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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端敏公主是誰?那是當年尚在閨閣之中,便敢當街走馬,持鞭傷人的人!去了科爾沁之後氣焰更盛,她的母親本來便是科爾沁的博爾濟吉特氏,在草原自有外家扶持,而她又是大清的和親公主,有子嗣傍身,誰敢拂她逆鱗。
這感覺就像是一個自持高貴的貴婦,去法國巴黎香舍麗大街血拼了一把,穿着那象徵財富的“活體名片”剛想得瑟一番,卻發現那是平**最瞧不起的人早就穿過了的貨色一樣。十個女人,有九個都被打擊到了,將那衣服壓箱底,還得狠狠地咒罵一句,什麼破牌子!
而端敏公主,不僅是個貴婦,還是個嗜臉面如命一般的唯我獨尊的霸道女子。在這妾侍不能穿紅,貴族不得隨意用黃,平民多穿青灰的年代,一針一線都講究等級,吃穿用度都有定數,她的怒氣可想而知。
一個人若是順當久了,稍有不順心的便會爆發,做出些不合時宜的舉動來。端敏公主便是這樣的人。
只見她二話不說,提溜這那小馬鞭兒,就往那綠珠姑娘的花船上衝。此刻那綠珠正笑意吟吟地謝過恩客打賞的花燈,哪裡留意到一旁衝出了這麼個煞星!
端敏公主不虧是在草原上長使鞭子的高手,那人還沒有到,鞭子便狠狠的掃在綠珠的身上。那紅色的小襖兒一下子破了個大口子,露出白花花的羽絨來,這小風一吹,四處飄散,好不熱鬧!
這是唱哪出?一下子綠珠的尖叫聲,隔壁花船上美嬌娘的哭泣聲,此起彼伏,鬧作一團。端敏公主不爲所動,那鞭子一道道地狠狠的抽下去,便抽還邊喊着:“賤婢無禮!”
在場的人瞧見衝出來的美婦穿着與那綠珠一模一樣的衣服,心下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有那大膽的竟然看起好戲來,更有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無恥的說道:“這枕玉樓真是大手筆啊,竟然除了綠珠姑娘,還整了第二個美嬌娘,只是這位娘子年歲也忒大了些!”
端敏公主一聽,火氣更勝,鞭鞭不留情。
那烏拉那拉?齊正見狀,得,這下不出面是不行了,那綠珠雖然是個微不足道的ji女,可若是當衆被抽死了,端敏公主自是無事,他們這些巡城的人,可就要遭殃了。
想着他趕忙召集了人馬,分開衆人,走到那事發地,陪着笑臉,打着千兒,拉開了正在暴怒中的公主。
“殿下息怒,不過是個賤婢而已,何必髒了殿下的手。”
端敏公主也不是個無腦的,等她回過神來,順着這兵蛋子的臺階,收了手,如今到底不是順治朝了,這裡也不是科爾沁。反正那賤婢也是有進氣沒出氣了,如是死在當場,倒是懶得像皇兄解釋。
“你是哪家的?”端敏公主撇了一旁的齊正,能在這京城裡帶兵的,多少都有些來頭。她雖然不怕,但是也不能大水衝了龍王廟不是。
“小的烏拉那拉?齊正,今夜負責這塊地界。”齊正端了端顏色,提到自己姓氏的時候,驕傲的挺了挺胸。可是沒過一秒鐘,他便恨不得自己不姓烏拉那拉了。
只聽得那方纔一隻消失不見的簡親王世子妃,如今笑眯眯地站在公主身旁,向她解釋道:“齊正大人與四福晉是同族,而您最中意的祥雲閣的東家便是四阿哥府,是屬於他們府鈕鈷祿側福晉的產業。說起來這四側福晉可真是京中人人稱讚的名媛呢,與多位阿哥都關係甚好,後來自請入四阿哥府,傳爲一時佳話!”
端敏公主聞言,冷笑道:“這朝秦暮楚的女子何時也能稱爲名媛了?妾不安於世,這烏拉那拉家的貴女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賞燈掃了興致,不如咱們去問四福晉討杯茶喝正好。”
這齊正一聽,一個頭兩個大。這簡親王世子妃安的是什麼心?這是存了心要扯上四阿哥府啊!說起來他那個堂姐也委實太過無用了一些,好好的一個嫡福晉,竟然被一個妾侍壓了一頭。賢惠有什麼用,賢惠能當飯吃麼?
