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撇了撇嘴,“拜託,二弟,你不懂不要亂說話,好不好?我剛纔射的不是新的符文箭,還是在京城的時候做的舊的爆裂箭。”
韓青石嘿嘿一笑,臉皮甚厚地道:“一樣,一樣,舊的爆裂箭同樣厲害。”
秦之初不再離這個臉皮厚的能當城牆的結拜兄弟,將新的符文箭搭在了弓弦上,瞄準另外一株楊樹後,便將箭射了出去。
轟的一聲悶響,一團火球從楊樹上升了起來,伴隨着楊樹倒地的聲音,還有幾聲刺耳的咔嚓聲。
秦之初、韓青石凝神細看,只見那株一個人抱都抱不過來的楊樹,中間有大概半丈長的樹幹被炸沒了,方圓十幾丈,到處都是新鮮的木頭渣滓。這還不算,臨近的幾顆楊樹東倒西歪,有的甚至已經摺了一般,木頭碴子露在外面,或許來一陣比較大的風,就能把它們吹斷。
韓青石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哥,這枝新的符文箭比原來的舊箭大了好幾倍呀,我看至少也有三倍。”
秦之初笑了,新的符文箭威力如此之大,他就多了一種克敵制勝的利器,就算是那位能夠口噴烈火的修真者再來,他也有將其打敗的把握了。
“二弟,回頭你練習弓箭吧。等機會合適,我給你弄把好弓,再給你一些符文箭,倒是,你就是哥哥的有力助手了。”秦之初說道。
韓青石兩眼放光,秦之初也跟他講過一些關於修真者的事情,知道像秦之初用的這種符文箭,應該算是修真者才能製造的法箭,是法器中的一種。這可是寶貝呀,千金難求。如果能夠將其用在兩軍對壘的戰場上,殺敵將會如殺雞屠狗一般容易。
“大哥,你不是騙我?你真的肯給我符文箭?”韓青石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問道。
“當然,你我是兄弟,我還會騙你不成。二弟,當將來我這個當哥哥的找到了築基丹,說不定我也要讓你嘗試着修煉,說不定你也能夠像我一樣成爲修真者,到時候,就算是沒有了我照顧你,你大哥也害不了你了。”秦之初語帶真誠地說道。
一聽秦之初還打算帶着他修煉,韓青石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暖陽包裹住一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間盤桓,眼一下子就溼潤了起來,“大哥,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我兄弟情義,永不更變。我韓青石永遠都只認你這個大哥。”
秦之初伸出了手掌,和韓青石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兩人的兄弟情義經歷過數次生死的考驗,已是牢不可破,但是這一刻,越發的緊密,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將韓青石從秦之初這裡分開了。
就在新的爆裂箭試驗成功的時候,那巨大的動靜讓二十丈開外的營地一陣騷動。
“老姬,怎麼回事?”就連車隊中一直都沒有露面的郭貞嫺也被驚動了,“我怎麼突然感覺到剛纔連天地靈氣都被牽引了?那麼大的動靜,都快趕上一些威力比較大的黃級法術。”
“仙子,秦之初在試箭,他昨天晚上似乎琢磨出了一種新的符文箭。”老姬似乎對整個營地的動靜都洞若觀火一般,沒有什麼能夠瞞得住他。
貞嫺應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老姬垂着眼皮,恭立在馬車旁,他的婆娘就在不遠處,也在準備早飯。郭貞嫺、老姬夫妻,他們三個人,雖然和秦之初他們同行,卻不吃不喝秦之初他們的東西,所有的飲食都是自己解決。
秦之初揹着鵲畫弓,和韓青石一起回到營地,李玉玲端着冒着熱氣的銅盆走了過來,“哥哥,快洗把臉吧,飯菜都準備好了,關老爺說還要開一罈酒,慶祝哥哥又造出了新的威力強大的符文箭。”
早飯過後,關志文走到秦之初身邊,“東翁,我跟龔兄商量了一下,覺得你這一路上不能騎馬,你應該坐在馬車裡面。這樣的話,你在馬車中,既可以在鵰翎箭上刻畫符文,也可以抓緊時間修煉。騎馬是做不到這些的。那馬還是我來騎吧,你還是上馬車吧。”
秦之初一想也是,他確實需要抓住一切機會,努力的提升實力,至少也要多做一些新的符文箭,“那我就坐馬車,等到了前面的鎮子,咱們再賣一輛新的馬車。”
