一旦有私心,就會被錢江魚他們幾個抓住小辮子,到時候,錢江魚他們肯定要大做文章。有他們在,也算是一種平衡之道吧。
秦之初已經決定要陪着虞美惠一起去一趟東海了,那麼就必須爲這趟東海之旅做足準備,他可不想稀裡糊塗地送了自己的性命。只是從哪個角度進行準備,卻是一件需要好好思量的事情。
毛江全一直在縣衙待到了第二天,期間他跟錢江魚、三位進士、關志文、龔秀珍、演寧等人,分別進行了對話,還從士紳以及耆宿中,挑選了幾個,也都進行了交談。
之後,他又到九龍鎮的大街小巷轉了轉,還隨機選了幾戶人家看了看。毛江全發現果然如同錢江魚所講,九龍鎮中,專門爲秦之初修建的廟宇就有三個之多,供奉秦之初長生牌位的人家更是達到了十之五六,如果按照這個比例推算一下,寧清縣兩萬多戶人家中,至少有一萬戶給秦之初立了長生牌位,這可是一個極其駭人的數字。
發現了這個事實之後,毛江全並沒有說什麼,跟秦之初簡單地談了談,就離開了縣衙,出了九龍鎮,到寧清縣的另外兩個鎮子巡視去了,毛江全並沒有讓秦之初隨行,秦之初也就沒有堅持。
知府大人一走,縣衙裡可就熱鬧開了,關志文、龔秀珍、演寧、孫得龍等人全都自動聚集到了秦之初那裡,“太爺,我聽到小道消息,說錢江魚他們幾個,可都沒說你的好話。他們全都告密來者。”
秦之初呵呵一笑,“本公有什麼秘密讓人告的?錢江魚他們幾個願意怎麼說,隨他們去吧。我們只需要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知府大人可不是普通人,他會分辨誰真誰假的。”
見秦之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關志文等人全都覺得心安了許多。
秦之初又道:“本公打算抽出一段時間來,在咱們寧清縣好好地轉一下,瞭解一下風土人情,民間疾苦。關兄,你現在是咱們寧清縣的主薄,要把全縣的政務抓起來。”
關志文連忙說道:“遵命。”
秦之初點點頭,又道:“大家各司其職,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就一塊商量着辦。還有,要抓緊時間修煉,昨天多危險,要不是虞姑娘在,你們全都得讓趙天昊他們包了餃子。”
關志文、龔秀珍、演寧等人連忙稱是。
秦之初簡單交代了一下,就換上了便裝,帶上虞美惠,一起離開了縣衙。
秦之初明着說是要了解寧清縣的風土人情,實際上是想找一塊清淨的地方,抓緊時間,好好地修煉一番。
縣衙之中,沒有多少天地靈氣,而且人聲鼎沸,人員進進出出,不是什麼修煉的好地方,以前沒有特別緊迫的事情,秦之初也就勉強對付着用,現在可不行了,再有幾個月,就得陪着虞美惠一起去東海,繼續留在縣衙,對他就很不利了。
秦之初和虞美惠既沒有騎馬,也沒有坐轎,出了九龍鎮之後,就各自馭使着法器,飛到了天上,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出發了。
虞美惠已經跟秦之初談過了,知道秦之初想幹什麼。“秦哥,我們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想要的風水寶地?另外,寧清縣緊鄰丹霞山,這裡就算是有風水寶地,只怕也都讓丹霞山的修真者佔據了。我擔心你這樣找下去,只是浪費時間。”
秦之初聳了聳肩,“浪費時間也得找一找,我是寧清縣的縣丞,得守在寧清縣才成,這樣,要是縣衙那邊出了問題,我還能儘快地趕回去。要是到寧清縣之外的地方,哪怕是丹霞山,就沒有這麼便捷了。”
虞美惠搖了搖頭,她對秦之初的這次尋覓並不看好,想找到一塊風水寶地做爲洞府,不敢說難比登天,卻也差不了多少了。像她好歹也是萬香教的外門長老了,卻也沒有找到什麼風水寶地做洞府。她就不信秦之初能夠在寧清縣這個小地方找到。
果然如同虞美惠所料,秦之初和她一起在寧清縣的上空飛了三天,幾乎把寧清縣的每一個犄角旮旯都轉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什麼風水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