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軒點點頭。
從地上撿起方纔的半幅布料,說道:“諸位且看這布料,位於肩膀的位置,如果是慕姑娘主動勾引他,一定是從前面,可是這塊布料明顯後面的部分比較多,只有背對着他,他再伸手抓取的時候,纔會撕成這樣的。”
說罷,帝軒將這塊布料展示道大家眼前,接着道:“本王知道你還想抵賴,但是抵賴之前,你可以好好想想,你的京城口音和頭上繫着的京城特產的絹花布是怎麼回事。絹花布只供王公貴族,貧民百姓家根本就沒有,你倒是給本王解釋解釋,這到底是哪裡來的?”
帝軒的語氣驟然凌厲起來。
嚇得鐵柱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着道:“我招,我招,王爺,我全都招了!”
礙於攝政王的威嚴,鐵柱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慕雲歌厲聲問道:“你所說的可有半句謊言?”
鐵柱跪在地上磕頭,道:“攝政王在這裡,草民怎麼敢胡言亂語啊,都怪我們娘倆一時間鬼迷心竅,竟然真的以爲慕家大小姐會給我們一條生路,現在小的全都說出來了,若是回了慕家,小命也就保不住了,攝政王,您可要爲小人做主啊!”
鐵柱一邊哭着一邊口頭。
方媽媽一看兒子已經一五一十全都招出來,也不掙扎,跪在地上同兒子哭作一團。
一邊哭一邊暗罵自己糊塗,只知道討好慕家的大小姐。
可是跟攝政王比起來,慕瑤兒算個屁啊。
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沒有看黃曆,怎的一出門辦事就遇上這麼一尊瘟神?
將事情理順,周圍的人又開始議論。
當然,看慕雲歌的眼神更加不一樣了。
無論怎麼說,這個男人從慕雲歌的房間裡面走出來就是事實。
只不過現在這個男人的身份變成了攝政王,這又不得不讓老百姓們對慕雲歌的身份多了一層猜想。
周圍的種種,慕雲歌充耳不聞,只聽到鐵柱嘴裡說的大小姐三個字。
曾幾何時,自己纔是慕家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可是現在,自己死了便也罷了。
可是就連一個稱呼也要被慕瑤兒搶走,二小姐變成了大小姐,那麼真正的大小姐又應該何去何從?
慕雲歌一聲冷笑,深深覺得自己有多麼可笑。
帝軒讓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起來,面無表情地說:“既然你們娘倆說的都是實話,那這次本王就放你們一馬,你們可要記住了,這次死裡逃生,是因爲雲姐兒安然無恙,可你若是真的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本王定然會將你碎屍萬段,可記住了?”
跪在地上的母子兩個受了驚嚇,磕頭如搗蒜:“記住了,記住了,草民都記住了。”
帝軒揮揮袖子,不耐煩道:“記住了就滾下去吧。”
慕雲歌正在看着地上的陰影出神,以至於都沒有好好聽聽剛纔帝軒竟然稱呼她爲雲姐兒。
那是慕雲歌的小名。
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經常雲姐兒雲姐兒的叫,以至於所有慕家的略長一輩的老奴都會叫雲姐兒。
就連當初慕雲歌要與帝軒聯姻的時候,媒婆都跟帝軒說:“雲姐兒從小嬌生慣養,是大家閨秀,行事穩重……”
帝軒那個時候也知道丞相家裡有幾個孩子。
可是至於誰具體是誰,他對不上號,卻偏偏記住了雲姐兒這個好聽的名字。
聽起來空靈可愛,又像是天邊漂浮的薄薄的白雲一樣,讓人看得見,但是永遠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