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溫度讓她很快將手收了回來,心中“騰”地升起一束怒火。
“你什麼時候發的燒?”
“嗯?”尾音拉長,許是沒有了冰冷的感覺,東陵梵湮不滿地皺眉。
凰殤昔顯然是被他這個樣子弄生氣了,狠狠地咬了咬牙,想扔下他不管了,可是想到這男人抱恙了還來做飯,就狠不下心來。
男人的熾熱的溫度隔着衣服凰殤昔都感覺到了,可見這男人病得實在不輕,很大一部分重量都給了她支撐,差點兒將她壓倒了。
凰殤昔的小臉白了,左胸的傷扯到了,帶來一突一突的刺痛,“你是不是應該站好?不然我就要倒下了,到時候誰帶你回房?”
也不知哪個字眼刺激了他,東陵梵湮忽然伸臂環住她的腰肢,炙熱的氣息噴到她耳朵和臉上。
低沉沙啞的聲線響起,“回房做什麼?”
凰殤昔脣角一陣抽搐,這男人怎麼就只聽到這個字眼?
她也懶得說了,扒開腰上的兩條手臂,架起他的一條胳膊搭到自己肩上,想帶他回房間,怎知她一步都沒走得了,我們尊貴的陛下就拉住了她。
磁性的聲線再度環繞,“做什麼?”
凰殤昔扭頭看去,見東陵梵湮面容雖泛着淡淡的,不正常的粉紅,但是黑眸明亮清醒,沒有分毫病態。
凰殤昔懵了,這男人不是發燒了?不是燒得糊塗了嗎?怎麼他看上去好像一點兒事也沒有的樣子?
她再次伸手往他額頭探去,東陵梵湮微蹙,並沒有反抗,燙手的溫度告訴凰殤昔這個男人的確是生病了,而且燒得還不輕!
凰殤昔的表情瞬間冷凝了,“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東陵梵湮斂眉,抿了抿脣,沒答。
見他這個樣子,凰殤昔就知道他估計知道自己病了,卻沒理會,她煩躁地瞪了他一眼,旋即拉着他走出廚房。
東陵梵湮沒反抗,任由她拉着,只不過那低醇的聲音依舊不死心地問:“要做什麼?”
凰殤昔沒轉身,語氣十分不善:“做什麼?你自己病了你都不理會?額頭那麼燙,那是高燒!高燒!你以爲這能說不在乎就不在乎的嗎?會燒壞腦子的!”
東陵梵湮眸光一沉,沒說話了。
凰殤昔風風火火拉着東陵梵湮往房間奔去,本來是想隨便找個房間給他物理降溫的,突地想起什麼,又猛地轉身往自己休息的房間去了。
“嘭——”
房門被她毫不留情地踹開,她再度瞪了眼東陵梵湮,將他拉到牀邊按下,東陵梵湮一路都沒有說話,只盯着她看,少有的順從。
她蹲下,在東陵梵湮微眯的眼眸中,撩開他的衣襬,掀起他左腿褲腳,然後又掀起他右腿的褲腳,最後站起身。
一手按到他大腿上……
隱隱有往上移的趨勢……
魅眸霍然眯起,閃過一抹異樣,一隻帶着與尋常人不同溫度的大掌覆在她的葇荑上。
聲線磁性而低啞:“告訴朕,你想做什麼?”
凰殤昔懶懶瞥了眼他,而後自顧自地繼續,手上悄悄用力捏了一下,另一隻手也攀上他另一條大腿,黑眸沉了沉。
突然,凰殤昔眼前一晃,身子來了一陣天旋地轉,待她眼前清晰了,入眼是東陵梵湮那張冠蓋京華,雌雄莫辨的俊臉。
他眸子暗沉,宛若一汪絕塵的古泉眼,深邃不見底,深沉得讓人心慌。
那雙深眸凝視她,凰殤昔不禁嚥了下口水,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怎麼覺得他好似想將她吞入腹中。
她不自在地別開臉,挪開視線,他卻伸手將她的臉板正,四目對視,他的眸子幽森漂亮。
好似一道漩渦,將她吸入,讓她迷失。
一雙清澈見底的鳳眸逐漸渙散,焦距慢慢失去。
她腦子渾渾噩噩,迷迷糊糊中只看見兩片瀲灩的薄脣張張合合。
“乖,告訴朕,你想對朕做什麼?”
她下意識張嘴,將臉往他湊過去,“我……我想……”
怎麼回事?她怎麼聽到自己的聲音了?
她猛然驚醒,伸手正欲一把推開他,他倏然攥住她的手腕。
“東陵梵湮,你剛對我做了什麼?”
“你覺得朕對你做了什麼?”不答反問,東陵梵湮的臉逼近,黑眸深視着她。
兩人的臉靠得極近,呼吸彼此可聞,氣息相互纏繞。
凰殤昔狐疑地瞪眼。
不對!一定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睛好像有什麼力量讓她失神,控制她,她沒感覺錯,她剛剛腦子是昏昏噩噩的,可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她明明沒想說話的……
這般想着,心中悄悄警惕了起來,望着他嫵媚蠱惑的雙眸,她驀然上前咬住他的脣。
他愕然,凰殤昔在他失神的片刻將他推開,連滾帶爬地想要爬下牀,豈料腳踝被握住,然後被一扯,她又回去了。
“朕豈是你說咬就咬的?”
