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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秦之初踏入滕向東的宅院,一直到晚上,他陸陸陸續就派發出了數百枚丹藥。這個數量相比起在城門外迎接的數萬百姓,相比起昊天金闕中,多達二十餘萬的長生牌位的數量,顯然連個零頭都沒有。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畢竟不是誰都能夠鼓起勇氣,到滕宅求見秦之初的,即便是對秦之初的信奉再虔誠,也會恪於身份、地位等方面的差距,而自慚形穢,不敢前往。
不過相信這數百枚丹藥散發出去後,將會有更多的人過來求見。對這些人,秦之初就沒有時間一一接見了,畢竟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如果說他在歷任地方治上,所推行的善政是爲了讓百姓能夠安居樂業,願意給他樹立長生牌位,那麼賜藥就是對善政的進一步加強,是必要手段的第二步,目的就是讓那些已經給他樹了長生牌位的人,能夠繼續把長生牌位樹下去,同時變得更加的虔誠。
賜丹太過繁瑣,又特別耗費時間,秦之初偶爾爲之還行,如果一直把主要的精力放在這件事上,他就什麼都不要乾了。
只是丹藥還是要繼續分發下去,秦之初想了想,決定把這件事交給滕向東來辦,讓他負總責。
滕向東是個明白人,早在搞清楚秦之初要的是什麼之後,他就馬上變身成爲了秦之初狂熱的信徒,不但是他,就是他的女兒、女婿也是狂熱信徒中的兩員。
這也跟滕向東的身份有很大的關係,他是商人,從來都是追究利益最大化,有能夠草雞變鳳凰的機會,他自然會付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機會,用極大的熱情、無以倫比的精力、傲人的口才。投入到了四處遊說,鼓動百姓給秦之初樹立長生牌位的事業中來。
也得虧滕向東的商人身份,做爲一名白手起家,短短几十年就積累了數百萬兩銀子身家的他來講。狂熱之餘又不乏冷靜,他對自己身處的位置、能夠動用的手段、如何在秦之初面前自處等等,都有一個非常清醒的認識,從來不做會給秦之初增添麻煩的事情。
像發展信徒、處理一些跟信徒有關的事情,就需要交給滕向東這樣,精力旺盛、能夠拿捏好分寸,同時又懂得經營之道的人來做。秦之初遍數身邊可用之人。除了滕向東之外,還真沒有第二個人選。
夜幕降臨之時,秦之初派人把龔秀珍、滕向東請來,奚一鬆、關志文、關東神丐等人都已經不在永定縣了,早就秘密前往粵州,爲秦之初到雷州府上任打前站去了。
龔秀珍和滕向東得到秦之初的傳令之後,都有些激動,秦之初安定下來。第一個召見的就是他們,這是對他們的信任和肯定啊,莫大的榮幸。
自從葉赫那拉上任之後。龔秀珍就搬出了縣衙,在距離滕宅不遠的地方買了一座小宅院。不過這會兒,她沒有在家,就在滕宅中幫忙,隨時準備聆聽秦之初的教誨。
一得到傳令,兩人連忙聯袂去見秦之初。兩人一進屋,就要大禮參拜,秦之初揮了揮手,“免了。以後見了我,不要動不動就磕頭。拱手作揖、打稽首什麼的就行了。你們倆都坐。”
龔秀珍和滕向東連忙恭恭敬敬地坐下。龔秀珍側着身,低眉順目,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而滕向東則是擡着頭,兩隻眼睛囧囧有神地注視着秦之初,滿臉的躍躍欲試。似乎只要秦之初一聲令下,他就會奮不顧身地衝出去。
“龔兄,你修煉的如何了?”秦之初沒有急着說他的事情,而是先問起了龔秀珍的情況。
龔秀珍忙道:“回大人的話,我可能真的不是修煉的材料,這段時間不斷地嘗試,可是一直都沒有氣感,感悟不到天地靈氣的存在。”
秦之初笑了笑,“不要放棄,回頭,我讓定如帶着人給你看一下,看看情況究竟出在什麼地方,總能找到方法。我一定會助你修煉成功的。”
龔秀珍喜道:“多謝大人。”
秦之初沒有問滕向東的修煉情況,他在城門口的時候,就發現了騰員外身上的靈力波動,知道滕向東已經修煉成功,不再需要他額外的幫忙。
“今天把你們倆請來,有兩件事要分別交給你們辦。”秦之初語氣平淡,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來事情重要不重要。
龔秀珍和滕向東可不敢怠慢,齊聲道:“請大人吩咐。”
秦之初說道:“永定縣不是久留之地,數月前,吏部就行文,讓我到雷州府出任同知一職,我因爲有些私事要處理,只能一拖再拖,拖到現在,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這次在永定縣,我打算最多再待上三五天時間,就前往粵州。在這之前,有件事,我想過問一下,我的依仗準備好了嗎?”
