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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明可不知道王大川是誰,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可能把一名修真者往外面攆,而且王大川一句“遭了秦之初的毒手”簡直是說到他的心坎裡面去了,頓時覺得王大川辨明瞭是非公道,是值得親近的人。
“仙師,你來的真是太巧了。天昊他們三個經過譚老仙師的治療,已經快要康復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現在就帶您過去看看。”趙長明小心翼翼地問道。
王大川點點頭,“貧道這次來,就是爲了去看看三位道友的情況的。還煩請大首領帶路。”
趙長明連忙帶着王大川離開了他的土樓,一路朝寨子中間走,走了大概有半盞茶的工夫,到了另外一個土樓,這是一個四方的土樓,一共三層高,佔地有一畝大小,修建的十分的氣派,這裡就是趙天昊、鐵牛和宋雙環三個人日常修煉居住的地方。
趙天昊、宋雙環拜的是同一個師傅,師傅姓譚,叫譚知翰。他這次出山來看徒弟,還帶了兩個小道童,這倆小道童就守在土樓的門口。
趙長明帶着王大川到了這座土樓,態度十分的恭敬,對其中一位小道童說道:“煩請小道爺通稟一聲,就說有位叫做王大川的仙師,過來拜訪譚老仙師了。”
那倆小道童看了王大川一眼,王大川身上的靈力波動讓他們吃了不小的一驚,原本倨傲的神色馬上變得拘謹起來,“請前輩稍候,我馬上通稟。”
工夫不大,譚知翰就帶着趙天昊、宋竹濤還有鐵牛、小道童一起從土樓裡面走了出來,“不知有道友遠來,譚某失迎了,贖罪則個。”
譚知翰個子很高,比常人能夠高出多半個頭,他的年紀應該不小了,鬚髮皆白,滿臉的褶皺,他身上的靈力波動比王大川還要略高一些,也是一個旋照期大圓滿境界的修真高手。
王大川自來熟,或者裝出來的自來熟,他呵呵一笑,打了個稽首,“是貧道冒昧來訪,說贖罪的應該是我呀。”
譚知翰也感覺到了王大川的修爲境界,不高不低,可以說是相互匹敵,是結交的最佳對象,“呵呵,王道兄,快快裡面請。”
王大川跟着譚知翰進了土樓,譚知翰看了趙長明一眼,“你去忙你的事情去吧。”
趙長明不敢多說,雖然他恨不得旁聽一下,卻也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土樓中,譚知翰和王大川分賓主落座,趙天昊他們三個只能站着,師傅和貴客都在,是沒有他們坐下來的資格的。
王大川先看了看趙天昊他們三個,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貧道一聽說天昊、雙環還有鐵牛三位道友遭了秦之初的毒手,就連忙趕了過來,希望能夠爲三位近一點心意。沒想到三位已經康復如初了,真是可喜可賀。”
嚴格來講,鐵牛不是修真者,但他天生神力,是能夠跟修真者對抗的存在,說他也是修真者,倒也勉強說得通。當然,王大川這樣說,也有擡高鐵牛身份的意思在裡面。
譚知翰嘆了口氣,“他們仨還不算是康復如初,大概還有再經過兩三天的調理才行。說來,這次也是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後都該安分一點,好好的修煉,不要胡亂插手世俗人的事務。”
這話在過去的一個多月時間裡,譚知翰都不知道唸叨了多少遍,趙天昊他們早就聽的耳朵磨出了繭子,可是恩師面前,那裡有他們說話的份兒,只能乖乖地聽着。
王大川這次來,可沒按什麼好心。要真是按照譚知翰說的那樣,趙天昊他們幾個閉關潛修,他還怎麼殺死秦之初呀。
“道兄此言差矣。咱們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自己的族人有了麻煩,給他們出頭乃是理所應當之事,這可沒有什麼不對的,要是不出頭,那纔沒道理了,簡直就是冷血。依我之見,天昊三位道友的行爲不但不應該受到申斥,還要褒獎纔是。”
王大川開始鼓動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準備把譚知翰師徒幾個一起拉上他的戰車,聯手跟秦之初對抗。
譚知翰搖了搖頭,“王道兄的話,我不贊同。”
沒等譚知翰把話說完,王大川就搶着說道:“唉,道兄先別忙着反駁啊,聽我把話說完。
天昊道友他們三個乃是年輕人,年輕人難免年少氣盛,這是他們的特點,也是他們的優勢。咱們修煉之人講究一個念頭通暢,只有年頭通暢了,纔不容易滋生心魔,才能在修煉的時候,勢若破竹,不遇障礙。從這點來講,他們替族人出頭,是沒有錯的。
就像是一個做兒子的,看到自己的爹孃被人欺負,他要是不站出來,還算是個人嗎?反過來講,兒子被人欺負了,當爹孃的是不是也得站出來替兒子出氣呀?”
