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烽煙起,戰火燎原將待戈;海天紅彤碧落霞,最是無情論爭鋒!
這是多久,四國之間沒有鬧出這麼大的陣仗了?
哪怕是滄國那些古稀老人,都從未見過如此動亂的滄國。他們自出生之日起,這滄國與邊境各國之間都看似和睦,從來沒有鬧出什麼大的事情。
滄國日前剛平定內亂,正直修生養息之際,晉國就打來了。
滄國的四皇子滄語,在萬民的袒護中,硬生生的將自己的哥哥滄熙從皇位上扳了下來。一杯毒酒,留了他一個全屍。
據說那日,血染皇宮內院。
三皇子滄陌與四皇子滄語先是斬殺了在妓院尋花問柳的二皇子滄湖,又帶着一支下手狠絕的奇兵直接殺入皇宮。
那支奇兵真可謂神秘,黑衣攏身,出手迅速。他們單獨行動時靈活機敏,卻又可以合起來如長年殺伐戰場戰士!那一日,帝都的百姓都自覺的將門窗鎖緊,以避免災禍的降臨。
只有幾個來不及躲藏的浪人,偷窺了其中一二。
說那些黑衣人不像是軍士,更像是殺手!尤其是他們領頭之人都帶着青銅製造的面具,很像傳說中閻閣的十殿閻王!
真正讓滄語奪下皇位的,不是這隻奇兵,確實御林軍統領韓成的倒戈!
這原本保護天子安全的御林軍都倒戈到滄語的陣營去了,滄熙焉能不落得個敗北的下場。怪只怪他,傷了臣子民衆的心!
這次,立下赫赫戰功的有不少人除了一直追隨的滄陌和田叔,其中包括:御林軍統領韓成、還有草木將軍季燕青和他的兒子少將軍季辰悅。
季燕青和滄語等人的合作,當然也是靠夜沫穿針引線的結果。
只是,這戰事纔剛剛結束,晉國的大軍卻又壓境了。
晉國的國主聲稱滄國新帝滄語,利用晉國公主謀奪皇位。現在,滄語的皇位是到手了,卻害死了晉國最美麗,也是她最寵愛的心田公主。
而滄國鎮南大將軍之女,白薇。原本已經賜婚給晉國的太子軒轅飛羽,卻帶着下人逃婚,這樣的奇恥大辱晉國自然非要一個說法。
老百姓,原本偏向滄語的心也漸漸衰退了,對於白薇,更可以算是恨之入骨。
他們不管什麼大事政事,孰對孰錯,誰被誰利用,誰有做了誰的替死鬼。他們要的緊緊是活着,活的平淡幸福,沒有戰爭造成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他們只從那些流言的表象得出結論,覺得這事本就是滄國理虧在先。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晉國不知從哪裡得到的圖紙,仿造出了一批滄國特有的戰艦,使得原本依靠海域封鎖的滄國陷入危機。而鎮南將軍白鴻,卻在這個時候後告假修養,這無疑使得滄國的形勢雪上加霜。
原本在滄國名聲大造的鎮南將軍府,現在人人提及都恨不得暗啜一口唾沫!
不過,也有一點值得滄國百姓值得慶幸的。
那就是沐國的太子沒有死。原來是沐國國主自己暗中毒害自己的兒子,想要以這個兒子爲棋子,參一腳進來,跟晉國分一杯羹!
不可不是,這些帝王心中親情算是什麼?狗屁不如!天大地大,都及不上他們的權利慾望大!
若是沐國再參上一腳,這原本就元氣大傷的滄國恐怕真的要淪陷了!
慶幸規慶幸,但是對於白薇的罵聲卻沒有降低過。
紅顏禍水,狐狸精,這些還算是好聽的。什麼不識擡舉的小賤人,什麼白府將軍府盡出破爛貨,還有的甚至讓人說不出口!
他們卻不知道,他們整日暗罵的白薇,實際上也在幫他們抵禦外敵。若不是離洛和夜沫迎戰沐國,沐天的鐵騎恐怕也要踏上滄國的國土了。
“轟隆,轟隆!”
火炮震天響,猶如平底驚起的雷鳴,炸的人正聾發聵。
一個白色的身影淡然站在前方,一陣風吹過揚起她白色的裙裾和墨色頭髮。黑與白在風中交織成畫,不傾國不傾城,卻讓人一眼難忘。
“前方,怎麼樣了?”
