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老頭,你這麼說,倒讓我以爲我得了不治之症。”原來是中盅,難怪她一時探不出來。
溫筱晴知道這裡也有中原與異族之分,盅屬疆域那邊纔有,與中原的醫術不相及。
她也聽說過大多數盅蟲植入人的體內可悄無聲息,漸漸長大,若非受到下盅之人的驅控,不然會一直潛伏在人體內。
但是她並沒有認識什麼疆域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中盅的,這盅是如何不聲不響地植入她體內的?
“本王會命人查探近來有無異族人潛入京城,靠近王府。”彥澈軒當下想到的便是異族人將盅蟲攜帶入京,並潛入王府,最主要的還是要清查溫筱晴身邊有沒有可疑之人。
“臭小子,現在很多異族人都喜裝以漢人,也有一些中原人到疆域購養盅蟲、學盅術,說不定你遇到哪個懂醫之人,身上都攜有盅蟲,只不過人家沒有顯露出來而已。”瘋醫說道,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半點玩笑之態。
“王爺,你先出去,我有話和瘋老頭說。”溫筱晴覺察到瘋醫言語間的閃躲,說了許久都沒有說她是中了什麼盅,心裡的疑惑更大。
“有什麼事是本王不能知道的?”彥澈軒不滿道。她中盅,他自是擔心,想知道情況,她卻有意避着他。
“先出去,我不過是有醫術上的問題要請教他,回頭再和你說。”溫筱晴嫣然一笑,迷眩了彥澈軒的眼,令他心跳差點漏跳一拍。
彥澈軒暗歎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對他笑,真是美得世間一切,皆黯然失色。不想,她還主動貼近他,擡手攬住他的脖子,踮起腳,送上她的香脣、吻上他的嘴。
彥澈軒身體一僵,狂喜不已,沒有多想就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哎喲喲!我說你們兩個害不害燥?當我是透明的啊?是欺負我那婆娘死得早,無人可親?”瘋醫忍不住哇哇大叫了起來。
“晴兒,本王喜歡你對本王使用美人計。”彥澈軒笑得如偷腥的貓一樣。
他心知溫筱晴是爲了讓他出去,才主動親吻他,不過他真的好高興。那一刻,他腦子一漿,竟有種哪怕拋棄一切只爲換她展顏一笑、傾情一吻、都甘願的想法。
他也終於明白爲何歷來會有那麼多人甘願爲了美人拋卻一切權勢,就連前朝皇帝也是爲了救被先皇俘捉住的妃子,把江山拱手相讓,最後落得一世罵名。
“得了便宜,就出去了。”溫筱晴是知道若不用這種方法,以彥澈軒關心她的程度,一定不肯出去,並且會追根究底,而瘋醫多半是顧忌他在場纔不肯多說與那盅有關的事。
最後,彥澈軒只得依依不捨地離開房間,並將其他人都屏退了,爲防有人偷聽,更是加派了守衛。
“好了,他走了,可以說了吧?”溫筱晴緊緊地盯着瘋醫。
“這個、那個,死丫頭,你別問那麼多,行嗎?反正我會幫你解盅的,這盅還沒有真正養成,你自己多注意點就是了。”瘋醫吞吞吐吐道,目光閃爍不明。
“說!中盅的人是我,我總有權利知道。”溫筱晴臉色一凝,語氣不愉道,哪裡還有方纔迷惑彥澈軒的媚惑之態?
“哎!你們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罷了!罷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就是怕你多想、心裡有會壓力,纔打算瞞着你。”瘋醫嘆了口氣,才說道。
“廢話少說!”溫筱晴被瘋醫的態度撩得心焦,已快失去耐性了。
“死丫頭,你中的是纏心破體盅,針對某種潛藏在人體的寶物所制,無色無味,因爲不是毒,所以即便醫術再高都無法探出。頭一次服下的是細如髮絲的幼小盅蟲,令人無法察覺。第二次開始便是養盅藥,待盅蟲大到一定程度時,就可以將寶物從體內頂得破體而出。而在服下養盅藥的過程中,若寶物有靈性的話,便會漸漸現出其色澤。”
瘋醫在心裡斟酌了許久,最終以寶物一詞說道,其實他知道的事比任何人都多,出於愛護溫筱晴的私心,才選擇隱瞞。
他以瘋癲之態示人也不過是不願爲俗事所擾,他亦不願溫筱晴步她孃的後塵。
若有朝一日,事情到達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一定會將她帶離這個是非之地,哪怕強行拆散她和彥澈軒,讓她記恨一輩子,他都在所不惜,只要她一世平安。
“寶物?是什麼寶物?”溫筱晴一聽到寶物一詞,心頭大驚,瘋醫的意思是說她體內有東西?
她忍不住聯想到背部的紫氣,莫非是紫玉符?可紫玉符是實物,形體又不小,是如何植入她體內的?她又感覺不到她體內有異物。
“我哪裡知道是什麼寶物啊,我就是常年遊歷各國,曾在南疆待過一段時間,纔對盅毒略懂一二,不然我也探不出你中的是何盅。纏心破體盅,我之前也是略有耳聞,只知是爲引出潛藏在人體的寶物所制。”瘋醫怕自己會不忍心隱瞞她,只得裝糊塗。
可見她臉色很難看,令他心疼不已,才繼續說道:“死丫頭,看看!我原先就是怕你擔心,纔不肯多說。放心啦!待我去南疆採藥時,會將纏心破體盅探聽清楚。不過,你自己要多留點心,定是有人知道你體內有什麼寶物,才專對你下纏心破體盅。”
瘋醫的話如一把重錘敲打在溫筱晴心上,暗想連她都不知道她體內有東西,下盅之人又是如何得知?又是通過什麼方式下的盅?
既然需要服以養盅之藥,那麼下盅之人一定潛藏在她身邊,或是她的近身人?
“不知爺爺是否知道我體內有異物?”溫筱晴一經猜測她體內藏着的是紫玉符,便想到老侯爺。
“我勸你還是別讓瘟神擔心了,那老傢伙之前因爲你失蹤的事,身體愈差。再說了,他常年不在侯府,哪裡會知道那麼多?”瘋醫心下一緊,便說道,阻止溫筱晴去問老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