譚知翰還是不認同王大川的話,“道兄,你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啊。”
王大川呵呵一笑,“貧道說的就是這麼個意思。
譚兄,你想一想,你現在要是把天昊道友他們三個帶回去,就是在他們心中種下了滋生心魔的種子,日後一旦機會合適,心魔必定拱出來,到時候,麻煩更大。而且,你認爲天昊道友他們閉了關,就會沒事了嗎?
秦之初那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死在他手中的道友不計其數,也許你們還不知道,他當初在京城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是,但是他卻巧妙設局,把萬香教的一位叫黑如墨的道友給殺了,從黑如墨身上搜出來晶石、修煉功法,這纔開始修煉。之後,他更是一連施展陰謀詭計,連殺多位道友,這才一步一步地壯大到了今天的地步。
你們再想一想,秦之初高中狀元,卻放着京中的高官不做,跑到了這個小小的寧清縣來,他爲的是什麼呀?”
王大川欺負譚知翰師徒不瞭解事實真相,故意顛倒黑白,說一些不利於秦之初的話,只有這樣,才能讓譚知翰與他同仇敵愾。
“爲什麼?”譚知翰還不知道中了王大川的詭計,追問道。
“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你、你、你、你……”王大川用手指點着譚知翰師徒幾個,然後又一指西邊,“還有那裡。”
譚知翰一琢磨,募地瞪大了眼睛,“你說秦之初到寧清縣做官,是爲了丹霞山。”
“對,秦之初之所以要到寧清縣做官,就是爲了丹霞山的人和物,他要將丹霞山的諸位道友,誅殺之,收服之,爲他所用,助他修煉。我對秦之初很瞭解,他崛起的方式就是一個殺戮、掠奪的過程,這個過程,我想天昊道友他們三個肯定深有體會。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王大川一邊說,一邊看着趙天昊他們仨。
趙天昊、宋雙環還有鐵牛早就恨透了秦之初,雖然覺得王大川說的不是那麼回事,可是他們只會說秦之初壞,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秦之初好的。
“是呀,師傅,我不是跟你說過,秦之初真不是個好人,他見我第一面,就嚷着要把你送給我的灰狼剝了皮給他做褥子。”趙天昊添油加醋地說道。
譚知翰的臉色陰沉,他沒想到形勢竟然這麼嚴峻,“不過我聽說寧清縣的世俗人似乎對秦之初的評價極高,還有很多人給他豎長生牌位。這樣的人,有這麼陰險嗎?”
王大川一副你被騙了的表情,“譚道兄,你真是太善良了,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沒有看到事情的本質。秦之初這樣做,分明是在演戲,在刁買人心。他從那些死在他手中的道友身上掠奪了那麼多的東西,隨便從手指頭縫兒裡露出來一點,不就能夠收買成千上萬的世俗人的心了嗎?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譚知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王大川趁熱打鐵,接着說道:“現在的問題越來越嚴重,秦之初已經懂得僞裝自己了,他爲了不引起丹霞山諸位道友的警覺,開始採用一些迂迴的路線,否則的話,按照他睚眥必報的性子,早就下毒手,殺死天昊道友他們三個了。
他這次之所以要讓趙大首領,把天昊道友他們幾個都帶回來,就是要竭力地淡化這件事,等到所有人都把這事給忘了,他才猝然出手,一擊必殺,把天昊道友他們身上的法器、晶石之類的寶貝,全都一股腦搶走,據爲己有。
你們說,秦之初的想法是否陰險?”