“不用,不用,我騎馬就挺好。”關志文連忙婉拒道,他既然做了秦之初的幕僚,就要爲秦之初考慮,買馬車是要花錢的,現在每一文錢都對秦之初彌足珍貴,可不是亂花。
一行人再次踏上了返程的路,讓秦之初有些意外的是一路上竟然風平浪靜,連着兩天都沒有人冒出來劫殺他們。
冀州多平原,這裡的人口比較多,村鎮的密度比較大,或許是出於這一點,才讓那些意欲對秦之初不利的人多了一些顧忌。
這一日,秦之初他們過了冀州保平府,進入到了保平府下轄的清苑縣。天突然下起了雨,很快,官道就變得泥濘不堪,難以行進。
秦之初從馬車裡面探出頭,雨下的不算小,看樣子,一時半會不會停下來。他揮手叫來一名在馬車伺候的家丁,這名家丁是韓青石帶來的,“你去告訴二弟,到了前面的鎮子,咱們就休息,不走了,什麼時候雨停,什麼時候再出發。”
很快,韓青石就騎着馬回到了秦之初的馬車旁,“大哥,前面五里就是陽城鎮了,清苑縣的縣衙就設在那裡。我記得清苑縣有驛站,咱們今天不如住在驛站吧?少字你是新科狀元,我爹是當朝國公,有資格住在驛站裡的。”
秦之初點了點頭,“今日下雨,確實不適合在野外宿營,那就入住驛站吧。”
韓青石騎着馬回到隊伍的最前面,帶着衆人沿着官道,朝着陽城鎮出發。在距離陽城鎮還有一里多地的時候,韓青石突然看到官道旁搭着一個綵棚,有不少人撐着油紙傘,從綵棚裡面探出頭來,朝着北方張望。
當看到韓青石的時候,綵棚裡面一陣騷動,就聽有人喊道:“來了,來了,快奏樂。”
綵棚中突然鼓樂聲齊鳴,有幾個人從綵棚中走了出來,爲首的是一個身着官袍的人,在他的身後的那幾個人,有的也身着官袍,有的則着綾羅綢緞,顯然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一名身着青衣,頭戴平頂巾,腰繫紅帶的皁隸舉着一把油紙傘,高一腳、低一腳的朝着秦之初這一行人跑了過來。
“來人可是新科狀元秦之初秦老爺?”皁隸跑到距離韓青石大概還有一丈遠的地方後,便停了下來。
“正是,你是何人?”關志文騎着馬從韓青石後面走了出來。
那名皁隸連忙說道:“小人乃是清苑縣捕頭孫得龍,奉縣太爺的命令,特來給新科狀元引路。”
關志文一指前方的綵棚,“那是怎麼回事?”
孫得龍忙道:“那是我們縣太爺搭建的綵棚,專門爲迎接新科狀元秦老爺而建。我們縣太爺已經帶着闔縣士紳恭候秦老爺多時了。”
關志文聞言,又驚又喜,他們離京之後,經過了好幾個縣,外帶一個保平府,就沒有一個官出來和秦之初攀交情的,按照常例,像秦之初這樣新科狀元,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引起巨大的轟動,這次出京竟然受到如此冷遇,秦之初雖然不說,但是關志文卻爲秦之初抱不平。
這次一聽清苑縣縣令竟然帶着全縣士紳出來迎接秦之初,關志文當然是驚喜交加了,“麻煩孫捕頭稍候,我這就去告訴我家東翁。”
關志文調轉馬頭,跑到秦之初的馬車旁,把清苑縣縣令帶着士紳搭建綵棚,迎接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之初。
秦之初聞言,不敢怠慢,連忙換上官袍。他穿的乃是九品官袍的常服,頭戴烏紗帽,身着青色圓領官袍,胸前胸後補子的圖案爲練鵲,方形彩繡紋樣,腰繫烏角革帶,腳蹬皁皮靴。
秦之初不是不想穿狀元袍,只可惜他那身狀元袍是朝廷頒發的,在他到吏部領取官誥的時候,朝廷就收了回去。其他進士也一樣,在領取了常服之後,都必須要把進士袍服上繳,任何人不能私留。
換好官服後,秦之初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李玉玲連忙拿來油紙傘,要給秦之初撐着。
秦之初順手接了過來,“玉玲,雨大,你留在馬車上,就不要過去了。”
然後秦之初撐着油紙傘,走到隊伍的最前面,孫得龍打量了秦之初一眼,見秦之初身着九品文官服,相貌年輕,氣質出衆,跟傳說中的新科狀元一模一樣,也顧不得路上泥濘,趴在地上,就給秦之初磕了一個頭,“小的清苑縣捕快孫得龍給狀元公問安。”
“孫捕快快快請起。”秦之初虛扶了一下,他順手拿出來一個十兩重的銀錠,塞到孫得龍手中,“春雨寒重,孫捕快拿着這個,賣點姜,熬糖水祛祛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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