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聽,果然更是來了興趣,心中想着幾日不見這人怎麼都變得開放起來,性子也浪蕩了不少。
當下也來了興趣,且被媚藥烘托着,只覺得身上燥熱不堪,愈發想要撲過去。
穆雲杳看他一個用力下了牀,跌跌撞撞的衝過來,趕緊用力舉高了瓶子,屏息看着來人。
彷彿回到了年幼的時候,他們幾人一起去狩獵。
她人小心大,看中的一個不認識的猛獸,滿心歡喜的等着那猛獸靠近過來,讓她射中了。
卻沒想到那猛獸是個性子野的,一個用力撞翻了她的烈馬。她從馬背上軲轆下來,還沒來的及躲藏,轉眼猛獸就衝着她衝過來。
飛揚的金色毛髮,張開的血盆大口,她傻傻的楞在原地忘了動彈。
眼看着猛獸既要撲過來,她覺得自己或許就要死了,才怕起來滿心的不甘。
她還那樣小,還有許多的醫書未曾讀過,還有許多的地方沒去瞧過。
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卻聽見“嗖”的一聲,一隻利劍從層面來勢兇猛的衝出來,竟將那猛獸牢牢的釘在來樹樁上。
“嗷嗚”的一聲怒吼,瞬間就沒了聲息。
她不可置信的順着利劍飛來的方向看過去,只對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
——邢墨珩——
穆雲杳一個用力丟下瓷瓶,只聽“哐嘰”一聲,那男人來不及痛呼就摔倒在地上,穆雲杳眼見着鮮血流出來,不知爲何卻模糊了眼睛。
脫力的癱倒在身後的椅子上,那個黝黑善良的眸子卻越發清晰。
穆雲杳終於也用盡了力氣昏厥過去。
夏青得了穆雲杳的命令就半點兒不敢耽擱,順着原路飛快的跑回去。
跑着跑着心中就發慌起來,那杏雨總讓人覺得古怪,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夏青搖搖頭不再多想,卻沒想到一路跑來竟沒有別的路,只能跑到原先的園子裡。
小姐先前吩咐過,要悄悄的叫夫人過去,夏青當下就也沒了法子。
若從這裡穿過去,定然要遇到貴妃娘娘一行人。
雖然不知道穆雲杳爲何要如此吩咐,既然領了名,夏青就隱隱覺得照着穆雲杳說的做準沒錯。
小姐方纔的表情太嚴肅了,竟然有了將軍年輕時的風範,至於爲什麼是將軍不是夫人,夏青自己也說不明白。
躲在園子入口的拱門出,夏青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
那羣小姐們彷彿沒有因爲小姐的離開受半點兒影響,只是那位蒙面的小姐不知去向,對,先前那責難的郡主,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也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低頭不知在琢磨着什麼。
夏青松了口氣,想着是否能偷偷摸摸的過去,到時候尋了夫人再做計較。
然而剛伸出一隻腳,夏青就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把腳伸回來。
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不知道怎麼了,竟然隔一段時間就要掉頭過來看上一看,循環往復的,讓人一點兒機會沒有。
夏青腦袋上都冒出了虛汗,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半晌,終於一衆小姐往園子另一邊看了過去,說話間就動起身來,夏青屏氣凝神,知道自
己的機會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貴妃娘娘也跟着站起身,轉身前往這邊兒看了一眼,纔對着身旁的大宮女點點頭,一行人一塊兒挪了地方。
夏青看的驚險,終於尋到空子,一鼓作氣的衝出了園子,按照來時的路線衝了出去。
她三步化作一步的往前跑,心中總覺得不安生,不由也慌亂起來,好在路上沒什麼人呢,也沒被逮住錯處。
“站住!”卻沒想到又一個轉角,先前的院子就在眼前,卻被一聲喝指住,“着急忙慌的做什麼!”
夏青渾身一抖,顫巍巍的轉過身,看着眼前還算熟悉的人才好了些,面上虛汗已經流了一臉,“回鎮南王,奴婢去尋夫人。”
邢墨珩抱着懷裡的邢驚蟄,看夏青着急的樣子就有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邢驚蟄半道兒截住了,“杳杳呢?杳杳在哪兒?”
夏青被問的一愣,支支吾吾的不開口。
邢墨珩看着就皺起了眉頭,先前他也是認出夏青是鎮北將軍府的丫鬟,才喝住她想要問個究竟,卻沒想到對方支支吾吾的並不答話,顯然是有事情隱瞞。
邢墨珩淡淡的目光落到夏青身上,“太子在問你話。”
他淡淡的一句,卻比邢驚蟄問了好幾句都嚇人,夏青一顫忍不住就結結巴巴的說出來。
邢墨珩聽了眉頭皺的更深,沉聲道,“是哪個院子?”
夏青又老老實實的描述了一番。
邢墨珩聽着就沉了雙眸,那一處院子直來直往,外人只知曉一條路可走,若是發生什麼也不好躲藏。
不知爲何,心中竟是一慌,邢驚蟄沉聲吩咐道,“你自去找你家夫人,不要驚動了別人,若是到那院子尋不到你家小姐,就找了藉口敷衍過去趕緊出宮,你家小姐會安全回去的。”
夏青被他的話嚇得一愣一愣的,當下卻有些明白過來,不由驚恐的張大了嘴巴,小姐這是有危險?