不過,這倒是個幫助她打擊鈕鈷祿氏的好機會。原本今兒不是他當值的,可那佟佳氏的小子偏偏吃壞了肚子,才讓他遇到了這茬。原先想着是個禍事,現在看起來,倒也未必。
想到這裡,齊正朝着一旁的三蛋使了個眼色,那三蛋就靠機靈吃飯呢,當下哪裡有不明白的,連忙從人羣裡隱了,奔去四阿哥府報信去了。
齊正轉了轉眼珠兒,笑道:“殿下,這裡亂糟糟的,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不若讓小的做東,請您去那祥雲閣對面的茶樓歇息片刻可好。這其中之事,可是一言難盡啊。”
端敏公主瞧了瞧左右,發現繼續留在這裡只會更傷了顏面,點了點頭,說道:“前面帶路。”
這齊正是個官場老油子,那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一會兒,便將那鈕鈷祿氏是如何名動京城,如何在閨閣之中便拋頭露面做生意之事,說了個清清楚楚,不分黑白。更有那佟佳溫雅在一旁幫腔,兩人那是一拍即合。
佟佳溫雅想着太子妃既然幾次三番的讓她對雲曦出手,那往死裡踩她準沒錯;烏拉那拉?齊正想着,他們這一支已經日漸式微,她那堂姐若是坐穩了嫡福晉的位置,那日後一個親王妃是怎麼都跑不掉的,而那財大氣粗,又生了龍鳳雙胎的鈕鈷祿氏便是橫在她面前的絆腳石。
端敏公主聽着那是越發氣憤,“敢情那祥雲閣的東家本來就是個聲名狼藉,無規無距的小戶女,我說怎麼會一點規矩都不懂呢。今兒個這茶我也不喝了,世子妃,咱們回府去。”
這天色也不早了,齊正目的達到,將四福晉摘了出來,自然是派了大隊人馬,風風光光的送公主回府。
端敏回到府中,剛想歇息。卻聽得溫雅院子裡翻箱倒櫃的,人聲鼎沸。走近一看,竟然是那管事嬤嬤在收拾箱籠,將一對對嶄新的衣物都翻出來,堆在院子裡,心下好奇。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溫雅一聽,紅了眼眶兒。“公主殿下,溫雅回府之後,越想越氣,這祥雲閣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我現在瞧着這些衣物兒,便想到今夜的場景,這是奇恥大辱,活生生的打臉。於是就讓嬤嬤趁夜將這些東西都清理了出來,一併扔了去。我現在巴不得一把火將這些東西在那祥雲閣門口燒了,將這一巴掌打回去。”
原來這溫雅一回府,趕忙往宮裡遞了個信兒。太子一聽,只傳了四個字“趁熱打鐵”。如今這端敏公主尚在氣頭上,正是打擊雲曦的好時候。雖然她並不覺得一個妾,甚至是四阿哥對於太子爺有什麼威脅。但是太子妃既然這樣說了,便是有她的道理。
端敏公主聞言,大喜過望,“這倒是個好主意。咱們就去那祥雲閣門口燒,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知道,這皇城根下,可不是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的。”
溫雅捂了捂嘴,“公主,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若真這樣,怕是會惹怒了四阿哥府。”
端敏公主皺了皺眉,“只是那祥雲閣不在理,區區小事而已。”
端敏公主雷厲風行,當即便讓下人拉了衣服,在那祥雲閣京城總店門口,一把火給焚了。這第二日,這祥雲閣衣服都是下九流的人穿的消息便瞬間傳遍了京城。那京裡的貴婦,哪裡還敢往身上掛一根祥雲閣的紗,早便銷燬了。一時之間,那接踵摩肩的祥雲閣,竟然變得空蕩蕩的。只偶爾有三兩個妖嬈的青樓女子,抿着嘴兒,前往光顧。
到了下午,這祥雲閣便關店整業了。
清雅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幫蟈蟈擦身子,這孩子就是個尿牀王,一天到晚也不知道要換多少條褲子。
春嬤嬤喜上眉梢的說了句:“福晉,事成了。”
清雅拍了拍蟈蟈的小屁股,惹得他不高興的扭了扭,頓時笑開了花。“那綠珠怎麼樣了?”
“用了上好的藥,人已經救過來了,大夫說修養一段時日,便無礙了。”
清雅點了點頭,給蟈蟈穿好衣服,說道:“她是個忠義的好女子。你先讓她將養着,等到這事兒過了之後,便如她所願,讓她贖了身,與那小王莊頭歸家去吧。記得給她點安家銀子。”
春嬤嬤笑道:“遇到了福晉,是她的福氣。說起來,福晉怎麼知道這端敏公主會在祥雲閣門口燒衣物,弄得人盡皆知呢?”
“我又不是那大羅神仙。那裡知道這些,只不過端敏公主性情剛烈。最是注重嫡庶身份這等事情,又火爆易怒,眼裡揉不得一顆沙子。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做出這等事情了。在尚未嫁去科爾沁的時候,端敏公主有一次上街騎馬,瞧見一位姑娘戴了與她同樣的頭花兒,便當場大發雷霆,硬生生的將那花兒摘下來,扔到了地上。三歲看到老,她如今地位越發顯赫,當年尚不能忍的事情,如今便更是不能忍了。”
春嬤嬤有些嗔目結舌,她自是知道有些黃帶子氣焰囂張,可卻沒有見過這樣霸道的。“這等事情,福晉怎麼知曉。”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嬤嬤可別忘記了,我有個從小到大便愛說京中八卦的閨中密友啊。並且即便是端敏公主不燒衣物,這千舫競秀上發生的事情,那麼多雙眼睛瞧着呢,還有誰不知?”(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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