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木大驚失色,不僅是她,就連李進和呂氏也是一副吃驚的模樣。
“怎麼會是他?”安木喃喃的道。
李進撓着頭,道:“押司,會不會是弄錯了?何老三那人我是知道的,他哪裡有那膽子?再說了前幾天賣的菜錢他都如數交給我們了,要是他有這心思能會上交菜錢嗎?”呂氏聽到李進這樣說,連忙在旁邊點頭。
呂氏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看到了安木的眼色,按捺下對何老三的擔憂,低下頭清點銅錢。
安木看到他們在看呂氏點錢,便讓李進添了茶水,單獨叫了候押司到屋外說話。
“大父,何老三委實不像是偷竊之人。我家受難之時,他也是暗中相助的。會不會是被冤枉了?”安木小聲說道。
候押司言道:“大姐,這和你又有何相干?又不是你們安家人,何必管這麼多閒事?這案子既是有人做下了,那自然就得找到偷竊之人。這何老三嘛……東西既然是在他家後牆根發現的,不是他做的還能是誰?”
安木看到候押司根本不在乎何老三的死活,便婉轉的換了一個說法,“兒家裡的佃戶居然是個賊,這話傳出去,豈不是對大郎的聲譽有影響……以後還會有何人敢投?家裡的田何人敢租?”
李進添罷水也湊過來說話:“押司,前天我看到李戶長的孃家侄兒來沙灣走動,到了夜裡安家就失竊了。你看,是不是他……”
“慎言!”候押司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這事,你們不要往裡摻和,馬捕頭已經將這案子給定死了……哼哼……”冷笑了數聲不再說下去。
“大父?難道……”安木吃了一驚,明顯從候押司的話裡聽出了什麼意思。
候押司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一直緊跟安木寸步不離的大郎,沉吟了下,“我此時不宜和馬捕頭翻臉,他們既然不顧規矩往咱家扣屎盆子,那就休怪我不仁不義下狠手……真以爲大郎的錢是好拿的?那是要拿命來還的。”
安木不妨他說出如此重話,怔了怔。
卻見到候押司繼續說道:“此事你不要聲張,我來設法。你只須在家中安撫好何老三家人,讓他們不要去縣衙鬧事即可,免得惹了縣尉晦氣,要拿他們做標榜。這罪名他雖是落定了,我卻能保證人在衙門裡不會受委屈。等到三郎回來,甚天大的委屈不能洗清?”
見到安木和李進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回屋和馬捕頭說話,“既是清點完畢了,咱們拿了人也該回縣裡報喜了。李進家的,你留下五十貫,餘下的給幾位兄弟做腳鞋錢。”呂氏聽到這話怔了怔,卻見到安木衝她示意,便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哎呀,值不當,值不當!”馬捕頭急忙擺手,臉上卻露出喜不自勝的神色,“十貫就足!”
候押司呵呵地笑,“弟兄們辛苦了!這都是該得的,該得的。”
馬捕頭這纔將錢收下,豪氣的擺手,“沒得說,以後安家若是有任何事情,只管去縣裡尋我,火裡來水裡去,要是皺皺眉頭我就不姓馬。”
“瞧你說的甚?”候押司拍了拍馬捕頭的肩膀,親切的說道,“兩個孩子都是讀書人家的種子,哪裡會讓你火裡水裡趟去?”馬捕頭聽完之後哈哈大笑,他手下的幾個差役看到了安家如此大方,均是喜笑顏開。
馬捕頭將錢收好後看了一眼安木,狀若無意的說道:“押司,這何家光是兒子就七八個,若是去抓人,兄弟們怕是要受皮肉之苦了,您老人家看,咱們應該怎麼行事?”
候押司皺了皺眉頭,隨即笑道:“咱們就是吃衙門這碗飯的,合該吃苦受累!你囑咐兄弟們小心些即可。”馬捕頭聽完他的話,便嘿嘿直笑,領着幾個手下去抓人。
候押司看到馬捕頭準備出門,說道:“大姐,前來弔唁的人你可曾記了冊子?你年紀小不懂事,以後這些禮都是需要還的,如果沒記冊子千萬要記得派人過去再問一次,免得三七之後無法謝孝。”
安木怔了下,心想這件事情不是昨天就說過了嗎怎麼還問,便說了一句冊子的事情不清楚,全是李戶長操持的。
候押司嘆道:“你這孩子就是年紀太小,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說?怪不得昨日在李戶長家裡休息時,看到他極爲憔悴,想必就是前一段操持喪事累的。人家既是替你操持了父母喪事,你理應等三七後第一家就去他家謝孝。”緊跟着自言自語:“這李戶長哪裡都好,就是性子要強,最愛要個面子。我聽說他的岳家侄兒,整日胡吃胡混沒個正形,這樣的孩子不好好教養,就知道寵着慣着,唉……都是面子害的啊。”
馬捕頭聽到這話,若有所思的回過頭,摸着下巴想了想,露出幾分狠毒之色。
衆人離去後,候押司的臉色劇變,眯着眼哼了一聲,“喂不飽的白眼狼……”
“押司,那治喪得來的禮金少說得百來貫,大郎都沒見着啊!咱家拿啥還啊?”呂氏聽到要還禮金,心疼的直喘粗氣。
“婦道人家懂個屁!押司自有道理。”李進害怕呂氏惹了候押司不高興,立刻罵道。
候押司笑呵呵的將大郎摟在懷裡,道:“他吃進去多少,馬捕頭就會讓他吐出來多少,只會多絕不會少……”說着又將大郎舉到半空中顛了幾顛,“就是爲了我的乖大郎,我也不能讓任何人欺負你們!”
大郎被他顛的咯咯直笑,在半空中手舞足蹈,歡快的聲音傳出了老遠,安家彷彿又恢復了往日的幸福。
一個時辰後,候押司和馬捕頭剛剛出村,何老三的渾家鎖嫂就拉着幾個兒子‘撲通’跪在了李戶長家門口,連連磕頭。
“李戶長,我求求你,求求你!”鎖嫂的頭磕得血肉模糊,“我家以後再也不敢和戶長做對了,求求你。”
戶長娘子王氏站在院子裡,衝着安家的方向高聲叫罵:“我呸!把爹孃剋死還有臉活在世上?還想站到我老李家頭上拉屎拉尿?你生受得起嗎?也不看看自己是甚貨色,要是沒我家一天兩頓的給你送飯,你能活到今天嗎?還翻臉不認人了。當初就該不管你,讓你活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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