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大事不好了!”那宮女兒不敢耽擱,一溜煙兒的跑到了展律嫿的院中。
“幹什麼,不過是讓你打探個消息就着急忙慌的!”坐在院中等着看好戲的展律嫿罵了句。
摸了摸自己的指甲,見侍女一臉着急想要開口的樣子,纔不緊不慢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會公主!”那侍女想起方纔自己看到的,一個用力跪在地上,“公主,那穆雲杳……穆雲杳她沒去國庫,去的是……是鎮南王!”
“是麼,”展律嫿又摸了摸手指,反應過來,突然站起身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侍女看展律嫿的樣子,嚇得面色發苦,“公……公主,穆雲杳沒去國庫偷藥,是……是鎮南王去了!”
展律嫿沉着臉,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抓起侍女的衣領子,“你看清楚了?是鎮南王?”
“是,是鎮南王,奴婢看清楚了。”
“那個賤人!”展律嫿罵了句,轉身將侍女丟在地上,“跟我走!”
身後幾個功夫高強的暗衛,迅速跟上。
展律嫿心中着急,走的十分迅速。
爲了能控制住穆雲杳,不叫她耍花招,所以那羣侍衛都是精挑細選,功夫高強的。
如今邢墨珩只有一人,雖然他本事大,可也架不住輪番上。
若是邢墨珩當真出了什麼事情,她,她簡直……
展律嫿咬碎了一口貝齒,“給我快點兒!”
她喊了句,更加用力的跑起來。
一直進了國庫,果然,那正中間,正與侍衛們搏鬥的,不是邢墨珩又是誰?
看着邢墨珩身上的血色,展律嫿面色一白,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
邊緣的人聽見了,中間正在酣戰的卻沒有停下來。
展律嫿看的着急,直接從身側的暗衛手中,搶過劍,丟到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展律嫿又用盡了力氣,絲毫沒有公主的樣子,高聲喊道,“都給我住手!”
如此,前頭的侍衛回頭一看,見是展律嫿,也停了下來,又忌憚着邢墨珩,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方纔打鬥的時候,邢墨珩雙拳不敵四手,被人從後面砍傷了小腿。
如此突然停下來,不由一頓,用劍支撐着,一雙眼睛,陰沉沉的看着展律嫿,只道,“神藥呢?”
展律嫿沒有回答他,快步跑到邢墨珩身前,看着他,又不敢擅自上手,只十分擔憂,“恩公你沒事兒吧,你這是怎麼了?”
邢墨珩不說話,只盯着展律嫿的眼睛。
展律嫿低下頭,不看他,轉頭看向侍衛,道,“好了,都是誤會,找人收拾了這裡,今日發生的事情,不要說出去,誰要是多嘴,別怪本公主不講情面。”
衆侍衛聽令,展律嫿才又對邢墨珩道,“恩公,不知可否一敘?”
怕邢墨珩拒絕,展律嫿又故意道,“爲了神藥和穆雲杳。”
邢墨珩盯着她,見她神色不似作僞,點點頭。
見邢墨珩只少還願意談判,展律嫿心中略微鬆口氣。
想要上前去攙扶邢墨珩,卻被邢墨珩躲開了。
展律嫿只得解釋道,“恩公,國庫這裡不便商談,我寢宮離得近,不若去我的寢宮?”
去哪裡無所謂,邢墨珩點點頭,便跟在了後頭。
展律嫿見他沒有再次拒絕,也不敢硬是往上湊,只低頭吩咐侍女趕緊回去,準備創傷的藥。
到了展律嫿的寢宮,邢墨珩也不進去,只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道,“可以說了。”
展律嫿看了邢墨珩仍舊在流血的腿一眼,道,“恩公,不若先來處理傷口。”
邢墨珩搖頭,“不用,你說你的要求。”
“要求?”展律嫿裝傻,見邢墨珩明確拒絕,也坐下來,“什麼要求?”
邢墨珩看了她一眼,“神藥本王是一定要拿到了,說出你交出神藥的要求。”
展律嫿仍舊是壯不明白,“恩公這便有些強人所難了,神藥是爲了給父王治病,我又如何能交給恩公?雖然恩公曾救過我的姓名,但嫿兒這條命,本就是父王給的。”
展律嫿說的冠冕堂皇,邢墨珩只當沒聽到。
他道,“這話有幾分真實你心中知道,一來國王實際上也沒有什麼重病,只是人老了,正常的情況而已,用不用神藥,他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感覺,只是心理作用罷了,他信任你,你完全可以瞞天過海。”
“再者,”邢墨珩又道,“你真的希望國王長命百歲?永遠在世?這話你儘可以出去裝樣子,本王心中有數。”
見邢墨珩將所有的話說開了,展律嫿也不再藏着掖着。
她盯着邢墨珩,突然笑了下,道,“恩公,嫿兒更加傾心於你了怎麼辦?”