耳邊只聽到這麼一句,隨即一道黑影罩了下來,在她微張的脣上落下兩片似涼非涼的柔軟,她一驚,愣住了。
東陵梵湮趁機加深這個吻,閉上勾魂似的眼睛,抵開她的貝齒,在裡面瘋狂地攻城掠池,一股血腥味很快蔓延口間。
凰殤昔這纔回神,猛地頓悟什麼,抵在他胸膛的手推搡着,他不豫地一把抓住至於她頭頂。
一條長腿分開她雙腿……
凰殤昔瞪大了眼,“你……唔……先放……唔……”
斷斷續續的話基本沒入嘴裡。
真心想不明白,明明是發燒的人,氣力居然還那麼大,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凰殤昔傻眼了,什麼情況啊這是?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怎麼眨眼的時間她爬到牀上來了?
這般想着,她奮力掙扎,可這點兒力道對於東陵梵湮來說什麼也不算,他要做什麼依舊穩穩地幹着。
他吻得時深時淺,但有一點是變不了的,那邊是他無論怎麼吻,都是溫柔的……一個霸道強勢的男人溫柔地吻……
一隻厚實的大掌從她臉上一路而下,撫過細嫩的脖子,掠過鎖骨,解開她一般的衣服,滑落香肩,就要往她那團柔軟下手……
凰殤昔震驚,從沒想到這男人是來真的?
雙腿下意思纏上他的腰打算將他從自己身上踹下去。
東陵梵湮驀地睜開了眼,忽然鬆開了她的脣,貼着脣瓣低聲道:“凰殤昔,朕說過,是你先招惹朕的。”
凰殤昔脣瓣微顫,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再次吻住她,這一次他懶得慢慢來,直接撕開她的外衣。
凰殤昔錯愕,根本沒反應過來。
而等她回過神來,是因爲東陵梵湮撕開她中衣和裡衣,留剩一件肚兜,她是被襲來的涼意醒腦了。
而東陵梵湮也沒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撕開她的衣服便將她雙手綁上。
她睜大眼眸拼命掙扎,早已忘記自己的雙腿一上來就被他分開了。
他全然不顧,一隻手迫不及待地解開自己的衣服,當東陵梵湮另一隻手碰上她襲褲的時候,凰殤昔終於爆發了,體內被她按壓住的內力瞬間激發!
手上的束髮被哄成碎片,東陵梵湮魅眸冷凝,猝不及防,猛然起身,卻還是被那深厚的內力擊到。
後背狠狠地撞到了牆上,一絲刺眼的殷紅色從他嘴角溢出。
凰殤昔扯過被子蓋到自己身上,擡眸,正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
心被狠狠撞了一把,她看到東陵梵湮看過來的目光,宛若萬年冰封的極寒之地,裡面看不到感情,看不到任何情緒,就好似一眼汪死水。
可卻寒冷無比,刺痛異常,寒痛入骨髓,寒冰似的雙眸竟帶着……
失望?
她心底一顫,想解釋,話到嘴邊卻倔強道:“東陵梵湮,是你強來,是你逼我的!”
東陵梵湮面無表情,桃花瓣般的容顏遍佈嘲諷和森冷之意,他靠在牆上,冷冷地勾脣:“是朕的錯?”
“難道不是?”凰殤昔咬脣。
不是嗎?她說過要順從了?他根本不給她拒絕反抗的機會!
明明就是他說不會再強迫她?結果呢?難不成還怪她不給他?
東陵梵湮,做人不能這樣!
“呵……”東陵梵湮譏笑,笑得十分嘲弄刺眼,“凰殤昔,很好,是朕找虐。”
一道涼風劃過,東陵梵湮倏然起身,帶走了所有屬於他的氣息。
“你……”凰殤昔看過去,已經尋不到東陵梵湮的身影,只剩那兩扇還在搖曳的門……
凰殤昔垂了垂眼簾,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的,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她如今想着什麼。
良久,夜幕越沉,敞開的大門沒有再關上。
房間裡已經聞不到東陵梵湮的氣息,凰殤昔靜靜地坐在牀上,深深地呼了口氣,右手慢慢撫上左胸的傷口。
這麼……有點痛。
剛纔,突然用內力,扯到傷口了。
她在屋內調息了下,感到傷口不太疼了,就站了起來,看了眼放在椅子上的藥。
她本來是想給東陵梵湮的傷口上藥的,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傷口發炎導致發燒的。
但是……人家高燒不都一般是昏迷狀態的麼?怎麼那男人會那麼特別?不止不昏迷,還那樣有精力?
她搖了搖頭,東陵梵湮那個男人是不能按正常的思維去思考的。
望了望天色,她猛地想起一件事,匆匆往外奔去。