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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宮如同往昔一般奢華,庭院裡處處擺着寓意吉祥的金桔,頗有一種喜氣洋洋的味道。
清雅拉着圓寧的手,尚未進門,便聽得內室裡一陣歡聲笑語,好不熱鬧。兩人對視一眼,均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看來,宜妃這是給她們擺下鴻門宴了。
“額娘,可有什麼大喜事,如此開懷?”清雅邁進門去,朗聲說道。她到底是宜妃的親兒媳婦,開起口來,要比圓寧順暢得多。
宜妃此刻正與三位穿紅戴綠的姑娘,說得正是酣暢淋漓。一旁的五福晉愣愣地坐着,臉色有些難看,她瞧見清雅與圓寧走了進來,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宜妃一見清雅與圓寧,笑眯眯的衝着她們招了招手,“好孩子,快過來,陪額娘一起坐坐。蟈蟈與虎子可還好?先頭裡聽說你身體不適在莊子上養了許久,可好了些?”
虎子是圓寧所出的小阿哥的小名,因爲生得虎頭虎腦的,便取了個這麼形象的名字。清雅覺得,比她們家蟈蟈的名字可氣派多了。只不過宜妃向來與他們不親近,這會兒叫得如此親熱,倒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圓寧抿了抿嘴,微微笑道:“都好着呢。虎子巴巴地盼着進宮,媳婦兒我都吃醋了。”圓寧雖然性子跳脫,但是在外人面前,總是保持着一種賢淑的樣子。
宜妃聞言嗔怪道:“你這都當孃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看來就應該找個穩重的,幫襯着。”
瞧瞧,正題來了。
“額娘說的是。前兒個,我們爺的孃舅母登門,也是這樣說的。說是鈕鈷祿家有個嫡出妹妹,明年大選,煞是穩重,想送進府來與我一同伺候爺呢。我想着應該讓額娘拿主意纔是,正煩惱着呢,額娘便差人叫我入宮了。要我說啊,咱們娘倆,可不真是心有靈犀。”
宜妃聞言臉頓時拉長了去,冷冷地說道:“到底是親孃舅家的,這事你也是不好拒絕。”她轉了轉眼,瞧了瞧一旁清雅與圓寧進來之後便垂眉順眼的幾位姑娘,突然計上心來,又笑道:“對了,你們怕是還不認識幾位表妹吧。不是額娘我自誇,如今的這些姑娘啊,都嫩得跟花骨朵兒似的,就是額娘我啊,都巴不得將她們留在身邊,不讓她們歸家去呢。”
那三位姑娘聞言,紛紛紅了臉,越發的垂頭不語。
宜妃見幾個媳婦不接話,徑自的開口道:“這最左邊這位啊,是蓮慧,適才我已經和你們五嫂商量過了,大選之後,她便是你們的小五嫂了;這中間這位,是郭絡羅家嫡出的姑娘淑慧,老九媳婦,你生蟈蟈那次,我與你提過的;這右邊這位,是敏慧,最是端莊穩重,是把理家的好手。我瞧着這屋子都不是外人,額娘年紀也大了,看到好姑娘,就想着讓她們去侍候我那幾個兒子,額娘也是心疼你們,想與你們分憂。”
清雅悄悄擡眼瞧了瞧那個所謂的淑慧,只見她雖然垂着眼兒,在聽到宜妃之言時,面露欣喜,一雙眼睛不安分的滴溜溜的轉,分明是要被姑母送去與人做妾,卻偏偏挑了件大紅色的旗裝,這是要給她這個嫡福晉一個下馬威麼?
且不說她安分與否,九阿哥府是絕對不會進郭絡羅家的姑娘的,這是他們夫妻倆達成的一致。不然有宜妃在背後動作,真真是要鬧得家宅不寧了。
宜妃正等着清雅表態,突見她拿出帕子抹起淚兒來。
宜妃見狀怒道:“老九媳婦,讓你多尋幾個姐妹進府侍候爺,你就這般委屈麼?你的女則女誡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清雅一臉驚恐的望着宜妃,突然撲倒在她懷裡,痛哭起來。宜妃想要一把將她推開,卻發現這媳婦力氣大得很,像是個鐵箍子似的,紋絲不動。
半晌,清雅像是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擦了擦臉,細聲說道:“額娘說的哪裡的話。淑慧妹妹一看就是個好的,若是送進府去,我哪能不歡喜。只是這事兒我做不了主。額娘你不知道,媳婦一直記得額娘當初提過的事情,眼瞧着這大選將至,便在我們爺面前提了提,誰知道他竟然說要擡朗格格做側福晉。請封的摺子都已經上了,這不日裡便要下明旨了。我氣他不等我說,便擅作主張,誰知道這一氣竟然病了好些天。我真是沒臉見額娘了。”
宜妃一聽,愣了愣神,轉頭看了眼滿臉失望的淑慧,她是郭絡羅家嫡出的姑娘,總不能讓她去做格格不是,那郭絡羅家的臉面往哪裡放?還有敏慧也是,這老九媳婦與老十媳婦兒,分明是有備而來。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越發的氣惱。“哼,一個個的翅膀都硬了,不把我這個當額孃的話,放在眼裡了。”
清雅與圓寧互看了一眼,連忙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桿兒。到底孝字壓在頭上呢。
宜妃瞧着兩人油鹽不進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郭絡羅家江河日下,比不得佟半朝來得硬氣,先前皇上指了佟家的女兒給老九,她便知道,這媳婦往後是不好拿捏了。如今她是看在孝字的份上,還給她這個額娘一些臺階下,若她翻臉了,適才那個大力一箍,就是下馬威啊。更何況,老九生來就是與她對着幹的。
而老十媳婦,富察家現在倒看不出有多顯赫,但是老十畢竟不是她的親兒子,雖然養在她跟前,但是人家有親孃舅阿靈阿呢!