所謂依仗,就是官員、貴族出門的時候,所用的官轎、肅靜迴避牌、銅鑼、桐棍、青羅傘等物,是大周官員出行、巡視時,必不可少的裝備。
龔秀珍道:“回大人的話,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卑職已經把所有依仗整理了一份目錄出來,圖樣、款式、大小、數量等等,都寫在上面。卑職正好帶着這份目錄,請大人過目。”
她從袖袋中取出一份摺子來,雙手捧到秦之初面前。
秦之初打開看了看,依仗嚴格按照《大週會典?禮部》中的要求制定,計有四人擡素雲頭青帶青幔官轎一頂,肅靜牌、迴避牌各一對,銅鑼一面等等,只是因爲秦之初的身份特殊,相比起其他的同知依仗,又多了一面“順德五十七年狀元”、“三等伯爵”、“前寧清縣縣令”、“前永定縣縣令”等多面彰顯身份的木牌。
秦之初把摺子合起來,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龔秀珍有些緊張地看着秦之初,不知道秦之初是否滿意她做的準備。“大人,如果有什麼地方,是卑職準備不足的,你吩咐,卑職馬上下去修改。”
秦之初笑了笑。“龔兄,依仗準備的很好,該有的全都有了。我就是有一件事,很想知道。依仗的人配備齊了嗎?”
龔秀珍鬆了口氣。“早就配備起了,都是重新從百姓中招募的,全部選擇的是忠厚老實、識的一些字的精幹之人。卑職已經訓練他們一段時間了,絕對不會給大人誤事。”
秦之初搖了搖頭,“不好。”
龔秀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處,“卑職愚鈍,請大人明示。”
秦之初笑了笑。“龔兄,不用緊張。我還沒有出京城的時候,你就跟着我了,一直以來,你都忠心耿耿,勞苦功高,只要你不犯難以饒恕的錯誤,我是不會怪罪你的。”
“多謝大人如此賞識卑職。只是大人您還是儘快明示吧。要不卑職心理沒着沒落的。”龔秀珍勉強笑了笑,跟秦之初說了句玩笑話。隨着秦之初的地位日漸提升,給她造成的壓力也就越來越大。
秦之初也知道龔秀珍做爲一個女人。還是個無人疼、無人愛的大齡女,承受的壓力要比其他人大得多,他笑了笑,說道:“那好,我就不跟你打啞謎了。我的意見,儀仗隊要有兩個變化,這一嘛,我的儀仗隊不能在地上走,要飛起來。”
“飛起來?”龔秀珍驀然瞪大了眼睛,彷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周有權使用依仗的官員、貴族成千上萬,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的依仗會飛。
還沒等龔秀珍琢磨過味兒來,滕向東已經擊節叫好,“妙,妙呀。大人讓依仗飛起來的想法,實在是妙不可言。可以讓大人治下的百姓一見到大人的依仗。就知道是以仙師之尊治理百姓。粵州乃是安南王經營多年之地,多有不服朝廷王化之人,大人的依仗一出,就能頂三萬精兵呀。”
龔秀珍聞言,頓時恍然,“大人,卑職明白了。只是怎麼讓依仗飛起來?難道是把所有的依仗精煉成法器嗎?還是給每個依仗隊員分發飛行符?”
秦之初擺了擺手,“這就是我要說的儀仗隊的第二個變化。從現在開始,我的儀仗隊成員不再使用世俗凡人,統統該用修煉之人,不管是僧,還是道,抑或者是妖魔鬼怪,只要肯爲我所用,足夠虔誠、服我號令,不傷民、不害民,即刻。”
龔秀珍越發的驚訝,仙師可是最尊貴的一羣人,而依仗隊的成員,雖說吃的是官家飯,每個月都有一筆工食銀可拿,但是不可否認一點,儀仗隊的成員是官府中最底層的人員,地位低賤,又沒有多少油水可拿,別說是仙師,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沒有幾個願意做這一行的。
如今,秦之初反其道行之,竟然要用仙師做儀仗隊的成員,說句不太恰當的比喻,這簡直就是讓日行千里的駿馬去拉磨盤磨豆腐,誰會幹呢?
“怎麼,龔兄,有難度?”見龔秀珍神色間充滿遲疑,秦之初笑着問道。
“大人,確實有難度。”龔秀珍有一說一,這時候如果不把困難攤開說,萬一招募不起來人手,她就沒有辦法向秦之初交代了。
等到龔秀珍把她的擔憂說出來後,秦之初沒有迴應,而是看向了滕向東,“騰員外,對龔兄的擔憂,你怎麼看?”