當下就恨死了自己沒有堅持根子小姐身邊,夏青咬着牙點點頭,顧不上行禮一溜煙的跑了。
邢墨珩不再看他一眼,轉而將邢驚蟄放下,雙目沉靜的看着他,“你跟疾風雷霆回王府去,不要吵鬧,我很快回來。”
邢驚蟄面上愣愣的,卻是下意識的抓住了邢墨珩的衣角,眼睛裡霎時間就蓄滿了眼淚,“杳杳會不會出事?”
邢墨珩安撫的拍了拍他的額頭,“放心,無事。”
語畢也不再多言,一個哨聲將疾風雷霆召喚出來,對着他們點點頭轉身就沒了影子。
邢驚蟄難得也沒纏着一定要去找穆雲杳,只是緊緊的咬着嘴脣,聽話的躲在雷霆的懷裡。
邢墨珩腳下飛快,乾脆踩着樹枝房檐,如入無人之境,半點兒沒驚動別人。
到了夏青說的院子,邢墨珩眉頭皺的更緊起來。
正門口躺了一個穿着宮裝的丫鬟,身上看着是沒受一點兒傷。
邢墨珩伸腳一挑,那宮女就換了個方向,背面朝上,露出脖頸出的傷痕來,看着像是被人敲了一下暈在這裡的。
然而邢墨珩眼中卻閃過一絲鄙夷。
常年領軍在疆場上肆虐,他最清楚不過各種傷勢。
這人脖頸上雖是一片通紅,旁邊還有掉落的木棍,邢墨珩的看着木棍的方向和傷勢的走向卻可以斷定,這人是自己打了自己,力道也並不重,可見這一切是早有預謀的。
邢墨珩心有不由有絲急切,又摸不到頭腦,只是腳下一個用力,將那宮女掀到了五米之外的地方。
門沒有鎖,裡面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邢墨珩斷定穆雲杳就在裡面。
一腳踹開房門,“哐嘰”的一聲巨響,屋裡依舊沒有一點兒聲音。
邢墨珩緊抿着嘴角走進去,登時一灘血和一個半裸的男人衝入了眼簾。
男人仰面倒在地上,渾身通紅,額頭的一出碗口大的傷口,已經止了血。
邢墨珩看着他那半裸的手臂覺得礙眼,順道一腳踩上去,男人就痛哼出聲。
哼,還沒死透,邢墨珩往院子裡看了一眼,心中就有了計較。
轉身掃視一番,就看到了癱倒在椅子上的穆雲杳。
她原本滿是朝氣的笑臉沒了血色,蒼白蒼白的讓人看着就覺得心中不痛快。
額頭上竟也出了不少的汗,沖刷掉原本敷在臉上的粉,一張小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讓人看着就忍不住要發怒。
竟然連外衣都去了!
邢墨珩沒來由的一股怒氣,若不是不好收拾,恨不得當下就把屋裡的男人和外面的丫鬟統統殺掉泄憤。
毫不猶豫的脫下自己的外袍,邢墨珩上前兩步一下將穆雲杳裹好抱起來,額頭深深的皺着。
驟然被人一動,穆雲杳瞬間睜大了眼睛,入目的卻依然是那黝黑閃亮的眸子。
怎麼人變大了,眉頭也皺的深了?
穆雲杳咕噥一聲,許是覺得安全,又往邢墨珩懷裡蹭了蹭。
邢墨珩一頓,耳朵尖可疑的閃過一抹淡紅,表情確實緩和了不少。
不知是誰這樣心狠,竟然要這樣對待一個和邢驚蟄差不了多少的孩子,真該千刀萬剮!
邢墨珩轉眼看到那男人,眸子都要噴出火來。
轉身抱着穆雲杳出了屋子,邢墨珩看了杏雨一眼,單手抱起穆雲杳,拖着杏雨就丟進了屋子。
既然這樣安排了,顯然還有後手,估計會來一羣太太小姐當場“捉姦”吧?
這男人雖然受了傷,但這一會兒傷口就已經止血了,可見傷的不中,該做的事兒也還是能做的。
那宮女雖然暈過去了,可也沒到死了的程度,雖然少了些樂趣,但竟然能在主子身邊兒伺候着,可見也還過得去。
既然某些人這麼想經歷一場捉姦的樂趣,不滿足他們豈不是太沒有人性了?
邢墨珩伸手穆雲杳的腦袋又往懷中藏了藏,伸腳在那男人的幾處穴位上點了兩下,那男人就咕噥一聲喊起疼來。
邢墨珩皺眉看了他一眼,乾脆做一回好事兒,送佛送到西,將那男人直接丟到宮女身上。
男人一個翻身,手恰好搭在兩處柔軟上,不知爲何,疼痛倒少了些,只覺得身上燥熱更盛。
“你個小蹄子,沒想到倒是烈性!”男人抱怨句,就撕開了礙事的衣服。
邢墨珩早就轉頭,聽着聲音,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轉身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