說完,見邢墨珩仍舊是冷淡着臉無動於衷,展律嫿也不在意。
她道,“確實,恩公說的沒錯,父王不過是因爲年老了,有了些正常的毛病,用了其他的名貴藥材,其實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心裡作用更多罷了,只要讓他用了’神藥’,不管這神藥真假,他都會好,且不會起疑。”
“至於第二點嘛,”展律嫿笑笑,“父王已經老了,確實應當休息了,可不是現在。”
“恩公應當也知道,我與太子,不是同母兄妹,他母親更是因爲父王變心被虐待而死,是以他恨我,所以不論如何,我不會叫太子成爲國王,所以,在我沒有足夠實力的時候,父王還不能死。”
從小到大,太子有多恨她,展律嫿都知道。
她又道,“性命悠關,恩公這裡又有什麼可以交換的?”
展律嫿看着邢墨珩,心中早有想要得到的東西。
不管是人,還是麟炎國的大權,她一個也不想放過。
邢墨珩冷眼看着展律嫿,突然道,“本王如何?”
展律嫿聽了有些怔愣,邢墨珩在心中卻已經做出了決定。
如今不知道爲何,穆雲杳再用力的想要遠離他。
若是如此,不若將計就計,與展律嫿達成協議,至少能夠讓穆雲杳帶着神藥,儘快的回到麟炎國,至於之後的事情,他一個人留下,反而更好處理。
“啊?”邢墨珩一開口,就將展律嫿嚇住了。
她道,“恩公說的,與我想的,可是一個意思?”
“是不是一個意思,你心中清楚。”
邢墨珩道,“你之前看上本王想必也是有原因的,不外乎本王手下的南城和財力軍隊。”
展律嫿不說話,開始確實是這樣。
邢墨珩是她所有可以接觸的對象中,實力最爲雄厚的一個。
只不過,時間久了,她確實也是真心的喜歡邢墨珩,不然,不會因爲邢墨珩對穆雲杳的態度而吃醋煩躁。
“明人不說暗話,”邢墨珩繼續道,“本王背後的實力,至少可以保證你與展律則勢均力敵,甚至要略強於他。”
展律嫿十分心動,不管是爲了邢墨珩這個人,還是邢墨珩口中所說的那些實力。
只是,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知道邢墨珩要的是什麼。
看出展律嫿的蠢蠢欲動,邢墨珩道,“本王要的很簡單,只有一個,穆雲杳帶着神藥安全的離開麟炎國,回到天羽國京城。”
展律嫿不說話,心中盤起來。
不論從哪一方面算,這都是個合適的買賣,只是,展律嫿道,“只要穆雲杳能夠帶這神藥安全離開麟炎國,恩公你就會與我成親?若是穆雲杳走了你又反悔該是如何?”
邢墨珩的實力太強大,以至於他完全也有能力金蟬脫殼。
邢墨珩嘲諷一笑, “正好,本王也不相信你。”
展律嫿面上有些訕訕的,邢墨珩繼續道,“宴會三日後便要開始了,你先在這其間,把神藥還給雲杳,三日後的宴會上,本王便奪魁,與你定親,定親之後,再讓穆雲杳離開,如何?”
展律嫿看着邢墨珩,知道他沒有說謊。
心中幾番輾轉,終於,展律嫿點點頭,“成交。”
反正那神藥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大用處,至少,不如一個邢墨珩,和邢墨珩手中的東西對她重要。
再說了,男人這種動物,最是忘恩負義。
國王與之前的王后恩愛非常,最後還不是叫她母妃取而代之?
只要給她機會,她就能夠得到邢墨珩的心。
展律嫿暗自下了決心,“時間不早了,恩公今日便留在這裡養傷如何?”
邢墨珩搖頭,“不必,本王回去。”
穆雲杳還被他鎖在房中,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展律嫿也不強求,只是又道,“神藥的事兒,我會想辦法,不過,不能是恩公你把神藥交給穆雲杳的,這兩日,爲了表現誠意,也請恩公自覺離穆雲杳遠一些。”
邢墨珩不說話,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如今神藥在展律嫿身上,這樣的小要求,他也只能儘量滿足。
眼看着邢墨珩離開了,展律嫿才又回了屋中,面色不定。
雖然失去了神藥,也沒能要了穆雲杳的性命,但用這些換得了與邢墨珩的親事,對她來說,仍舊算是賺了。
她心中盤算着如何讓事情圓滿,伸手叫來伺候着的明月,“聽寒如今如何了?”
“回公主,沒有您的吩咐,沒人進去看過,只是從窗口遞過兩次食物。”
展律嫿聽了,滿意的點點頭,“不錯,現在,也該是用到她的時候了,來人,聽本宮的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