夜沫走了過來,看着面前正在往火炮里加材料的莫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他們只從出征之日起,一切都還算順利。離洛曾經是沐國的太子,更是爲沐國馳騁戰場的大將軍,沐國的兵馬將士,有一半以上都曾經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
戰場上的情義,不是那些坐在朝堂之上發號施令的人所能夠領略的。
當時以爲離洛在滄國被人投毒害死,衝在最前面的也是他們。
現在得知沐天的設計謀害離洛,並且離洛領着鳳國的幾萬兵馬打來的時候。那些將使有很多是直接倒戈前來投奔,願意繼續聽命於他的。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破了沐國的第一道防線,也是最勇猛無匹的那一層。
沐天原本指望這些離洛的下屬去幫他拿下滄國,一來他可以得到滄國這塊垂涎多年的肥肉;二來可以將那些效忠離洛的將士削弱幾分,鞏固新太子的勢力。
卻沒想到,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滄國這塊肥豬肉拿不到,那些將士,也都跟着離洛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得知離洛沒死,第一個被他折磨致死的就是紅妝。
紅妝也不夠聰明,竟然還回到了沐國。
在離洛帶軍踏入沐國的那日起,紅妝廢去武功,挑斷手腳筋丟進了軍營,犒賞三軍!
淒厲的喊叫猶如厲鬼哭嚎,和那些士兵猥瑣的笑聲結合在一起,聽起來便讓人通體生寒。
半天的功夫不到,紅妝便嚥氣了,死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沒了人形了。渾身上下鮮血淋漓,青紫不堪,猶如破敗的娃娃。就連往日白淨俏麗的一張臉,都腫成了包子樣,一雙眼睛死死瞪着遠方,空洞而無神。那模樣,死的可謂是極其悽慘。
他甚至還斜了封信來討好離洛,將一切的責任推給了紅妝,也將紅妝的下場告知與他。可惜,離洛根本不會再相信他的鬼話,或者說從以前開始就沒有相信過。
以前離洛不說,只是不想將那些事情挑明而已。
夜沫看着那威風凜凜,鋼鐵製造而成的紅衣大炮,笑容又加深了幾分。
沒想到鳳國借來的戰爭神器竟然就是數百架紅衣大炮和一些製作極其簡易的手雷。不過這對於還是冷兵器時代的滄國來說,已經是不錯的武器了。
鳳嬅還說原本自己也想來的,但是因爲和徐青的大婚耽擱了。
還揚言讓夜沫給她準備好禮物,補給她。
給她的禮物,很好準備。
多準備些強身健體,益精固元的補藥就好了。給她,也給她的新夫君,應該很不錯。
離洛當日果然沒有看錯,徐青確實能夠將鳳嬅這個張揚的鳳凰管的死死的。
火炮上的紅綢隨風飄揚,猶如鳳嬅整日穿着的紅色長裙,惹眼耀目。
難得的是,這火炮的精度倒是做的相當不錯,幾乎可以做到指哪打哪。而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的莫泊,非要跟着夜沫等人一起過來,這樣只能將綠柳留在蓮谷照看心田和紫苑了,還有躺在寒玉牀上的火蓮。
想到火蓮,夜沫看向硝煙竄起的地方,眼底生寒。
“太TMD的爽了,沒想到老子還能開大炮!”
莫泊看着前來的夜沫咧出一個神采飛揚的微笑,紫色的眼眸,配上那一口白牙簡直就像一個天真的大男孩。
他已經知道了夜沫的身份,知道了夜沫是他研製的DOV試驗下活下來的唯一一個人,心裡滿是愧疚。當時就滿口說道,今後要是有什麼用得到的地方就找他。就算是當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誰知道夜沫也不是個客氣的住,直截了當的說:“別到時候了,就現在吧!”
於是乎,他就開始了再次被“奴役”的生活。
只是比較起以前白前那種封閉似,不理他個人意願的“奴役”,顯然現在的生活讓他過得更快意一些。
“……”夜沫看着好像玩的正HIGH的莫泊,滿臉黑線。她輕咳一聲,旋即挑了挑眉道:“我是問你你研製藥物怎麼樣了,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用火炮一起打出去,會不會影響藥效。”
“放心,放一百萬個心。”莫泊拍着胸膛打着包票,極爲有自信的模樣。半成品他不甘打包票,自己研製的成品,當然不會有問題啦!“這藥隨着火炮下去,保證明日這對面營帳裡撲街一半!”
“那便好。”
夜沫心領會神的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這藥可有解藥?我們的敵人只有沐天那個老賊,其他的人,若是願意投誠,便不要難爲他們。再者,這毒藥沒有眼睛,城中還有無數老百姓,他們也都曾經是洛守護過的人。”
“有。”莫泊撇了撇嘴,不滿的看了夜沫一眼道:“女人就是女人,仗都打起了還那麼慈悲。”
“跟慈悲無關,我在意的不是他們,而是洛。”
夜沫搖了搖頭,說的直白。
離洛剛從戰場回來,退下頭上重重的銀色戰盔。
遠處是一抹淡然的白,纖細飄渺,當風揚起她的秀髮之時,也吹動了他的心絃。
他剛剛走過來,便聽見夜沫的那一番話,一瞬間,心中便涌上一股濃濃的暖流。
看來,他的沫兒,已經開始在意他了。欣喜的滋味,在心口劃開,猶如夜沫第一次送他的那顆薄荷糖,既甜蜜又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