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我還有傷在身。”溫筱晴頓了一下,便懶懶道,不用想也知道溫霆爲了請老侯爺回府,將主意打在她身上。
幸好她不過是佔用他女兒的身體,並非真的是他女兒,纔不致於爲他的絕情感傷心。
現在溫霆來找她的麻煩,她若不理會,他定會覺得無趣,說不定也會作罷。再說,她傷勢還未痊癒,哪裡有心力去應對他?
“不行啊,王妃,這事您不得不去。”路總管一聽溫筱晴說不去,便有些着急。
“不得不去?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在決定去或不去。”溫筱晴蛾眉蹙得更緊了,能令路總管說不得不去,事態定然不簡單。
“小姐,侯爺說那個孩子是您與那名男子所生。”紫鑰急聲道。
“什麼?”溫筱晴正接過綠意呈上來的藥碗,剛將一口藥飲進口中,便被紫鑰這句話驚得將藥噴了出來,直接噴到走近一步的路總管臉上去。
“王妃,您這會就這麼激動,要是見了那對父子豈不是更難以收控情緒?”路總管被濃苦的藥汁噴懵了,反應過來後,才邊以袖子擦臉邊憂心道。
“路總管,你先出去,綠意你們服侍我更衣。”溫筱晴臉色愈變得陰冷,心裡再度爲原主感到可悲。
她受傷,作爲父親溫霆不聞不問也就算了,現在爲了請老侯爺回府,不惜使用下三濫的手段來算計她。
別人算計她、害她也就罷!爲何溫霆也要來橫插一腳?他並不知道她已非他女兒,還這麼絕情,這樣的父親要來何用?
若可以,她真想與溫霆斷絕父女關係,不再往來!原主有這樣的父親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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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溫筱晴來到廳堂時,彥澈軒正一派閒然地端茶品飲,而溫霆則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不用說,定是被彥澈軒氣到了。
溫霆身後還站着一名抱着孩子的年輕男子,那男子長相不過一般而已,看似極緊張。
“小姐,奴婢突然想起來了,這男子曾在侯府當侍衛,就在挽情閣當差,可三年前就卸職離開侯府了。”紫鑰看了那名男子許久,才突然想起這男子的身份,低聲告訴溫筱晴道。
溫筱晴聽後,並未說什麼,目光冷掃向溫霆他們,那名男子一看清她如今的容貌,眼睛都發直了,甚至還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啪!那男子的口水剛嚥下,彥澈軒眸色一涼,手腕一動,便將手中的茶杯對着他疾擲而去。
茶杯擦過那男子的雙膝,摔在地上破成碎片,那男子雙膝劇痛,痛嚎一聲後,便撲通跪倒在地上。
“軒王爺,你這是何意?怎可出手傷人?”溫霆震怒,猛地站起身,質問道。
“不過是一名無名小卒,公然直視本王的王妃,難道本王還打不得?還需對他客氣不成?”彥澈軒漠然不在意道,無視暴跳如雷的溫霆。
轉而,又問溫筱晴:“你爹說你三年前與這男子私通,誕下一個孩子。現在要本王休了你,讓你與老侯爺一道回侯府。”彥澈軒脣邊嚼笑,更似開玩笑的口吻。
“哈哈!三年前,我就生過孩子?太可笑了,比慕梓戎上回在街上說我懷了他的骨肉還要好笑。”溫筱晴聽後,毫不理會溫霆的表情如何,便放聲大笑道。
“你笑什麼?爲父是不忍心小外孫小小年紀就無母親照料,當年你癡傻也就罷,如今你已恢復正常,自該擔負起爲人母的責任。”
溫霆一見溫筱晴發笑,整張臉都黑得跟鍋底似的,其實他也不明白爲何自己一見到她,便是莫名的憤怒,全然無法將她當成自己女兒來看待。
“自然是你可笑才惹得我發笑!居然爲了請爺爺回去,隨便找來一對假父子就來污衊我。”他真的是原主的父親嗎?溫筱晴真的很懷疑。
“逆女!居然這麼與我說話,別忘了我是你父親!”溫霆聽了溫筱晴的話,更羞惱、更認爲她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
“他說這人曾在你住的挽情閣當差,將癡傻的你給玷污了,以致於你懷孕………”彥澈軒如講故事般,竟頗有興致地將溫霆的說詞講與溫筱晴聽。
溫筱晴被查出懷有身孕時,已有幾個月了,那時以她的體質不能墮胎,便將孩子生了下來。
令她懷孕的男子在事發時就逃跑了,但有一日,卻潛入侯府,欲再看看她,卻發現她爲他生了一個孩子,便將孩子偷走。
而今日,這男子帶着孩子上街,恰巧被出府辦事的方總管看到了,這纔將他帶回侯府。
“紫鑰,我居然不知道我生過孩子,你與綠意從小就服侍我,你們可知道?哎喲,笑得我傷口都疼了。”溫筱晴望向身後的紫鑰與綠意,故作不解道,她還真的笑得傷口發疼,溫霆這故事編得真蹩腳啊。
“小姐,奴婢們都沒有聽過呢。”紫鑰和綠意齊聲道。
她們心裡皆將溫霆咒罵個半死,哪裡見過哪個當爹到女兒女婿府上,這麼陷害自己的女兒?
“不準再笑了,傷口若裂開,枉費本王每日親自爲你上藥的苦心。你爹八成是腦子壞了,明知你受傷,還來故意引你發笑。”彥澈軒走到她身邊說道。
“要不要本王爲你斬斷與他的關係?這種爹,不要也罷!”彥澈軒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出這句話。
溫筱晴一怔,他竟有這種想法,古代不是最注重孝道?她以爲他再是不拘世俗,也不可能會想到要她與溫霆父女斷絕關係。
不等溫筱晴回答,溫霆便不耐道:“那時你癡傻,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何況你自火海脫險之後就失憶。當時,爲免這家醜外揚,便封鎖了此事。”
溫霆只聽到彥澈軒前面那句話,後面那句沒聽到,若是聽到了,怒火定又燃得更猛烈。
“上次慕梓戎在大街鬧的那一出,你應該知道。”彥澈軒冷笑道,他容不得溫霆到他府上、當着他的面,以這種低級的手段來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