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筱晴看清來人是莫晚時,有些驚訝,莫晚此時進來是何意?
“王爺,屬下願娶綠意姑娘爲妻,望王爺成全。”莫晚第一句話就是求娶綠意,語氣卻極是沉重。
溫筱晴心裡微有震撼,暗道難道莫晚也早就有意於綠意,只不過未曾說出口?再細看莫晚的眼神,分明盛滿愧疚。
她頓時瞭然,莫晚一定是因爲綠意是幫他買衣服才遭此不幸,所以纔想娶綠意爲妻。
莫晚確實是不錯的男子,長相出衆不說,各方面都很出色,能擔得軒王府四大侍衛長之一,得彥澈軒親信,前途無量。
最重要的是有擔當,因爲愧疚,而不介意綠意已失去清白,要知道古人是極看重女子清白。
其實,溫筱晴又不是真的古人,覺得失去第一次沒什麼。她倒是希望綠意能如願以償嫁給莫晚,但前提下莫晚是心甘情願,而不是抱着愧疚的心態。
“莫大哥,你、你不必如此,綠意已不潔,配不上你。”綠意聽到莫晚的話,眼淚立即傾泄而出,她又何嘗不明白莫晚是因爲愧疚纔想娶她,她不想他爲難、愧疚。
“沒有什麼配不配,你莫多心,過去的就過去了。”莫晚憐惜地望着綠意,但僅僅只是憐惜,沒有多餘的感情。
“莫晚,你可是認真的?”彥澈軒臉色微暗,莫晚跟了他很多年,極受他信重,他自然偏向於莫晚,不願莫晚屈就了自己。
“屬下是認真的,願照顧綠意姑娘一生一世。”莫晚頓了一下,纔回答道。
“莫晚,你喜歡綠意嗎?如果是因爲愧疚,那大可不必了。”溫筱晴定定地看着莫晚。
她不想促成一對怨偶,莫晚此時若是因爲愧疚纔要娶綠意,難保日後不會後悔、或者遇上他真正喜歡的女子。綠意是她的人,她自然偏護,卻不想因此誤了他人,況且這事,也不能怪莫晚,要怪只怪凌王。
果然,當溫筱晴問出這個問題時,莫晚沉默了,他可以娶綠意、照顧她一輩子,卻不願說出違心話。
綠意頓露出一抹苦笑,她說道“莫大哥,多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綠意姑娘——”莫晚動了動脣,還想說什麼,綠意卻再次跪求溫筱晴和彥澈軒,她要與凌王爲妾。
她的態度堅決,不容他人再勸,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溫筱晴心知多勸無用,只能默然嘆息,即是綠意自己的選擇,她能說什麼?
莫晚的心卻突然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一樣,這種痛來得莫名,似想抓住什麼,卻只能任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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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王強佔軒王府婢女的事傳得人盡皆知。婢女身份低微,多是出生百姓之家,所以挑起了衆多百姓對凌王的唾罵。
凌王辛苦鑄建的民望瞬間毀於一旦,他也萬沒有想到,他昨夜臨幸的女子竟是軒王府的婢女,這下可將彥澈軒得罪了。
他正準備先上丞相府解決與洛雪櫻的事,臨了,再到軒王府討要那名婢女,平息這事。
可沒想到剛踏出大門,溫筱晴就與彥澈軒一道來了,隨同的還有那名被他當做*工具的婢女。
“七皇兄,你這是要上哪去?看來我們來得很不湊巧。”彥澈軒冷聲道,他自然知道凌王要去哪裡。
“軒皇弟,有什麼話進府再說。”凌王可不想讓來往的百姓看了熱鬧,徒添罵名。
溫筱晴見凌王只淡掃綠意一眼,便跟無事人似的,這般態度將她的怒火挑燃得更徹底了。
對於將綠意受辱一事,她本不願宣揚出去,可綠意既然決定進凌王府,自然不可無聲無息便進去,豈不是合了凌王的意?
再加之,綠意也是抱着破罐子摔破的心態,連溫筱晴的勸也聽不得,令溫筱晴只能睜睜地看着她走上一條灰暗的路。
“進府?凌王爺,莫非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不敢在人前說?”溫筱晴迸出絲絲冷笑,拿瘋醫爲她特製的鞭子。
這鞭子的鞭身遍佈淬了麻藥的銀針,這段時間,她一直跟瘋醫學武,瘋醫覺得女子使鞭子更爲輕便,可彌補力量上的不足,便教了她鞭法。
見她喜用銀針扎人,就突發奇想,將銀針纏制於鞭子上,若能一鞭擊中人,使得淬過麻藥的銀針扎到對方身上,便可輕易將人放倒。
制這樣的鞭子與人對打很卑鄙,溫筱晴卻極合意,現在她不抽凌王一頓,心裡的氣難消。
打人的是她,若皇上怪罪,她大可推說是她婢女受辱,她過於氣憤,這乃人之常情,只要不將凌王打殘、打廢了,皇上頂多就苛責她幾句。
若彥澈軒沒有出手,並假意勸阻,凌王又何來藉口真的與他撕破臉皮?
溫筱晴自嘲一笑,惡人,就由她來做!
“軒弟媳,莫要胡言!本王何時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凌王被溫筱晴這麼直言質問,當即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敢說沒有?那昨晚是誰欺辱了我的婢女?”居然敢否認得如此理直氣壯?這種男人早死早投胎得了。
“凌王爺,您昨夜佔了奴婢的清白,莫不是不敢承認?”溫筱晴交代過綠意不必開口,靜觀其便就好,以免遭了凌王記恨,進了凌王府日子不好過,可她就是悲憤不甘,凌王的態度令她愈加生恨。
“原來昨夜的女子是你,昨夜本王醉酒一時亂性,對不住姑娘了,定會給你一個名分。”凌王見越來越多的百姓、前來圍觀,皆對他指指點點,臉面更加掛不住了。
他不容自己的名聲更污,便坦然承認,當衆說要給綠意一個名分,這才讓百姓息了聲。
其實,在百姓看來一名婢女能給王爺爲妾,也是她的福分,皆覺得男人有時酒後亂性也是正常的。
溫筱晴臉色微沉,這凌王真是狡猾,他都這麼說了,她哪能揚鞭就抽打他?心思一動,當即有了主意,總之,今日不教訓他一頓,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