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筱晴看到溫歆月這般慘相,真想拍手稱快,她自認自己絕非良善之人,無法對一心想將她置之死地的人產生半點同情心。
她也看出老侯爺是非常護短的人,據說他年輕時是個武將,跟隨先皇南征北戰,立下不少汗馬功勞。
先皇登基爲帝,晉封他爲侯,這也就是當今聖上極敬重他的原因。世人皆知老晉陽侯年輕時文武俱精,但就是脾氣略大,並隨着年齡的愈大愈增長,一般人無人敢觸怒他。
“耶、耶、泥、泥唯懶布、布尊………”溫歆月的臉已經腫如豬頭,原本因被溫筱晴下藥而遍佈肌膚的紅點也隨着擴大,真是醜如無鹽。
最可笑的是缺了一顆門牙,說話也漏風,明明要說老侯爺爲老不尊,硬說得含糊不清,最後直接暈死過去。
慕梓戎卻難掩厭惡之色,連眼角餘光都不屑施捨給她,好不絕情。
溫筱晴蛾眉蹙緊,已經懶得對慕梓戎多作評價了,可憐原主人傻纔看中這個人渣。
“月兒,月兒,我可憐的月兒啊!”這時杜氏哭喊着衝了進來,不顧一切地撲到溫歆月身上,抱着她失聲痛哭,已經連僞裝都顧不上了。
“來人!快把夫人和二小姐送回房!”溫霆也匆匆趕來,一來便喝令道,他生怕杜氏惹怒老侯爺,也想借機從老侯爺手中救走溫歆月。
其實,溫霆並不知道老侯爺提前回京,完全被殺得措手不及,當他收到消息時,老侯爺已經將慕梓戎綁回侯府了。
他也不想惹得老侯爺不快,在溫歆月被捉時,他纔沒有跟着過來,亦命杜氏不得跟來,不想,杜氏愛女心切,還是擅自跑來挽晴閣。
“未經我同意,便想走?阿霆,你真是不將爲父放在眼裡!身爲侯爺,嫡庶不分,一個由妾扶上位的平妻也配稱夫人?”老侯爺一見到溫霆,便怒不可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極不喜庶出子女,也只承認溫筱晴是他孫女,其中自有原因,便看不上自己兒子的作派。
“爹,杜氏只是無知婦人,月兒亦是年幼無知,還望爹饒過她們這一回。”溫霆一見到老侯爺就跟轉性似的,連一絲氣性也無,睍睍生懼。
杜氏也驚回神,被老侯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要知道她最怕的人不是溫霆,而是極不待見她的老侯爺。不然也不會趁老侯爺不在府中,把氣全撒在溫筱晴身上,剛纔只不過是一時擔憂女兒。
“一句無知便可以下犯上,處處謀害嫡女?逆子!在我面前也妄想包庇她們?”老侯爺怒瞪着溫霆,氣極反笑。
“孩兒不敢!”溫霆立即下跪,不敢再爲杜氏母女求情了。
好痛快!溫筱晴看到溫霆被老侯爺克得死死,心裡舒暢極了!卻將情緒壓了下去。
“別以爲我不在府中,就不知她們的所作所爲。把她們拉下去,杜氏貶爲侍妾,溫歆月送到靜月庵思過!”老侯爺大手一揮,便絕了杜氏母女的後路,這懲罰不可謂不嚴重。
“侯爺、唔………”杜氏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難以置信地看向溫霆,希望他能爲她求情,豈知他看也不看她一眼,任她被捂住嘴拉了下去,溫歆月也被擡着離開。
老侯爺壓根就不給杜氏一個辯解的機會,正如溫霆當初待溫筱晴一般。溫筱晴豈會不知他是故意做給溫霆看,變相地駁溫霆的臉面,爲她出氣。
“至於你,慕梓戎,今日你若不肯向晴兒俯首認錯,便是你父王也不能將你帶出晉陽侯府。”並非老侯爺得理不饒人、咄咄緊逼,他這是要殺雞儆猴,讓世人知道他溫陸的孫女絕非好惹。
他疼如掌中寶的孫女被人陷害,污了名聲不說,差點燒死在青樓,更被慕梓戎未嫁先休,成爲世人口中的笑柄,他焉能不氣?
慕梓戎聽了更驚,也知道老侯爺是言出必行的人,連他父王與皇上見之都禮遇有加,若是他不肯低頭,絕對沒好下場。
再看向溫筱晴,心裡更加懊悔,罷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麼想,也就釋懷了許多,但要他棄了這般舉世難尋的美人,又覺得可惜。
“老侯爺,是梓戎一時糊塗,還望您與筱晴原諒我一次,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必會好好待筱晴,定不負她。”慕梓戎恬不知恥道。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定不負我?你有何資格說這樣的話?別忘了,我已將成爲軒王妃,也別忘了是你親筆寫下了休書。”溫筱晴冷聲道,她氣笑了。
想不到這個慕梓戎居然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果然人不可貌相,當着老侯爺的面也說得出這番不要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