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有些疲倦了。郭絡羅家的重擔,爲什麼要壓在她一個女人的頭上呢。難道她,就喜歡像一個老鴇一樣,將自家的姑娘一個個的送出去麼?
“都起來罷。這秀女的前程,都是皇上說的算的。額娘今兒個也不過就是這麼一提。倒是老九媳婦,你父兄都不在,有什麼事,還得多尋額娘纔是。”
清雅聞言笑了笑,“額娘說的是。不過前兒個媳婦接了家書,說是阿瑪要回京了,恰好趕上蟈蟈的週歲宴。”
宜妃見今兒的事情沒有了指望,也不耐與她們多說,找了個由頭說道:“本宮有些乏了,你們且先回去罷。”
清雅與圓寧點了點頭,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五福晉見狀,也跟了上來。
“唉,嫂子我被你們兩個比下去了。”她出身普通,在五阿哥跟前又談不上多受寵,因此在宜妃面前總是底氣不足。明明她府中已經有個不安分的郭絡羅氏側福晉了,可就因爲沒有生出兒子來,額娘竟然又指了一個。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還可以想方設法的拒絕,不是說長者賜,不敢辭麼?
清雅搖了搖頭,“五嫂,咱們做女人的可都不容易。”
五福晉點了點頭,哀嘆了一聲,徑直回府不提。
才一上馬車,圓寧便原形畢露了,她拍了拍胸脯,笑道:“剛纔你可裝得真像,哈哈,看你把那眼淚胭脂的全抹在了那老巫婆的身上,我就解氣。她不是女人麼,就會往別人府裡塞人,不過九哥真要請封那個郎格格啊,我可不信!”
“是要請封,不過是我同意了的,好佔了那個側福晉的位置。上次額娘與我說的時候,我還特意引着她想要得那側福晉的位置呢,果然好大方的送了個嫡女。倒是你,若是鈕鈷祿氏進了府,那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圓寧聞言,像是焉巴了的黃瓜,撇了撇嘴,“阿靈阿倒是想送,可是我們爺嫌是燙手的山芋,也不知道敢不敢收。不過鈕鈷祿氏也好,郭絡羅氏也好,哪裡比得上伊爾根覺羅氏在我們爺心裡重要。那可是爲他生了寶貝長子的人。我倒是不想管了,誰進府都好,讓她們狗咬狗一嘴毛,我只要坐在一旁帶着我的虎子看戲就好。”
“若是你們沒有請封伊爾根覺羅氏,那怕是還會有個滿洲大姓的姑娘進府,畢竟選秀下來,側福晉的位置是絕對不能空懸的。我瞧着鈕鈷祿家怕是沒有機會了,郭絡羅家的倒還有幾分希望。”
圓寧嘆了口氣,說道:“管她們呢。倒是你,聽說你們那莊子不錯,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不捎帶上我。”
清雅笑了笑,“還記得當初出嫁前我送給你的那個溫泉莊子麼,咱們有空可以帶着蟈蟈和虎子去,咱們兩家的挨着呢。”
圓寧一聽,也來了興致,“只是可惜了,起碼要選秀結束了之後才能去。不過以後機會多得是,咱們可以常去。”
圓寧現在還不知道,她們一起去那溫泉莊子的決定,還真真的沒有實現過。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孩子的事情,想了想蟈蟈的週歲宴以及抓週的事兒。不一會兒便到了府門口。
九阿哥正扶着蟈蟈在門口學走路兒,一見到清雅,便笑眯眯的問道:“何如?”
清雅一把抱起摔得滿身塵土的蟈蟈,笑道:“幸不辱命。我可是哭得妝都花了,纔將你那如花似玉的郭絡羅表妹給哭回去。”
“如花似玉?”九阿哥一臉懊悔的說道:“娘子,小生可否後悔,娶回那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
清雅白了他一眼,“美嬌娘沒有,母老虎有一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