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軒也沒有想到,自己到底是吃錯了藥還是受了蠱惑,竟然會做這種事。
但——誰管呢,他是攝政王,他說一,有人敢說二?
還真就有人敢!
帝軒一把掀開被子,然後從善如流地鑽進慕雲歌的被窩。
誰知道慕雲歌根本就沒有睡死,也不含糊,直接一腳將帝軒踹下了牀——
堂堂攝政王,竟然被一個婦人踹下牀。
他撐着腰,輕聲罵道:“慕雲歌,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是誰!”
慕雲歌冷笑道:“當然知道,您是當朝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慕雲歌,你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的耐心有限。”
慕雲歌在黑暗中別過頭去:“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終究你我之間已經一刀兩斷,曾經的慕雲歌已經死了,死在了五年前。”
帝軒道:“你敢說,小白不是我的孩子?”
慕雲歌冷冷看了一眼他:“小白是從我的肚子裡出來的,千真萬確,是我的孩子,與王爺有何干系?”
“如果是我的,我必然要帶他走,帝氏血脈怎麼可以流落鄉野?”
“想抱走孩子?你先試試從我的屍體上面踏過去!”慕雲歌語氣堅決,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厲堅定,看樣子是不保住孩子,誓不罷休的樣子。
帝軒也沒有想到慕雲歌會先出手,他本能地還手。
又怕傷到慕雲歌,出到一半硬生生縮回來,白捱了慕雲歌一下。
慕雲歌還想還手,就被帝軒抓住手臂,輕輕噓了一聲:“你聽。”
兩個人同時安靜下來,在濃重的夜色當中大眼瞪小眼。
外面,果然響起了細細碎碎的聲音,慕雲歌瞪大了眼睛。
誰家的小偷竟然偷到她頭上,真是要錢不要命。
慕雲歌剛想起身給外面的人一個教訓,就被帝軒拉住。
帝軒將被子整理好,用一個枕頭裹在裡面,然後生拉硬拽着慕雲歌躲到了另外一個黑漆漆的角落裡面,若是不點燈的話,絕對看不到他們。
剛剛藏好,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現在慕雲歌一邊慶幸他進的不是小白的房間,也祈禱小白這個時候千萬不要醒過來。
不然的話,驚動了這個人,絕對沒有好處。
隨着門漸漸打開一條縫,一隻穿着黑色靴子的腿邁了進來,接着,整個人都進來了。
藉着朦朧的月光,看不清那人的臉色,只能看到渾身上下都穿着夜行衣,用黑布裹着臉,那人躡手躡腳地走到慕雲歌的被子旁邊,舉起一把匕首。
那人在明處,他們兩個在暗處,看得分明。
帝軒牢牢捂住慕雲歌的嘴,看到那個人將匕首在被子上面狠狠 插了幾刀,然後猛地將被子掀開。
很奇怪,如果是小偷的話,沒有必要一來就殺人,可若是殺手,這目的性也太明確了吧?
慕雲歌心生疑惑,就感覺到身後的力道一鬆。
帝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身後了。
那黑衣人的身手自然與帝軒的沒有辦法相比。
他甚至都沒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還沉浸在行刺的居然是個枕頭這樣的困擾當中。
以至於讓帝軒,不費吹灰之力,就用另外一把匕首從後面抵住了刺客的脖子。
若是沒有帝軒的話,今天的慕雲歌,就算是能夠及時警覺到刺客的到來,也絕對不會這樣輕鬆就處理好。
帝軒附在刺客的耳邊,沉聲問道:“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