滕向東沒想到秦之初會徵求他的意見,心情激動,“大人,要是允許的話,草民願意給你做轎伕。”
秦之初呵呵一笑,“不是讓你給我做轎伕,而是問你怎麼看龔兄的擔憂。”
滕向東忙道:“大人,依草民之拙見,龔大人大可不必擔憂。大人親善愛民,恩威並重,聲望日隆,有多少人想親近大人而不可得,大人今日提供了這麼好的機會,誰要是不懂得抓住,纔是笨呢。至於龔大人所擔心的什麼身份卑微,地位低賤,根本就不足爲慮。龔大人要是不信,可以把大人打算招募依仗隊員的消息放出來,草民敢擔保一定會應者如雲。”
“好,騰員外,既然你說事情好辦,那麼我就按照你的方法試一試。”龔秀珍將信將疑。她對修真界的瞭解很少,說她懂了修真界的皮毛,都是擡舉她在這方面的認識了,秦之初又把她修煉的路給鋪平了。不需要她在這方面操心,故而她很難理解一名無依無靠的修煉者會生活的多麼艱難,要是她能夠有清醒的認識的話,也就不會感覺到有難度了。
秦之初點了點頭,“這件事就由龔兄負責,騰員外輔助,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辦漂亮了。還有。記住我剛纔說的選拔標準,擬定好名單之後,給我拿來,我要過目。”
“是。”龔秀珍連忙應了一聲。
滕向東也應了一聲,不過他要比龔秀珍想的更多一些,他清楚秦之初特別強調一遍選拔標準,一定是另有深意,能不能把這層意思體悟並掌握住。纔是能不能把“儀仗隊伍”組建這件事做好的根本,否則的話,就是白費功夫。
秦之初又道:“儀仗隊是第一件事。還有一件事。百姓擁戴本官,絡繹不絕要來拜見,我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只做這件事。我打算把出面接待來訪百姓的事情,交給騰員外你來負總責,同時,你要從中擇選一部分人出來,賜予丹藥。”
“多謝大人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草民。另外還請大人明示,具有什麼條件的人,才能夠賜予其丹藥?”滕向東不想把事情搞砸。怕壞了秦之初的大事。
秦之初取出了一個玉瞳簡,遞給了滕向東,“凡是名字在這個玉瞳簡上的,又來求見的,可以賜予丹藥。名字不在上面的,以後再說。”
滕向東沒想到秦之初還準備了一個花名冊出來。他很好奇秦之初是如何擬定出來這個名單的,但也不敢當着秦之初的面,就查看上面有誰沒誰。
秦之初又取出一個瓷瓶來,這個瓷瓶有一尺多高,大肚闊嘴,容量不小,“這裡面有兩千枚丹藥,你拿出賜丹。”
滕向東連忙接過瓷瓶,“大人,這些丹藥賜完之後,是不是就可以終止賜丹了?”
秦之初搖了搖頭,“不。賜丹之事,以後將會持續下去,這將是本官施行的善政之一,要造福地方百姓,區區兩千枚怎麼夠?你不要擔心無丹藥可用,回頭我會安排人專門負責煉製此種丹藥,保證能夠供應的上。”
“草民明白了。”滕向東恭道。
秦之初斂去笑容,語氣轉爲嚴肅,“騰員外,有句醜話,我要說在前面。本官賜百姓丹藥,乃是造福地方百姓的善政,要是讓我發現誰在其中上下其手,中飽私囊,徇私舞弊,不嚴格按照我擬定的名單發放,那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了。”
滕向東神色一凜,“大人,草民願意以項上人頭擔保,要是出一丁點的差錯,你就把我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秦之初點了點頭,“騰員外,我可記住你說的話了。要是出了差錯,可是要兌現的。”
滕向東一挺胸脯,“草民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
秦之初揮了揮手,“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卑職告退。”龔秀珍和滕向東一起起身,朝着秦之初躬身爲禮,倒退着出了房間。
兩人朝着遠處走了走,滕向東長出了一口氣,“龔大人,大人交辦的兩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龔秀珍說道:“當然是認真辦了,盡全力,要讓大人滿意。”
滕向東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這兩件事對大人肯定十分的重要,特別是賜丹之事,大人一反常態,嚴加叮囑,此事非同小可呀。”
龔秀珍不以爲意,說道:“那你就更要認真辦了。騰員外,大人對身邊人寬厚,允許犯一些小錯誤,但是大的方向上不能出差錯,你從青浦縣追隨而來,好不容易纔有了今日之地位,可不能因小失大,惹了大人的厭惡,以後可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多謝龔大人提醒,我一定會慎重的。對了,龔大人,大人交辦給你的事情,你最好去一趟城東北角的坊市,大人從丹霞山招募來的仙師,還有外地聞訊而來的仙師基本上都集中在那裡。”滕向東好心提醒道。
“得了。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琢磨一下如何替大人賜丹吧?要是出了差錯,你就沒有腦袋了。”龔秀珍說到這裡,大概是想到了滕向東沒有腦袋之後,會是什麼樣子,笑了笑,又覺得有失體統,連忙斂去笑容,朝着滕向東拱了拱手,走了。
滕向東目送龔秀珍遠去,龔秀珍還算婀娜的身姿沒有在他的心中留下痕跡,他的腦子裡都在想着今天秦之初特意把他跟龔秀珍召去,一吩咐就是兩件事,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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