“師傅,你聽聽前輩的分析,要是我們跟着您閉關,豈不是要等着秦之初欺負上門,殺我們呀?”趙天昊他們事先還真的沒有這麼想過,現在得到王大川的提醒,越來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挺大,修真者彼此之間,相互廝殺,掠奪乃是常有的事情。秦之初要是真的有類似的想法,並不是一件值得稱奇的事情。
譚知翰嘆了口氣,“我的腦子很亂呀。秦之初真的有可能是這種人嗎?要不,爲師帶着你們去縣衙走一趟,親自向他陪個罪,大不了,陪他一些晶石,讓他網開一面,不要跟你們計較。”
譚知翰能夠說出這番話來,那是真的爲趙天昊他們着想了,他的鬍子都一大把了,又是旋照期大圓滿境界,能夠主動向秦之初低頭,那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尊嚴、身份、地位什麼的,全都豁出去了,只爲了讓趙天昊他們三個能夠平安。
王大川暗道一聲“糟”,他是深入調查瞭解過秦之初的,知道秦之初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要是真的按照譚知翰所說,秦之初還真的有可能不會追究趙天昊他們幾個的過往,說不定還會和譚知翰成爲朋友,這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
“譚道兄,你可千萬別這麼做,你可千萬別這麼做。咱們不說你這樣做,你還有什麼尊嚴,你這分明就是自投羅網呀,秦之初陰險狡詐,到時候給你來個表面熱情,背後捅刀子,那樣的話,不但天昊道友他們三個都活不了了,就連您也得脫層皮,說不定還得把命搭在裡面。”
譚知翰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試試就晚了,不到秦之初圖窮匕見的時候,你能知道他有什麼陰險的手段嗎?可等到他真的圖窮匕見的時候,那就什麼都遲了。”王大川竭力鼓動道。
譚知翰嘆了一口氣,“實在不行,我就帶着天昊他們三個躲遠點,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王大川眼珠子一瞪,怒視着趙天昊他們幾個,“你說你們三個還是人嗎?你們看看譚道兄爲了你們三個,要受多麼大的屈辱。還不快點跪下,向譚道兄請罪。”
趙天昊、宋雙環還有鐵牛連忙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譚知翰真要是把他們帶走,他們只會覺得無比的憋屈,還有屈辱。
譚知翰閉上了眼,他這會兒方寸已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王大川還有最後一擊,這一擊是他見到譚知翰之後,纔想出來的,說出來,一定能夠打動譚知翰。
“譚道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的壽元快要到盡頭了吧?
要不然,你是不會這麼委屈求全的。可是我要告訴你,你的委曲求全是沒有用的。
秦之初的睚眥必報,那就不用說了,你再看看你的徒弟,是那種能夠把受的惡氣嚥下去的人嗎?
你在世的時候,還能約束住他們,可是當你過世之後,你還能約束他們嗎?到時候,他們沒了約束,他們肯定回到寧清縣去找秦之初算賬的。
可在這短短几年的時間裡,他們三個能夠修煉到勝過秦之初的程度嗎?
不能吧?
不能,他們又要去找秦之初,那就是送死之舉,秦之初心黑手辣,到時候,肯定是要下黑手的,天昊道友他們三個到時候,都得喪命。他們一死,你的衣鉢可就斷了。
就算是退一步講,天昊道友他們三個忍了下去,不找秦之初算賬,可秦之初又能繞過他們嗎?一旦相遇,還是要廝殺,到時候,你衣鉢傳承戛然而止的可能性還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